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也會轉(zhuǎn)移矛盾，問何沛媛：“歌聽了沒？”

    何沛媛都不想回答：“……難聽！”

    楊景行是虛心的：“什么難聽？”

    “什么都難聽。”何沛媛都想背對音樂人。

    楊景行解釋：“時間不夠，是有粗糙，但是真情實(shí)感。”

    何沛媛略噘嘴哼笑一聲，揭穿：“寫不出來情歌就寫不出來唄，還用這種來冒充，誰知道你從哪弄來的濫竽充數(shù)。”并沒什么責(zé)怪語氣，只是嘲諷。

    楊景行呵呵好笑：“我四零二兩年才出一首歌，就得到這種評價。”

    何沛媛一不同情，還有快意。

    楊景行很不甘心：“我拿去發(fā)行，讓聽眾評價，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發(fā)行呀。”何沛媛還是支持鼓勵：“全球發(fā)行都好。”

    楊景行悶聲一會，還是克制不住肚雞腸：“不會請你錄音的……從現(xiàn)在開始，不是，從你大前天拒絕我開始，我就下決心在流行樂壇封殺何沛媛，你以后別想?yún)⑴c任何商業(yè)演出和制作。童伊純還想等孩子周歲之后召集原班人馬，我肯定把你刷掉。”

    何沛媛好像有怕呀，猶豫一下后鄙夷試探：“你了算哦？”還瞟了司機(jī)一眼。

    楊景行威脅：“不光流行樂壇，整個中國樂壇我都可以打招呼，跟他們那個媛媛怎么樣怎么樣……”

    “你敢！”何沛媛有慌了：“你敢……”

    楊景行完全恐嚇：“不信就試試。”

    何沛媛想了一下，丟出一句：“我不是喻昕婷。”似乎又不怕了。

    楊景行好像是空城計，沒底牌了，不出話了。

    何沛媛要擔(dān)心的事不少：“你到底去哪？”

    楊景行：“你沒心思我就決定了，上次特警帶我們?nèi)サ哪莾海��?dāng)時看你胃口不錯。”

    “那么遠(yuǎn)！”何沛媛不歡喜，“這邊隨便找個地方。”

    楊景行覺得：“還早，不著急。你餓了？”

    何沛媛正經(jīng)：“不想去那么遠(yuǎn)，早回家，明天上班。”

    楊景行也是有底線的：“不耽誤你休息。”

    何沛媛還是建議：“換一家近的，我都還好……你吃過的好地方不少吧。”

    “關(guān)鍵你喜歡。”楊景行得好平實(shí)：“以前感覺你也是個肉食動物。”

    何沛媛明：“我葷素搭配。”

    楊景行回憶：“有次我們好多人一起去的那個蒙古館子，烤羊肉，你覺得怎么樣？”

    何沛媛連連搖頭：“太膩了。”

    楊景行記得：“上次在平京你和潔胃口都不錯呀。”

    何沛媛耐心：“不一樣，直接烤那么大塊的太膩。”

    “這邊還沒吃過。”不過楊景行有信心：“我打電話叫他們幫忙查一下，有沒有好的。”

    何沛媛煩：“別那么麻煩，隨便吃。”

    楊景行其實(shí)是：“得我也想吃了。”

    何沛媛懶得管了。

    楊景行打電話很親熱的：“程迪……我剛回浦海……你知不知道哪兒有那種老平京烤肉，炙子烤肉……你幫忙上網(wǎng)搜索一下……就兩個人……有包廂最好訂包廂……好，盡快。”

    看楊景行掛了電話，何沛媛問：“你開的餐飲公司？”

    楊景行笑：“我給員工打頭陣，好吃再告訴他們。”

    何沛媛懷疑：“你吃得起的，他們都吃得起？”

    楊景行立刻自卑了：“是啊，收入普遍不高。”

    何沛媛又找到個安全話題：“趙程迪有多少工資？”

    楊景行笑：“她是元老還是高管，年薪十萬，十一二萬。”

    何沛媛覺得：“也不錯呀。”

    楊景行：“但是很辛苦，沒什么休息時間，忙得連男朋友都沒處。”

    何沛媛問：“什么高管？”

    楊景行都不好意思了：“如歌網(wǎng)內(nèi)容總監(jiān)。”

    何沛媛哼笑一下。

    楊景行有氣：“好笑？愿意笑了？我們還有技術(shù)總監(jiān)，運(yùn)營總監(jiān)，財務(wù)總監(jiān)，人事總監(jiān)。”

