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埋在雪里的松枝,被沉重的車轱轆壓的粉碎,那些碾成細沫般的枝骸,融進雪中,又表附在旋轉的轱轆上,于是乎,冰冷的枝葉碎骸,為翻布彌蓋的貨車平添了枯寂的色彩,不輕不重,卻讓人感到絕望。.
一種蔑視生死,一種凌駕于凡人之上,掌控生命,囂張放肆的絕望。
挪著肥碩的屁股端坐在最前端的赤象將軍,很喜愛這般肆意的碾碎生命,他冷哼了聲,睥睨的抬起頭,三角眼里的兇戾,足以令任何一位平民噤若寒蟬,不過,當他的目光無意掃視向身后的某一輛貨車時,他的眼里面,分明露出了的神色。
這兩位先知倒是很配合自己的喜好呢,既然如此,他們希望得到的食物,本將軍且要全力獵殺了。
他得意的想著,忽然暗嘆自己的淵博,因為獵殺二字,他覺得自己運用的實在太過于精辟了,將那些愚蠢如牲口的平民驅趕向死亡的深淵,象打獵欣賞著獵物露出的驚駭、恐懼,然后一步步的緊跟身后,讓他們絕望到死!
哼,可惜上個鎮子的畜生們太懂得曲意逢迎了,不然,獵殺食物這般有趣的事情,何必要推遲時間,等到下一個鎮子呢?
赤象將軍懊惱的合起他的手掌,萬分悲慟的語道:“哎呀,無論怎么樣,就算下個鎮子有更好的玩物,本將軍也要抵制住誘惑了!
到此處,赤象看似懊惱的肉臉,突然一松,竟然是獰笑著:“二位先知大人請放心,下一個入口,將擺滿您二人的饕餮盛宴,進食的事情,除了我以為,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赤象將軍的確是在獰笑的著,詭異的是,這席話語只是令他的唇在動,沒有出任何的聲音,他轉身看向身后,來回注視著兩位先知大人的眼睛,模樣極為尊敬。
幾乎是同時間,兩位穿著圓領白衣,面色陰沉的男人開始頭,他們冰冷和僵硬的面色,仿佛松緩了幾許,細心的赤象捕捉到,他們始終呆滯的眼睛,有一光芒在聚束著,愈強烈,那束光的名為貪婪。
先知的職責是輔佐天王大人,同樣用來監視著將軍們的行為,赤象心中冷笑著轉過身子,上一任的白癡將軍,便是因為沒有搞好與先知大人們的關系,掌權兩月,就功成名退了。
當然,他赤象可不是那個白癡能夠比擬的。
赤象看得出,閩天王大人對自己心存警戒,否則不會派出兩名先知監視著自己的行動,但是沒有關系,籠絡這種高深奧妙的手段,不管放在人,或是……怪物的身上,同樣奏效。
從一個無人問津的冰裔爬到千人長如此,從一個擠在夾縫里的千人長爬到萬眾敬仰的將軍依然如此,
他赤象啊,可是要以閩天王身邊第一紅人為目標的!
坐在馬背上倍感無聊的赤象將軍,心中充斥著各種古怪而瘋狂的念頭,到頭來,第一紅人,是他的終極目標,在那之前,他每每想到第三輛貨車里塞滿的玩物,心里面,就如同爬了幾萬只螞蟻煎熬。
赤象痛苦的捂住了劇烈跳動的心臟,在所有玩物之中,有一位少女,他只看一眼就難以自持了,那個沉睡著眼眶還泛有淚花,扎著蓬松辮垂逸在香肩上的少女。
他好久沒有這種沖動了,這種只看見一眼,就忍不住拼命摧殘的!
少女的容貌雖算不上絕色,但,那股清純可愛的氣質,那股楚楚可憐惹人瘋狂的真摯,。∥页嘞,終于又能夠盡情的享受慘叫了!
赤象艱難的舔干凈唇邊垂涎,就定在下一個鎮口了,驅散士兵,趁著先知大人們進食的時間,讓我好好享受這位美人……
沉湎在幻想里不能自拔的赤象,絲毫沒有察覺到,約莫一千米之外,凄冷的雪原,正在刻畫著一道無法愈合的恐怖傷痕。
那道破開雪原的裂痕筆直而悲傷,好像是一位窮其一生只為墨畫之道的大師,在他生命前的最后時刻,用盡畢生之力,揮灑出的空前絕唱!
是的,仿佛喪失意識,只為了達成某種扭曲的信念,爆出全部潛能的吳文胥,他,終于來了!
