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照玉喜滋滋地道:“那是一把看上去,便覺得與自己血肉相連的鑰匙。.org”
張殘痛快地道:“好說!姑娘稍等,張某現(xiàn)在立馬給您生一個出來。”
宮照玉毫不掩飾地掃了張殘的下身一眼,輕聲道:“時間不多,照玉沒工夫和張兄開玩笑。如果張兄再這樣繼續(xù)插諢打科,小心照玉開心之下,令您老張家徹底斷后。”
于是乎張殘老老實實地問:“到底長什么樣子?”
宮照玉遲疑了一下,說道:“應該是一塊的玉佩模樣,不同于尋常鑰匙的形狀。有人告訴照玉,最后一次見到此物,是在金國的皇室之中。以張兄現(xiàn)在的精神感應,想來只需看上一眼,便會知曉它就是照玉所尋之物。”
張殘哦了一聲,又不免問道:“除了能夠與雨兒夢中相會,可還有別的好處?”宮照玉咯咯一笑,喜滋滋地道:“將來照玉建立后宮的話,張兄便是皇后。”
張殘聽了之后,沮喪地道:“原配總是不如另納的受寵,姑娘這么一說,我已經(jīng)看到了我守活寡的愁眉苦臉般幽怨模樣。”
待到晌午時分,張殘抱著一匹花布邁進了飄香樓,求見綠蘿。
當然,那匹花布還是張殘之前準備送蕭雨兒的。當時種種緣故之下未能送出,張殘不愿浪費,便又拿來送綠蘿。
不一會兒,綠蘿身邊的那個俏婢,面無表情地下了樓梯,站在了張殘的眼前。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張殘自知理虧,也沒法計較她臉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只能賠笑道:“姑娘好!”
那俏婢柳葉彎眉櫻桃口,十分清秀,即使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也無可否認她的俏麗。
所以說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若非張殘昨天囂張粗俗,今天又何必低三下四。
她看了一眼張殘手中的花布,當頭便是反問道:“張公子是來賠禮道歉的?”
張殘苦笑了一聲,說道:“若只是為了和綠蘿姑娘談心而來,會不會賺到一個滾字?”
俏婢搖了搖頭,笑道:“小慧也是懂禮貌之人,會在滾字之前,加上一個請。”
她完全照搬了張殘昨日的話,不過這是張殘意料中的事情。因為這是張殘在故意留下語病,引導她如此,好令她以牙還牙報一箭之仇,吐心中不快。
目的達到,張殘笑道:“確實是來賠禮道歉的。”
小慧毫不猶豫地搖頭道:“設身處地來講,若是我們換做是公子昨日的情形,也會如此消極懈怠,一蹶不振。但是我們絕不會朝著不相干的人咆哮泄,以顯示自己的無能!所以,張公子請回吧。”
“無能”二字尤令張殘不快,是以張殘聽她說話到了一半的時候,心中便已經(jīng)不耐,此時更是冷冷地看了小慧一眼,不過卻不想過分得罪小慧,只是強行忍了下來,淡淡地道:“麻煩姑娘借過,我自己去找綠蘿小姐,若她不愿見我,我自會離開。”
小慧倏地退開,指著樓梯,喝道:“樓梯就在這里,張公子有本事上去給我看看!”
樓梯盡頭,無端端出現(xiàn)兩人,殺神一般冷冷地看著張殘。
自從綠蘿上次被采花賊葉斯擄走之后,飄香樓里的戒備防衛(wèi)工作自然增強了何止十倍,任何人要在飄香樓里有過失的舉動,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是否夠重。
張殘左肩傷勢在身,妄動之下,或許會徹底廢掉也不是不可能。權(quán)衡利弊,張殘自嘲般笑了笑,望著小慧道:“我是真心來向綠蘿姑娘賠禮道歉的。”
小慧見張殘止步,眼中閃過一絲嘲弄,別過頭懶得看張殘:“小慧也是真心請公子離開的。”
張殘懶得再和她計較,不是滋味地把手中的布匹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轉(zhuǎn)身朝飄香樓外走去。然而剛剛提腳走了不到兩步,便聽小慧在吩咐人:“人來,把這破東西扔出去。”
張殘轉(zhuǎn)身,剛好看到小慧指著布匹,一雙大眼睛卻盯著自己。也不知道她口中的“破東西”,到底是手指著的布匹還是雙眼盯著的張殘。
張殘了頭,說道:“姑娘真威風!”
