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仙爺指路】
“既如此,那還望先生給我算上一卦。”雨凡微笑,五年過去,她已經(jīng)年滿四十,只是身處亂世要職,至今尚未婚配。
“您想要算什么?”老者放下手中茶盞,身體略微后傾,看著雨凡說道。
“先生您能算什么?”雨帥開口有禮,但也很直接。
老頭搖頭站了起來,轉(zhuǎn)身走了幾步,扶起靠在桌上的竹幡,大笑了幾聲道:“情劫福報,災幸興衰,天機洪福,生死造化,”頓了頓了,聲音開始加大激昂,有些氣勢,“安康輪回,大道莽莽,是人是仙是鬼,皆在老夫掐指間。”
“老夫,周三仙。”
說完之后,老頭轉(zhuǎn)身坐下,一旁小童走過來倚在他腿上,一臉笑意盯著雨凡看個不停。
“先生好大的口氣,那就勞煩先生給我算上一算,我此生往后,命脈走向如何。”雨凡曾拜瀟辰為師,知道了很多凡人不能知道的事情,此刻聽周三仙之言,知道這老頭所言,太大了,不可能是真的。
“這邊請。”周三仙請雨凡到茶桌旁坐下,仔細端詳起來。
片刻之后,周三仙皺著眉頭,久久閉了閉眼,他緩緩站起身,把那竹幡握在手中,輕輕摩挲,下一刻老眼一花,竟然流下了兩行清淚。
之后周三仙猛然發(fā)力,竟是把這竹幡折斷,白布飄忽落地,仙爺指路四個大字也落在了地上。
“老先生這是為何?”雨凡不解發(fā)問,只是周三仙久久不言。
“你走吧,你的卦,我不能講,我這老命還要留著帶大孫兒呢。”周三仙好像在這短短的時間中蒼老了很多,說話語氣已經(jīng)有些虛弱之感。
雨凡站起身,沒有多說,在桌上放下了一錠十兩金子,足夠?qū)こH思页院纫皇溃笙蛑℃?zhèn)另一方走去。
雨凡離開不久之后,又一個人來到了這小鎮(zhèn),說巧也算不上巧,這個小鎮(zhèn)是戰(zhàn)場附近唯一能看到有些生活味道的地方,將領(lǐng)會來這里也正常。
只是說不巧,也巧,正好這日瀟辰也來到了此地,在遠處便看到了雨凡跟老者的對話,他遠遠看著,沒有打招呼,看到雨凡離開之后他走近。
“大爺,你怎么就把這吃飯的家伙給折了?”瀟辰走到周三仙那茶桌前坐下,自顧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邊開口。
“看相識人,指點迷津,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今我看出了她的命,卻擔心自己的命,故而不敢言,已經(jīng)是倒了招牌,以后不能再做了,倒是傷了先輩遺德。”周三仙說起此話,神色中有中說不出的落寞。
“那倘若不是你不敢說,而是看不透呢?”瀟辰喝著茶說道。
“我周家世代相術(shù)行遍天下,從未有看不透之人,占不了之卦。”說道這個的時候老者臉上有閃現(xiàn)出了自豪。
瀟辰對此不置可否,再喝了一口茶,之后他站起身,走到周三仙那旁,撿起了地上的白幡,拍了拍去掉上面灰塵,從竹竿上去下,然后整齊疊起來放在了桌上。
“大爺,你且多看我一眼。”瀟辰轉(zhuǎn)回凳子上坐下,面帶微笑。
周三仙看著瀟辰動作,聽到他說話之后把眼神投了過去,心想隨意一看,我不說,不算壞了規(guī)矩,也到不礙事,只是當他凝神看瀟辰面向的時候,忍不住進一步想要望其氣。
瀟辰趕忙擺手,“大爺不可。”
以瀟辰的見識,自然知道周三仙要干嘛,出手阻止,算是救他性命。
被瀟辰阻止,老頭似乎猛然驚醒,臉上全是汗珠,“這……這……”
“大爺不必如此。”瀟辰起身原路返回,口中卻是悵然道,“這世間,誰又敢代我占我的卦?”
此言似乎是對周三仙說,也似乎是在問自己,或許也是在問蒼天大地。
瀟辰走遠,周三仙拱手彎腰一拜,他知道今日瀟辰之行,算是成全了他,硬要自己看相,就是為了讓自己看到那一幕,然后不必被自己所束縛,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而不敢指路,而是能力有限看不到路。
“爺爺,你也看到了,是嗎?”在周三仙旁邊的小童扯了扯他衣角開口。
“世間竟如此神奇之事,是我們孤陋寡聞了。”周三仙點了點頭,自然知道這小童說的是什么。
他在雨凡的命脈中,看到了一滴水,那一滴水有一瞬間化成了一個人的臉,下一個瞬間消失不見,之后他看到了雨凡之后非凡人之命,但同時也看到了一個惡鬼盯著他,只要他一說,惡鬼便要咬了他的頭。
于是他折斷了竹幡,不敢言語,之后瀟辰到來,為他撿起了竹幡,讓周三仙看他一眼。
周三仙看到瀟辰本來樣子的時候,大驚,因為他在雨凡命脈中看到那滴水曾一瞬間化作人臉,而那人臉,就是現(xiàn)在看到的這一張。
周三仙下意識就要行使望氣之法看個究竟,后來被瀟辰打斷他才醒悟,瀟辰不光就他性命,還送他了一個人情,連瀟辰在別人命脈里出現(xiàn)都成了不可言之事,那他本人,肯定連看都不能看,時候周三仙想通,給瀟辰一拜,不為過。
幾日之后瀟辰與雨凡商議,如今已經(jīng)是時候再次發(fā)動對趙冰國的總攻,這次絕對不會像上次那般,他們計劃用過一次,再重復沒有任何價值。
齊火國大軍云集,要對趙冰國當年的那防線叩關(guān),此戰(zhàn)瀟辰總領(lǐng)兵馬,志在必得,據(jù)說趙冰國大軍師年事太高,如今已經(jīng)快要西歸,現(xiàn)在正是進攻的最好時機。
只是在戰(zhàn)前,國都傳來了圣旨,竟然在這個時候掉回了很多將軍統(tǒng)領(lǐng),明言最后的進攻,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要進行最后的鼓勵和賞賜。
五年來,軍隊在瀟辰入神的算計和帶領(lǐng)下,排除了所有帝國可能存在的部署,步步為營,趙冰國一退再退,如今已經(jīng)沒有任何回擊的余力,甚至不用任何計謀,只要下達進攻的命令,大破敵國只在旦夕之間。
這個局勢在背后的國都政客自然能夠看清楚,此刻下發(fā)詔書召回諸多將領(lǐng)將軍,必然只有一種目的,就是削去他們權(quán)力,或者要了他們的腦袋。
圣旨已經(jīng)下達,如果不從,就是抗旨不尊,背著這個罪名,他們一樣身敗名裂,甚至要被誅殺,這不是一場陰謀,而是一封明顯的鴻門宴請柬,被邀請之人,不得不去。
帶兵多年的將領(lǐng)們也沒有誰是傻的,他們對于齊火國的朝綱也有了解,如今發(fā)生這種事,說來也到在他們的意料中,只是恐怕他們沒有想過,會如此之快。
今東方未定,戰(zhàn)事未平,而后方國都就已經(jīng)忍不住要對他們動手了,這讓他們很心寒,也為國家未來擔憂,只是他們能夠帶兵殺到此刻,能夠但仍將軍將領(lǐng)。
就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成為盡鳥良弓,兔死之狗的準備,早知道了結(jié)果,他們同樣義無反顧,因為他們保護的是天下百姓的幸福,是舉國平頭的笑臉,若注定有人要死,才能換來盛世太平,他們愿意獻上頭顱。
