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最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她的易容術不說是天下第一，至少也是前三，連小姐都比不上呢。
顏芷楓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才鋌而走險偽裝成柔姬去見太子，她原是想著若是能從太子那里套出兒子的下落最好，若套不出來，就讓雨兒假扮成柔姬，另外籌謀。
而現在要走的便是這第二條路。
隔壁屋里點著一種香料，來自神風谷，香甜靡麗，能讓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擁有致幻的效果。
雨兒走進屋內，將躺在床上的柔姬弄醒。
江芷韻緩緩睜開眼睛，呆呆地看著頭頂，蹙眉想：這是哪里？
隨后，她神色一凜，猛的坐起來，身體劇烈一晃，倒了下去。
全身無力感襲來，江芷韻臉色劇變，試著運行內力，糟糕地發現自己的丹田空空如也，體內沒有半點內力，不但如此，無論她怎么默念心法口訣，也無法從外界納入一點點靈氣。
她的修為被廢了？
江芷韻震怒，然而更驚恐，她慌張抬頭，看到床邊站著一個漂亮的少女，而在遠一些的地方，則站著一個氣質清冷的女子。
“你們是誰？”她壓下震驚，冷聲問。
雨兒歪頭打量她，笑嘻嘻道：“我們是誰關你屁事？”
江芷韻聞言俏眼圓睜，瞪向她。
雨兒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扇子，敲了敲她的臉：“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挖了。”
江芷韻的臉被拍紅，疼倒不是很疼，但是這種動作對她來講無疑是巨大的侮辱。
“你……”江芷韻雙眼噴火，仿佛要把對方燒成灰燼。
“想知道你接下來會怎么樣嗎？”雨兒笑得十分俏皮可愛，說出來的話卻如同惡魔，“我會把你手腳砍了，把你的舌頭拔了，耳朵割掉，眼珠子挖了，臉劃花，再把你裝到一個罐子里泡著，放心，我會用最好的藥把你的命吊著，絕對不會傷害你的性命。”
她說得很溫柔很無辜，一張俏麗的臉看上去就像是個單純的孩子。
縱然見慣風浪的江芷韻也不免被她的描述說得一陣膽寒。
以江芷韻的見識，焉能不知對方所說的是人彘，對方要把她做成人彘，那絕對是世上最惡心可怕的刑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努力平息心中的恐懼，江芷韻問：“你們想問什么？”
雨兒打了個響指，笑吟吟道：“我最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了，幸好你沒裝模作樣地問我們把你抓來干什么。只要你乖乖回答我，我不但不會把你做成人彘，而且會好吃好喝供著你。”
江芷韻扯了扯嘴角，好吃好喝供著她？以為她是那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嗎？
心中不屑，表面上她什么也沒說。
雨兒轉頭看向顏芷楓。
顏芷楓站在原地，淡聲道：“說說你的身份。”
“我是誰你們不知道？”柔姬嗤笑一聲，眼睛偷偷打量顏芷楓。她總覺得這名女子的眼神有些熟悉，但仔細一看，又覺得像是自己的錯覺。
“讓你說你就說！不想說我先拔了你的舌頭。”雨兒用扇子敲打她的頭。
江芷韻垂眸，心中惱怒不已，卻只能隱而不發：“我是柔姬，太子的紅顏知己。”
“啪！”
扇子重重拍打她的頭。
江芷韻猛的抬頭怒目瞪視雨兒。
雨兒惡劣地咧嘴笑：“答錯！再給你一次機會，這回再不說真話，我真要動手了。”
她眼神不懷好意地盯著江芷韻的嘴。
“我是太子的心腹，替他辦事……”
“看來你還是不肯說實話啊。”雨兒不知從哪里變出一把匕首，拔出刀鞘，對著干凈反光的刀面吹了吹。
“你們到底想問什么？”江芷韻壓下怒氣問。
“說清楚一點，你的所有化名還有真名，還有你的主子真的是太子？我看不見得吧。”雨兒似笑非笑地斜睨她，一副看透對方的模樣。
江芷韻蹙眉，心里頭一緊，這個丫頭還知道什么？
“第一個問題只是想看你是否誠實，你是誰，你不說本姑娘也知道。需要我給你提個醒嗎？”
江芷韻抿著唇看她，驚疑不定，不信自己的身份真被識破，可對方又一副篤定的模樣，似乎真的知道她的來歷。
作為一個陰謀手段層出不窮的人，她從這個少女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同類的氣息，她一點兒都不懷疑這個少女真的會把她做成人彘。
可她記憶里并沒有這樣一號人物。
自己何時惹了這么一個麻煩？
“要不你先跟我說說，你是大秦人或是南周國人吧。”雨兒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匕首對著她的臉比劃。
江芷韻繃緊身體，毛發不受控制地豎起，不是因為對方手里那把匕首，而是對方剛說完的那句話。
這個少女難道真的知道她的真實來歷？
不，不可能，她在大秦太子面前蟄伏多年，陰險多疑的秦太子都沒有察覺到，這個素昧平生的少女怎會知道？
可若不知道，又為什么會這么問自己？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江芷韻面上并未露出多少異樣。
在沒有想清楚對方到底知道多少，江芷韻也不會貿然承認，興許對方只是要套她的話。
這般想著，江芷韻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我是大秦人，不知道姑娘為何會問這種問題。”
回答她的是雨兒舉起的匕首，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雨兒手起刀落，砍掉了她的一截手指頭，速度太快了，江芷韻反應也快，卻因身體受到限制，躲不開去。
最后她甚至沒感覺到痛，須臾后，一股鉆心的痛從手部傳向大腦。
十指連心，被活生生砍掉一截手指，可想而知有多疼。
江芷韻忍不住慘叫，一塊布迅速堵住她的嘴，一是防止她自殺，二則是不想她大喊大叫把人吸引來。
“不老實，這一刀算是小懲戒，你再好好想想，明天我再來問。”
雨兒側眸看了顏芷楓一眼。
顏芷楓點了點頭。
二人一前一后離開，留下一個顫抖的身影。
離開屋子一段距離，顏芷楓道：“你也看到了，這個女人嘴硬得很。之前我給她用過刑，但她坦白依然三分真七分假。這次借著幽夢花可以削弱她的意志，再加點催眠，興許能套到有用的消息，我還要去找樂樂，這里就交給你了。還有，別忘了先從她嘴里套出她和太子的聯絡方式，你還得假扮她，替太子‘監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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