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蒙爾德之峰,白堊山堡壘。
木削的粗厚圍欄將堡壘團團保護,泛著灰暗蒼穹的顏色,一百多年時光的侵蝕,不僅沒有讓木欄們腐爛枯朽,借助風雪自然之力,削尖刺端里銘刻的符文魔陣,反而將木欄凝鑄的更穩住、更堅硬。
魔陣的運轉來源,乃是位于堡壘中部的水晶樞紐。
眾所周知,水晶樞紐可以將源生能量塑形為自身實體化的存在,此外,水晶樞紐還可以成為能量車間,為需要魔法能量的建筑供能,而位于白堊山堡壘中部的巨大冰藍色圓井建筑,正是為了給外圍提供魔能的水晶樞紐。
冰藍色圓井由上等瑪瑙玉所制,口徑約莫一丈,冰藍井口底下是細膩而潤滑的海洋般液體,然而,它比征服者之海的水更為粘稠,也更為晶瑩,螢火蟲般的微妙光輝在液體里搖曳,晃著如夢似幻的波紋,即便見識過許多次,觀察者也很難自它的魔法魅惑里挪開視線。
而冰藍井口正上方,懸浮著一塊巨大的棱錐形狀,造型精致獨特的,有二十四面剔透紋路的透明水晶,液體里螢火微妙的藍色光輝正源源不絕而緩慢著的飄涌進水晶里,棱錐水晶吸收了精粹魔法粒,會變得飽滿而亮,透過棱錐水晶為媒介擴散出的能源籠罩了整個白堊山堡壘,包括與山門魔陣的運轉。
水晶樞紐價格昂貴,雖然瓦洛蘭各處城邦不乏水晶樞紐的存在,然而在貧瘠的詛咒之地,有一處水晶樞紐,是極其了不得而又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正如比特蒙爾德之主亞薩,就沉浸在無法自拔的驕傲喜悅里面。
水晶樞紐的天然法陣阻隔住凍死人的冰風,讓白堊山長滿長春的植被,連亞薩帳篷的角落都生出幾棵鮮嫩的菌菇,生機蓬勃,搖著它不堪一握的細腰,風情萬種打量著床榻上的亞薩將軍。
亞薩將軍蓋著金色被褥,下身是奢侈而溫暖的白絨厚毯,身為十階魔導師,或許是冥想過多魔法的緣故,讓他看起來比尋常人衰老,三十歲的亞薩將軍已經兩鬢白,仿佛經歷過許多歲月滄桑。
亞薩是個英俊的將軍,也是個好色的將軍。
今日白堊山大捷,打的那迪亞布羅領主潰不成軍,抱頭鼠竄,每當回憶起他們三軍潰敗的樣子,亞薩便興奮的難以自抑,他忍不住將粗糙大手伸入被褥里面,摸向這位身軀嬌,面容絕美,卻異常豐滿的獸靈少女,少女感受到上那只大手的揉捏,不禁嚶嚀了一聲,玉體橫陳的她,用嬌軀貼緊將軍大人的有力胸膛,然后媚眼如絲的伸出嬌粉香舌,舌兒輕舔,晶瑩玉液順著她的舌頭滑向亞薩脖頸,男人一個激靈,邪笑了兩聲,大手用力,猛然將少女壓在了身下……
“將軍大人!”
香艷大戰還在繼續,帳篷外面忽然傳來一位冰裔急促的呼喊,亞薩將軍與獸靈少女糾纏的正緊,并沒有打算立刻回答那位冰裔。
“亞薩將軍也真的,白日宣淫。”
冰裔紅著臉搖搖頭,努力驅逐帳篷里面傳出的嬌喘聲,自從那位獸靈的妖精被亞薩將軍相中,沒有一日不會臨幸于她,來也是呢,除了今日那位不知死活的迪亞布羅領主前來進犯,窩在這種讓人瞌睡的環境里,不找些刺激才怪。
冰裔雖很羨慕亞薩將軍有此艷福,卻并不嫉妒,事實上,整個白堊山都會無條件服從這位將軍的命令,他除了有些好色,對待部下如同手足。
正因為他不會仗勢欺人,不具備冰裔游俠特有的飛揚跋扈,比特蒙爾德堡壘上上下下的一萬冰裔才會萬眾一心,爆出驚人的凝聚力,而且亞薩將軍用兵如神,深得眾人尊崇,在不曾調遣來比特蒙爾德以前,與宗族交戰屢建奇功,聽是因為某個女人而得罪了上層,才會派來駐守邊境的。
這位在冰裔門口站了許久,盯著三葉草的嫩葉出了神,直到他眼皮子沉重如山,腦袋里面填滿了綠意,快要抱著三葉草睡著的時候,主帳里面才不慌不忙的探出一雙大手。
“是伊文啊!怎樣,從那幾條大魚最里面套出什么情報了嗎?”
長眉若柳,身如玉樹的亞薩將軍笑吟吟拍了拍這位年輕冰裔的腦袋,他穿著一襲白緞袍,袍子略為松垮,讓他顯得很瘦,肩袍上烏黑長垂于耳側,帶著疏狂味道,此時間,他金色瞳眸雖噙著笑意,那瞳仁最深之出,卻異常冷傲深邃。
他真的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
“啊將軍您可出來了!”
