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的住房,很有意思。
整棟房子,沒有用過一磚一瓦,全都是以厚實的木板堆砌而成。
寨子里,所有房屋都排列得整整齊齊,有棱有角,無從是正面還是側面,皆筆直一條線。
房子都是兩層,第一層用來圈養牲畜、家禽,第二層,才是人們生活和起居的地方。
房上鋪滿的厚厚稻草,看樣子不止可以用來遮風避雨,因為張殘清晰的聞到了,哪怕這種稻草已經風干,卻依然能夠散發出一股很古怪的味道。
之所以這種味道很古怪,是因為它不上好聞,也不上刺鼻。但是那股味道,卻一個勁兒的往人的鼻子里鉆,也讓人很自然而然的,就忽略了樓下的牲畜家禽,所散發出的惡臭。
不得不,稍稍一適應之后,又讓張殘覺得它一也不古怪,相反,還讓張殘覺得很上癮。
如果諸位書友有一天,去白族那里旅游,卻在人家的屋上的稻草中,沒有嗅到這股別樣的味道的話,也不用懷疑,因為這是本人在瞎胡謅。
桑彩的父母,接待張殘等人的時候,還算得上客氣。
所謂的客氣,也只是比之旁人的敵視,好上那么一罷了。
同時張殘還發現,桑彩的母親對于桑彩的“回家”,顯得很高興很振奮,而桑彩的父親,卻顯得一也不興奮。
那已經不是什么作為父親的深沉了!完全就是一種冷漠。
就算古時重男輕女之風尤其嚴重,但是見到闊別十幾年的女兒回家,也絕不該是這樣的表現。
“有什么感應嗎?”
這幾天,每天謝國安都會問張殘一句。
而張殘的回答也完全無二:“沒有!”
他們徹底的失去了那個東瀛女子的蹤跡。
每過去一天,中土大地上的某個村落,便被多血洗了一個。而且到了現在,張殘已經他們需要憂心的,已經不僅僅是普通的尋常百姓了——那個東瀛女子,也正在煉制行尸!
而行尸要想煉制成功,首先的條件便是尸身生前,必須是個內力高強的高手!
如果真的一不心,被那東瀛女子得到了這種尸體,并且又要巧不巧的被她煉制成功,那么,中原武林又會是一場浩劫。
因為這個東瀛女子和班鹿截然不同!
班鹿是孤家寡人一個,又沒有過多的在江湖上行走,所以下意識的,讓人們覺得她的威脅并不足夠。
而這個東瀛女子的身后,卻有宮本滅天給她撐腰,那就是代表了有整個東瀛作為倚仗。如此一來,要收拾她肯定很麻煩,那么她所造成的破壞力,也肯定遠在班鹿之上。
幾個人憂心忡忡的對視了幾眼,皆是嘆了一口氣,沒有多。
桑彩還沉浸與父母相見的喜悅中,出于最基本的人性,張殘等人都沒有去催促她,便遠遠的坐在一旁,安靜的等候著。
坐,也沒有凳子的,都是盤腿坐在地上,席地而坐。
這是桑彩他們的生活習慣,倒并不是對張殘等人的怠慢。
這一等,差不多就等了足足一個下午,幾近日落。
桑彩也終于意識到,她此行的最終目的是什么了。
“真不好意思,累各位師兄弟久等了……”
其實等了一個下午,反正那個原師兄偷偷抱怨過,余人的臉上,也曾經有過些許的不耐。不過在聽到桑彩的道歉,又設身處地般站在桑彩的角度上思索了一番,最后大家還是變得很釋然,表示了理解。
“秘典只能族長爺爺親自去將它請出來,而且除了族長,任何人是不允許被碰到秘典的,諸位師兄請切記!”
看來這什么所謂的秘典,確實在白族人的心中是很貴重的事物,不然的話,桑彩不會用“請”這個字,來表示她內心的尊敬和虔誠。
“那我們出發吧!”
謝國安第一個站了起來,老持成重的臉上都閃現出了一絲焦急。
“可是……”
桑彩搖了搖頭,:“明天是月圓之夜,明天才可以去請寶典!”
