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雨過后北京有了秋日的涼意，中關(guān)村附近被人來人往攪起的熱度卻依然不減。uuk.la拉著貨、推著貨、抗著貨、提著貨的人摩肩接踵。一個送貨的人在路上走就意味著一個買貨的人在柜臺等待，無論是電子城還是街邊的門臉都通過串貨的方式黏住客戶。
蔣帥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后面焦急的車流，還是提前踩下剎車讓路邊集聚的一群人穿過馬路才輕油門向公司駛?cè)ァ?br />
一走進公司就看到吳波在開大廳內(nèi)漫不經(jīng)心地來回踱步。
“公司展的不錯！”見蔣帥進來，吳波搓了搓手。
“嗯，韓聰搞的公司自然錯不了。”蔣帥將包丟在辦公桌上，推開韓聰辦公室的門向里面看了看。韓聰還沒有來，閆敏也沒有到。
吳波跟在蔣帥身后，“我那個項目還得繼續(xù)，來商量一下之后的安排。”
“哦，等韓聰來了研究一下。先到會議室中坐。”
“開人員都上班了你才來，韓聰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你和韓聰越來越有老板的樣子了！”吳波踱至會議室揶揄蔣帥。
“哈哈，還真是！師兄，你若不再打筆款過來，你那個項目真就難說了。韓聰現(xiàn)在可不像之前那么好說話了！”
吳波自知之前所為有失誠信，干笑了兩聲。
正說著，韓聰走進公司。
“韓聰，來，師兄有事找你！”吳波一改之前的沉穩(wěn)，不等韓聰先開口已經(jīng)從會議室中迎了出來。
韓聰詫異，急忙將吳波引入自己的辦公室中。
“韓聰，看到你和蔣帥將公司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我很為你們高興。”吳波站在滿是檔案資料的文件柜前斟酌著下面的談話。
“吳總，有什么事您直說吧！”韓聰為吳波倒了一杯水。
吳波咽了兩口唾沫，“之前的那個項目還得繼續(xù)，甲方函要求年底前實施。”
韓聰略微思考了一下，“可以。產(chǎn)品開和內(nèi)部測試均已經(jīng)完成，現(xiàn)在只需甲方配合進行系統(tǒng)部署和上線前試運行。幾個運行沒有問題就可以進行大范圍的培訓和實施了。”
“好，好！”吳波壓著額角，聲音有些澀，“由你組織開我當然不擔心。只是，只是最近我遇到了一些難事，所以項目款估計還要拖一拖。”
“還拖？吳總，不能吧！”閆敏的身影出現(xiàn)在吳波面前。
韓聰示意閆敏讓吳波把話說完，吳波遲疑了一下，“我準備送婉凝去國外接受治療，一直忙著考察國外的治療技術(shù)和場所，所以公司經(jīng)營有所疏忽效益很不好，而且國外的治療費用也不低。”
韓聰表情凝重，吳波的愛人婉凝他是見過的，他真心希望婉凝的疾病得以治愈。
“可是，吳總。我們是一家小公司，項目款總這么拖著，我們也拖不起呀。”閆敏可沒有心情考慮太多，婉凝的病她更不關(guān)心。
“年底實施階段開始前甲方會再打一筆款過來，屆時全部轉(zhuǎn)給你們。”吳波握了握拳給出可信的表情。
“年底？”閆敏無法接受。
韓聰沉思了一下，“吳總，我有一個提議你考慮一下。關(guān)于這個項目的上線測試和實施由你們公司自己來完成。您安排技術(shù)人員，我盡快將產(chǎn)品交接給您。然后我們的合作就此終止，未支付的項目款我也不要了。”
閆敏和吳波同時愣住了。合作終止，款項就這樣清了？吳波當然愿意，手下大把的實施人員，產(chǎn)品接過來由自己的人來實施利潤更為可觀。
“韓聰，我們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閆敏無論如何想不明白韓聰為何如此決定，后續(xù)可以拿到的項目款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
韓聰越過閆敏質(zhì)疑的眼神，“吳總，如果你認為可以，我就讓閆敏配合你將當初的合同條款做相應(yīng)變更申請，雙方簽字就生效了。”
“韓聰，這樣做對我有利，當然可以了！小韓呀，看不出來你做事如此有魄力。好呀！期待你的產(chǎn)品問世。”吳波面色紅潤露出喜色。
韓聰微微一笑。
送走了吳波，閆敏纏著韓聰給出合理解釋，“韓聰，你怎么想的呀？我們憑什么不要其余的項目款，憑什么將實施中的利潤讓給吳波他們？”
