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編鐘獎能聊的其實還很多，六個女生呢，想到什么什么可以根本用停，可是大家都是浦音的學生，心系學校，話題能從孔晨荷對三零六的關心立刻變成王蕊惋惜沒參加作曲比賽，或者由桌上的菜扯到曾經看見王琦和田杰智出雙入對。

    楊景行都不忍心限制了：“你們想什么就，但是僅限現在，回去就管好嘴巴。”

    女生們互相看看，倒像不知道什么好了。

    齊清諾帶頭：“我想……讓我們你好一個人吃？”

    孔晨荷左右看看，很心虛地：“我覺得，要給學校一壓力。”

    楊景行頭：“對，明天我就去游行抗議……還要找個人，幫我舉標語條幅。”

    齊清諾笑：“準備寫什么？”

    孔晨荷是認真的：“你直接去找校長，就覺得沒意思了，不想在學校干了，要退學……肯定不敢讓你退！”

    年晴好笑：“沒他學校開不下去？”

    孔晨荷：“損失大啊，多沒面子啊！”

    王蕊倒是有興趣：“又不是真退，估計能嚇到，怪叔退學了，我們也不干了……誰來充場面，作曲系和鋼琴系肯定不干。”

    安馨猜測：“沒這么簡單吧。”

    年晴求：“我們頭發長的就別在這見識短了，這位才有資格話，就她頭發短。”

    齊清諾笑：“我只你，她們頭發和見識都長。”

    孔晨荷好像是思考過：“他們上網發帖子，比得過公司操作……你叫宏星公司的宣傳部幫忙，往死里整賤人，玩不死她！”

    楊景行還不高興了：“我都沒你這么大仇，姑娘家這么狠。”

    孔晨荷氣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往死里整！”

    齊清諾咯咯樂：“敬你，是條漢子！”

    孔晨荷提醒有些沉默的喻昕婷：“你話呀，關鍵時刻不了。”

    喻昕婷一驚，搖頭。

    王蕊都鼓勵：“在這怕什么！”

    喻昕婷很為難的樣子：“不知道什么……了也沒用。”

    年晴受不了：“口舌之快你還要有用啊。”

    齊清諾：“其實你和安馨最有用，好好干。”

    安馨頭：“……我也這么想。”

    楊景行都感動了：“我的好學生，干一個。”

    王蕊受不了：“你惡心……”

    一頓火鍋吃完，女生們也算有了些發泄，然后兩輛車就分道揚鑣，楊景行送喻昕婷三人回學校，然后就回家，開始奮斗童伊純專輯中最重要的編曲。

    晚上，楊景行收到幾條陌生短信，第一條是這樣的：警告你楊景行，你現在已經得罪太多人了，勸你好自為之，放聰明。

    過了有一會，第二條：你的行為讓很多人很生氣，每一個都能堵死你的路讓你翻不了身，還想在音樂界混的話，自己好好想想吧。

    一個多時后，第三條：警告你是為你好，不要被人利用，葬送了自己的前程，你斗不過。

    楊景行忍不住了，打電話過去，對方果然掛斷，于是他就發短信：謝謝提醒，不過我已經不怕了，這兩天我看明白了，田杰智和他那個學生根本不敢怎么樣，這種事誰硬誰贏，不管你是誰，你看著吧，誰笑到最后。

    好心人可能是覺得楊景行無藥可救，再無短信。

    周六早上七多，楊景行接到嘉嘉父親的電話：“沒見你跑步，在家吧？”

    楊景行：“跑完了，在家呢。”

    嘉嘉爸爸知道楊景行就要拿到新房了，楊景行上次又過暫時不裝修，如果是真的，楊景行是不是會很快搬過去，他們一家想租楊景行現在住的這套房，因為那邊的買主比較急。

    楊景行想了另一個辦法：“你們愿不愿住毛坯房？直接搬過去先住我家，再搬家方便。”