    何沛媛才不笑呢，也不問了。

    楊景行沒完：“以后更多，還有公關(guān)總監(jiān)，渠道總監(jiān)，銷售總監(jiān)……”

    何沛媛聽不下去了：“這么能吹，不能低調(diào)？”

    楊景行：“這個月剛調(diào)整的職務(wù)和職責(zé)。這些事主要是龐惜在做，她的管理能力比我強(qiáng)，或者是比我更愿意去管理。其實(shí)大部分員工都需要管，而且要用力管。趙程迪這種是少數(shù)，她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標(biāo)，愿意付出努力。”

    何沛媛正經(jīng)頭：“嗯……你聽過短板理論嗎？”

    楊景行很不服氣：“我好歹也是個公司老總……”

    何沛媛：“新短板理論！”

    楊景行不知道：“怎么新？”

    何沛媛就描述一下：“……意思就是支和長板的長度才是決定因素，短板并不重要。”

    楊景行新鮮：“有道理啊，很形象。”

    何沛媛講學(xué)：“比如峨洋，你就是公司的支，而龐惜她們是長板。”

    楊景行贊嘆：“雖然是詭辯，但是真的很有道理，放在現(xiàn)實(shí)中。”

    何沛媛頭：“我也覺得有一道理。”

    楊景行學(xué)以致用：“就好比三零六，樂迷的普遍印象中你們都是一群漂亮女孩。”

    何沛媛有白眼了。

    楊景行正經(jīng)：“，那么不靠譜的建組開機(jī)，一群坑蒙拐騙，但是就因?yàn)橛锌讈嗭w的堅持和才華。”

    孺子可教，何沛媛又頭：“但是也不能全靠一個人。”

    楊景行不要臉：“幸好我也算塊長板，救了他。”

    何沛媛白眼，還加上嘲笑。

    楊景行昂首挺胸：“我突然覺得充滿了希望，你又鼓勵我了。”

    “少假惺惺！”何沛媛不悅，但還是盡量挽救：“你們這次拍什么？”

    楊景行比較詳細(xì)地跟姑娘了一下劇本和目前的進(jìn)度，邊邊看一下趙程迪的短信，不客氣地遞給何沛媛：“幫我回一下，收到。”

    何沛媛看一下：“也不近呀，你怎么走……就收到，不謝謝？”

    楊景行頭：“謝吧。”

    何沛媛捏手機(jī)按鍵：“……這手機(jī)對你有什么意義？”

    楊景行：“主要是用習(xí)慣了。”

    何沛媛關(guān)心的是藝術(shù)：“……感覺還是有的影子。”

    楊景行：“都是他自編自導(dǎo)，都是投資，還有個主要原因是為了保險，他也想賺錢結(jié)婚，聶少英都三十了。”

    何沛媛又打聽孔亞飛能掙多少，然后一算計，假如有個兩億票房：“……他比你還賺得多？”

    楊景行這是應(yīng)該的，孔亞飛憑才華拼勤勞。而且這個項目的前景樂觀，大家普遍看好能賺。放在整個投資行業(yè)來看，能在一年之內(nèi)有百分之十的收益率就是金餑餑了，所以孔亞飛也是非常搶手的。

    何沛媛還和龐惜想到一塊去了，問楊景行有沒有和孔亞飛長期合作下去的協(xié)定，既然都這么看好他：“……你的優(yōu)勢是理解創(chuàng)作者，我覺得這是他選擇跟你合作的一個重要原因。”

    楊景行頭：“你對了，這方面比共患難的情義更重要，我很尊重他的工作和才華……哎，我們能不能以后再聊這個，我大老遠(yuǎn)跑回來，扔下那么多事，給我機(jī)會行不行。”

    “誰要你回來了？”何沛媛不屑著有高傲了：“不想聊就不了，沒人逼你。”

    楊景行還是保個底：“行，就這個……下星期我可能要送劉苗和夏雪到平京，順便辦事。不是，是為了辦事順便送她們。”

    何沛媛又事不關(guān)己：“隨便你。”

    楊景行：“我還和她們打賭了，在她們大四之前一定找到女朋友……不是為了贏！”

    何沛媛問：“她們有男朋友沒？”

    楊景行搖頭嘆氣：“哎，眼光高呀。”

    何沛媛呵一下。

    楊景行護(hù)短：“你好意思笑她們？”

    何沛媛一下翻臉：“我怎么了！？”雙眼冒火。

    楊景行：“她們才大三，沒男朋友很正常，你呢？”

