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櫻美出了什么事,張兄一定會后悔終生的。.org”
藤野新上留下最后這句警告的話后,和宮本滅天離去。
兩人剛剛消失在街頭,荊狼臉上閃過一絲嫣紅,緊接著身子一顫,雙目之中神光盡失,整個人也軟了下來。
張殘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荊狼的肩膀,他才不致于萎頓在地。
如果是夜染塵的話,張殘眼下應(yīng)該撒手放開,因為夜染塵的驕傲,絕不容許他人的攙扶。好在荊狼哪會計較這個,感激地道:“多謝張大哥。”
張殘苦笑了一聲,荊狼是因為強要替自己出頭所以才負(fù)傷,到了現(xiàn)在卻來感激自己,著實讓張殘心中過意不去。
真氣在荊狼體內(nèi)視察了一番,張殘忍不住驚到:“老弟竟然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內(nèi)傷!”
荊狼先是嗯了一聲,然后傲然道:“宮本滅天受的傷絕不比我的輕!”
張殘想了想,沒有去打擊荊狼,自然也沒有說出宮本滅天根本不怕和人兩敗俱傷的這一事實。鳳凰膽確實太過神奇,竟然也讓宮本滅天擁有了涅槃重生、死而復(fù)生的神奇能力。
完顏傷雖然說過,在宮本滅天“復(fù)活”的那一刻,似乎身體虛弱的可怕。但是誰又能保證在他重生的那一刻,就真的能徹底的將他殺死,永絕后患?
想到這么難纏的對手,張殘不自覺的就有些頭大。
荊狼看著張殘緊皺著眉頭,反而寬慰道:“張大哥放心,待我傷勢有所好轉(zhuǎn),再替張大哥宰了那個什么溫拿就是了!”
張殘哪知道荊狼會說出這么一句話,看樣子他還以為因為這一遭沒有成功的殺了溫拿,所以張殘才這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張殘慨然道:“單純的人真可怕!他會掏心掏肺的對你好,卻從不計較自己的得失!”
“什么?”荊狼大惑不解。
太繞彎的話,荊狼聽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的,張殘并沒有解釋,只是笑了笑,然后輕聲道:“沒什么!好兄弟!”
這一聲好兄弟,絕對是張殘真的動了感情。
“這位就是中原第一快劍?”金倩眨著眼睛,上下打量著荊狼,美目之中,若有所思。
現(xiàn)在荊狼在大同府里孤身一人,別無去處。此刻荊狼又受了傷,為防止荊狼再有意外,張殘便將他帶來了密室之中。但是看著金倩那飽含深意的雙目,張殘卻又有些后悔這個決定。
即使金倩掩飾得再好,張殘就算沒有看出來,卻因為長年的廝殺累積的感應(yīng),捕捉到了金倩那若有若無的殺意。偷偷瞥了一眼,李越也是如此盯著荊狼。
高麗人終究對華夏中原虎視眈眈,能夠?qū)ⅰ爸性乱淮钡南M髿u籃之中,日后肯定會在入侵之時,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就像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追求勝利的手段。有一些喜歡強大的對手,而還有一些,就更樂于慢慢瓦解對手,最終摧枯拉朽般不費力氣的征服。
只看金倩和李越這一個小小的注視,張殘便知道他們屬于后者。
而這樣的人,遠(yuǎn)比第一種要可怕難纏得多。
“你怎么長得啊?個子這么低。”荊狼蠻好奇的看著金倩,還拿手遙遙比劃了一下金倩的頭頂,只及自己的前胸。
雖說女子有“小巧玲瓏”這么個說法,就算不能亭亭玉立,但是絕不會被人嘲笑是三等殘廢的。但是不管怎么說,荊狼這個動作還是很沒有禮貌的。
被荊狼這么唐突,金倩卻一也不生氣,美目之中倒是還有了一絲緩和:“荊兄果然如傳言般那樣直爽與單純。”
我們都知道,說人直爽,其實就是在說他二。說人單純,其實就是在說他傻。
荊狼自然聽不出來,咧嘴一笑。
而他如此性格,也讓金倩和李越對他放松了一絲戒備。畢竟將才與帥才之間,還是運籌帷幄的帥才更讓人頭疼。
張殘的心里也寬了一些,至少不用擔(dān)心金倩會在眼下的這個時刻,拼著彼此間撕破臉皮,也要斬荊狼于負(fù)傷之中了。
荊狼這才看向小珠,指著小珠的眼睛:“呀!獨眼龍!”