小慧卻是露出一絲笑意:“多謝張公子夸獎!小慧也只好送張公子一句話,以后不要仗著自己心中不快的理由,便隨意踐踏他人禮貌性的關(guān)懷。你根本沒什么了不起,所以更需要笑著應對來之不易的呵護。”
張殘嘆了一口氣,搖頭無奈地道:“這門技能對張某來說實在太難了,畢竟我又不是小慧姑娘身經(jīng)百戰(zhàn),有著很豐富賣笑取悅他人的經(jīng)驗。”
張殘都自認不足了,小慧卻一把抓起布匹,呼地朝張殘臉上砸來:“滾!”
張殘隨手接了過來,抱在懷中,拍了拍之后,露出和煦的笑容:“下次千萬記得加個請字,不然會有人說可愛的小慧一也不禮貌!”
說完之后,張殘哈哈大笑,走出了飄香樓。
刻意的大聲說笑,從來都是為了掩飾心中的底氣不足,等到確定走出了飄香樓的范圍,張殘才頹然閉上嘴巴。
就像昨天趕走綠蘿后張殘心底空空的那樣,張殘現(xiàn)在又是如此:好端端的,跟個丫鬟較什么勁!要不現(xiàn)在再回頭認個錯?
左思右想了好久,張殘覺得估計大家一笑泯恩仇的機會不是那么大,她畢竟一個女孩子,臉皮比較嫩。剛剛和自己吵了一架后就立馬頭又和自己和好,未免太掉價了。
好吧,就等過兩天她的氣消了再來吧!如果她當作什么事情都沒生過,自然皆大歡喜。如果她咬著不放,那她再次被憋出的悶氣,就不是數(shù)日內(nèi)便能散去那么簡單了。
順利和完顏傷會合,完顏傷看著張殘臉上的春風得意,問道:“什么事這么開心?”
張殘笑道:“自然是找到了樂子,從而神清氣爽。”
步入聚義軒的樓上雅座,完顏無我很平和沖著張殘微笑:“張兄的傷勢如何了?”
這就是張殘在金國的大老板了,張殘自然不會怠慢,拱手道:“多謝殿下關(guān)心!有殿下送來的奇珍妙藥,張某的傷勢好多了。”
其實那些珍貴藥草和美妙食物,張殘根本動都沒動過。
記得小時候在泰山練劍,看到同門師兄弟切磋時意外受傷之后,他的床頭前總會擺放著洋洋灑灑的美味和瓜果,當時張殘還忍不住眼饞嫉妒之余暗吞口水。其實身體抱恙,又哪里有胃口享受美味。等到傷勢復原又有了胃口之時,那些純粹當作擺設用的物什,又早就餿變臭了。
完顏無我取過一把長劍,遞到張殘身前:“若非當日之劍乃是凡鐵,張兄又豈會令慕容鷹囂張!這把神兵,乃是宮內(nèi)武庫中深藏,百煉成鋼,削鐵如泥,劈開強盾有如砍瓜切菜,還請張兄笑納!”
神兵利器之于武者,便如海洛因之于癮君子一樣,根本讓人無法拒絕。
張殘止不住接了過來,入手的分量極為沉重,不愧完顏無我口中的“百煉成鋼”。
張殘分別握著劍柄劍鞘,緩緩將長劍抽出,除了冰寒到令張殘為之窒息的鋒芒割面而來,張殘更嗅到了其中古樸滄桑的韻味:“這把劍,似乎經(jīng)歷了悠久亙古的歲月。”
倉啷一聲,長劍完全出鞘。而那種悅耳,比之劍身上的銀光,更為令人心曠神怡。
完顏無我笑道:“此劍的來歷,早已不為人所知。而它的鋒銳,卻注定它不能繼續(xù)沉睡,也不能繼續(xù)孤寂在無人問津的陰暗皇庫中,任由鐵銹侵蝕腐朽。”
張殘長吸了一口氣,拜道:“多謝殿下!”
完顏無我微笑道:“張兄何不為此劍命名?”
張殘看著劍鋒,想起曾親口對蕭雨兒承諾要將她再次帶回中原的誓言,想都不想的沖口而出:“守誓劍!”
沒錯,就是“美人”布蕾妮的守誓劍。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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