他們是瀟辰的將領(lǐng),是鎮(zhèn)國大元帥的士兵,他們的大元帥,數(shù)十年馳騁疆場,每一戰(zhàn)身先士卒,用自己一生詮釋了作為一個士兵的驕傲,他們同樣不能示弱。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從,我等不必回去送死。”只是沒有誰愿意白白送死,他們同樣希望活下來,見證因自己才有的勝利。
“沒錯,我等不必回去送死,待邊關(guān)大捷,我們卸甲歸田就是。”他們顯然很明白這個道理。
“不回去,就是抗旨,下場可以預見。”有人已經(jīng)認命,此事本來就是死局,無解。
“回去。”一個聲音傳來,一個頭發(fā)漸白,滿臉都是風霜的中年男子之聲傳來。
走進營帳之人,身強體壯,很魁梧,特別是一種鐵血的氣質(zhì),只有身經(jīng)百戰(zhàn)才能熬煉成型,看到這人之后,所有人起身行禮,“大帥好。”
“回去,總共時間不變,記得趕回來帶兵。”瀟辰說完離開了大營,這些都是他一手提拔的將軍。
“大帥,這……”
“唉,末將遵命。”
到底所有人都踏上了回程的路,軍中核心將領(lǐng)走了七成有余,都是瀟辰親信,剩下的大多被國都派來,此事大家心中有數(shù),只是沒有什么辦法,自從瀟辰被加封鎮(zhèn)國大元帥,并被御賜下“功高蓋世”牌匾的時候,今日的事情就注定要發(fā)生。
國都的政客,害怕鎮(zhèn)國大元帥手中兵權(quán),害怕戰(zhàn)爭結(jié)束后他回來,到時候天下無人不聽他號令,就算是國都,也不能跟有軍隊在手的他抗衡,故而要先一步削他權(quán)力。
鎮(zhèn)國大元帥殺不得,殺了他,軍隊必然造反,倒時候大禍無人可以鎮(zhèn)壓,若不是因為這樣,那這次被召回的,只可能是瀟辰。
在將領(lǐng)們上路之后,瀟辰同樣整裝,帶上了符印帥金,一樣踏上了回國的路,這是最后一戰(zhàn),他參軍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振臂一呼,千萬軍士迎合,豪氣已貫云霄。
“吾帥劍鋒所指,吾等心之所向。”
這吶喊便是軍隊對他們軍神的最高贊譽,瀟辰已經(jīng)抓住了一種感覺。
【第499章杯酒釋兵權(quán)】
數(shù)百萬大軍的數(shù)百位將軍、將領(lǐng),全都在國都皇命的召喚之列,他們從邊關(guān),不遠萬里跋涉,回到了齊火國國都,他們肯回來,一方面是君命不可違,另一方面,是他們大帥之命。
出生入死與共,他們早就把生前身后都盡數(shù)獻給了將軍,獻給了國家,即便知道此行多半兇多吉少,但他們?nèi)耘f全部回到了國都。
人數(shù)眾多,他們從皇城御道行過的時候,四面八方全是圍觀的群眾,有人把眾位將軍回城的消息放了出去,平頭百姓也知道了,正是有了這些人在戰(zhàn)場的英勇,才有了他家園的平安,這是一群可歌可泣的大英雄。
“皇上不是要對有功之臣進行最后的嘉獎鼓勵嗎?你說他們中誰才是我們的鎮(zhèn)國大元帥?”很多老百姓圍觀議論,五年來,鎮(zhèn)國大元帥之名早就全國上下皆知,只是似乎很少有人見到過他本人。
這次有消息稱齊火國就要贏了,最后一戰(zhàn)就可以結(jié)束戰(zhàn)爭了,皇上召喚邊關(guān)將領(lǐng)回來,要進行最后的賞賜和鼓勵,褒獎他們數(shù)十年保家衛(wèi)國的功勞。
這樣一來的話,作為軍中最偉大的將領(lǐng),齊火國史上第一位鎮(zhèn)國大元帥,必然要受到最高的封賞,大家看著一種鐵骨錚錚的武官,都在猜測誰才是那位盛名天下皆知的,鎮(zhèn)國大元帥!
“我猜是最前面那個,你看他氣質(zhì)出眾,又走在最前面。”很多人在猜測。
“那人肯定不是,傳聞鎮(zhèn)國大元帥身經(jīng)百戰(zhàn),每次戰(zhàn)斗都殺在最前方,肯定是一個身高一丈的大人物,那個太小了。”另外一人搖頭。
“你們都不懂了吧,鎮(zhèn)國大元帥上陣從來都不傳戰(zhàn)甲,平日也是,所以肯定都不是,必然是另外前往,身份崇高,怎么會和這么多人一起。”此人兒子在邊關(guān)參戰(zhàn),了解一些東西。
“此言非虛,但最直接的不是這個,你們看,出來迎接的雖然有文武百官,但那些王侯將相,還一個沒現(xiàn)身,說明這些身份還不夠,若是鎮(zhèn)國大元帥回來,皇上都得親自迎接。”有個老頭深諳朝廷階級,分析得頭頭是道。
御道并不會阻塞,數(shù)百將領(lǐng)很快穿過了集市,進入齊火國皇宮之中。
皇帝已經(jīng)在宮廷大院擺下了宴席,只等諸位將領(lǐng)來到,圣諭一下,所有人就坐,鐵血將領(lǐng)和滿朝文武百官,全部集中在了此地,代表了齊火國最高層的勢力。
所有人都安坐好之后,侍妾就位,酒滿碟豐,先是鼓瑟吹笙,之后又是歌舞彈唱,宴酣之樂,融融其冾,只是滿朝文武各懷心事,雖有萬錢玉盤珍饈,但卻沒有一個人食之有味。
有人注意到,在所有被召回將軍的案幾一角,都用一個精致小碟放著一粒褐色大丹藥。
“諸位將軍邊關(guān)戰(zhàn)斗多年,勞苦功高,我代我齊火國子民,敬諸位一杯。”皇帝開口說話,所有聲樂撤去。
皇帝開口,大家都知道此間正事要開始了,數(shù)百將領(lǐng)心中苦澀,但皇帝敬的酒,又豈能不喝,數(shù)百人陸續(xù)抬起酒杯,一飲而盡,高呼謝恩。
“今大勢已定,趙冰國余孽不消幾日便只有俯首稱臣的份,諸位將軍功勞,不可沒,當再替我齊火國社稷,敬上一杯。”皇帝再舉杯,眾人只能飲盡謝恩。
“皇上坐擁萬里河山,勞神費力,才是國家大功之人,我們代大元帥,敬皇上一杯。”有人開口,數(shù)百將軍言行一致,舉杯相邀。
搬出鎮(zhèn)國大元帥,眾人只是想皇帝能夠多做些考慮。
只是既然他們已經(jīng)被邀請到了宮殿之上,那就代表著,皇帝已經(jīng)考慮到了所有人,所有情況,依然下了如此決定。
“大元帥駐守邊疆,乃是國家功勞最大之人,可惜這次他不能走開,否則朕定然親自敬他一杯。”皇帝開口,情緒激動,似乎真的想要跟瀟辰鶴一杯一般。
“這次召回眾位將軍,是有一事,此事關(guān)乎我齊火國江山社稷的安危,還望諸位千萬上心吶。”皇帝放下手中酒杯,站起身來在主位那附近踱步。
“皇上但說無妨,我等參軍一刻就已經(jīng)決定為國家肝腦涂地。”開口的是呂廣,他官至東軍元帥,統(tǒng)領(lǐng)百萬雄兵,地位崇高。
“此番大戰(zhàn)結(jié)束,國家定然論功行賞,論起功勞,誰最大?”皇帝看著數(shù)百將軍開口。
“必然是鎮(zhèn)國大元帥,無可爭議。”呂廣開口,之后所有人附議點頭,沒有一個人持有反對意見,齊火國的大勝,瀟辰占了至關(guān)重要的地位。
皇帝掃視了一眼,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jīng)帶著淚光,“是啊,自然,當然是鎮(zhèn)國大元帥。”
長舒了一口,他再次開口,“到時候,這個天下,又該姓什么呢?”