小珠頓時臉上有些黯然。
這要是換了別人,張殘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但是偏偏這個人是不懂禮數(shù)、并且是荊狼,張殘只能皺著眉道:“荊老弟還是盡快療傷是好!”
不過齊絕的孫女倒是替小珠打著不平:“你這人沒爹沒媽沒教養(yǎng)嗎?”
荊狼撓了撓頭,看著映在眼前氣呼呼的小臉兒,老老實實的了頭:“沒有!”
張殘再沒有理會這倆人,反而把小珠拉到了一旁,為小珠解釋著荊狼的生平。這個過程中,小珠一直沉默不語,直到張殘說完,她才強笑了一聲:“沒事呢!他說的是事實罷了。”
張殘心中一酸,更是愧疚,正要說些什么,金倩卻道:“敢問張兄,宮本滅天真的身負(fù)重傷?”
只看金倩的神色,張殘就知道她肯定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不過這一倒是和張殘不謀而合,因為張殘同樣沒有理由放過宮本滅天。
“當(dāng)然!能傷到我荊狼,只有比我傷得更重才可辦到!”荊狼一臉的氣呼呼。
張殘直接開門見山:“金姑娘知道宮本滅天的落腳之處?”
金倩神秘的一笑:“倩兒知道的事情,不巧比張兄多了一。”
張殘沒有在意金倩臉上的玩味笑容,毫不猶豫地說:“那么,我們還等什么!”
月上柳梢頭。
趴在一座高墻之外的茂密樹枝上,金倩悄悄地說:“今天小珠姑娘對張兄很失望。”
張殘眉頭一挑:“此話怎講?”
金倩吃吃一笑,低聲道:“女兒家的心思,還是女兒家能夠體會!試想小珠姑娘現(xiàn)在算得上走投無路,舉目無親,兼且她的眼睛乃是因張兄所毀,所以值此關(guān)頭,她早已將張兄看作是唯一的依靠。但是今天荊狼那么對待小珠姑娘,張兄卻不能給她很好的保護(hù),可想而知她心中的失落。”
張殘想了想,覺得金倩的話頗有道理,但是還是無奈地說:“我還能怎么辦?荊老弟終究是無心之失,我總不能因此就和荊老弟決裂吧!”
金倩微微一笑:“無妨!最重要的是小珠姑娘現(xiàn)在很脆弱,張兄只要回去之后好聲細(xì)語,曲意奉承,相信她肯定會對張兄更加依賴。”
“曲意奉承?”張殘咬著字問道。
金倩啞然失笑道:“隨張兄怎么說吧!總之,張兄要盡快套出小珠姑娘的秘密。不然的話,我們真的很有可能會一敗涂地。”
見張殘悶聲不語,金倩提醒道:“若不是看在張兄的面子上,倩兒早就對小珠嚴(yán)刑逼供了!所以為了小珠姑娘免受皮肉之苦,張兄還是別再耽擱下去了!”
張殘冷聲道:“你動小珠一個指頭試試!”
這種威脅金倩毫不在意,只是反問道:“難不成小珠姑娘體內(nèi)的毒,不是倩兒下的?”
張殘冷哼了一聲,卻是無力反駁,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剛才的威脅,是多么的蒼白與可笑。
這次算是聯(lián)合出動,自然不能先窩里反。金倩眼見場面尷尬,又問道:“張兄可知這座府邸是誰的住處?”
張殘理所當(dāng)然的搖了搖頭:“金姑娘請賜教。”
金倩明顯愣了一下,然后古怪的看著張殘:“張兄來到大同府多久了?連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
“這是王歸的府邸。”
張殘了頭:“張某干嘛要知道王歸的府邸在哪兒?張某本來就是想著拿到那份不存在的帳薄,便抽身而退的。”
金倩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希望張兄不是因為倩兒在說氣話!整個世界,人與人之間就是因為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構(gòu)成,所謂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倘若能夠捋得清這些復(fù)雜的絲線,天下所有的事情,時間所有的聯(lián)系,甚至于說未來世界的走向,都可以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這種說法挺新奇的,張殘還是第一次聽到。轉(zhuǎn)而細(xì)想了一番,竟然又覺得金倩所說的很有道理。
“張兄此次在大同府里一無所成,便是因為只是把眼光放在了眼前。結(jié)果很明顯,一子落錯,全盤皆輸。”
張殘心中的氣憤減輕了許多,著頭說道:“受教了!”
