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吉等人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從暖閣之中忽然傳出一道圣旨。天籟 . ⒉3TT.
拜陳生為大將軍,忠武侯陳生為渤海公,都督中原兵事,戰時凡動員地方官員,無論文武,一律歸屬大將軍節制。
而這個圣旨剛剛下達不久,各地就收到了大將軍名義收到的號令,傳檄各路,號召忠義,群起而殺敵。
中原各地兵將,需要召集兵馬,響應京師戰意,敢有觀望怯戰者,殺無赦。
這個消息出現的那一剎那,那個少年郎的身影瞬間出現在眾人的腦海里。
這個時候,大家才意識到,不知不覺間,這個少年郎已經消失在他們視線中很久了。
甚至很多人都已經忘記了他的本事,一時間各家的情報機構開始飛的運轉,調查陳生現在的情況。
而眾人得到的情報,依然是陳舊的陳生被奪了兵權,收攏沿途義軍勤王,被韃靼大軍擊敗。
劉吉經過一番分析之后,得到的答案是這是皇帝放出的煙霧彈,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沒有實際上的任何效果。
這個命令的影響只不過是將兵部的權利完全收歸大將軍所有,讓陳生暫時有了統帥中原的兵馬的權利。
但是,這個煙霧彈在眾人看來,是那么的笑談。先不說,陳生此時在哪里,無從知曉,此外就算是陳生現在在京師,一是陳生手下沒有兵馬,二就算是陳生調動中原的兵馬,一時半會中原的兵馬也不會趕來。
所以在滿朝文武看來,朱祐樘在垂死之際出的這個圣旨,根本就是一個十足的大笑話。
只是讓他們感覺到奇怪的是,那么玩鬧的圣旨,竟然沒有被內閣駁回。
看來,內閣也是自暴自棄了。劉吉心里清楚的很,只要興獻王登基之后,自己要鏟除的就是劉健等人組建的內閣。
因為從始至終劉健等人就是偏向于朱祐樘一方的。
只是京師的鷹隼騎舊部聽聞這件事情,一個個氣勢高昂,他們一個個高興的稱呼他們昔日的領為大將軍,甚至大帥。
就連京師的三伯父聽聞此事之后,都贊稱一句,“吾家千里駒,今日也做了大都督,果然是祖上積福。”
當然,也少不了一些人說風涼話,比如劉吉他們等人,就喜歡在內地說,朱祐樘都要完了,還做這個大都督,大將軍有什么意義?
等到新皇登基之后,第一個就要收拾他。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就在他們鄙視,懷疑,不屑的時候,一支兵馬已經趕到了宣府。
這些人一個個鎧甲沉重,戰馬瘦削,為者頂盔摜甲,確是金光閃耀,將士們簇擁在身邊,一臉崇敬之色。
一匹戰馬飛奔而來,信使下馬拜倒說道:“傳渤海公,大將軍令,命保國候朱暉率京師十二營飛馳援,不得有誤。”
朱暉接過圣旨和虎符觀察了一番,對信使說道:“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信使被將士們帶了下去,朱暉一只手撫摸著虎符,擦了擦臉上的塵土,舒展了一下筋骨。
“將士們,聽到大將軍的將令了嗎?”朱暉大聲問道。
三軍將士齊聲應和說道:“是。”
朱暉問道:“那大家還累不累?”
“不累!”