眾人聞言無不惶恐大驚失色,皇帝此言,已經(jīng)非常嚴重,他擔憂的事情,是鎮(zhèn)國大元帥功高蓋主,如今大元帥在邊關(guān)領(lǐng)軍,自然不會有任何意外,倘若戰(zhàn)事結(jié)束,他必然回來。
手握數(shù)百萬軍團士兵,他等同于掌握了齊火國最強大的力量,有戰(zhàn)爭的時候不見得,因為軍隊要去打仗,而外敵已經(jīng)被全殲,那么這些軍團士兵,能夠威脅的就只有皇帝了。
他擔心鎮(zhèn)國大元帥會謀反,自己來當著皇帝。
皇帝之言很嚇人,但仔細一想,并不是沒有可能的,手握天下最強大的力量,自己幸苦數(shù)十年,打下來的江山,又有誰會輕易拱手送人,這皇帝的位置,又有誰不想來坐坐看。
“皇上,大元帥戎馬一生,為國為民,盡心盡力,戰(zhàn)戰(zhàn)身為先鋒,沖鋒陷陣從來把生死置之度外,絕無此心。”呂廣離開坐席跪下,身后所有將軍效仿。
被宴請到此地都是瀟辰手下忠心耿耿的重將,自然會為瀟辰開解。
皇帝佯裝大驚的樣子,“你們又豈能知道?”
“皇上,大元帥之名天下流傳,為國為民之心,世人皆知,又豈是只有我們知道?”呂廣本就是有大才之人,被瀟辰發(fā)現(xiàn)之后他一直貢獻著自己的力量,如今也兩鬢斑白。
“不錯,不錯。”皇帝松了口氣,點點頭,“大元帥之心,不容猜忌,只是大元帥之心世人皆知不假,但手下之人追隨,誰不想要一世榮華富貴,屆時給他黃袍加身,那他這皇帝,不當也得當了。”
聞此言,數(shù)百將領(lǐng)全都變色,這罪名可就太大了,而且意思已經(jīng)太明顯了。
即便是大元帥沒有這種心思,那他們之中難道會全都沒有嗎?
這是欺君叛亂造反的大罪,沒人擔得起,眾人朗聲明志,絕無二心。
“如此甚好,甚好,那不若這般,你們釋去兵權(quán),到地方去,多置良田美宅,為子孫立永遠不可動的產(chǎn)業(yè)。
同時多買些歌兒舞女,日夜飲酒相歡,以終天年,朕同你們再結(jié)為婚姻,君臣之間,兩無猜疑,上下相安,這樣不是很好嗎?”皇帝坦然開口,語氣推心置腹。
數(shù)百人都犯難,這意思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不需要再解釋,他們都陷入了沉默,此刻邊疆未定,他們身處深宮,此地所有禁衛(wèi)軍都掌握在皇帝手中,即使想要現(xiàn)在就反了,那也絕對沒有成功的可能。
見諸人不開口,皇帝面色一沉,“還有一個選擇,諸位桌腳都放了一顆御醫(yī)親自熬煉的大補丸,有立地成仙的功效,若是不愿,朕自然不勉強,服下這仙丹,回到戰(zhàn)場,拿下最后的敵人。”
聞言數(shù)百將軍不少怒色上臉,這怎么可能是什么仙丹,是殺人毒藥還差不都,意思露骨,不用再多言,皇帝給他們的選擇,要么喝一杯酒,交出兵權(quán),遠離廟堂,要么立刻就死。
這就是對有功之臣的手段,這就是他們出生入死的回報,而朝堂文臣,無一人站出來,顯然都是默認此事,他們此刻突然有些懷疑,憑什么他們要為了這樣的朝廷奔命,憑什么要流那么多血。
如果這樣,倒不如讓趙冰國滅了齊火國,換上一個統(tǒng)治者,說不定要好很多。
他們不解,一個國家的朝廷,怎么會腐朽成這個樣子,讓天下人寒心。
“我們這次麻煩了,我們回來果然送死,唉。”有人心中長嘆,要不是瀟辰最后的指令,他們決然不會回朝,也就不會有這種下場。
他日班師回朝,他們不信皇帝還敢如此。
事到如今,他們只是遺憾,到了最后的時候,大元帥都還衷心為國,相信著這個朝廷,讓他們放心回來就是,沒想到結(jié)果卻是這樣。
“諸位將軍,邊疆戰(zhàn)事危急,還是早些決斷吧。”皇帝旁邊一位宦官開口催促,顯然是得到了受益。
眾將心中暗罵,要是真知道危急還召喚我等回來作甚,只是此言到底不能說,他們必須要選擇了。
“皇上擺酒設(shè)宴,怎么我看卻沒有我一席吶?”
數(shù)百將軍不知所措之際,一個聲音從大殿門口傳來,聞言他們?nèi)家幌玻髤s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和他們相反,聽聞這個聲音之后,滿朝文官都變色,皇帝也不例外。
【第500章二十載如一日】
皇帝兩色陰晴不定,片刻之后大笑開口,“朕道元帥邊關(guān)戰(zhàn)事危急,恐無法抽身前來,不然定親自出城相迎。元帥請上殿來,與朕同坐。”
拋出了試探,也是要給瀟辰一個下馬威,皇帝想要看看瀟辰有什么心思,同時也料定他沒有膽子跟自己平起平坐,就看他如何選擇,若不敢坐,那便五座。
“哈哈哈,皇上說笑了,正如你所言,邊關(guān)戰(zhàn)事危急,臣也是匆匆而來,只為點兵拜將,結(jié)束戰(zhàn)爭而已,慶功酒,之后再飲不遲。”瀟辰走上大殿,卻沒有入席,站在正中間大笑開口。
“大元帥,這大殿可非你點將臺,只怕是走錯了地方哩。”開口的是齊火國文官,此人沒少煽風點火,為一己私利,陷害忠良。
“我與皇上對話,你也敢攙和。”瀟辰冷哼一聲,絲毫不給面子。
那人位高權(quán)重,皇帝都要跟他和聲講話,他什么時候受過如此羞辱,大聲怪叫,“高堂之上,如此粗鄙,你想造反不成。”
瀟辰腳下發(fā)力,猛然彈出,一把抓住那文官,從人群中提了出來,“此人竟然膽敢想造反之事,你們都聽到了吧?”