金倩莞爾一笑:“所以,為了我們能成大事,或者說為了張兄將來能成大事,該學(xué)著把目光放得長遠(yuǎn)一些了!就像現(xiàn)在,張兄不是和王歸也鬧翻了?但是張兄連王歸的住處在哪兒,王歸是以何為生都不知道,又怎么好意思與之為敵呢?”
一張老臉漲的通紅,索性現(xiàn)在時值半夜,或許金倩看不到自己的無地自容,不過辯解似乎是張殘的本能:“其實張某只是在初次見到王歸時,覺得他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不足一提罷了,因此才沒有對他多做注意。”
金倩呵呵了一下:“一個莽夫,卻在關(guān)鍵時刻捅了張兄一刀,并且還是讓張兄那么的措手不及。”
“張兄一定要記住,能夠成為一方霸主的人,沒有一個是簡簡單單的莽夫,不然他怎么可能坐得穩(wěn)這個位置!”
張殘這下子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確實如金倩所說,能夠成就一方霸業(yè)的人,即使他表現(xiàn)得再怎么粗獷,其內(nèi)里也絕對是一個心細(xì)如發(fā)、精通權(quán)謀的好手。不然的話,就算他的基業(yè)不被他人吞并,他的位置也會被有心人取而代之。
場面又沉寂了下來。
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大約丑時,金倩低聲道:“動手!”
按照之前做好的分工,張殘和李越齊齊朝著西廂房沖去。
至于為什么不潛伏過去偷襲,原因很簡單。因為就算宮本滅天狀態(tài)不在,但是還有藤野新上這樣的高手在旁。
高手的靈覺就是如此神奇!打個比方,任何靠近到感應(yīng)范圍之內(nèi)的人,就像是落入蛛網(wǎng)中的飛蛾一樣,如論如何,也不可能瞞得過居中盤坐的蜘蛛。
藤野新上率先從另一間廂房里沖出,站穩(wěn)在了目標(biāo)廂房的門前。
他手中雖然無刀,但是昂然挺立,給人一種橫刀立馬,一夫當(dāng)關(guān)的氣勢。
“倩兒見過藤野兄!”
金倩一聲嬌斥,算是和藤野新上打過了招呼。
張殘還不忘叫喚一聲,影響藤野新上的心神:“藤野兄相信張某,櫻美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人間!”
說完之后,張殘也沒有去看自己這一聲帶給藤野新上怎樣的觸動,和李越從窗口雙雙竄入房間。
暗夜下的房間,更顯漆黑一片,但是豈能難得到張殘和李越這樣夜能目視的高手?更何況,宮本滅天那雙血紅又陰森的雙眼,卻如指明燈一樣,尤其的清晰和礙眼。
張殘和李越?jīng)]有任何只言片語的廢話,一左一右,兩把長劍一上一下,夾擊宮本滅天。
或許是真的覺得生死一線,危在旦夕。宮本滅天的求生**,使得他能在一瞬之間便將全身功力提聚到頂峰。
不過內(nèi)傷未愈,便又妄動真氣,宮本滅天還未出手,便率先噴出了一口黑血。
張殘見此,心中自然一喜。下一刻只聽宮本滅天厲喝了一聲,雙掌齊飛,竟然不閃不避,想要以一敵二。
這絕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但是卻出乎了張殘和李越的意料之外。
砰砰兩聲氣流沖擊的巨響,張殘和李越各退了一步。而宮本滅天卻不免再度噴出一口血,整個人搖搖欲墜。
張殘感覺得出宮本滅天的傷勢,要比荊狼恢復(fù)得速度快上何止三倍!當(dāng)然,這其中肯定是真龍之血的妙用。
啪地一聲,一張金燦燦的篇頁從宮本滅天的懷中掉出,落在了地上,在這沒有任何光線的夜晚暗室里,是那么的熠熠生輝。
張殘和李越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對方對河圖的必得之心。
主動權(quán)完全在張殘和李越的手中。而隨著兩人的分心之后的這一對視,登時使得小小暗室中的殺機涌動,消散了個一干二凈。
宮本滅天嘿了一聲,似乎有一種奸計得逞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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