    好是好，可是嘉嘉父親怎么好意思呢，人家的新房讓自己先住。楊景行沒裝修就算不得新房，反正自己這邊房租已經付到明年三月份。

    嘉嘉父親接受好意萬分感謝之余先好，房租必須照付，楊景行欣然接受，還自己圖的就是這個。

    楊景行八到校，真的毫不畏懼去食堂吃早餐，還好周末人少，兩個打招呼的相識也沒問起編鐘獎的事。

    楊景行顯得很正常，跟來表達對師兄久仰的師妹嘻嘻哈哈，不過還沒真熱乎起來喻昕婷就到了，這姑娘似乎不想打擾楊景行的社交活動站在了別的窗口，楊景行自己湊過去。

    喻昕婷瞟一眼走近的楊景行，算是笑一下。

    楊景行嘿：“沒睡醒？”

    喻昕婷搖頭：“起床好久了。”

    楊景行：“吃飽，等會的表現決定午飯。”

    喻昕婷嘿。

    吃飯的時候，喻昕婷知道了嘉嘉要住楊景行的新房。起來，大復式樓是什么樣子，喻昕婷還沒見過呢。楊景行當然會請好朋友們去參觀新家的。

    到北樓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聽喻昕婷用四五分鐘彈完，楊景行熱烈鼓掌：“值得上一頓鮑魚……給安馨打電話，中午出去吃。”

    喻昕婷嘻嘻：“……孔晨荷呢？”

    楊景行：“你愿意叫就叫。”

    喻昕婷不想請客：“你。”

    楊景行頭：“人多熱鬧。”

    喻昕婷的表現有些出人意料，這么一首對她的短板有強烈針對性的練習曲，雖然還算不得“超技”，但能在不到一周的時間里練到沒有大的疏漏，在本科生里算十分難得了。

    等喻昕婷打了電話，楊景行懷疑：“不是每天光練這個了吧？”

    喻昕婷認真搖頭：“沒有，每天只練一個多時，昨天晚上多彈了一會。”

    楊景行：“很好，不單技術進步，還有你自己的風格思考，但是，比我還差得遠。”

    喻昕婷都皺臉腳蹬踏板了：“那誰比得上你！？”

    楊景行：“我當然希望學生青出于藍勝于藍，十個大問題，三十個問題……”

    其實沒那么苛刻，喻昕婷被嚇到了。

    課間休息的時候，喻昕婷起楊景行的那張鋼琴cD現在似乎成了禁品，昨天晚上還有系里的同學想從她這里找，喻昕婷當然沒有，而且自己也不會彈什么。

    反正從喻昕婷的視角判斷，交響樂團的人都是站在楊景行這邊的，聽王琦監督樂團排練的時候還大呼叫的，哪像楊景行這么和藹可親深得人心啊。

    喻昕婷信誓旦旦：“真的，陸鴻羽王宇晨她們都喜歡你，就是你有時候容易接近，有時候又有……不過我幫你解釋了。”

    楊景行笑：“怎么解釋的？”

    喻昕婷：“我你太忙了，沒時間，其實對每個人都好。”

    楊景行責怪：“怎么敢這么吹牛，我好大壓力。”

    喻昕婷據理力爭：“本來就是嘛，而且你根本不是只喜歡漂亮女生。”

    楊景行搖頭：“你沒資格下結論。”

    喻昕婷一怔，看看楊景行的笑容，就不好意思又心虛地也笑了：“我有……”

    楊景行樂：“好沒底氣。”

    喻昕婷底氣一，認真問：“你真的一也不生氣？最最的一。”

    楊景行搖頭：“不。”

    喻昕婷有奇怪：“齊清諾也不。”

    楊景行得意：“我們當然統一思想。”

    喻昕婷頭……

    繼續上課，楊景行肖邦和莫扎特，喻昕婷差吧午飯彈脫了，幸好還有幾首看家的。楊景行重選了幾首，要學生從現在起更加精益求精地練習，等待嚴格審核。

    午飯出去吃，算楊景行話算數回請安馨了，雖然少了齊清諾她們，但是安馨帶上了男朋友。并沒去吃鮑魚，因為安馨更珍惜時間，就學校附近簡簡單單一頓，池文榮和孔晨荷倒是聊得來。

    楊景行抽空給齊清諾打電話，齊清諾就了幾個字：“等會我給你打，忙。”就掛了。

    吃完回學校，楊景行和安馨去琴房，下午人多，還是有一些覺得楊景行能夠接近，不過楊景行敷衍著用練琴為由表現冷傲。

    沒外人了，安馨又要問：“會不會影響昕婷演出？”

    楊景行搖頭：“不會影響你們。”

