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艾依無聊地坐在咖啡廳里。何經理說他要去見一個人,讓我在這里等他。這么久了,他去見誰了呢?
何佳宇此時正瞇著眼,晦澀暗沉地盯著桌子對面的人,“做一個決定要這么久嗎?”
“你為什么對我們公司這么了解?”閆敏努力坐直身體,揚起下顎,掩飾著何佳宇帶給她的驚慌。
“我說過要將你和韓聰的公司盯得死死的。你不會認為我在虛張聲勢吧?”
閆敏握緊的手下意識加了力度,“你卑鄙。”
何佳宇嘴角挑起,透著邪邪的笑意,“小敏,我們是一類人,與你相比我甘拜下風。當初你可是導演了一出好戲,讓姚菲和我滾在一張床上。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姚菲,你認為她會如何感激你?”
“你無恥。”閆敏驀地驚悚,這件事萬萬不能讓小菲知道,我對不起小菲,我已經盡力在彌補了,我不能讓小菲厭惡我、仇視我。
“哈哈,不要這樣大驚小怪,我無恥都是拜你所賜。你敢說你高尚嗎?你不想得到韓聰?哦,對了,你和韓聰已經睡在一起了,韓聰經常去你的公寓住吧。可是你甘愿永遠這樣偷偷摸摸的嗎?”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韓聰,我和他之間什么都沒有。”閆敏眥裂。
“哈哈,我才不關心你和韓聰呢?你不是笨女人,你應該比我清楚,如果你們的公司岌岌可危,韓聰將多么的內疚。到時候,韓聰對你只能惟命是從。你讓他犧牲簡繁,他也沒有理由拒絕。”
閆敏緊扣著雙手。上次何佳宇談到這個計劃的時候,我在心里已經同意了。可是我不想計劃進行得太過直接,公司一直接不到項目,韓聰自然會著急的。可是如今。
何佳宇看出閆敏對這個計劃實際是贊同的,“你還在猶豫什么?不就是讓你從方達那里購買40臺計算機快速斷了你們公司的現金流嗎?放心,你的公司不會倒閉的,到時候,韓聰只要讓簡繁來求我,我會外包項目給你們的。”
“可是。”閆敏緊緊地抿著嘴,嘴唇被牙齒硌出血跡。
“可是什么?40臺計算機可以解除方達對你們公司的干擾,可以解除方達對簡繁的恨意,韓聰會感激你的。”
閆敏想端起眼前的飲料杯,手卻不自主地顫抖,最終還是把杯子放下了,“好吧。”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同意的。不過,要快,我可不想等太久。”何佳宇笑的得意。
“談完了,我先走了。”閆敏拿起手包。
“這個酒吧的氣氛多好呀。不如我們一起喝幾杯。”何佳宇示意服務生拿來一瓶烈酒。
“我還有事。”
“怕了?想起了什么吧。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哈哈。”
閆敏感到全身發冷,逃也似的走出酒吧,
“先生,這瓶酒要打開嗎?”服務生禮貌地詢問。
“當然,再拿一瓶全部打開。”
“好的。”服務生同情地看著何佳宇,看來是女朋友跑了。
何佳宇獨自一個人將兩瓶烈酒灌進肚子里,哈哈,又一次的別無選擇,看來我是回不了頭了。‘卑鄙’、‘無恥’,誰不卑鄙,誰不無恥。不卑鄙、不無恥的人都是弱者,我可不要成為弱者。
何艾依接到何佳宇的時候,何佳宇已經爛醉如泥了,喋喋不休,“我要見簡繁,我要見簡繁。”
“何經理,已經太晚了。我送你回家。”何艾依將何佳宇扶進車里。
“我不回家,去簡繁宿舍,我要見簡繁。”
“太晚了。簡繁已經睡了。”何艾依發動車輛,搖了搖頭,這是何苦呢?
“我要告訴她,我別無選擇,我沒有錯。”
“是的,你沒有錯。”何艾依只當何佳宇酒后囈語,隨聲附和著
“我跟方達那個無賴根本講不清道理,說什么‘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是為簡繁好。”
‘方達’?聽到這個名字,何艾依感到驚恐和恥辱,車輛猛的減速。
何佳宇忽然感到胃部疼痛難忍,用手捂在胃部,“停車,我要吐。”
何艾依迅速將車輛在路邊泊好。
鮮血伴著酒水從何佳宇的口中嘔出。
“何經理,你吐血了。天呀,我送你去醫院。”
“我要見簡繁。”何佳宇歪在車上,用力壓著胃部。
“何經理,你如果心疼簡繁,這么晚就不要去打擾她了。馬上去醫院。”
何佳宇不再作聲,擰著眉任由何艾依安排。
一番慌亂過后,何艾依坐在何佳宇的病床旁,看著輸液管中不斷滴落的液體一點點流入何佳宇的血管中,緊張的一顆心才放松下來。
何艾依用棉簽蘸了點水潤了潤何佳宇蒼白干裂的嘴唇,疼惜不已。今天晚上他到底去和誰喝酒了?為什么不讓我陪著?為什么要喝這么多酒,喝出急性胃出血。為什么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何經理提到‘方達’,提到‘為了簡繁好’,難道方達在找簡繁麻煩?這個麻煩是我帶給簡繁的,現在又牽扯到何經理。都怪我,何艾依將頭伏在膝蓋上壓著聲音泣涕。
何佳宇沉沉地睡了一夜,在睡夢中幾次呢喃,“簡繁,我沒有錯”。
何艾依忍著內心的煎熬終于等到了天亮。我和方達之間的債還是由我去了結吧,簡繁和何經理不應該因此背負不快。
“何經理,今天有些事我要去處理一下。你看讓誰來照顧你?”
何佳宇苦笑,形同虛設的老婆是指不上了,最希望簡繁陪在身邊,想想還是算了。何艾依不會讓簡繁來陪我的,她見到韓聰后的親熱勁己經表明了立場,她不希望我去招擾簡繁,“我一個人可以。”
“今天很多檢查項目,有人陪在身邊排隊、交費什么的方便些。”
“讓海平來陪我吧。”
“好。”
何艾依給龔海平打了電話,待龔海平到達醫院后便匆匆離去了。
“佳宇,跟誰舍了命喝成這樣?”龔海平看著面色蒼白的何佳宇,好奇心被勾起。
“跟我自己。”
“算了吧,誰不知道你對白酒過敏,沒人勸你你能喝吐了血?”
“獨繭抽絲”,何佳宇一聲嘆息。
龔海平張著嘴,半天才反應過來,“因為簡繁?”
問后方知不該問。何佳宇眼中深深的寂寞和唇角那一抹苦澀令龔海平的心也跟著抽緊起來。沒想到何佳宇對簡繁竟然如此執著。
“感情上的事還是看淡一些好,人生就是那么回事。沒有完美的人生,只有知足的人生,咱們同學中你是最成功的。身份、地位都有了,前途一片光明,還有什么可強求的。對了,你聽說了嗎?景蓉離婚了,從他前夫的公司里辭職出來,不做開發改行做業務呢,聽說很辛苦。”
何佳宇側著頭看著窗外,似是在聽龔海平刮躁,又似在任思緒神游,半晌淡淡地說,“你聯系景蓉,如果她愿意讓她來咱們部吧。”
“佳宇,你真行,我就知道你見不得老同學落難。”
何佳宇透骨酸心,自我解嘲的笑了笑,“都是落了單的鴛鴦,都是可憐的人。”
龔海平啞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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