瀟辰?jīng)_著四周人開口,回答他的是他的將軍們,齊聲迎合,親耳所聽。
“你還有什么話說?”瀟辰一只手捏著他的臉,可憐這文官被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哪里還能回答。
“既然無話可說,那便是默認,如此也就沒有什么好說的。”瀟辰說完手上發(fā)力,這文官一顆頭顱如同西瓜一樣炸開,紅白滿地,所有將軍都第一次看到,昔日的鬼手大將軍的手沾上了血。
“你……”皇帝一驚,多少年來,這是第一個人敢在此地殺人的人,而偏偏此人,即便是他,也不敢亂動,關(guān)乎太大了。
“邊關(guān)戰(zhàn)事瞬息萬變,我等即刻返回,發(fā)動總攻。”瀟辰此言對他手下將軍所說,他此來,就是要就他們于危難。
這些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他們本以為這是個死局,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可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們的大元帥會出現(xiàn),更是在這朝廷上做了這種事情,意思已經(jīng)有些明顯,要告訴所有人,這里能做主的,并不只有一個人。
“元帥,莫非你想要造反不成?”皇帝心中大怒,瀟辰竟敢當著他的面,殺他的重臣,這明顯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們先走,回去之后,按計劃進攻,其余不用管。”瀟辰吩咐一聲,自己留下,這些將軍知道瀟辰之言不可違背,雖然想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閉嘴離開了大殿,重新出城返回邊關(guān)。
瀟辰一人留在大殿,皇帝反而不慌了,他即便再強,宮中數(shù)萬禁衛(wèi)軍也不是擺設(shè),他翻不起什么大浪。
宮殿中此刻氣氛有點凝重,瀟辰緩緩轉(zhuǎn)身,走向皇帝,皇帝步步后退,滿臉恐懼,“你……你想做什么?”
“哈哈,我想干什么?”瀟辰繼續(xù)走,很快來到皇帝身邊,這個距離他想做什么都可以,沒有人來得及阻擋,皇帝更是臉色蒼白。
“我想送皇上一樣東西。”瀟辰說著從懷中摸出了兩樣東西,叫到皇帝手中。
“他們都是有功之臣,邊關(guān)出生入死,大勝之后,當封侯拜相,受萬人景仰,我知道皇上對付他們實際上是想對付我,功高蓋主,此事在什么年代都不可能被允許,希望皇上能作出明智的決定。”瀟辰邊走邊說,話音落定之后,他已經(jīng)離開了大殿。
皇帝看著手中的龍符和金帥印,臉上全是震撼之色,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得通,這齊火國唯一的鎮(zhèn)國大元帥,竟然會把象征著天下權(quán)貴最高峰之物,這么輕易的交出來。
似乎在大元帥出現(xiàn)以來,他們這群****自危惶恐的人,才是最大的小人,最可笑的小丑,此人之心,才可謂真正意義上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不管如何他們計劃,對此人只得敬重。
皇帝收起了手中之物,面帶苦澀,此刻瀟辰早已經(jīng)走遠。
在收到皇帝圣旨之時,還沒有宣讀瀟辰就已經(jīng)猜出了大概,以及后續(xù)的應對方式,眼下形式大好,離勝利只差了最后一步,而不早不晚,偏偏這個時候來了圣旨,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瀟辰跟隨他們隊伍,后一步回到了國都,群將都上殿之后,他算著時間進來,目的只有一個,救下這群出生入死的老戰(zhàn)友,他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時至今日,他已經(jīng)有了決斷,二十年的熬煉,他做到了當初計劃的一切,可如今豪膽琴心的修煉,依舊是遲遲不見端倪,沒有開啟的契機,沒有辦法,再繼續(xù)下去也沒有希望。
二十年來,通過對比,他煉體之力是回復到了筑基圓滿的地步,凡間早就找不到半個對手,只是畢竟他已經(jīng)算不得修士,沒有了靈力,不能御劍,也不能動用神念之力,星瞳也無法開啟,他現(xiàn)在就算想回到修行界,也找不到半點門路。
只是如今,他必須要離開,去找那一絲可能,定海釘無法化解,他所求的是琴心之上的突破,二十年來到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他之前就抓住了一種感覺,很奇妙,但說不上來是什么。
瀟辰登上了豎斷山,站在山頂,如今是仲夏時節(jié),正好能夠看到山下兩側(cè)的景象,一邊是齊火國內(nèi)部地區(qū),一邊則是原來的東部大營,現(xiàn)在營地已經(jīng)遷走,在趙冰國境內(nèi),長城倒還已經(jīng)存在。
二十年前,他從這山頂?shù)洌谷粵]有死,他不清楚原因,二十年間,不斷的實驗之后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神奇的現(xiàn)象,他現(xiàn)在雖然發(fā)揮不出元神玄境的實力,但是仍然還有玄境的身體。
這也是為什么從山頂?shù)粝氯ヒ矝]摔死他的根本原因,瀟辰看著空中白云藍天,時而眺望遠處,他離開藍天已經(jīng)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作為修行界之外的一個修士,或許已經(jīng)算不上修士。
“耗子,你走吧,若此生我有機會恢復修為,答應你的,你隨時來取,如果有那一天,你要找到我也很簡單,隨便找誰打聽瀟辰,如果我回去了,所有人都將知道。”耗子一直跟在瀟辰身邊,見證了他的二十年,它受到瀟辰思維影響,改變很多,如今瀟辰讓他離開,它還真有些不適應。
不過它還是離開了,俗塵凡世,對于修士來說不算是什么好地方,修士應該飛在天上,應該跟修士呆在一起,應該以成仙得道為目標,它很可惜瀟辰失去了這樣的機會,最后離開。
“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希望回去。”直到耗子離開很久,瀟辰喃喃自語,竟是猛地從東邊山頂跳了下去。
豎斷山,如其名,壁立千仞,幾乎筆直而下,瀟辰從山頂跳出去,摔到了山腳,身上還是疼,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相當于筑基巔峰的煉體之力,片刻就跟沒事人一樣了。
“最接近天空的方式,呵。”瀟辰自嘲這向東部行去,這樣從高空跌下,才讓他有了一絲作為修士的感覺,不得不說,有些悲涼。
碧流背在身上,胯下寶馬飛馳,瀟辰行得很快,此去,還有事。
這些年來,瀟辰發(fā)現(xiàn)只要他貼近碧流,就會有一種很細小的波動傳入他體內(nèi),這也是他煉體之力能夠恢復的原因,但收進珠印空間的時候就不會再感受到這種波動,他一直帶在身上。
