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屁！”
翟南聞言，頓時一愣。
這老爺子什么情況，怎么翻臉就翻臉？
剛還配合我呢，怎么轉眼就開罵？
旁邊魏金良也是一愣，隨即問道：“徐老，這有什么問題嗎？”
徐老朝著翟南看來，“你子就會這一段呀？怎么翻來覆去地唱，敢不敢換一段！”
翟南聽了這話，也就只能苦笑了。
他的確是會的不多，這段還是時候他爺爺聽廣播，他順便聽了一耳朵。
要別的嘛！
別的也有，可就只是會幾句而已，根本唱不下來。
所以翟南才一直不敢跟這些專業京劇藝人照面，就是把被一下子打回原形。
翟南無奈地撓撓頭，道：“徐老，我也是半吊子水平，就是時候跟公園晨練的大爺學過兩天，你讓我再想想。”
徐老驟起眉頭，問道：“你的晨練老頭都交給你什么了？”
翟南想了想，瞎編道：“什么都有，東一下，西一下的，全看他心情。”
徐老嘆了口氣，問道：“八大錘會嗎？”
翟南搖頭。
“奇雙會呢？”
翟南又是搖頭。
“四郎探母，羅成叫關，轅門射戟？你你會哪個？”
翟南想了想道：“都會，但是都唱不全，最多一兩段而已。”
徐老嗯了一聲，道：“那就轅門射戟吧。”
翟南回憶了一下，把腦海之中轅門射戟的選段想了想，便清了清嗓子，隨即開始唱道：“哪里是腹中無酒量，分明有事在心旁。一個好似出山虎，一個好似奎木狼。二人相爭陣頭上，狼必受傷虎必遭殃。方天戟搭至在轅門上。”
翟南唱到這里，徐老突然輕咦了一聲。
翟南微微一愣，便停了下來。
徐老看著翟南，道：“你這子原來真的沒學過！”
翟南聽到這話，也是微微一驚。
他這段一樣是用大嗓唱的，只不過呂布的大嗓唱法，他卻沒有聽過。所以只能依靠自己歌神級的嗓子，用大嗓唱了出來。
雖然唱腔依舊很好，但是有些細微的地方，還是有些不足。對于外行而言，自然聽不出來其中的問題，甚至已經京劇藝人也是難以分辨。
但是徐老可是京劇界的活字典，一對耳朵可靈著呢。就連魏金良都沒發現的問題，卻被徐老給聽出來了。
翟南嘿嘿一笑，道：“我本來沒學過，之前也都是跟公園晨練大爺學的，都是一知半解。”
翟南這話完，馬導演突然插話道：“徐老，你這也看到了，不是我不……”
不等馬導演完，徐老便打斷了他的話，直接道：“不是沒有機會。翟南的嗓子不錯，我看大嗓都沒問題，只是有些地方需要微調一下。三天吧，跟我調整三天，把幾個細微的地方修改過來，就可以上臺了。”
翟南聽到這話都愣了，學三天京劇就敢上臺，這跟誰，誰都不能信啊。
馬導演也跟吃了蒼蠅似的，一臉的豬肝色，沉默了半晌道：“徐老，你這也太為難我了。”
徐老卻道：“你別跟我打官腔。一般晚會上的都是京劇聯唱，一個演員多也就一分多鐘，你給他留三十秒就成了。”
馬導演一臉為難，半天也不出話來。
翟南也是覺得尷尬，便道：“徐老，我也不是專業的京劇藝人，我看實在不行，就算了吧。”
徐老卻擺手道：“這怎么能行！我讓你上臺，又不是要捧你，而是捧大嗓生。現在京劇圈的認知太狹隘了，將老一輩的技藝也都丟的差不多了。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一個，我可不能就讓這門斷了。”
聽到徐老這話，翟南也不敢多什么了。畢竟老爺子都八十了，要是那句話不順氣了，再氣出個好歹來，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而京城衛視的馬導演估計也是這個心思，現在整個京劇圈就這么一個老太爺了。雖徐老現在還能唱，但是這把年紀，誰又能的準了。
馬導演沉默片刻，道：“成，我再給擠出一分鐘的時間。不過徐老，您答應我的事兒，可千萬別忘了。”
徐老擺手道：“放心吧，到時候我壓陣，絕對出不了大問題。”
“那成。”馬導演了頭，道：“等到彩排的時候，我再派人來接您。”
徐老卻道：“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動道了，到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
馬導演也沒有反駁，隨后跟翟南要了電話號，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等到馬導演走了之后，徐老才對翟南問道：“子，你你這個大嗓生，是跟公園晨練的大爺學的，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嗎？”
翟南微微一愣。
我哪兒知道晨練大爺叫什么，都是我瞎掰的。
這個世界的大嗓生早就斷了傳承，也就您老人家還記著這事兒。
回顧前世記憶，大嗓生的流派之中，最為杰出的便是麟派生的創始人周信芳先生。
想到這里，翟南便瞎掰道：“我記得他好像跟我過，他姓周，是個南方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其實我跟他也不是太熟。就是偶然遇到了，我適合學他的唱腔，我就跟他混了幾個月，后來上學太忙了，就沒再去過。”
徐老爺子聽到這里，便嘆了口氣，道：“那真是可惜了。對了，你的公園是哪個？”
翟南聽到這話，就有發懵了。
這老爺子不會是當真事兒了吧？
八十多歲了還想來把穿越？
翟南搖了搖頭，道：“徐老，您也別想了。我認識周老爺子那年，他都八十多了，而我才上初中。您現在就算去找他，估計也找不到了。”
徐老聽了這話，又是一聲嘆息，“可惜，真是可惜。”
魏金良見狀，連忙道：“太爺，您也別可惜了。現在不是還有翟南嘛，這門也不算是斷了。”
徐老看了看翟南，卻搖頭嘆道：“有的練了！”
哎，您這什么態度，剛才還不是三天就行了嗎？
敢情你都是忽悠人家馬導演呢？
不對，你這是忽悠我啊。
翟南只好試探著問道：“真有那么差嗎？”
徐老悠悠地道：“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你跟真正的京劇藝人差遠了！過來，先跟我進屋吧。”著，便帶著翟南和魏金良，進了廂房里。
這廂房已經被徐老改造成了練功房，房間里還有一個留聲機。
徐老拿出一張膠片，放在了留聲機上，隨后才道：“聽好了，這才是真正的大嗓生。”
只聽這留聲機中播放的，正是轅門射戟這場戲。生的唱腔清亮挺拔，又不失婉轉細膩，剛中有柔，的確要勝過翟南許多倍。
翟南聽了兩句，便忍不住了一句，“牛！”
【沒錯，我就是加更！】(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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