老人關(guān)心一下楊景行的學(xué)業(yè)，而且之前已略有了解：“……有哪些喜歡的鋼琴家？”
楊景行：“多，都是我學(xué)習(xí)的榜樣。”
齊清諾爺爺問：“傅聰知道吧？”
楊景行頭。
饞老頭追問：“他爸爸你知道吧？”
楊景行頭：“知道一。”
奶奶勸爺爺：“年輕人有自己的思想，比我開闊，越老越啰嗦像什么話。”
齊清諾哄孩一樣：“爺爺，您跟我爸吧，你們有共同語言。”
饞老頭幽怨：“你爸爸……是共@黨的人。”
齊清諾哈哈笑，大聲：“爸爸，爺爺你呢。”
齊達(dá)維跳出來，滿臉堆笑：“爸，怎么了？”
齊清諾討好爺爺：“給您叫來了，您批評吧。”
老人問：“什么時候開飯啊？”
“快了。”齊達(dá)維急忙又去忙，“媽，您和爸洗手吧。”
兩個老人去洗手間，詹華雨路過客廳，聲交代楊景行：“你順著，仇大著呢，不不痛快。”
齊清諾哈哈：“已經(jīng)放棄我們了，你是新拉攏對象。”
楊景行不要臉：“我跟你一條陣線。”
齊清諾貼心：“那就跟我媽一條陣線。”
詹華雨不在意這個：“家里月餅太多了，等會你再帶去酒吧，昨天你叔叔送了幾盒。以后別買這么貴的酒了，錢是其次，消費觀念別跑偏了。”
楊景行實話：“別人送的。”
詹華雨意外：“誰……張彥豪？
齊清諾不耐煩：“你忙去吧。”
詹華雨也急，招呼楊景行：“你來幫幫忙，諾諾陪奶奶。”
詹華雨夫妻倆忙灶臺，楊景行在后面觀看，回答詹華雨的關(guān)心，詹華雨也有表揚：“她給錢你不要是對的，無論對方真心還是歹意，不正常的金錢關(guān)系往往導(dǎo)致壞結(jié)果。”
楊景行有些埋怨：“諾諾這個大嘴巴。”
詹華雨正色：“她是關(guān)心你……社會的復(fù)雜光智商情商不足以應(yīng)對，經(jīng)驗最重要！”
楊景行頭，不過齊達(dá)維有資格不屑：“我們這個系統(tǒng)，沒你們的復(fù)雜。”
詹華雨一心多用：“冬瓜……冬瓜火腿湯，還是你帶來的火腿，剩得不多了。”
楊景行：“我讓人帶……”
詹華雨連連擺手：“別，我的意思是好吃，不過家里開火不多……等會吃飯的時候，慢一。”
楊景行嘿嘿頭：“我媽也這么叮囑。”
詹華雨笑：“奶奶在意這些，我和你叔叔沒關(guān)系……去洗個臉，一會就好了。”
一桌飯菜，自己動手的齊達(dá)維很有成就感：“爸坐這邊，我給您剝蟹，媽，今天讓爸喝……”
饞老頭事先聲明：“葡萄酒我不喝。”
齊達(dá)維準(zhǔn)備了白酒，不過感覺在騙人：“剩下的，估計就夠兩杯了。”
老頭機靈：“你陪諾諾喝葡萄酒。”
齊清諾不干：“不行，我們不夠。”
爺爺還是心疼孫女：“行吧……賣酒的人家里不存酒……”
詹華雨建議：“景行陪爺爺喝茅臺。”
老頭連連擺手：“孩子不喝白酒。”
楊景行有覺悟：“奶奶，我給你剝蟹。”
齊清諾：“奶奶不吃，怕膽固醇……”
飯桌上輕松和諧，不熱鬧但是親熱，兩位老人對楊景行沒過多好奇，奶奶還賞臉吃了一只螃蟹。爺爺則覺得這蟹一也不肥，自己完全可以多吃兩只，可又不敢真違背老伴的意思。
齊清諾酒興不錯，跟家人都碰杯，喝高興了還跟楊景行干：“祝協(xié)奏曲大獲成功。”
楊景行回敬：“進(jìn)校園成功。”
詹華雨還呵呵笑：“都成功……爸爸媽媽什么時候來？”
楊景行也還拿不住：“還沒定，都忙。”
照詹華雨和公公應(yīng)該有共同語言，她一口氣就給楊景行介紹了幾個吃螃蟹的好地方，建議楊景行有機會帶父母去，齊清諾可以引路。
終于可以開飯了，詹華雨給楊景行這一碗，米飯密度之大呀，難怪壓了那么久。
吃完飯，齊達(dá)維已經(jīng)著急了：“媽，你們坐會，我去看一眼就回來送你們。”
詹華雨建議：“讓諾諾他們?nèi)ィ阆啤！饼R達(dá)維很樂意，想起來告訴楊景行，他給成路每人發(fā)了五百塊的過節(jié)費。
節(jié)日各有各的過法，楊景行和齊清諾提了幾盒月餅到酒吧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客人不少，歡迎更多。
