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論生活在哪里,時間久了,就會慢慢的被周圍的環境影響。天 籟.⒉3TT.
比如說話會變得慢吞吞的,溫文爾雅,見到長輩,要打拱,嘴里問好,比如吃飯的時候,一定要做正,一舉一動都要有范兒。
這才是中國人應該有的氣質,陳生感覺自己在大明呆久了,越來越像是一個儒雅的君子了。
手里的筷子在火鍋里不停的游動,看著漸漸吱吱冒氣兒的雞肉,陳生不慌不忙的用筷子撕下一小塊,看著雞皮下包裹著的嫩肉,然后放在碗里,細嚼慢咽一通。
對于王義的焦急視而不見,仿佛任何事情不該打斷他一眼。
咀嚼了一通,將嘴里的雞骨頭吐了出來,淡淡的說道:“我聽我手下的親兵說起,這野雞特別狡猾,他們追了他四五里才抓住它,真的不容易啊。
說實話,這種上了年紀的野雞,我也也是非常不喜歡吃的,但是沒有辦法,這個野雞非要挑戰我,我只能讓他感受一下我的厲害了。”
王義一臉迷茫的看著陳生,說道:“老奴孤陋寡聞,不知道公爺此言所指。”
陳生笑吟吟的看著眼前的王義說道:“王公公不愿意花點心思想想本公說的話嗎?”
王義的臉上明顯的閃過了一絲畏懼,朝著陳生拱手說道:“公爺多才多藝,乃是京師出了名的才子,老奴縱然是想破了腦袋,怕是也猜不到公爺說的是什么,但是公爺,老奴說一句有些僭越的話,眼下應該抓捕那些賊人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拿賊人的事情咱暫且別管,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都應該清空大腦,讓大腦專注于去想一件事情,這樣做事情才有效率。”
陳生給餓的不行,正在拼命嚼青菜的朱厚熜倒了些蒜泥,然后朝著尷尬的王義笑了笑,“來,王公公咱們邊吃邊聊,報國效忠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
王公公嘆了口氣,心里明白這公爺今日算是吃定自己了,自己想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無奈之下,只能頹然垂頭說道:“老奴遵命。”
“這就對了嗎!這么冷的天氣,唯獨吃一頓熱騰騰火辣辣的火鍋,才能消除體內的寒氣和濕氣。”
朱厚照也在旁邊說道:“讓你吃,你就吃,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也就是生哥兒這人心善,換做是我,哪里容得你如此放肆!賞賜給你的,你就得接著,敢說一句不字,心情好打你板子,心情不好,就要了你的命!”
王義見朱厚照不悅,起身想要下跪。
朱厚照瞪了一眼說道:“哪里來的那么多繁文縟節,吃頓飯都吃不痛快。”
陳生示意朱厚照莫要怒,對著王義淡淡的說道:“算了,看著心情夠糟心了,被太子殿下罵了一頓,多半也是吃不下去了。也罷,換點別的事兒干吧。我問你,王公公,你鎮守皇陵有幾年了?”
王義一愣,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回想遙遠的記憶,“時間一晃,老奴離開京師到此負責鎮守皇陵也有十幾年了。”
“十幾年了,人用一兩年做一件事情很容易,難的是用十幾年做一件事情。負責看守皇陵這么多年,怕是跟家里人來往都不多吧。”
“是,前年家中外甥來看我,跟我提起家中鬧了災,家中不少親戚街坊餓死,老奴身負圣上使命,自然不敢擅離,但是心中的難過卻是真的。”
陳生點點頭說道:“你這個鎮守太監做的真不容易,別人在宮中辛辛苦苦多少年,熬成鎮守太監,都會在地方作威作福,可是你到了這邊卻與百姓秋毫無犯不說,就連家鄉造了災,都沒有回去看看,可見你對大明的忠誠,非同一般。”
王義嘆了一口氣,朝著北方遙遙一拜,拱手說道:“自古忠孝難兩全,既然選擇為圣上分憂,那么就不能有二心。”
“大贊。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陳生笑著贊了一聲,隨后給王義夾了兩塊還算嫩的肉,笑著說道:“差不多了,來嘗嘗本公的手藝,我跟你說,別看我年紀比一般的大廚要小上不少,但是若是論廚藝,我稱第二,在大明還沒有幾個人敢稱第一了。”
朱厚照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也顧不得儀態和矜持,拿著筷子就去火鍋里撈了一通,“餓死我了,我先吃幾口。”
陳生和王義同時無奈的搖搖頭,陳生嘆了口氣說道:“太子殿下,注意一下您的威儀可以嗎?”
雖然嘴里抱怨,但是手上卻給他弄了些蒜泥,倒了些豆腐乳,在碗里拌勻了。朱厚照這個家伙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張開嘴就往嘴里塞。
抽個空,還不忘給陳生一記衛生眼。
笑吟吟的,看著吃起來跟自己一樣頗有憤怒的老太監,陳生笑著說道:“王公公,這味道比您曾經從宮中品味的御宴如何啊?”
王義正在品味,聽了陳生的話,也只是點點頭,也沒有說什么。
“您感覺好吃,我心里就踏實多了。王公公,說實話,我這手藝就算是圣上也喜歡的很。”
王義這邊可以說是味同嚼蠟,食不知味,但是漸漸的卻從陳生的話中逐漸聽出來端倪。眼神有了一絲絲說不出的變化。
陳生又夾了些青菜,放在火鍋里,嘴里平靜的說道:“公公這么大年紀,定然伺候過不少君王吧?”
王義的臉頰微微一抽,放下手里的筷子,垂頭沉默了片刻,語氣也變得有些低沉。
“老奴在宮中身份低微,不曾伺候過幾位先帝。”
陳生淡淡的說道:“哦,不曾伺候過幾位圣上?嗯,其實想想這也很正常,咱們這些年來,從英宗開始,每位圣上的喜好不一樣,對身邊的人要求也不一樣,對了,您是什么時候吃的御宴啊?”
王義眼皮子一跳,卻知道躲不過了,說道:“代宗臨朝,老奴有幸得到過圣上的賞賜。”
“代宗年間的公公?呵呵,這多年過去了,還在位皇家小鐘,真的不容易啊。我記得宗正大人跟我聊過,那個時候的太監大多數被配回家了,您能夠撈到鎮守皇陵這個差事,真的不容易,怕是沒有些人在背后支持是不可能的。”
陳生說完,嘴里噙著一塊肉,眼睛默默的盯著王義,瞬間瞳孔間露出一抹殺意,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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