“加行軍。”朱暉催馬在前,雙目的眼神充滿了殺氣,這一仗從出京師,就跟沒頭蒼蠅一樣亂撞,打的他可真的憋氣。
回望著官道上滾滾的紅色浪潮,望著京師十二營望不到頭的兵馬,感慨的說道:“這一路行軍,雖然沒有實質性的戰果,但是兵馬卻精悍了不少,這一次定然讓那個臭小子大吃一驚。”
身邊的伯爵將官紛紛笑著說道:“侯爺,此時再叫臭小子可有些不尊敬了,人家已經是大將軍了。”
朱暉笑著說道:“那是你們的大將軍,可不是老子的大將軍。在老子面前,他永遠是老子的干兒子。”
眾人取笑說道:“老子聽兒子的將令,這也算是千古笑談了。再說了,您那點本事,也好意思稱人家的老子。”
沿途的百姓本來以為末日即將降臨,結果卻遠遠的看見了滾滾而來的洪流,一個個駐足觀望。
上前問之,雖然將士們沒有告訴他們番號,卻告訴他們,他們乃是奉了大將軍勤王的將令而來的。
百姓們一個個奔走呼告,甚至有不少百姓在家中拿了武器,沿途跟隨。
朱暉抱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的想法,只要他們不掉隊,就給他們武器,允許他們跟隨。
那些沿途按兵不動的官員在最短的時間內被收繳了兵權,本來還有些想要反抗。
可是當他們看到強大的京師十二營的時候,一個個立刻軟了下來。
這京師十二營實在是太強大了,與起初那半數是新兵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京師十二營在西北戰場跟達延汗周旋了數月,雖然沒有取得豐碩的戰果,但是這些兵,卻已然都是老兵了。
十幾萬大軍組成的火紅色的海洋實在是太強大了,他們的鎧甲雖然沉重,他們的戰馬雖然疲憊,但是將士們身上那凌冽的殺氣確實最強的。
在看看自己這邊,都是些臨時召集起來的民夫,一個個望見大軍就膽怯的不行,自然沒有了任何抵抗的心思。
那些前些日子還敢違抗皇命的地方軍官一個個露出后悔的神色,可是天下哪里有賣后悔藥的地方。
錯了,就是錯了。
在大軍遠處的山巔之上,有兩個老者忘了許久,其中一人嘆息一聲說道:“王爺這一次的謀劃又敗了。”
“是啊。咱們還是勸王爺早日離開這漩渦之中吧。這一次就算是不能徹底擊潰韃子,起碼京師的安全沒有問題了。我們想要坐收漁翁之利已經沒有希望了。早日抽身,將來還有放手一搏的可能。”
兩位老者說完,下了山,匆匆的奔向了南方。
京師十二營又走了半日,有些指揮使實在是心疼手下的將士,上前問道:“侯爺,現在距離京師已經不遠了,是不是休息一會兒。”
另外一個指揮使也說道:“是啊,侯爺,讓孩兒們喘口氣吧。咱們只是得了大將軍的將令,但是大將軍的具體在哪,咱們的具體的作戰命令也不清楚啊。”
“是啊,大將軍傳來的將令實在是太簡單了,咱們現在急匆匆的趕到京師也沒有用,還不如稍微等上些時日,等到具體的將令傳達來,在急行軍也不遲。”
朱暉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說道:“愚蠢,你們以為他是因為沒有考慮好,才沒有給我們具體的將令嗎?他是看不起我們,所以才根本沒有給我們任務。至于他說的讓我們火馳援,怕是他擔心我這個老家伙,別等他仗打完了,還沒到戰場,給他丟人。”
“啊,我們京師十二營才是這次與韃子交鋒的主力部隊啊!大將軍怎么會不用我們?”眾人聞言吃驚的說道。
“我們才是主力部隊?我們跟韃子在北疆周旋了那么長時間也沒有戰果。又行軍了那么長時間,換做你是大將軍,還會重用我們嗎?諸位,這一仗如果打不贏,怕事以后拱衛京師就沒有我們什么機會了。”
說到這里,戰馬之上的朱暉長嘆了一聲說道。
眾人聞言雖然有些不信,但是卻也不敢繼續開口懇求休息,只能埋頭行軍。
這些日子,朱暉和手下的軍將,也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沿途總是有些矯健的軍師,騎著戰馬飛的越過他們。
這些將士,一個個神情冷漠,英朗神武,手里拿著奇怪的武器,在他們身邊飛奔而過。
那種犀利而自信的氣質,只有鷹隼騎才有。
他們大多數都保護著一個年紀輕輕的書生,書生手里拿著紙畫板,腰間挎著單筒望遠鏡,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山河情形記錄的清清楚楚。
朱暉知道單筒望遠鏡這種東西,不過這東西比較少見,只有高級軍官才有。但是在這一路之上,他已經看到很多書生在勇這個東西。
忍不住派出使者上前詢問,最后得到的答案,這竟然是新組建的一支騎兵部隊。
親兵在朱暉耳邊說道:“這是一群大將軍親自訓練過的兵娃子,明明還沒跟韃子打過幾仗,一個個傲的要死。”
朱暉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游弋,看著他們面罩下一個個犀利的眼睛,心里忽生感慨。
自己這義子果然不一般,這才多久,竟然又訓練處一支與鷹隼騎無二的精銳騎兵。
他說道:“傳令下去,急行軍,不得有誤。既然這里出現了那么多負責偵查的騎兵,那就證明大戰已經到達了爆了邊沿,大將軍在挑選最合適的戰場,和阻擊敵人撤退的路線。”
話剛說完,不消半個時辰,一隊騎士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些騎士一個個身形健壯,馬術嫻熟,而他們的后背同樣也有一樣奇怪的武器。
領頭的騎士,三十歲出頭,操著遼東口音,從懷里掏出大將軍的將領,吩咐人交給了朱暉之后,大聲說道:“前面的可是保國候朱暉朱老侯爺?”
