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繁,我真懷疑,你一個人在宿舍是怎么活過來的。”
夜很靜,回宿舍的路上,除了偶爾的風(fēng)聲就是何艾依埋怨簡繁的聲音,“一點也不會照顧自己,你看你已經(jīng)瘦成什么樣子了。”
簡繁任由何艾依嘮叨著,只想把頭腦放空。
“怎么會突然低血糖呢?不會沒吃晚飯吧。食堂提供一日四餐,晚餐、宵夜應(yīng)有盡有。你說下班后要忙一個小時,我就沒打擾你。可是你也要先把飯吃了呀。”
“我吃餅干了。”
何艾依被簡繁氣的癲狂,“我出差這段時間,你是不是一直如此?你不會把吃晚飯的錢也拿給韓聰了吧?”
“嗯。”
“好啦,以后晚飯跟著我吃吧。真受不了你!”
何艾依忽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盯著簡繁,“剛才誰來公司找你,不是韓聰嗎?”
“是韓聰。”
“他不應(yīng)該送你回宿舍嗎?”何艾依由始至終對韓聰都沒有太多的好感。韓聰又驕傲又清高,與人打招呼雖然不冷淡,但是也不熱情。如同一個透明人站在他面前,目光都不屑聚焦。
“我又惹他不高興了。”簡繁抿著嘴唇,進入宿舍后半晌才緩慢地吐出幾個字,不知道是在回答何艾依的問題,還是在自責(zé)而陳述。
何艾依給簡繁熱了一杯牛奶,又切了一塊面包,“不曉得韓聰用了什么手段,讓你死心塌地的對他。看似他對你很好,實際上都是你在遷就他。為了他你都快餓死了,他還有什么可不高興的。”
簡繁將面包撕了小塊泡在牛奶里,“他買了套房子,希望我搬過去。”
“真有實力。”何艾依輕聲嘀咕了一句,“不過,不出幾個月你也許真要搬過去。”
“為什么?”簡繁不解。
“宿舍樓以及后面的那片房子都要拆掉,這片地已經(jīng)規(guī)劃了,要建設(shè)商業(yè)區(qū)。”
“確定嗎?”
“確定,何經(jīng)理已經(jīng)安排人考察附近的公寓了。部里的員工只需要交點管理費就可以免費住。”
“哦,也好。”簡繁垂下睫毛。如果冥冥之中一切都已注定,何苦矯情時間。
“什么也好?當(dāng)然是好的,”何艾依以為簡繁在贊揚何佳宇,“你來我們部門就好了!若能把你挖過來,我可就是部里的功臣了。”
簡繁莞爾一笑,“就你認為我好。如果成都的單子談不下來,不要怪我。”
“放心吧,談成了也不感謝你。”何艾依幫簡繁將用過的水杯和掉落的面包屑收拾干凈,“吃東西還四處掉渣,服了你。”
“嘻嘻。”簡繁抖落粘在衣襟處的面包屑,踏了踏腳,“這里還有。”
何艾依上前掐了一把簡繁,“就你這個樣子,誰娶了你,誰就是欠你的。跟你同住都要被你折騰死。”
“哈哈。”簡繁將腳翹在沙發(fā)上,看著何艾依打掃衛(wèi)生。
同住一間宿舍的韓聰和蔣帥卻沒有這般輕松。
韓聰回到宿舍,蔣帥正在藥箱中找藥。胃粘膜受到酒精的刺激,疼痛難忍,蔣帥在床上輾轉(zhuǎn)許久也無法入睡。
蔣帥吃了兩片胃藥,將藥盒遞給韓聰,“吃兩粒吧,養(yǎng)胃的。”韓聰似夢游一般,下意識接過藥盒,又心不在焉的將藥盒放在書桌上。風(fēng)衣未脫就徑直走到窗前,站在那里再無動作了。
蔣帥的心重重地一沉,嘴唇動了動。最終,蔣帥什么也沒問,躺倒在床上任胃疼和心事此起彼伏。韓聰必然是與簡繁鬧別扭了,問了,只會兩個人都不舒服。
韓聰與簡繁之間不愉快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蔣帥每每替簡繁擔(dān)心。偏偏即不能詢問簡繁也不能安慰簡繁,只能默默地替簡繁難過。
韓聰站了許久,醉意漸消,心中的怒火也漸漸平息。看著窗外幽暗的遠燈,盡力回憶著剛剛與簡繁的相處片段,雖然記憶有些斷片,但是當(dāng)時憤怒的感覺依舊清晰。內(nèi)心壓抑的不滿和失落,在酒精的作用下毫無顧忌地釋放。韓聰感到后怕,也感到驚恐。這是一個開始,還是一個征兆。與簡繁的美好難道如飛花、流沙般在一點一點消逝嗎?