除了月餅，楊景行也給了趙古兩千塊，兩人話的時候，劉才敬拿著幾張紙守在旁邊。
趙古等不及了：“湊了幾段，你幫忙看看。”
不是搖滾人的風(fēng)格，簡譜和歌詞挺整潔，也不是湊的幾段，完整的aBaBc式歌曲，旋律歌詞都跟成路之前的創(chuàng)作風(fēng)格很不一樣，可能還是想在酒吧演出。
楊景行仔細(xì)看了一會，頭：“不錯……”
劉才敬科研神態(tài)：“歌詞還要改。”
楊景行頭：“創(chuàng)作是很私人的事，我和諾諾一般都不交換意見，我就我的看法，不是建議。”
劉才敬頭，像是有緊張。
楊景行：“創(chuàng)作意圖明確，歌詞想制造畫面感，不過還不夠，也有亂……旋律上想法多，也有雜，減主音的高疊和弦一定得要合適才好……最后一段用力過猛，少鋪墊，就算編曲上彌補也不太好……”
楊景行再看看沒城府的劉才敬，趙古也關(guān)心就像被老師批評了的伙伴。
楊景行還哈哈哈笑：“我在學(xué)校在公司就是這樣被教訓(xùn)啊。”
劉才敬很難笑出來。
楊景行：“總的來很不錯，不過我覺得還可以再修改，把想法再完善再精簡。”
劉才敬頭。
楊景行對趙古：“很有希望，會是很好的一首歌，不過編曲不簡單。”
趙古也頭：“……謝謝。”
楊景行充滿期待：“編個鍵盤，有機會我想彈。”再拍劉才敬的肩膀：“真的很不錯。”
后面出來，楊景行加入到齊清諾招呼客人的行動中去，今天沒啥主題活動，所以客人們歌自己造氛圍。
齊清諾先上臺，彈著吉他淺吟低唱一首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酒吧里安靜得像皎潔月空之下。
楊景行接棒，鋼琴版，他沒受臺下齊清諾翻看自己手機的影響，唱得不是很差，但是好多人譏笑不止，還好有中年女聽眾強力支持。
掌聲依然熱烈，楊景行回到座位，齊清諾遞上手機：“短信。”
手機屏幕停留在短信查看界面，選擇欄定格在喻昕婷的名字上，楊景行往上翻，最新短信是“粉絲”發(fā)來的：祝你中秋節(jié)快樂，天上月圓，人間團圓，家庭情圓，心中事圓……
女朋友第一次關(guān)注自己的手機，楊景行受寵若驚地諂笑：“不認(rèn)識，你存的號碼？”
齊清諾笑：“不存顯得多特殊。”
楊景行：“劉才敬寫了首歌……”邊邊把粉絲的號碼名片改成袁皓楠，回復(fù)短信：同樂同樂。
齊清諾不奇怪：“學(xué)寫作文就喜歡用成語。”
著，齊清諾手機響了起來，她似乎有不好預(yù)感：“年晴。”接電話后，神色就真的凝重了：“……你到哪了……你慢開，別急……我等你……掛了。”
掛了電話，齊清諾站起來就走：“走！”
楊景行連忙跟上。
出了門，齊清諾憋氣咬字：“康有成太不爭氣！”
楊景行八卦：“怎么了？”
齊清諾沒好氣：“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年晴哭了。”
楊景行：“不定是被什么感動了，你沒問清楚……”被女朋友的眼神嚇閉嘴。
齊清諾還是不對男朋友發(fā)脾氣：“他知不知道年晴答應(yīng)去他家有多難，不是第一次了………沒錯，沒文化就是災(zāi)難！”
楊景行勸：“別激動，問清楚。”
齊清諾又火了：“我非常清楚！”
楊景行又擔(dān)心：“我要不要回避？”
齊清諾搖頭：“沒那么討厭你。”
兩人快步到停車場，一等就是半個時，這半個時里，楊景行對年晴以及她和康有成的愛情故事，甚至是兩個人的家庭，都多了解了不少。當(dāng)然，齊清諾和年晴都認(rèn)為一切矛盾的罪魁禍?zhǔn)资强涤谐赡莻�毫不通情理的母親，以及康有成的懦弱。
楊景行角度不同：“不能完全站在年晴的角度，同仇敵愾對這件事沒幫助。”
齊清諾頭。
奔馳車開過來，齊清諾連忙迎了上去。車在路邊停下，年晴下車，麻利地繞過車頭上了副駕駛。
齊清諾上車，命令還在站在原地的楊景行：“走呀！”
楊景行不敢問了，乖乖上車后座。