    何沛媛又哼笑一聲，完全不在乎：“我樂意，我就打算單下去了。”

    楊景行反而怕了：“別氣話呀，行，不這個了……我們回到我的優(yōu)勢，我也是一個藝術(shù)創(chuàng)作者。”

    何沛媛卻沒啥興致了：“不想了……你參與選演員了嗎？”

    楊景行搖頭：“我沒有，導(dǎo)演的事。”

    何沛媛懷疑：“杜林沒給你推薦演員？”

    楊景行搖頭：“沒有，高心龍羅濟(jì)輝我們也請不起，也不適合。”

    何沛媛記得：“你不是她工作室還有好多演員嗎？”

    楊景行笑：“做人靠自覺，我沒問她也沒提。”

    何沛媛提醒：“你怎么不自覺問？”

    楊景行：“她工作室的都是些電視劇演員，一開始也考慮了一下，沒合適的。不過現(xiàn)在有個女演員試鏡效果還不錯，孔亞飛還在為難，準(zhǔn)備再試一次。我也算給開了后門。”

    “漂亮吧。”何沛媛幾乎肯定。

    “一般。”楊景行問心無愧的樣子：“是代尹蘭帶的，以前就演些古裝劇配角，不過戲不錯。”

    何沛媛覺得：“如果合適，肯定優(yōu)先朋友的人。”

    楊景行頭：“當(dāng)然……你不恨杜林？”

    何沛媛白眼：“……我也覺得她人蠻好，平京那次，她主動給我和潔介紹好多人……她潔一看就是有福氣的！”

    楊景行笑：“看準(zhǔn)了，多活二三十年不是吹的……潔現(xiàn)在看上去更有福氣。”

    何沛媛為朋友高興的表情：“真的，再看以前照片，白了好多，皮膚好得多了，頭發(fā)都順滑了……”

    楊景行嘿嘿。

    “你們什么思想！？”何沛媛氣憤了：“根本不是這個原因……主要是心態(tài)，還有生活狀態(tài)。”

    楊景行同意：“是，我也沒什么。”

    “你想的是什么？”何沛媛懶得揭穿，正事：“其實(shí)你可以假裝想請羅濟(jì)輝，然后預(yù)算不夠。”

    楊景行搖頭：“假了。”

    何沛媛想了想，居然頭認(rèn)同了：“也是，杜林這種人……”

    楊景行嘿嘿：“佩服吧？”

    何沛媛又不高興了，然后忍不住：“根本就不可能！就見過一次！”

    楊景行來了興致：“給你展示一下她怎么做人的，我給她打個電話，保證不什么，你看她反應(yīng)。”

    事不關(guān)己，何沛媛不干涉。

    楊景行免提撥號給杜林，很快接通，楊景行先話：“林姐，我回浦海了。”

    “到了。”杜林立刻關(guān)心：“那邊談得怎么樣了？”

    楊景行：“很順利，多虧林姐昨天晚上的面子。”杜林責(zé)怪：“你還跟我這個，再有酒有飯我也不去了！”

    楊景行笑：“我不是為這個，我是想問你知不知道浦海哪兒有好的炙子烤肉，我一個朋友去平京吃了一次，念念不忘的。”

    杜林也不是能掐會算：“炙子呀，我想一下……還真想不起來，沒在浦海吃過這些東西。”

    楊景行哦：“那算了，我再問問別人。”

    杜林是建議：“想吃就過來呀，我找地方，我是真吃不慣浦海的東西。”

    楊景行：“她平時忙，沒時間，上次去還是童伊純演唱會……”邊邊朝副駕駛陪笑，因?yàn)楹闻骀掳籽哿恕?br />
    杜林還是不錯的：“哦，哦……哪位朋友讓我們楊總這么掛心？”

    楊景行邊無聲賤笑邊：“何沛媛，見過林姐的。”

    杜林一下有氣憤了：“何姐在沒在你身邊？你把電話給她！”

    楊景行：“她聽得到。”

    “何姐。”杜林呼喚起來：“何姐？”

    何沛媛臉上難看，聲音還是禮貌的：“林姐你好。”

    杜林立刻好熱親又溫柔：“哎，何姐，我跟你，楊總這個人我一直很佩服，從認(rèn)識他那天起。他這個人，你比我更了解，渾身的優(yōu)不用我……”