原來還有這么一回事!不過既然來到人家的地盤上,就得尊重人家的規矩,所以即使謝國安愣了一下,最后也只能苦笑了一聲,又坐了下來。
總得來,當時大部分的異族,在文明和文化上,或多或少都要遜色于漢族,甚至到了現在,有些民族都沒有他們自己的語言和文字。
所以,當時的異族為了某些風俗或者記錄族內的重大事件,都會將之銘刻在他們自己的“秘典”之上。
這秘典上面,可是有了數千年的沉甸甸的歷史,堪稱白族的震族之寶都不為過。
如此珍貴,那肯定不會是隨隨便便的一個人、隨隨便便的一個時間,就能夠接觸到它的。
夜幕降臨,晚餐的氛圍同樣并不如何愉快。
桑彩的父母以及桑彩的一個幼弟,都對張殘等人沒什么笑臉,要不是桑彩極力挽留,張殘等人就會跑出隨便打野味來裹腹了。
好在雖然不被待見,但是這頓晚餐還是很豐盛、很美味的。其中各種菜肴的烹調手法,都明顯大異于漢族,讓所有人都品嘗到了從未品嘗過的滋味。
連已經對食物失去了興趣的張殘,都多吃了不少,倍感過癮。
晚餐過后,幾個人不用桑彩提醒,便早早的安歇去了。
一來這一路上的緊追慢趕,師妹和那個杜師妹都已經吃不消,損耗巨大,需要好好休息。二來嘛,那就是怕出去亂轉一同,卻被看不慣漢族的白族青年中的憤青,給挑釁滋事,惹起不必要的麻煩。
桑彩和她母親似乎有不完的話,也好像是要把這十幾年沒有過的話,全部要在今晚補回來一樣,吃完了晚飯還在竊竊私語著。
張殘雖然聽不懂白族的語言,但是慢慢的,他也感應到了一些濃濃的愁緒。
所以在深夜,桑彩低頭落魄的一個人走出房門的時候,張殘鬼使神差般,也跟了上去。
白族的護衛們手段不弱,即使以張殘只能,也險些被發現,因此張殘也不由暗暗咋舌這些守衛們的武功之高。
過程無所謂,最后張殘還是有驚無險的,跟在桑彩的身后,出了寨子。
涓涓的溪流旁,桑彩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了,兩只玉手端著她的雙腮,默默地凝視著從不停息、一心向海的溪流。
月夜下,將桑彩的半邊臉頰映襯得格外光潔,似乎披上了一層瑩瑩的銀光一樣,桑彩就那么沒有任何的刻意,變成了一個有些憂郁的女精靈。
美麗、神秘、圣潔,就是桑彩此刻最真實的寫照。
“出來吧!”
桑彩輕聲了一句,語氣中有些蕭索。
到了這里之后,張殘就沒有再隱藏自己的蹤跡,桑彩道破張殘的存在,并不難。
隨后,張殘也在那塊石頭上坐了下來,笑著問:“遇上什么麻煩事了么?”
桑彩沒有看張殘,只是癡癡的看著那涓涓的溪流,喃喃地:“沒有。”
要是華澳在這里的話,不定就會二愣子般哈哈一笑:“既然沒有的話,那么趁著這個長夜漫漫,大家開始一段**如膠似漆的感情吧!”
那就代表著GG了!
“那么,我該怎么幫你?”
張殘繼續笑著問。
桑彩愣了一下,才轉頭望向張殘。
過了好久,她才輕聲一笑:“干嘛對我這么好?”
張殘聳了聳肩:“大家都這么熟了!”
桑彩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隨后她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張殘,反而甩開了足上的兩只蠻靴,又褪去了素襪,將兩只不盈一握、白白嫩嫩又柔若無骨的兩只玉足,伸進了溪流之中。
實話,當看到桑彩褪去襪子的那一刻,張殘忍不住有些臉上一趟,將視線避過了一邊。
他本以為桑彩沒有注意到,然而桑彩在調皮的踩了兩下水后,還是咯咯笑道:“又不是沒有看過,何必臉紅呢?”
這語氣差不多跟葉夢琪一樣放浪了!
