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無戲言,主帥的命令一旦下達(dá),將士們不管心中是否有疑惑,都會無條件的執(zhí)行。. ⒉3TT.
盡管苗逵對陳生的命令,心中有很大的疑惑和不解,但是作為合格的監(jiān)軍,他也只能等到營盤扎下來,私下里去找陳生商議此事。
相比于其他將心事都放在攻城奪地之上,陳生其實心里早就有了決策,他更多的心思放在安排自己的后路上。
人這一輩子,就只有一次好活,人不能不對自己的生命上心。
苗逵單手支開了上前慘白的親兵,看向陳生的時候,陳生正對著巨大的地圖在凝神觀望。
陳生手里有一張精密的大明地圖,他是知道的。
可是他卻不知道,陳生手里的地圖乃是一張結(jié)合自己的記憶,畫出來的一張世界地圖。
這其中有亞洲、美洲、非洲、歐洲、南極洲、大洋洲,大明帝國望去只是坤輿圖的一部分。
而且并非士大夫所言那般,大明位于世界的中央。
大明分明位于世界的東方。
這還是不是最讓他最疑惑,最疑惑的是陳生的眼神中凝視著大明以外的國土,不時的用手敲擊著帥案,出極其有韻律的聲音。
苗逵也是久居內(nèi)宮之人,見識自然是有的。
他能從這韻律的聲音中聽出很多東西,比如這韻律雄渾高昂,像極了一大氣磅礴的戰(zhàn)歌。
隨軍的小火者閹割者端來了兩盞熱茶,苗逵看了那小火者一眼,示意他將茶水交給自己,然后小火者躬身行禮,非常安靜的離去,從始至終一言不。
上前幾步,將茶水放在帥案之上,因為心思一直在坤輿圖上,撿起了一些水花,灑在了坤輿圖上。
陳生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怒意,見到來的是茶水,卻很好的掩飾,頭也沒太抬,輕語說道:“東西放在這里,你下去吧。”
“聽侯爺說話的口氣,侯爺心情似乎很糟糕啊。”苗逵的語氣很平和,自顧的拉了張椅子坐在陳生身邊。
陳生拿茶杯的手瞬間放下了,一臉吃驚的表情,扭頭望去見到來人竟然是苗逵。
見苗逵穩(wěn)如泰山的坐在一邊,面帶笑意,身上沒有一絲冷風(fēng)的氣息,顯然是已經(jīng)進了營帳很久了。
陳生帶著幾分歉意的說道:“監(jiān)軍大人親自到訪,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親自迎接。”
苗逵哈哈笑了兩聲,對陳生有些揶揄的說道:“侯爺日夜為國事操勞,日理萬機的,我可不敢吩咐下人來耽誤侯爺?shù)能妱?wù),你瞅瞅,侯爺這都關(guān)心到全天下去了,哪里還有心思管小小的遼陽城嗎?”
陳生望向苗逵,見老監(jiān)軍怏怏不樂,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苗逵見陳生如此不上道,自己好心規(guī)勸他,他反而笑得如此沒心沒肺。
起身,一臉怒意的說道:“食君之祿,分君之憂。眼下京師戰(zhàn)事焦灼,侯爺竟然在這里不思進取,一座小小的遼陽城,竟然浪費那么多時間,以前的老夫可真是瞎了眼。”
陳生見苗逵說完氣話就要走,急忙拉住了苗逵的袖子,說道:“老監(jiān)軍何必如此焦急,請聽小子一言。”
“說!”想起了關(guān)于陳生的一幕幕,老監(jiān)軍帶有幾分希望的說道。
“你說您往日里瞎了眼,莫非今日就沒瞎眼嗎?這次您可誤會我了。”
陳生一語說完,氣的苗逵周身抽搐說道:“小子你,老夫即刻奏報圣上,將你的斑斑劣跡報與陛下得知。”
苗逵怒氣沖沖的往外走,陳生說道:“算了,挺好的錦囊妙計,只能讓給別人了。”
“小子,你說什么?”
陳生的話剛說完,已然走到了營帳門口的苗逵竟然一陣風(fēng)似得沖了回來,一點都沒有長輩風(fēng)范的將陳生提了起來。
“老監(jiān)軍,能不能先放下小子。”
陳生的面部抽搐著,一臉尷尬的看著苗逵。
任誰被人這樣的提著,臉都不會很好看,尤其是外面一群混蛋那將耳朵支的高高的,眼睛的余光還一直往后瞟,自己身為征北大將軍的威嚴(yán)何在?
“哼。小子,少跟老夫動歪心思,有什么妙計還不道來,今日若是不說,老夫便跟你來個同床共枕。”
陳生一臉光棍的說道:“跟長輩一起睡覺,有什么丟人的。”
苗逵一點都不在乎的說道:“堂堂的征北大將軍,跟一個一身尿騷味的太監(jiān)睡在一起,我看你這輩子如何做人?”
陳生臉上的表情更加委屈了,在半空中掙扎著說道:“您是長輩,為何要為難我一個晚輩呢?我不跟您說,肯定有我的道理啊。”
苗逵白兮兮的老臉一橫,一點面子都不甩給陳生說道:“我不為難你,為難誰?京師那邊的情形你是清楚的,可是你在這邊的一舉一動,實在是匪夷所思,老人家我腦子有點笨,實在是跟不上你的節(jié)奏,今晚你不給我解釋清楚,老夫就跟你睡了。”
陳生頗為無奈的說道:“今日下過雨,地面和城墻都頗為潮濕,根本不適合攻城,我雖然嘴上說三日后攻城,那其實是迫于環(huán)境而做出無奈的選擇。”
“就這些”苗逵不信的說道。
“既然眼下不能即刻攻城,那我何不故弄玄虛,讓他以為我三日內(nèi)不會攻城呢?”
“你在坑他?可是你說的明明白白三日后攻城,若是你貿(mào)然進攻,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諾言?”
苗逵將陳生放在地上,陳生抓了抓衣領(lǐng),一臉后怕的看了苗逵一眼,這個老東西,實在是太不講究了。
“諾言是什么東西?我只知道兵不厭詐。我當(dāng)著滿城的人向他承諾,三天不攻城,就是為了降低他的防備心理,以求一擊必殺。”
苗逵拄著大拇指佩服的說道:“算你小子狠,不知道你所言的一擊必殺又是何計?”
陳生四下觀瞧一下,對苗逵擺擺手說道:“您且附耳過來。”
苗逵上前,陳生頗為神秘的說道:“明日您如此這般這般即可。”
說完陳生,起身道:“老監(jiān)軍,可能有信心?”
苗逵上前給了陳生一巴掌,怒不可遏的說道:“小子,你著實太過分了。”
說完轉(zhuǎn)身離去,陳生看著離去的苗逵,一臉郁悶的說道:“這有些太逼真了吧。這老東西,早就想打我了,我為什么給他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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