    安馨頭：“謝謝……我一忙也幫不上。”

    楊景行嚴厲：“不好好練琴，你想幫什么忙？當了這么久老師，我都還沒收拾過學生。”

    安馨樂：“你收拾昕婷吧……”

    楊景行邊上課邊等女朋友的電話，一直沒消息，于是他下課后就朝那邊出發了。

    快到的時候，齊清諾電話打來了：“楊老師下課了沒？”

    楊景行：“還沒呢，你呢？”

    齊清諾：“剛搞完，找東西吃，餓一天了。”

    楊景行呼喚：“愛情的力量——我馬上到。”

    楊景行也不心疼女朋友，不帶吃的就上樓，那怕詹華雨和齊達維都不在，齊清諾還背心短褲的，楊景行也先急著看譜子。

    第一頁，只有古箏，從前四個節來看，這古箏簡直有了古琴的味道，太簡樸素雅了，好像齊清諾已經領會了大音希聲的境界。第五節開始，古箏開始有了自己的特色，笛子在第六節進入，也是明顯悠遠清雅的，兩件樂器開始合奏……

    楊景行看得很專注仔細，齊清諾則懶洋洋貼在他肩膀上，像是累了，也不去梳一下難以見人的頭發。

    齊清諾的新曲子和的路子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是相反的。的旋律華麗堂皇，和聲架構五彩繽紛，好聽是一回事，但是從另一方面來看，可以是不太尊重民族器樂的文化積淀的。

    齊清諾這件作品就好得多，楊景行把總譜看到第一百節，前面最多的時候也才四個聲部，而且沒見很有歌唱性的抓人旋律，雖然很多時候也有協奏的影子，但是把樂器自身的特和合奏的技巧都運用得傳統。

    楊景行看得一言不發，齊清諾也就在他身上蹭蹭下巴，或者往床上躺一下，再伸懶腰打哈欠起身。

    用了十幾分鐘，楊景行看完了，轉頭抱住齊清諾，用力親了一口：“果然是我的諾諾。”

    齊清諾笑得很漂亮：“和你有什么關系。”

    “我的眼光。”楊景行顯得挺激動

    齊清諾做得比較巧妙，整首曲子前面基本都是兩兩合作，先是古箏和笛子，然后是笛子和二胡，再過度到雙二胡，接著又是二胡和揚琴……

    這種合奏幾乎把三零六的民族樂器兩兩組合了一遍，雖然有時候有其他樂器參與，但起到的作用都是幫忙綴承托一下。

    更加巧妙的是齊清諾的整體結構，從一開始的民族古聲古色，慢慢進展逐漸過度，不知不覺間音樂的色彩也在發生變化，開始有新世紀或者流行的元素。

    電吉他在樂曲中段的進入應該算是分水嶺，畢竟獨樹一幟的音色擺在那，但是電吉他一開始也是徹底的配角，為琵琶服務，可能是為了不太突兀。

    樂曲的中后半段就徹底的現代風格了，應該也是齊清諾花了最多精力的地方，雖然這姑娘算不上旋律暴發戶，但是在六十個背叛傳統的節內，卻爆發出了優美的靈感，再加上和聲編配得非常合理精致，讀譜的快感就已經讓楊景行贊嘆。

    當然，樂曲的最后是又要回歸的，用了二三十個節重依傳統懷抱，有一和一樣，三弦做最后的揮手告別。

    楊景行好誠懇的樣子：“我不該迷戀絲襪，浪費諾諾的時間了。”

    齊清諾眉毛微挑：“真的？”

    楊景行：“現在后悔晚了……你知道我現在看你什么感覺？”

    齊清諾嗯一聲，愿聞其詳的表情。

    楊景行：“就像當初第一次看你們演出，比那時候還強烈，一種超越感官的喜歡，甚至是幸福感……我可能要變成老干媽了……不過無所謂，我現在理解他了。”

    齊清諾笑問：“比一張照片呢？”

    楊景行：“那是感官上的，雖然也很有沖擊力，但是完全不一樣……怎么形容呢？”

    齊清諾似乎被夸起感覺了，雙手環住男朋友的脖子，很正經地輕聲：“不用形容，我體會過……”

    倒在床上熱吻，藝術家就是不一樣，吻得激烈，楊景行的雙手卻好禮貌紳士，齊清諾也沒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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