    楊景行嘿嘿笑，何沛媛就是一臉不屑。

    杜林有轉(zhuǎn)折的：“但是今天這個事情，我要楊總的不是，他沒辦好，必須批評，一定要讓他吸取教訓(xùn)改正錯誤……何姐想吃什么，連這么事也沒辦好！我就問他，為什么不帶何姐到平京來？是不是怕我招待不周？”

    何沛媛臉上有苦了：“他……開玩笑的。”

    杜林絕對是站在女人那邊的：“怎么能開玩笑！？何姐，楊總幫過我很多忙，我一直沒機(jī)會感謝他。這次何姐一定要給我個面子，讓我也幫楊總一次，讓他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

    何沛媛的反應(yīng)不是很靈敏，但是也沒紕漏：“沒有啊，他一直林姐你幫了他很多，對他很好。”

    杜林嘆氣：“楊總太客氣了，我認(rèn)識他這么久，一直是我麻煩他……對，是有一次，也是楊總唯一一次叫我做事，他跟我何姐想體驗(yàn)一下生活，讓我給何"xiaojiezhao"個合適的機(jī)會拍個廣告。我當(dāng)時還沒見過何姐，我就想是什么人能讓楊景行跟我開這個口？肯定不是一般人！我都想好了，至少得跟國內(nèi)前五的表演藝術(shù)家合作。可是后來這個事我也沒辦好。這一次無論如何，何姐你要幫我這個忙，你隨時有空，我隨時去接你，你看行不行？”

    楊景行還在賤笑，何沛媛的臉卻皺成一團(tuán)了，眼睛是瞪著楊景行的，張開口好像又不知道什么。

    楊景行就開口：“林姐你一不給我臺階啊，不能幫我好話？”

    “不行！”杜林一不給面子：“這次好話了，下次呢？這件事我絕對無條件站在何姐這邊。不過我可以給你個建議，盡量馬上抽出時間來，帶何姐到平京來將功補(bǔ)過。事業(yè)再忙工作再累，何姐的要求也必須是第一位。”

    何沛媛都無奈表情了。

    楊景行莊重：“林姐，我知錯了，我今天找遍全浦海也要把這烤肉吃到。”

    “這就對了。”杜林表揚(yáng)一下：“先道個歉，再盡快帶何姐過來……一年多了，我一年多沒見著何姐了。上一次你們過來，我當(dāng)時真是忙得一時間也沒有。那一次真是太怠慢何姐了，我一直記著這件事一直過意不去，昨天起來我還在自責(zé)。再見面我要好好跟何姐聊聊天，讓那幾個演員明星也看看，什么是漂亮？什么樣的女生才能得到楊總的欣賞，一般人不要做那個白日夢。”

    何沛媛要吐了。

    楊景行自己也受不了：“好了林姐，你的教訓(xùn)我牢記于心，我現(xiàn)在馬上就去將功補(bǔ)過。”

    “你好好表現(xiàn)。”杜林叮囑著：“這邊有什么事我盡量幫你著，多陪陪何姐。”

    楊景行嗯：“好，謝謝林姐，先不了。”

    杜林立刻不啰嗦：“好，拜拜，何姐。”

    何沛媛還是盡快伸脖子距離電話近，聲音溫柔：“林姐再見。”

    杜林又沒管住自己：“我多一句，我認(rèn)識的人太多了，經(jīng)商的當(dāng)官的搞藝術(shù)的，沒有一個人男人，能像楊景行這么年少有為還這么講道德講思想。”

    何沛媛呵一聲。

    楊景行叫苦：“林姐你講好話也講一句稍微真一的。”

    “肺腑之言。”杜林哈哈：“那我不了，不打擾你們了。”著就掛了。

    楊景行看看何沛媛明顯反感的臉色，他嘿嘿：“過了……倉促了。”

    何沛媛好像中肯：“我可以佩服這種人，但是不會喜歡。”

    楊景行：“一個女人不容易，她的方法對百分之九十的人起作用，關(guān)鍵是沒壞心。”

    何沛媛問：“你也屬于百分之九十？”

    楊景行：“看對象，工作嘛，我有時候也會這樣。”

    何沛媛看著前方，過了一會才評價：“就算你的是真的，也明不了什么。”

    “當(dāng)然。”楊景行頭：“當(dāng)然是我自己來明……要不，我先了，我們再吃飯。”

    何沛媛又不懂了：“什么？”

    楊景行清淡的語氣：“我的想法，和工作不一樣的，關(guān)于感情的真實(shí)想法。”

    何沛媛看看司機(jī)，不太在意：“你想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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