朱暉朗聲到:“正是本候!”
那領頭的騎士說道:“卑職姓李,沿途的補給大將軍已經給您準備好了。同時,大將軍吩咐您分出京師十二營半數兵馬,負責轉移沿途的百姓和流民,讓他們盡量避開戰亂,以免傷及京畿之地的元氣。其他的兵馬,可以修整兩日在上前線!”
朱暉看了那騎士許久,只見這騎士雖然年輕,但是在自己面前表現的落落大方,舉止間不卑不亢,絲毫沒有懼意。
心中不由的贊嘆道:“我這義子哪里來的本事,如何搜集到這么多的人才。”
朱暉手下的將士聞言,一個個氣的滿臉通紅,更是有人忍不住喊道:“憑什么?我們千里迢迢從西北趕回來,就讓我們做一個保護百姓的任務?大將軍莫不是看不起我們嗎?”
“對啊,我們現在就要道最前線去。”
“對,前些日子還說讓我們火馳援,怎么我們趕到了,反而讓我們休息。”
“我們要殺敵!”
那騎士聞言,冷聲說道:“軍令如山,諸位莫非要抗命嗎?”
朱暉沉著臉,一擺手說道:“都給我閉嘴!
說完之后,他又對那騎士說道:“有勞了,我這些將士一路風塵仆仆,饑餓勞累,正好需要休養一番,不知道大將軍可否準備了糧草。”
說實話,這些日子,京師十二營的將士們的日子過的也非常悲催,以前他們打仗,給養總是給最充足的。
但是這一次打仗,卻跟往日不同。不僅僅朝廷的糧草供應不上,就連地上的官府,也總是缺斤少兩,甚至有些地方的官員干脆是劉吉他們哪一方的,根本就是顆粒不給。
這也讓很多士兵在心里擔憂,莫不是朝廷真的不行了,連糧食都給他們供應不上了。
聽了朱暉的話,眾將士心里暗道:“都沒有主攻任務了,大將軍怎么可能管吃。天下哪里有這等美事,我們可是聽說,京師的日子難過的很呢。”
那李姓騎士說道:“大將軍不必擔憂。大將軍早就在各路大軍進京的沿途布置了補給點。水井和糧草早就準備齊全了,這一點您可以放心。只不過營盤需要你們自己扎,我們的兵馬總數不夠。”
聽了這騎士的話,朱暉頓時心里大驚,世人都說陛下這一次任命陳生為大將軍,是倉促的選擇,是沒有辦法的選擇。
但是從陳生的布置來看,這完全不像是倉促的選擇,完全是早有準備的樣子。
不然怎么可能早就做好補給點,想到這里,朱暉更加肯定陳生已經做好了跟韃子決戰的準備。
想到這里,朱暉更加不開心。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里已經將陳生罵了一通。
好你個小兔崽子,決戰的主攻的重要任務,竟然不交給我,看我回去如何揍你。
在騎士的引導下,朱暉跟著去了補給點,補給點一般都在隱秘的地點。
遠遠的望去,卻見大車云集,一群操著山西口音的商人對著手下牽著毛驢和牛車的伙計們喊道。
“兄弟們,給我麻利的,向渤海公戰事咱們晉商實力的時候到了。爭取在公爺哪里掙一分出海權,到時候咱們的好日子可就來嘍。”
“又有大軍來嘍,趕快把吃的喝上準備上來。”有地方官的典史招呼引導大軍進入補給點。
接著就有健壯的婦人端著米粥喝包子趕過來。孩子們幫著將士將戰馬牽到臨時的馬廄,還有的孩子懷里抱著草料,偷偷的摸一把戰馬,或者偷偷摸摸將士們的衣角。
好奇的問道:“大哥哥,你們是陳生哥哥的兵馬嗎?我好久沒見到陳生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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