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空靈的境地,莫名便上演了一場催淚大戲。
“師父!”莫長安熱淚盈眶,上前一步。
莊舟老淚縱橫:“長安!”
兩師徒就這么遠遠的跑了起來,就差抱頭痛哭。看的一旁夜白嘴角抽搐,暗道這些年他不在,他的師兄到底都經歷了些什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蒼勁的垂老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夜白停住了腹誹。
“夜白!鄙n老和緩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股老者的嚴肅,令在一旁看戲的一達精神一抖。
“師父……”夜白詫異,有些不可置信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老者緩緩上前,聲音沉沉,如山中回響的鐘聲:“為師告訴過你什么,你可曾是忘了?”
銀發肅容,仙風道骨的老者自黑暗中出現,空氣頓時凝固。
夜白神色冷淡依舊,卻難得露出幾分恭敬之意,顯然對于自己的師父,子規門的師祖于半生頗為敬重。
在接到莫長安之前,于半生曾給夜白捎過一封信,他讓他善待莫長安,切記保證她的安然無恙。
只是,夜白沒有想到,連不理紅塵俗世的師父,這次竟是也摻和進來,只為不讓莫長安受苦?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徒兒記得!币拱讛棵,神色不變:“只是莫長安頑劣,作為長輩,徒兒并不認為要遷就著她。”
他說的,只是實事求是,他是小姑娘的師叔,論著長幼之序來說,也可以負起‘教訓’晚輩的職責。雖然大多數時候他并不愿意理會,但這一次對于莫長安,他卻是多有不滿……
他給自己的解釋便是,這小妮子頑劣不堪,鬼主意太多,不得已而為之。
那一頭,莫長安乍一聽夜白的話,心中倒是跟著認同,不過,她即便不說話,莊舟這愛徒如命的老頭兒,也全然無法忍受。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他皺著還算烏黑的稀少眉梢,苦口婆心道:“師弟,長安年紀尚小,你就是不遷就她,也總不能對她出手罷?”
說到這里,莊舟全然沒了掌門的氣派,更沒了尋常時候裝腔作勢的正經,只嘆氣哀傷,接著說道:“我們長安瞧著是頑皮了些,可勝在性子和善,小的時候,就是一只螞蟻也舍不得踩死……”
夜白:“……”
是舍不得踩螞蟻,但吃起肉來,倒是爽快至極。
“哎,我知道門里有女子,你不太適應,但我們長安這樣可人嬌俏……”
夜白:“……”
是可人嬌俏,論說嘴賤的話,顯然無人能敵。
“我和師父本是指望著你能夠好生保護,我們長安身子骨嬌弱矜貴,可受不得那些妖邪之物傷害,沒想到才幾天,師弟就忍不住對她動手……”
夜白:“……”
身子骨嬌弱矜貴?
大概先前他瞧見的那個狡詐如狐,氣勢凜然的小姑娘,是假的罷?
“咳咳!边@時候,于半生有些看不下去,輕咳制止:“你師兄的意思,就是你年長她許多,又身為長輩,不該和小輩計較。”
夜白:“……”
年長許多?他分明不過長她四歲,哪里是長的許多了?再者說,這小輩如此胡鬧,他作為長輩,怎的就訓斥不得?
于半生看了眼莊舟身邊的莫長安,瞧著她一副在夜白面前大氣不敢喘的乖覺模樣,眼底有疼惜劃過:“夜白,長安這小姑娘,也算是為師和你師兄弟們看著長大的,她性子很好,她如是有什么事情做的不當,有什么話說的不當,你自當包容一二,再不濟言傳身教,也是可以。何必那般動怒,施了法術將她困在屋里頭,給她委屈受呢?”
夜白:“……”
他倒是想糾正一二,可人家樂意嗎?
完全不樂意、不接受之余,還變著花樣挑釁他、嘲諷他、碾壓他!
夜白冷著一張臉,哪怕對面站著的是他的師父,他也全然沒有要妥協的意思,看的莊舟好一陣焦急,時不時給莫長安使著眼色。
接收到自家師父的眼神,她心下頓時會意。
醞釀著自己的情緒,不到片刻功夫,就見她從容的神色消失,眼含熱淚,一臉誠惶誠恐:“師祖,不是師叔的錯,是我笨,是我不懂師叔的良苦用心,是我不夠堅強,讓師祖和師父為難了。”
這幾乎專業的表演,讓一旁莊舟暗自點頭,完全是戲本子里頭黑心的白蓮花,惡毒的小綠茶,嬌柔做作起來,竟也是那么的……惹人憐愛。
如此一想,他便深吸一口,心疼的摸了摸莫長安的腦袋,嘆息道:“長安,是師父沒有用,修為比不得你師叔,無法護你周全!
說著,莊舟和莫長安兩師徒眼淚汪汪,那隱忍的模樣,實在是不如抱頭痛哭來的直接明了一些。
夜白冷眼瞧著這兩師徒唱作俱佳,默契十足的樣子,幾乎控制不住想要動手掐死他們!
這小姑娘怕就是有毒的,不過幾年不見,他這不靠譜的師兄愈發的不正經起來,而他那原本明智肅然的師父……想到這里,夜白的視線落在于半生的身上,有些不忍直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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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莫長安(得意):我讓師尊師祖們要平等對待,可是他們呢,就是不聽,偏偏要獨寵我一人兒~
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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