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排的夏言一伸手,身后頓時雞蛋橫飛。 .⒉3TT.
唐寅幾人本來挺興奮的,好不容易有機會去皇宮里面見圣上,成為國子監(jiān)的博士,算是彌補了人生一大缺陷。
尤其是唐寅,背負著科舉作弊的罵名那么多年,總算是有個解脫了。
誰曾想到圣上御賜的錦袍還沒穿暖,就被從天而降的臭雞蛋給攻擊了。
唐寅四個人,就一臉懵逼的站在午門正門口。
好歹唐寅是自己的夫子,其他幾位先是也都在滄州府講學過,怎么能讓他們受這種委屈。
陳生從戰(zhàn)馬上跳下來,對旁邊準備去拉糞的大叔說道:“大叔,借你的糞車一用。”
大叔看見陳生雖然裝束一般,但是眉宇間英氣逼人,頭上的方巾底下的網(wǎng)巾還是銀絲纏繞的,一看就是土豪。
伸伸手,很是淡定的說道:“五十兩銀子。”
陳生崩潰的說道:“我靠,大叔,您這就過分了,您這是拉糞的車,怎么能要我五十兩銀子?”
那大叔抱著胳膊,哆嗦著腿兒說道:“愛買不買,你可知道這是什么車?這車可是專門拉皇糞的牛車,這在我們拉糞界那也是頭號交椅的存在,五十兩銀子很貴嗎?”
“貴!”陳生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大叔手一提鞭子,給了馬屁股一鞭子說道:“嫌貴就算了,讓那幾個人繼續(xù)挨揍吧。反正法不責眾,那幾個人被打死,也沒有人管。”
陳生一把按住了鞍子,說道:“大叔,五十兩就五十兩。”
大叔看到陳生想買了,搖搖頭說道:“五十兩已經(jīng)買不到了,現(xiàn)在要一百兩!”
“為啥?”
“因為剛才他們挨揍的程度不夠狠,現(xiàn)在你不買,那幾個相公就活不成了。”
說完這大叔還一臉嘆息的模樣搖了搖頭。
陳生咬咬牙說道:“大叔,我買了。這是銀子。”
大叔接過銀子,歪著頭,頭上的斗笠差點被風吹落,很是開心的點點頭,用牛鞭子指著陳生說道:“這年頭像你這樣的傻貨真的不多了。”
陳生氣憤的不行說道:“大叔,可敢留個名號,回頭咱好好聊聊!”
那大叔搖搖頭說道:“咱們之間的身份一天一地,回見什么?老夫有了這一百兩回鄉(xiāng)下可以置不少水田,還需要拉什么皇糞?這位貴人,記得這輛糞車乃是宮廷御用,回頭可以賣不少銀子呢,老夫走也。”
說完大叔一雙小短腿跟風火輪一樣,一會兒的功夫就消失在人流中。
陳生駕著牛車,就跟駕駛先秦時代的戰(zhàn)車一樣,撕了條布蒙面,省的被別人看去,壞了自己的名聲。
怒喝一聲說道“駕!”
牛車就跟了瘋一樣往前沖鋒,這群學子正追著唐寅幾個人打的開心,忽然聽到不遠處一陣牛車疾馳的聲音。
夏言先回頭看了一眼,頓時焦急的說道:“諸位同學,這四個學賊來幫兇了,隨我一起攔住他。”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攔住他。”
一群年輕的學子圍城三排,固執(zhí)的攔住馬車,一臉悲憤的看著陳生這個援兵。
不遠處的文征明,用袖子擦掉腦袋上的雞蛋,郁悶的說道:“他們怎么可以盜用我的口頭禪,太無恥了。”
祝枝山用袍子蓋住臉,躲在唐寅后面,尷尬的說道:“今日之事,實在是痛快,想吾等江南四大才子竟然在午門前被天下學子扔雞蛋,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聲震全國。唐兄,你感覺如何?”