二十年來,瀟辰卻沒有再出過一次劍,個中原因,只有他知道。
邊關(guān)
齊火國大軍和趙冰國交戰(zhàn),進行了最后的殊死搏斗,戰(zhàn)爭中,沒有對錯,也沒有是非,只有短兵相接的以血搏命,齊火國士兵也好,趙冰國將軍也罷,他們沒有善惡之說,只是身在不同陣營的為國盡忠。
趙冰國的將軍士兵也都知道,如果這一戰(zhàn)他們徹底輸了,那趙冰國就將永遠的失去重新再來的機會,齊火國大軍入關(guān),一路沒有什么再能夠抵擋,整個趙冰國將滅亡。
他們家人朋友,也都沒人能夠幸免于難,這是一場沒有勝負,只有生死的戰(zhàn)役,趙冰國士兵依靠大河,背水一戰(zhàn),終究還是很強的抵抗力量。
即便齊火國強大,也沒法在一時半會之間攻克,還需要一些時間,而且這次趙冰國沒有再能夠挫傷齊火國大軍的部署,他們只是在茍延殘喘。
然后事情還是出現(xiàn)了一些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趙冰國不知道從哪請來了一些能人異士,實力相當強大,作為刺客,已經(jīng)暗殺了多名齊火國將領(lǐng)。
被暗殺之人都是被一擊斃命,沒有機會做任何抵抗,很詭異。
齊火國大軍停下了攻勢,不斷有將領(lǐng)死亡,陰影籠罩著整個軍隊,而他們更是日夜不斷的守護者雨帥大帳,如今鎮(zhèn)國大元帥離開了,雨帥是他們勝利的根本,不能出現(xiàn)意外。
只是不論保護得多好,該來的,還是來了,雨凡大帳之上,落上了一只烏鴉。
【第501章舊地新事遇舊人】
瀟辰腳踏赤貓寶馬,此刻已經(jīng)無限接近東部答應中雨凡的營地,在路上聽聞軍中要將最近頻頻造到暗殺的時候,他就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如果一般將領(lǐng)都有殺身之禍,那做為最高統(tǒng)帥的雨凡,危險更是不知道大了多少,而軍中將軍多事瀟辰一手帶出來的,每個都掌握上乘武學,但被擊殺毫無還手之力。
可見對頭實力之強,絕對很不一般,如此的對手想要刺殺雨凡的話,即便保護的太嚴密,也不安全,他原本也是要找雨凡的,此刻只是加快了速度,不能再拖。
赤貓如流動的火焰一般飛馳,似乎完全懂得主人焦急的心情,越來越近,瀟辰心中很久沒有出現(xiàn)的那種感覺再次涌上,每次都能預示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曾經(jīng)幫他躲過殺手的陷阱,不知道這次又是什么。
夜幕剛剛降臨,一只黑色的烏鴉落在了雨凡大帳之上,之后黑紫色的光芒閃爍,這烏鴉變成了一個身材嬌小的老嫗,她一抖手,一柄小匕首憑空出現(xiàn)。
輕易便劃開了上等牛皮制做而成的營帳,里面燈光從豁口中射出,一個小小的豁口出現(xiàn),這老嫗竟然悄無聲息的進到了里面。
此刻雨凡正扶在沙盤上,低頭沉思,剛到四十之歲,她頭發(fā)卻已經(jīng)白了很多,二十年的操勞,不是說說而已,她也同樣的殫精竭慮。
雨凡注視著沙盤,為之后謀劃,最近趙冰國的反撲有些厲害,一時間又陷入了拉鋸戰(zhàn),長此以往對他們很不利,齊火**隊太大,每天所需要的補給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
鎮(zhèn)國大元帥不在之后,軍中物資無法跟以前一般精準調(diào)動,國都派來的一部分將領(lǐng)取代了老將的位置,那些人渣中飽私囊,士兵生活很艱難,如果不能短時間內(nèi)拿下這關(guān)隘,他們光是內(nèi)耗都能耗死。
鎮(zhèn)國大元帥離開之后,她理所應當?shù)漠斏狭俗罡呓y(tǒng)帥,此事全靠她來算計謀劃,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休息了,她還記得,五年前,就在此地,還是鎮(zhèn)國大將軍的那人曾今來到。
告訴了她如果要攻城叩關(guān),需要考慮哪些方面,當時她沒有聽,導致齊火國大軍損失慘重,不但沒有結(jié)束戰(zhàn)爭,反而讓戰(zhàn)爭更持久。
時隔五年,她又站在了這沙盤前,原本一切計策只需要交給鎮(zhèn)國大元帥,然而命運似乎早有安排,要把這最后一戰(zhàn)交由她親手安排。
對于近來鬧得沸沸揚揚之事,她倒也不是很擔心,這大帳周圍有高手通宵守護,絕對不可能讓人毫無聲息的接近,加上她現(xiàn)在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這沙盤之上,所以并沒有察覺到,危險已經(jīng)在逼近。
那老嫗從雨凡大帳頂上進來,竟然可以浮在空中,慢慢降下來,因為燈火在地上,把她影子全部照往了大帳頂上,一時間連外面守護的人也沒能夠發(fā)現(xiàn)。
雨凡拿起了一件沙盤上的標識物,先是放在了敵國陣地,之后又覺得不妥,拿起放在了那大河旁邊,大河用一種晶體碎屑代替,雨凡把標識物放在河邊的時候,偶然從那些小晶體,看到了自己頭上破碎的畫面。
雨凡一驚,但表面卻絲毫不亂,她裝作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的樣子繼續(xù)思考,之后不動聲色地在這沙盤旁邊移動,當她走到離出口最近的那一側(cè)時,猛然在地上一個翻滾,向著門口沖去。
雨凡功夫本就不弱,蓄謀已久的一次發(fā)力,瞬間就到了門口,只是這刺殺之物到底非凡,不待雨凡出門,她已經(jīng)顧不得暴露,直接飛過來,一柄匕首直刺雨凡后腦。
雨凡只覺得肌體生寒,但她不敢轉(zhuǎn)身,唯一的機會就是全力向前沖出去,否則她必死無疑。
離大帳門口還有不到三步之地,只要一息就足夠,外面守護的高手也聽到了里面的動靜,飛速向著門口趕來。
只是還是空中飛來的老嫗速度更快,已經(jīng)追上了雨凡,手中匕首已經(jīng)刺出,外面高手救援已經(jīng)來不及,雨凡身上沒有任何兵器,想要回身抵擋也是做不到,只有全力向前。
后腦傳來的寒意,提醒她所剩生命不多,只有不到一息,雨凡已經(jīng)有些絕望了。
下一刻一柄長劍穿透大帳門簾飛來,正好迎上了那老嫗刺出的匕首,劍尖對劍尖,絲毫不誤,老嫗只覺得一股近乎不可抵抗的巨力從匕首上傳來,她幾乎要拿不住匕首。
全力上挑,終于是把這飛來的長劍制住,在空中打著旋,雨凡乘此機會就要沖出大帳,而此刻大帳門簾被沖開,一道火光從雨凡頭上越過,她被眼前景象驚住。
這哪里什么是什么火光,這是一人騎著一匹火紅寶馬從她頭上越過,這一刻,畫面似乎凝固定格,她的整個世界,只有這一馬一人。
雨凡停下了腳步,她看不到馬上之人長相,但卻看到從空中落下插在地上的那柄劍,她張大嘴巴,臉上滿滿的不可思議。
她怎么會不認得此劍,此劍和它的主人,二十年來曾在她夢中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她醒來的時候也不只一次憧憬能夠再見,只是每次她有嘲笑自己癡心妄想。
而此刻這劍再次出現(xiàn)在了這里,那意思是,馬上之人,就是這劍的主人?