不過這是因為異族的少女,本來就潑辣大膽,不像多數的漢族女子那樣,矜持內斂。回到了桑彩的家鄉之后,桑彩也明顯找到了幾分異族少女才該具有的作風。
張殘苦笑了一聲:“那次真的只是個意外!”
如果有人現在采訪張殘:你第一次見到女人的果體,是什么樣的感覺。
張殘一定會呆呆地回答:“臉疼!”
暗自搖了搖頭,張殘沉穩了一下心神之后,再次重復:“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苗族的族長阿里丹,他最近一直想把不同的族群聚集起來……”
只是這簡簡單單兩句話,張殘就知道了這其中代表了什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會有權力的紛爭。
苗族勢大,而且他們的勢大,還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
貪婪之心和權力的**,這種東西要么沒有,但是一旦它出現,哪怕最開始只是一個顆的種子,它也會在很短很短的時間里,生根發芽,茁壯成長,最后成為參天的巨樹。
當然,這只是把這個阿里丹往壞處里想。
往好處里想的話,那么阿里丹則是目睹了中原漢室的孱弱之后,不得不為將來可能面對的動蕩而做打算。
他將不同的部落、不同的族群凝聚起來,成為一股龐大的團結力量,那么無論將來是否會面對危機,他們都能夠有與之抗衡的實力,總好過一盤散沙。
通常情況下,或者是電視劇上都是這么演的——阿里丹既然敢召集各個部落,那么,他就有著能夠當上這個“聯合部落”首領的信心。
所謂寧當雞首,不做鳳尾。其余的各個族群和部落,當然不會任由阿里丹對他們頤氣指使。
肯定是頤氣指使的!
這個聯盟的初期,可能大家還是平起平坐,但是隨著時間,阿里丹的權力將會越來越大,而各個部落和種群的受制,也將會越來越多。反正不論這個聯盟的初衷是什么,一旦你進去了,就會泥足深陷,難以再抽身出來。
祖宗在上,他們縱然寧肯子孫戰死,恐怕也不肯看到他們寄人籬下,仰他人鼻息而活。
“那個阿里丹,武功怎么樣?”
“我時候,就聽過阿里丹的刀法,出神入化,整個云南,都難找到他的十合之敵……”
這些早就在張殘的意料之中,現在不同往日,他并不感到任何的怯意,反而覺得十分的興奮,他笑著:“車到山前必有路!我會幫你的。”
有些話都不用明白,張殘就知道白族的人肯定是不愿屈服的那一批,不然的話,桑彩就不用如此的憂愁了。
樹高千尺不忘根。
縱然離家十數年,但是桑彩依然是白族的姑娘,所以,張殘才想著去為她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你為什么對我那么好?”
桑彩轉過頭,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張殘。
張殘在她的注視下,失神了一會兒,隨后笑著:“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桑彩從問出她的問題直到張殘回答了這個問題,這之間,她的眼睛都沒有眨過一次,一直在看著張殘。
良久之后,她忽而一笑:“那你真是個好朋友呢!”
其實在張殘失神的那一會兒,他其實是在想,如果他突然把桑彩摟在懷里,并且狠狠地吻在她那柔軟的雙唇上,她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會不會像那次張殘看到她凝脂玉露一般的美好**時,給自己一巴掌?
那么,張殘依然覺得很值。
不過下一刻,他又想起了華澳。
雖然華澳還沒有和桑彩成為一對兒,但是,華澳是張殘少時的玩伴。
那么這一吻,出于張殘的一時意動。但是它帶來的后果,卻很可能斷送了三個人彼此之間的感情。
為什么斷送了三個人彼此間的感情,仔細想想就知道了,在這里就不多廢話了。
人越成長,越是孤單,友誼的珍貴,真的不該為一時的沖動買單。
于是張殘站了起來,很輕松地:“夜深了,不妨早休息?”
桑彩兩只玉足輕輕的拍打著水面,水中的魚兒在親吻著她的足尖,似乎癢得她在發笑一樣:“你先走吧,我一會兒就回去。”
張殘嗯了一聲,轉身而去。
“謝謝你!”
走了十幾步,桑彩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著張殘喊出了三個字。
張殘腳步停也未停,背著桑彩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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