唐寅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蛋黃,笑著說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哈哈哈,爽。”
徐禎卿跟看啥子似得看著眼前這三個貨,搖搖頭說道:“放浪形骸,你們?nèi)齻真的沒救了。”
看著擋在自己眼前的三排氣勢洶洶大義凜然的學子,陳生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說道:“死在糞車之下,實在不是什么光榮的事情,等著遺臭萬年吧。”
陳生這一句話,頓時點醒了不少學子。
大家清一色的認為,死在牛車下,實在是太丟人了。
所以呼啦啦的都躲到一邊去了,就剩下夏言一個人,夏言也是一臉懵逼,說好了一起呢?
怎么你們嘩啦啦都跑了,就剩下我一個。
夏言心中此時的想法是我也想跑,可是我腿軟,跑不了了。
“草,這個憨貨,只要老子在大明一天,就不能讓他出頭。”
陳生這邊一提氣,從牛車上竄了起來,站在牛背上,威風凜凜,不遠處看笑話的人群中,有個戴著斗笠的老者,眼睛忽然亮,贊嘆的說道:“渤海公好俊騎術(shù),難怪可以驅(qū)除韃虜,護衛(wèi)大明邊疆!”
“憨貨,等死嗎?”
陳生在牛撞上夏言之前,一鞭子抽到夏言身上,用力一卷,將夏言扔到一邊去。
夏言只是個讀書人,哪里受得了這種程度的傷害,遠遠的滾了三圈,被摔得七葷八素,半天一句話都說出來。
旋即,陳生從牛背上落下來,啪啪啪挽了幾個鞭花,牛車飛奔,停在唐寅他們面前。
笑著說道:“幾位先生受委屈了,上車。”
徐禎卿捂住口鼻說道,氣憤的說道:“如此腥臭腌臜之物,上去豈不是有辱斯文?”
旁邊的學子看到陳生即將營救成功,一群人嘩啦啦跑了過來,口中喊道:“莫要跑了賊子,諸位隨我上!”
陳生急道:“幾位先生,隨我跑吧,雖然臟點臭點,但是總比被人活活打死強吧!”
徐禎卿皺著眉頭說道:“我就算是被打死,也不會上糞車!”
祝枝山最為靈動,肥胖的身軀顫了三顫,說道:“來,駕他上車。”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將徐禎卿扔上了牛車,然后三個人也紛紛蹦上了牛車,對著陳生說道“義士,逃命。”
陳生這鞭子打的飛響,三個人捂著額頭,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樣。
唐寅不停的喘著粗氣說道:“陳生,為師似乎字蒙以來,還沒有給你起過字吧。”
陳生點點頭說道:“學生年幼,尚未起字。”
唐寅一臉慶幸的說道:“那以后你便叫扶生吧。撫慰就難,拯救蒼生。今日你能冒著被扔臭雞蛋的危險來救為師,為師很欣慰。”
文征明說道“扶生是不是太累了,不若叫浮生吧,偷得浮生半日閑,心情半佛半神仙,豈不快哉?”
祝枝山在一旁也說道:“你們這兩個家伙,為何非要起個文縐縐的呢?實際一點不好么?叫富生如何?富貴人生豈不美哉。”
陳生一臉尷尬,這三位師長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尤其是放下了功業(yè)之心之后,更是放浪形骸的不成樣子。
穿著木屐,光著腳丫子在課堂里授課都是常有的事兒,被他們調(diào)侃也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椤?br />
只是,徐禎卿呢?
陳生轉(zhuǎn)過頭來,問道:“徐禎卿先生呢?”
唐寅大驚說道:“不會是將他落在午門了吧?”
文征明說道:“不會,定然是扔到牛車上去了,找找。”
唐寅從牛車上站起身來,仔細找了半天,終于在糞桶里找到了徐禎卿,老先生此時尷尬的不成樣子,頭上還頂著廁紙。
唐寅伸手去拽徐禎卿說道:“掉到糞桶里,為何不叫我們拉你們進去?”
祝枝山低著頭,有些羞愧的說道“怪我了,怪我了,我的眼神不好,剛才扔的時候,沒扔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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