想到這一層,雨凡全身忍不住有些顫抖,她沒有走,不管外面高手如何呼喚,她站在原地不動。
騎赤貓寶馬趕到的,不是別人正是瀟辰,他最后關(guān)頭把碧流拋出,救下了雨凡一名,一路飛馳來,負責守衛(wèi)的沒有一個人攔他,他們認識赤貓馬,雖然馬上之人沒有見過,但定然和鎮(zhèn)國大元帥有關(guān),可以完全信任。
騎馬越過雨凡,瀟辰一踩馬鐙子,赤貓一低頭,他越到了馬前,雙手緊握一桿大戟從天往下劈斬,目標正是那老嫗。
這老嫗見瀟辰氣勢如虹,加上剛才的短暫碰撞已經(jīng)讓她心驚,此刻沒動手倒是先有些泄氣,不敢正面和瀟辰對抗,側(cè)身想要閃開。
只是現(xiàn)在瀟辰煉體之力在筑基圓滿,怎么可能讓她輕易便閃開,大戟開合之間如影隨形,老嫗左支右拙,沒幾回合就已經(jīng)無路可走,只能和瀟辰來一次硬碰硬。
實在已經(jīng)別無他法,老嫗舉起匕首對抗瀟辰大戟,不得不這樣,否則便要遭大戟橫斬。
短兵相接,一股更勝之前十倍不止的力量從匕首傳來,老嫗五指齊斷,根本擋不住片刻,斷指和匕首一起落下,只是這個時候瀟辰手中大戟也變成了碎片。
瀟辰已經(jīng)看出了這老嫗是修士,她手中匕首就是法寶,而凡間兵器,又怎么比得上修士法寶,手中征戰(zhàn)多年的大戟就此化作了碎屑。
“你!”老嫗厲聲斷喝,聲音沙啞。
“送你上路。”瀟辰手中雖無大戟,但一雙鐵拳尤勝大戟,欺身近到老嫗身前,一身絕世精妙武功招式打出,老嫗左右胡亂防御,但沒有什么作用,瞬間身受好幾十次攻擊。
瀟辰一個重腳收尾,老嫗被他一腳踩在地上,這一番連打,看似威力無窮,但這老嫗乃是修士,瀟辰現(xiàn)在雖有力量,但只是凡人,而凡人很難傷到修士,故此這老嫗只是看起來很狼狽,實際還未傷到根本。
雨凡看著來人的應用,喜形于色,之后瀟辰停下身形之后,她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孔,跟二十年前分別的時候沒有任何不同,連眼神和嘴角的笑容,都一模一樣。
眼前這個身影開始和記憶中雪地里那個重合,不會有錯,正是她師父,瀟辰,他回來了,沒死。
“區(qū)區(qū)螻蟻,敢辱我。”老嫗身上黑紫之光散發(fā),同時還有些霧氣飄出,下一刻竟然從瀟辰腳底溜走,重新出現(xiàn)在空中。
“昏鴉老樹。”老嫗張口吐出了一大口黑紫之氣,這黑紫之氣在空中化作了無數(shù)烏鴉,這些烏鴉眼睛血紅,出現(xiàn)之后向著瀟辰飛來。
時隔多年,瀟辰再次見到了修士的法術(shù),竟然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不過他不敢大意,因為他曾經(jīng)是修士,很清楚修士的手段對于凡人來說,有多可怕。
“小凡,你先退開。”瀟辰輕聲開口,絲毫不在意眼下雨凡看上去比他老了很多。
雨凡知道自己在這里只會阻礙瀟辰發(fā)揮,識趣的推開遠去,更是吩咐前來的高手不要接近,把戰(zhàn)場留給瀟辰。
面對空中飛來的烏鴉,瀟辰并指成劍,一套燕閃劍法施展,不斷快速出手,巨力每次都能指點打散一只烏鴉,這些看起來很兇的烏鴉,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擊,讓瀟辰有些意外。
一旁老嫗看著瀟辰打碎烏鴉,嘴角露出了殘忍的笑,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刻,瀟辰也察覺到了不對,停下了手中動作,不在打碎烏鴉。
只是他不打,這些烏鴉又又飛過來,竟然煞氣極重,能夠傷到他現(xiàn)在的身體,而那些被他打散的烏鴉,則是變成了彌漫的霧氣,在空中凝成了一團。
瀟辰無法,這些烏鴉打碎也會變成霧氣,不打碎也會變成霧氣,不打還會咬人,他只有下手攻擊。
【第502章元神鬼修】
瀟辰索性越過這些東西,直接向著老嫗殺去,這種麻煩的法術(shù),只要搞定了施術(shù)者,都能解決,那老嫗也不是很強,只是她身為修士,難以被凡人的力量傷害到。
瀟辰強行扛住了那些烏鴉對他的攻擊,來到老嫗身前,出手直接就用上了全力,一拳拳打在老嫗身上,不等一拳沖擊力散去,下一拳就打到。
這老嫗在空中被瀟辰一直連續(xù)擊打,若是平常人,一身骨頭早被打成了碎渣,但如今的瀟辰,卻沒有那種力量,但每一拳都是重擊,還是打得老嫗受到了不小傷害。
瀟辰停下了攻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雖然是打到了老嫗,但同時他也在不斷被烏鴉攻擊,自身受到的傷害同樣不小,只要一停下來,老嫗服食丹藥,皮外傷瞬間就能治愈,而他自己要恢復卻沒那么簡單。
一拳打飛,老嫗跌坐在地上,張口“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這讓她非常難相信,攻擊他的只是一個凡人,第一次被一個凡人這么追著打已經(jīng)讓她難以相信,從沒見過這么強大的凡人,一身巨力太可怕。
現(xiàn)在更是被打得吐血,真的傷害到了她,這更是讓她不能接受,修士的高高在上,揮手之間,凡人來多少都不夠殺,身為筑基修士,她今日竟然被一個凡人如此暴打,若是傳出去,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她伸手掏出一枚丹藥服下,開始修復自身,傷勢在飛速恢復,倒也沒有大礙,對手到底只是一個凡人,她法術(shù)只要一成型,對手死無葬身之地。
瀟辰也察覺到了事情不同尋常,沒想到一個筑基修士會這么難對付,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體驗,曾經(jīng)身為修士的時候,同境界之中他罕逢敵手,遇到誰都是追著暴打,還能越階殺敵。
現(xiàn)在終于也體會到了力有不足的無奈,只能看著對手施法,他沒有辦法打斷,自然也不能逃跑。
看了看插在地上的碧流,瀟辰搖了搖頭,始終沒有撿起來,他不再用劍,早已經(jīng)決定的,否則的話,取出昆山劍,憑借那兇劍肯定能分分鐘剁了這丑老鬼。
人生一世俯仰間,總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既然早就已經(jīng)決定的事情,瀟辰肯定不會更改,不是迂腐,也不是強撐面子活受罪。
修士的修,修的是道,是心,是意志,若有違背,不說還能不能修成什么,連根本的東西都丟了,還修什么修。
想得很偉大,但事實是卻是陷入了危機,瀟辰思索之后發(fā)現(xiàn),此刻他竟然真的沒有可以用的對敵手段了,如此下去,只能任人宰割。
在這個時候,老嫗噴出霧氣化成了烏鴉已經(jīng)基本全都重新變成了霧氣,這些霧氣和吐出來的時候不同,非常凝實,如同一道道霞光,沒有這么丑的霞光就是了。
這些霞光一樣的黑霧開始飛向瀟辰,速度非常之快,快到他甚至來不及看清,更別說閃避。
一縷縷,全部射在瀟辰身上,看上去沒有什么殺傷力,對瀟辰?jīng)]有造成什么傷害,但下一刻,這些黑光倒旋,如同一條條繃帶,緊緊纏繞在瀟辰周身。
瀟辰一驚,雖然不知道這些玩意兒有什么用,但可以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他伸手去抓,想要把這些黑光給扒下來,然而凡人和修士的差距還是不小,比如現(xiàn)在他根本碰不到那些黑光,手從上面穿過。