車子朝年晴家的方向開去，很沉默。
進(jìn)區(qū)前，年晴話了：“停車，買酒。”腔調(diào)很不正常。
齊清諾停車了，楊景行狗膽包天：“不喝酒……回家。”
齊清諾又開車了，年晴似乎也沒心情和楊景行吵架。
上樓進(jìn)門，年晴幾下踢掉腳上鞋子，快步進(jìn)臥房，齊清諾跟進(jìn)去，關(guān)上了門。楊景行在客廳坐下，思考人生。
沒多大會，臥房里傳來哭聲，這哭聲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大音量，簡直有撕心裂肺的感覺了。
哭了一會后，年晴加上斷斷續(xù)續(xù)的悲愴述：“……她兒子養(yǎng)我，這么多年，我拿我父母的錢養(yǎng)誰了，她兒子給我什么了……我買不起車？我要借個車示威……王八蛋，都是王八蛋，我就是個傻逼……”
發(fā)泄了一會后，房里聲音又了下去，但是依然清晰，齊清諾再勸：“你也知道他沒辦法……”很心焦的感覺。
年晴真?zhèn)模骸八湍氰浦ǘ疾环乓粋�……”
又過了一會，齊清諾開門出來，遞給楊景行自己的手機：“你接。”觀察著楊景行奇怪的神情。
康有成打來的，楊景行接聽：“喂……”
“……楊景行，是我。”康有成好一會才開口，“你，你麻煩一下，幫我給晴兒打個電話。”
楊景行：“我們在她家。”
康有成思維遲鈍：“……哦，我在地鐵上，快到了。”語氣堅強。
楊景行：“我來接你。”
房內(nèi)的年晴爆發(fā)了：“你敢……”
康有成和女朋友挺默契：“不用不用……”
楊景行看了一眼房里，沒有幸災(zāi)樂禍，從齊清諾手中接過車鑰匙。
地鐵站外，楊景行接到的是兩個人，康有成和他父親。康有成的父親看起來五十多歲，很普通，挺客氣：“麻煩你了。”
楊景行：“您別客氣。”
走了一會，康有成溫柔地問：“她怎么樣？”
楊景行：“很傷心。”
沉默了一下，康有成的父親：“對不住了。”
楊景行：“您別這么。”
“沒辦法……人窮就下賤，不過誰都不會窮一輩子，富也不過三代。”康有成的父親略感嘆。
康有成一拳捶在自己大腿上，很用力，然后車內(nèi)一直沉默。
到了，楊景行按門鈴，齊清諾開門瞟一眼就轉(zhuǎn)身了，并沒對長輩禮貌。
康有成進(jìn)門脫鞋，楊景行招呼長輩：“您請進(jìn)。”
康有成父親搖頭：“不進(jìn)了……”轉(zhuǎn)身看樓道。
楊景行看看站在年晴緊閉房門外的康有成，就出屋陪長輩了，還掩上門。
康有成父親似乎為屋內(nèi)兒子沒出息的呼喚聲打掩護(hù)，和楊景行話：“你和年晴也是同學(xué)？”
楊景行頭：“算是，我才大二。”
康有成父親干笑一下：“今天可看笑話了。”
楊景行：“沒事，談戀愛吵吵架很平常，您別擔(dān)心。”
康有成父親看楊景行：“……不是吵架這么簡單。”
楊景行驚訝：“怎么了？”
康有成父親嘆氣干笑搖頭。
楊景行又：“康有成和年晴在一起這么多年，感情那么深，很快就會和好，我們經(jīng)常他們比夫妻還親。”
康有成父親頭呵呵。
楊景行多嘴多舌：“康有成還讀書的時候，一到寒假暑假年晴別提多高興，那時候肯定不會吵架。”
康有成父親頭：“本來叫他讀研，老師很喜歡他，讀研出來工資就高幾千。”
楊景行：“以康有成的能力讀研反而是浪費時間，他工作三年，工資肯定比剛畢業(yè)的研究生高，水平肯定也更高。您二老就他一個兒子，他也想早回來成家立業(yè)孝順父母，這種生活比讀研幸福多了。”
康有成父親看看楊景行，幾乎不表的表情：“哼，會。”
楊景行感性：“我真有羨慕他，高中的初戀女朋友能一直走到大學(xué)畢業(yè)，一直相互護(hù)持鼓勵，一百個人中估計沒有一個能有這種福氣。”
康有成父親繼續(xù)干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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