伊文下意識擦去嘴邊垂涎,盡管睡眼惺忪,不大精神,他還是昂挺胸道:“稟告將軍大人,只打聽出那個領頭統帥名為約帝楓羅彌賽,他身邊兩個親近的家伙,也閉口不開,在您……嗯的期間,那三人吃了夾指、烙火、鞭笞,除了紫胡子男人約帝還清醒,其他兩人暈死過去了。”
亞薩將軍聽完匯報,頗為無聊著打了個哈欠,他揉揉眼睛,冷漠的:“撒鹽和酒精,弄醒了繼續拷問,不要弄死了,至于紫胡子男人先晾他一會,待會本將軍親自去拷問他。”
“遵命!”
亞薩隨手支開了年輕冰裔,他不急著走向拷問帳篷,而是慢悠悠踱著步伐,享受著溫暖,方才那為了喂飽那妖精,他的肚子早就饑餓難耐了,亞薩思咐了翻,決心先吃些烤兔肉。
其實亞薩根本不打算從那三個所謂的核心人物口中挖出些什么,對于稚嫩可笑的,只會裝模作樣,毫無戰術可言的迪亞布羅領主,他亞薩一根拇指的指甲蓋便能將其碾死,若不是為了減少無畏損傷,亞薩很有信心將迪亞布羅的腦袋交割給冰裔上層。
當然,也是因上層那道關系,亞薩才不急著與迪亞布羅決一死戰,他可不想看見那些家伙得意洋洋的丑陋嘴臉,對于亞薩來,冰原邊境忽然多出一個悍不畏死的對手,等于在除了女人以為,自己又可以多出另外的娛樂手段,亞薩是非常會享受快樂的。
從廚房里翻出兩根烤的香嫩的兔子腿,兔腿肉筋道十足,只是亞薩有不滿意,因為烤兔子的家伙將鹽灑的多了,他皺蹙細眉,嫌棄著又撕下一大塊兔肉,當第一根兔腿即將吃完時,亞薩頓住腳,已經停在了審訊帳篷門口。
帳篷中出的哀嚎與彌漫而開的焦肉氣味,令亞薩更為沒有食欲,他想把兔腿扔掉,又好像想起來什么,他推開帳幕,幾乎不做停留的對紫胡子的男人走去。
“嘖嘖。”
亞薩悲天憫人的將兔腿舉向前,紫胡子男人立刻對他怒目而視,眼睛里燃起不屈不撓的怒火,似乎永遠不會閉上眼睛。
他的肌肉完美的突硬鼓脹著,像骨骼堅硬,使人感到一股充沛的生命力量,只是每塊肌肉表面,都布滿鞭笞深痕,腰間的腹肌則是火烙血印,鐵板讓他肌肉焦黑變了形,他好像是感覺不到疼痛的,除了眸子里愈滾燙的怒焰刀鋒。
“呸!”
一口血沫重吐在兔腿上面,還有零丁涂抹星子濺在亞薩的白衣緞,染臟衣袖,臂膀只是僵硬了半秒鐘,亞薩就將兔腿塞到了楓羅彌賽嘴里,“喂他吃掉這只兔腿,食物不能糟蹋。”
兩個冰裔強行將兔肉撕開塞進楓羅彌賽嘴里,看見他吃完了肉,亞薩又吩咐人將楓羅彌賽鎖鏈解開,事實上,楓羅彌賽虛弱的是動也不能動彈了,任由著兩個野蠻的家伙拖到帳篷外面,很快,丟盡水池里面的楓羅彌賽就洗干凈身子,一件白袍子隨后披在了約帝身上。
與約帝相比,施蒂芬和格卡亞斯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血肉模糊得二人,酒精和鹽的劇痛刺激,意志快被摧殘的崩潰,他們緊咬住牙齒,牙齦出了很多血,施蒂芬抱著對溫蒂愛的信念,始終不愿意屈服,而格卡亞斯追逐吳文胥的光輝,更是不會出出一個字。
兩把椅子被推到了視覺重影的格卡亞斯與施蒂芬跟前,他們依稀看見約帝穿著干凈的衣服與一個俊美男人對坐,這讓約帝的摯友格卡亞斯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崩潰的意識,恢復些許,他豎起耳,仔細傾聽二人對話。
“你剛剛這次攻打比特蒙爾德的還不是全部兵力,領地里還有多少人,十階強者還有其他人嗎?”
格卡亞斯大驚失色,約帝楓羅彌賽,他是個意志比山還要堅定的人,怎么會透露出這種事情!
他忽然又聽見男人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領主有多少兵力的呢。起來,你們領主大人也真是個謹慎的人,歸順的冰裔還在領地就被他監禁關押,這年頭,就是該識時務者為俊杰,你放心,等割下迪亞布羅腦袋,我會將他的領地全部賞賜給你。”
格卡亞斯差氣昏過去,用盡所有力氣咆哮道:“楓羅彌賽,老子看錯了你!”
“你以為出賣了主上就能讓主上失敗嗎?等聯盟里另外三個魔導師到來,你,你一定會被主上殺死!”
“居然還有三個!”
亞薩風輕云淡的笑容,終于抿起了嚴肅的、有如木雕板直的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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