既然沒有辦法解決,瀟辰也不在掙扎,死豬不怕開水燙,他選擇了聽之任之,因為瀟辰已經(jīng)實驗過,他的身體還是相當于玄境凝神,只是沒有對應的戰(zhàn)力和強度,但同樣不可磨滅。
只要對手攻擊不超過他修為尚在之時的承受能力,他就不會有問題,而一個筑基修士,又怎么有手段可能傷害元神煉體之士。
黑霧化成了繃帶很快把瀟辰吊在了空中,這些力量很奇怪,沒有透體而入,也沒有絞殺瀟辰,像是只起到束縛他的作用一般。
下一刻,瀟辰身上繃帶一樣的黑光如同日光照射四散炸開,這些黑光瞬間摧毀了雨凡的大帳,瀟辰如同一個刺猬的本體,黑光則是他身上的刺。
這些黑光向著空中一個地方聚攏,壓縮,竟然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光幕,里面有東西要爬出來。
這么費事的儀式,只是要召喚一個東西出來,那這東西實力肯定在老嫗之上,瀟辰一陣頭大,一個老嫗他打半天都打不死,冒出一個更強的來,他更是不知道怎么去處理。
不過瀟辰?jīng)]有別的辦法,也沒法阻止,只能如此,他心中有了判斷,這寫黑光先纏繞上他,然后才開了光幕要召喚什么出來,這被召喚之物,必然一出來就鎖定了他的氣息。
因為根本上,這還是敵人的一個法術(shù),那老嫗想要對付瀟辰才是施展,總不能是弄個對自己有害的東西出來。
此地的景象已經(jīng)被周圍的軍士們看到,他們生平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這已經(jīng)不是武功高強就能做到的了,對于他們的認知來說,如同神跡。
作為當事人的瀟辰,卻沒有他們那么輕松,那光幕中的東西已經(jīng)爬了出來。
“還能不能有點新鮮的,搞半天,這不還是一直烏鴉嗎?”瀟辰看到爬出來的那東西,竟然是一只很大的烏鴉,他整個人是有點崩潰。
只是這大烏鴉出現(xiàn)的那一刻,瀟辰就沒有那么輕松了,那種氣息,超越了筑基,可能還超越了筑基,他不知道一個筑基修為的邪修,是怎么召喚出一個強過自己這么多的東西的,明顯不合理,解釋不通。
大烏鴉“嘎嘎”叫了幾聲,一振翅膀,纏在瀟辰身上的黑光開始收緊,強制著他張開了嘴巴,那大烏鴉沖著瀟辰飛了過來,化作一道流光,飛入了瀟辰嘴里。
“哇,我吃了什么……”瀟辰一陣干嘔,但還沒等吐出什么東西,他兩眼一番,竟然失去了意識,那些黑光在大烏鴉之后也進入了瀟辰口中,瀟辰從空中掉了下來。
一旁飛著的那老嫗則是得意大笑著,聲音非常刺耳。
“想不到竟然能在此地得到你的肉身,簡直是蒼天垂憐,哈哈哈。”老嫗笑得很瘋狂,聽這意思,恐怕她認識瀟辰,此番算計的,就是他。
瀟辰眼下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此刻他體內(nèi)也在發(fā)生著劇烈的爭斗,大烏鴉飛入他體內(nèi)之后開始化作了靈力,分散到了各個地方,想要完全掌控瀟辰的軀體。
這是一招秘術(shù),是元神修士的手段,這大烏鴉才是正主,老嫗只是一個負責帶著這大烏鴉的仆人,而他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知道了瀟辰在此地,此番正是為了瀟辰的無敵肉身而來。
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竟然如此簡單他就進入了瀟辰體內(nèi),瀟辰修為今世,要對他進行奪舍,再簡單不過了,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辦法。
事實也卻是如此,瀟辰對于大烏鴉的奪舍行為,就是束手無策,甚至連意識都失去了,沒有辦法對抗。
一般來說,對修士進行奪舍,先要能夠?qū)鼓切奘康脑裰Γ蛘哒f是靈魂之力,修為不到元神的修士沒有元神之力,但也會有靈魂之力,神念就是靈魂之力最直觀的體現(xiàn)。
如今瀟辰?jīng)]有任何對抗的意識,等同于他放棄了對抗,任由別人奪舍,這樣一來,大烏鴉可以輕易奪取到瀟辰的肉身,對于他來說,簡直是不能再好的消息。
大烏鴉化成的靈力一寸一寸的滲透到了瀟辰全身,從四肢開始向內(nèi),最后只有心臟部位,瀟辰?jīng)]有心臟,他有些驚訝,不過也不礙事,沒有心臟他也活蹦亂跳,說明有別的替代之物。
大烏鴉靈力開始滲透瀟辰身體的最后一小片區(qū)域,也就是青冥珠印所在之地,這一切瀟辰并不得知。
沒有任何阻礙,成功的滲透了瀟辰全身,只要在磨滅瀟辰靈魂,這身體便徹底成為了他的,永遠屬于他,這煞氣煉體的身軀,對他來說,是天下最珍貴的東西。
煞氣煉體,想要達到煉皮之境的都少,瀟辰這種開啟了妖煞煉骨的,簡直就是活著的傳說,他們這一脈,沒有誰是不想要的,如今便宜了他。
正在大烏鴉沾沾自喜的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怪叫著撤回所有靈力,急忙沖出瀟辰體外,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道藍色的光尾隨他飛出,不論他怎么閃避,這藍色的光都跟上,最終命中了他。
大烏鴉被這藍色光擊中的時候,渾身羽毛散開,升起了黑氣,片刻之后化作了一堆白骨。
這大烏鴉是鬼修,而歲尾他出來的藍光,不是別的,正是廢了瀟辰的定海釘,大烏鴉想要奪舍瀟辰,卻怎么會想到瀟辰體內(nèi)有青冥珠印,青冥珠號稱可欺天瞞道,又認了瀟辰為主,即便瀟辰不能夠驅(qū)使,它也會自動護主。
在大烏鴉以為得逞的時候,青冥珠印卻把定海釘轉(zhuǎn)移到了他身上,而定海釘對于還沒有修出形體的鬼修來說,很致命。
【第503章因禍得福】
瀟辰索性越過這些東西,直接向著老嫗殺去,這種麻煩的法術(shù),只要搞定了施術(shù)者,都能解決,那老嫗也不是很強,只是她身為修士,難以被凡人的力量傷害到。
瀟辰強行扛住了那些烏鴉對他的攻擊,來到老嫗身前,出手直接就用上了全力,一拳拳打在老嫗身上,不等一拳沖擊力散去,下一拳就打到。
這老嫗在空中被瀟辰一直連續(xù)擊打,若是平常人,一身骨頭早被打成了碎渣,但如今的瀟辰,卻沒有那種力量,但每一拳都是重擊,還是打得老嫗受到了不小傷害。
瀟辰停下了攻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雖然是打到了老嫗,但同時他也在不斷被烏鴉攻擊,自身受到的傷害同樣不小,只要一停下來,老嫗服食丹藥,皮外傷瞬間就能治愈,而他自己要恢復卻沒那么簡單。
一拳打飛,老嫗跌坐在地上,張口“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這讓她非常難相信,攻擊他的只是一個凡人,第一次被一個凡人這么追著打已經(jīng)讓她難以相信,從沒見過這么強大的凡人,一身巨力太可怕。
現(xiàn)在更是被打得吐血,真的傷害到了她,這更是讓她不能接受,修士的高高在上,揮手之間,凡人來多少都不夠殺,身為筑基修士,她今日竟然被一個凡人如此暴打,若是傳出去,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她伸手掏出一枚丹藥服下,開始修復自身,傷勢在飛速恢復,倒也沒有大礙,對手到底只是一個凡人,她法術(shù)只要一成型,對手死無葬身之地。
瀟辰也察覺到了事情不同尋常,沒想到一個筑基修士會這么難對付,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體驗,曾經(jīng)身為修士的時候,同境界之中他罕逢敵手,遇到誰都是追著暴打,還能越階殺敵。