韓聰?shù)娜^漸漸握緊,一個清晰的片段閃現(xiàn)腦海。出租車啟動之后,倒車鏡中的簡繁好像慢慢蹲了下去。簡繁不會有事吧?我怎么會那么冷漠的離開她。
韓聰急忙摸出手機。已經(jīng)深夜了,若簡繁安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熟了,需要打電話吵醒她嗎?可是不打電話如何確定簡繁安然無恙呢?
“簡繁,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韓聰忘記了房間內(nèi)蔣帥的存在,按耐不住,痛苦自心房飛出。
蔣帥的心跳倏然亂了節(jié)奏,枕邊的書也跟著動了一下。
聽到蔣帥床頭的聲音,韓聰才意識到自己的慌張狼狽,在蔣帥面前從未流露出的慌張狼狽。指尖一顫,手機‘啪’地掉在地上。韓聰彎腰揀起手機,頹然地站起,胸口堵得生疼。在蔣帥面前一直強勢篤定簡繁之于他的感情,今日的彷徨卻讓蔣帥看得真真切切。落敗感來的猝不及防,毫無準備。
“帥子,請不要說話,不要問問題。”韓聰恢復(fù)冷靜,語氣強硬,卻與繳械無異。
蔣帥抬起手臂搭在眼眶上。
韓聰遲疑片刻,走出宿舍,走出校門。在街上等了很久才攔到一輛出租車,返回云T廣場。
在與簡繁分手的地方下了出租車,韓聰恨不得有靈敏的嗅覺可以感知到簡繁在此的氣息。心中再無憤怒,而是滿滿的悔恨和擔(dān)憂。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韓聰走至宿舍樓下。樓前統(tǒng)一加設(shè)了保安室和門禁機,沒有住宿卡已經(jīng)無法進入宿舍樓。保安室中亮著燈,韓聰敲了敲房門,“認識簡繁嗎?見她回來了嗎?可以查到進門記錄嗎?”
“你誰呀?”一個小保安很不耐煩。
向來不喜歡求人的韓聰嘗到了低三下四的滋味,“麻煩您了,我會操作計算機,我自己查一下。”
“哪能讓外人隨便查呢?”
“請幫個忙吧。”
小保安見韓聰實難打發(fā)走,慢慢悠悠地走到計算機旁,拿起鼠標生澀地點來點去,“諾,進門記錄,你看吧。”
韓聰在計算機屏幕上看到何艾依和簡繁前后進入門禁的數(shù)據(jù),才有所安心。
“謝謝。”
韓聰離開保安室,突然不想回宿舍,又想第一時間見到簡繁,琢磨了一下,回轉(zhuǎn)身又敲開了保安室的門,“請你再幫個忙,我在這里等個人。”
小保安愣了一下神,“隨便,找地方坐吧。”
韓聰抻過一把椅子坐下,擺弄了一會兒手機。小保安看其無聊湊向前來,結(jié)果兩個人一直閑聊至天亮。韓聰發(fā)現(xiàn)小保安生活的很快樂,雖然也有煩惱,也有惆悵,卻不執(zhí)迷。
未來的某一天,韓聰將會再次想起與小保安的談話內(nèi)容。(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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