八級大魔法師赤象沒有察覺,卻不代表臉色僵硬的先知大人們不知道,面對這股忽然而來的暴戾殺氣,圣潔白衣的男人僅僅是象征性的睜大了眼,難得露出了其它情緒的眸光,再度變得冰冷。
冰冷的殺意悄無聲息,他們安穩坐在馬上,并沒有立刻行動,因為,他們有些拿捏不準這位突然襲來的敵人。
即便隔著千米之遙,那股前所未聞的恐怖殺氣也讓他們僵硬的心臟生了變化,唯獨有一,他們感到非常不確定。
散著沸騰殺意的敵人,沒有擴散出任何的魔法波動,他們是信仰之城的先知,接受過冰神洗禮,沒有魔法波動能夠逃得過他們的感識,那么,一個身無魔力之人,又怎可能具有那般驚人的度,又怎能,將殺意揮斥的如此淋漓盡致!
難道,這個忽然襲來的家伙,已經強大到可以將魔力隱藏的地步了嗎!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
連八天王大人也無法做到將魔力全然收斂,如若能做到那般地步,他看似夸張的度與實力相比,反而是相形見絀了,亦就,這個試圖擊殺自己的家伙,體內根本不存在魔法嗎?
身著圓領圣潔白衣的二人,相互凝視。
同時間,他們的心底浮現了四個字:有意思。
“呼呼……”
站在最后排的一位冰裔,忽然惱怒的拉低了他的帽檐,在冰原行走,除了一身冷冰冰可以透風的輕甲以后,唯一能夠抵御寒風的,就是鋪在輕甲上的厚實披風了。
雖白色披風的質量也好不到哪些去,蓋著身子,還是能夠大幅度的驅逐寒意,誰知道風變得大了,把帽子也刮下來。
“他娘的,鬼天氣好邪門啊,剛剛風平浪靜,怎一下子刮了兀大的風?”
他身旁的一位冰裔將帽檐拉緊,譏諷道:“才這風就聳了?怎滴,昨晚被那寡婦榨的虛了?哈哈哈,哥們,不是兄弟你,換哥哥上陣,十個寡婦也干的她不知道天南地北!
被人到痛處,牢騷的冰裔立刻寒起了臉,暗想你這蠢貨人寡婦都看不上,我身子虛咋了?總比你吃不到葡萄只會葡萄酸來的痛快。
“咦?”
寒著臉的冰裔忽然間蹙起了眉毛,他緊張著道:“你,你別動。”
“干啥子別動啊,孬貨。”
這位著狠話譏諷的冰裔,才完,便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了。
“誰流血了?”他詫異的看向胸前輕甲上的一攤血跡,腳步變得虛浮。
就在此時,他看見寒著臉的冰裔仿佛往右挪了一挪,不,挪動的,該自己的腦袋,可是好奇怪呀,自己明明沒有動彈,世界怎么會顛倒了呢?
顛倒的世界,霎那變成了冰冷的黑暗色。
那位縮著脖子的冰裔,眼中的緊張,赫然間涌成了驚恐,無數條神經傳遞來的恐懼,讓他的聲音,變得像是晝夜嘶啞的少婦!
“有敵襲呀!”
他用盡畢生氣力喊出了四個字,當這聲嘶力竭的吶喊從喉嚨里道出后,他反而感覺道,喉嚨的下方傳來一種揮之不去的空虛感。
他看見脖頸處鮮血狂飆的同伴僵硬倒下,旋即,世界翻轉著顛倒,他瞪大眼睛,甚至沒來得及回味這份從未具有的空虛。
“嗤!”
銹跡斑斑的鐮刀,輕而易舉劈開了堅硬的頭骨。
眼瞳灰暗而冰冷的男人,踩著裂成兩半的腦袋,硬生生將鐮刀從頭骨里扯出,他沒有在意迸撒了自己滿臉的血沫和白漿,他只是舔了舔嘴唇,看向正前方。
一霎間,兩名冰裔死于非命!
這番忽然而至的恐慌,竟然沒有驚亂掉井然有序的隊伍,這些來自信仰之城的冰裔,不愧都是接受過專業的訓練以及具有了一定覺悟。
沒有任何人下達命令,整齊的隊列有如潮水散開,一道道冰冷的劍刃指向男人的腦袋,象冰原里忽然盛開了美妙的鐵色菊花。
“冰裔,都,該死!
男人雙靴陷于雪中,凌亂的黑夾著冰雪,浸染了紅色,不斷飄蕩著的縷揮過前額,深鎖的眉額下那雙充滿殺意的猙獰雙眼,灰暗到令人心憷。
“你是什么人,竟敢襲擊我們赤象將軍的車隊!”
綻放的鐵菊花固然美麗,只是這份美麗,全然是為了闡述它的森然與無情,他們,將吳文胥圍的水泄不通!
而包圍圈,只用了不足一百人。
吳文胥好像聽不見冰裔的質問和威脅,他有如一具沒有靈魂,只會不斷重復著命令的木偶,生硬著道:冰裔,都,該死。
“死到臨頭,還嘴硬!”
冰裔們狂笑了起來,一個手持破舊鐮刀,連魔力也沒有具備的家伙,真以為殺死了兩個不心的白癡,就能將眾人趕盡殺絕了?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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