現(xiàn)在終于也體會到了力有不足的無奈,只能看著對手施法,他沒有辦法打斷,自然也不能逃跑。
看了看插在地上的碧流,瀟辰搖了搖頭,始終沒有撿起來,他不再用劍,早已經(jīng)決定的,否則的話,取出昆山劍,憑借那兇劍肯定能分分鐘剁了這丑老鬼。
人生一世俯仰間,總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既然早就已經(jīng)決定的事情,瀟辰肯定不會更改,不是迂腐,也不是強撐面子活受罪。
修士的修,修的是道,是心,是意志,若有違背,不說還能不能修成什么,連根本的東西都丟了,還修什么修。
想得很偉大,但事實是卻是陷入了危機,瀟辰思索之后發(fā)現(xiàn),此刻他竟然真的沒有可以用的對敵手段了,如此下去,只能任人宰割。
在這個時候,老嫗噴出霧氣化成了烏鴉已經(jīng)基本全都重新變成了霧氣,這些霧氣和吐出來的時候不同,非常凝實,如同一道道霞光,沒有這么丑的霞光就是了。
這些霞光一樣的黑霧開始飛向瀟辰,速度非常之快,快到他甚至來不及看清,更別說閃避。
一縷縷,全部射在瀟辰身上,看上去沒有什么殺傷力,對瀟辰?jīng)]有造成什么傷害,但下一刻,這些黑光倒旋,如同一條條繃帶,緊緊纏繞在瀟辰周身。
瀟辰一驚,雖然不知道這些玩意兒有什么用,但可以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他伸手去抓,想要把這些黑光給扒下來,然而凡人和修士的差距還是不小,比如現(xiàn)在他根本碰不到那些黑光,手從上面穿過。
既然沒有辦法解決,瀟辰也不在掙扎,死豬不怕開水燙,他選擇了聽之任之,因為瀟辰已經(jīng)實驗過,他的身體還是相當于玄境凝神,只是沒有對應的戰(zhàn)力和強度,但同樣不可磨滅。
只要對手攻擊不超過他修為尚在之時的承受能力,他就不會有問題,而一個筑基修士,又怎么有手段可能傷害元神煉體之士。
黑霧化成了繃帶很快把瀟辰吊在了空中,這些力量很奇怪,沒有透體而入,也沒有絞殺瀟辰,像是只起到束縛他的作用一般。
下一刻,瀟辰身上繃帶一樣的黑光如同日光照射四散炸開,這些黑光瞬間摧毀了雨凡的大帳,瀟辰如同一個刺猬的本體,黑光則是他身上的刺。
這些黑光向著空中一個地方聚攏,壓縮,竟然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光幕,里面有東西要爬出來。
這么費事的儀式,只是要召喚一個東西出來,那這東西實力肯定在老嫗之上,瀟辰一陣頭大,一個老嫗他打半天都打不死,冒出一個更強的來,他更是不知道怎么去處理。
不過瀟辰?jīng)]有別的辦法,也沒法阻止,只能如此,他心中有了判斷,這寫黑光先纏繞上他,然后才開了光幕要召喚什么出來,這被召喚之物,必然一出來就鎖定了他的氣息。
因為根本上,這還是敵人的一個法術(shù),那老嫗想要對付瀟辰才是施展,總不能是弄個對自己有害的東西出來。
此地的景象已經(jīng)被周圍的軍士們看到,他們生平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這已經(jīng)不是武功高強就能做到的了,對于他們的認知來說,如同神跡。
作為當事人的瀟辰,卻沒有他們那么輕松,那光幕中的東西已經(jīng)爬了出來。
“還能不能有點新鮮的,搞半天,這不還是一直烏鴉嗎?”瀟辰看到爬出來的那東西,竟然是一只很大的烏鴉,他整個人是有點崩潰。
只是這大烏鴉出現(xiàn)的那一刻,瀟辰就沒有那么輕松了,那種氣息,超越了筑基,可能還超越了筑基,他不知道一個筑基修為的邪修,是怎么召喚出一個強過自己這么多的東西的,明顯不合理,解釋不通。
大烏鴉“嘎嘎”叫了幾聲,一振翅膀,纏在瀟辰身上的黑光開始收緊,強制著他張開了嘴巴,那大烏鴉沖著瀟辰飛了過來,化作一道流光,飛入了瀟辰嘴里。
“哇,我吃了什么……”瀟辰一陣干嘔,但還沒等吐出什么東西,他兩眼一番,竟然失去了意識,那些黑光在大烏鴉之后也進入了瀟辰口中,瀟辰從空中掉了下來。
一旁飛著的那老嫗則是得意大笑著,聲音非常刺耳。
“想不到竟然能在此地得到你的肉身,簡直是蒼天垂憐,哈哈哈。”老嫗笑得很瘋狂,聽這意思,恐怕她認識瀟辰,此番算計的,就是他。
瀟辰眼下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此刻他體內(nèi)也在發(fā)生著劇烈的爭斗,大烏鴉飛入他體內(nèi)之后開始化作了靈力,分散到了各個地方,想要完全掌控瀟辰的軀體。
這是一招秘術(shù),是元神修士的手段,這大烏鴉才是正主,老嫗只是一個負責帶著這大烏鴉的仆人,而他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知道了瀟辰在此地,此番正是為了瀟辰的無敵肉身而來。
事情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竟然如此簡單他就進入了瀟辰體內(nèi),瀟辰修為今世,要對他進行奪舍,再簡單不過了,他沒有任何反抗的辦法。
事實也卻是如此,瀟辰對于大烏鴉的奪舍行為,就是束手無策,甚至連意識都失去了,沒有辦法對抗。
一般來說,對修士進行奪舍,先要能夠?qū)鼓切奘康脑裰Γ蛘哒f是靈魂之力,修為不到元神的修士沒有元神之力,但也會有靈魂之力,神念就是靈魂之力最直觀的體現(xiàn)。
如今瀟辰?jīng)]有任何對抗的意識,等同于他放棄了對抗,任由別人奪舍,這樣一來,大烏鴉可以輕易奪取到瀟辰的肉身,對于他來說,簡直是不能再好的消息。
大烏鴉化成的靈力一寸一寸的滲透到了瀟辰全身,從四肢開始向內(nèi),最后只有心臟部位,瀟辰?jīng)]有心臟,他有些驚訝,不過也不礙事,沒有心臟他也活蹦亂跳,說明有別的替代之物。
大烏鴉靈力開始滲透瀟辰身體的最后一小片區(qū)域,也就是青冥珠印所在之地,這一切瀟辰并不得知。
沒有任何阻礙,成功的滲透了瀟辰全身,只要在磨滅瀟辰靈魂,這身體便徹底成為了他的,永遠屬于他,這煞氣煉體的身軀,對他來說,是天下最珍貴的東西。
煞氣煉體,想要達到煉皮之境的都少,瀟辰這種開啟了妖煞煉骨的,簡直就是活著的傳說,他們這一脈,沒有誰是不想要的,如今便宜了他。
正在大烏鴉沾沾自喜的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怪叫著撤回所有靈力,急忙沖出瀟辰體外,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道藍色的光尾隨他飛出,不論他怎么閃避,這藍色的光都跟上,最終命中了他。
大烏鴉被這藍色光擊中的時候,渾身羽毛散開,升起了黑氣,片刻之后化作了一堆白骨。
這大烏鴉是鬼修,而歲尾他出來的藍光,不是別的,正是廢了瀟辰的定海釘,大烏鴉想要奪舍瀟辰,卻怎么會想到瀟辰體內(nèi)有青冥珠印,青冥珠號稱可欺天瞞道,又認了瀟辰為主,即便瀟辰不能夠驅(qū)使,它也會自動護主。
在大烏鴉以為得逞的時候,青冥珠印卻把定海釘轉(zhuǎn)移到了他身上,而定海釘對于還沒有修出形體的鬼修來說,很致命。(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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