“我不想將精力過于分散！”韓聰摸了摸鍵盤，啟動計算機準備開始工作。
“你負責產(chǎn)品，吳波的項目可以由蔣帥負責呀！”
“蔣帥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兼顧公司的工作！”
“為什么？出國？楚總說蔣帥遲早要出國深造的。但是從沒有聽蔣帥提到過！我去問他。”閆敏轉(zhuǎn)身就要去開大廳找蔣帥。
“不是出國。蔣帥昨晚給我打電話，他準備以人力外包的方式參與到云的項目中去。簡繁的項目卻少人手。”
“簡繁的項目缺少人手，公司的項目就不缺少人手嗎？人力外包，人力外包能賺幾個錢？”閆敏的聲音一下高了八度。自知失態(tài)，將語氣緩和下來，“韓聰，你就這樣任由蔣帥亂做決定嗎？他跟簡繁住在一個公寓里還不夠嗎，難道還想4個小時都膩在一起？我去找他談?wù)劇！?br />
韓聰已經(jīng)開始查閱文檔，不再理會閆敏。
閆敏將蔣帥約到會議室中，“蔣帥，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跟著簡繁做項目這個決定未免欠考慮。”
蔣帥將目光落在窗旁一株小仙人球上，托起花盆看了看。
閆敏不甘心，繼續(xù)，“我不是為公司著想，是替你和簡繁擔心。你們一起做項目真的好嗎？由她領(lǐng)導你，又有她的同事參與，情況太復雜了。”
蔣帥隨手捏起一根回形針開始給仙人球松土。
“蔣帥，我說的話你仔細考慮一下。仙人球再好看也是有刺的。你出于好意幫助簡繁，就怕最后事與愿違，難于收場！”
“過程已然值得！”蔣帥勾唇一笑，將回形針丟入垃圾桶中，“我跟韓聰商量一下后續(xù)的工作安排，哦，對了。我還要帶幾個人過去，最早入職那四個人我要了。”
閆敏怔住，說了半天蔣帥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最后還準備帶走四個技術(shù)能力不錯的開人員，怎么可能？閆敏氣不過，跟著蔣帥一同走進韓聰?shù)霓k公室理論。
可是未等閆敏開口，只見韓聰從抽屜中取出幾張簡歷遞給蔣帥，“這幾個人能力不錯，你面試一下，讓他們跟你去云做項目。”
閆敏感到不可思議，強壓怒火，“韓聰，昨天你還說這幾個人雖然能力強，可惜工資要的太高。怎么今天就要招進來？”
“既然是人力外包，跟云多要些錢就是了。我們無需從中獲利，只要蔣帥滿意，用著得心應(yīng)手就好。”韓聰深吸了一口氣，終究還是為了簡繁。
蔣帥將簡歷翻了翻，“厲害呀！從哪里找來的？”
閆敏翻了一個白眼，“我們被獵頭公司盯上了，還以為我們公司實力有多雄厚呢！總有這樣的簡歷送過來。”
“不錯！這樣的人我喜歡！我這就去打電話通知他們面試。”蔣帥喜形于色。
韓聰輕哼一聲，“別讓這幾個人給卓智新科丟人就好。”
“放心，他們先丟的是我的臉。在云，我的臉可比卓智新科值錢！”
閆敏無奈地看著韓聰與蔣帥，不該舍的舍了，不該留的留了。公司于他們而言雖然不是兒戲，卻抵不過他們自認為的一個值得。
吳波離開卓智新科公司后便陪著湯麗看房子，“怎么樣？喜歡就買了吧！支票給你帶來了。”
“還是吳總痛快。”湯麗莞爾。
“哈哈，湯經(jīng)理幫我談成了幾個大單，這報酬算什么？”吳波喜不自勝，以湯麗在醫(yī)藥行業(yè)的影響力，促單果然卓有成效。
“拖著韓聰?shù)捻椖靠顩]有問題吧，年底前系統(tǒng)實施可不能馬虎！”湯麗從曬臺看出去，城市美景一覽無余。
“沒有問題，只說了幾句韓聰就答應(yīng)了。而且更加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準備就此結(jié)項，將實施的利潤空間都讓了出來，之前欠的項目款也不要了！”吳波看向陽臺，現(xiàn)湯麗的背影甚是迷人，不禁搖了搖頭。剛才已經(jīng)借婉凝的疾病達到了說服韓聰?shù)哪康模荒茉俅媪斯钾撏衲碾s念。
湯麗微微側(cè)頭，恍惚了一下，險些將吳波錯認為楚明。暗自咬了咬牙，楚明口口聲聲愛他的妻子卻在一次次背叛，吳波很少提她的妻子，卻可以驅(qū)車幾十公里只為了買一份她妻子記憶中的涼皮。
可愛的人未必可以愛，可以愛的人終究是可愛的。湯麗笑了笑，不知不覺中竟然拿吳波與楚明進行比較，卻也不輸楚明。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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