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沈惜年帶回去的時候,顧府已然亂成一鍋粥。
浮曲閣內,顧傾城……或者應當說是顧連城,他此時站在門前,溫潤的眉眼染上一絲寒氣。
“公子!”有小廝奔上前來,顫顫巍巍道:“南廂的兩個屋子,并沒有多少行李。”
南廂的兩個屋子,正是莫長安和夜白暫時住著的處所。
“找城中府尹!”顧連城眸色極沉,掩在長袖中的屋子緊緊攏起:“全城通緝那兩人!”
婢女來稟報沈惜年被妖道挾持不見的時候,顧連城已然調動了整個府邸,里里外外勘察了一遍。
如今乍一聽聞莫長安和夜白并沒有留下多少行李,他私心里便覺得,這是一場圖謀已久的劫持!
“是,公子!”底下的人立即便應了一聲,打算隨之離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浮弱的人影緩緩踏進門檻,引得眾人皆是一驚。
“夫人!”剎那間,欣喜的聲音響起:“是夫人回來了!”
那裊娜娉婷,面色微涼的女子,不是沈惜年,又是何人?
顧連城眸光一頓,二話不說便朝著沈惜年的方向而去,語氣含著三分怒意:“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整個府邸都在找你?”
他一步跨到沈惜年的面前,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那張凄楚冷淡的面容,心口仿佛被撕裂開來,鮮血溢出。
“你……”他忍不住伸手,望而卻步:“哭了?”
微微紅腫的美眸,仿若霧氣漫過,即便依舊明艷動人,卻讓他不由遲疑起來。
“我無事。”沈惜年沒有去看面前的顧連城,只淡漠的越過他,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沈惜年!”顧連城陰沉著臉,深覺自己捧著一顆心臟,任由面前的女子糟踐:“你難道連一句解釋也不愿多說嗎?”
他緊緊盯著她的背影,看著她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模樣,喉頭仿佛入了蒼蠅,慪人至極。
沈惜年恍若未,只一步一步朝前走去,黯淡的眸底,沒有一絲光亮。
這樣的沈惜年,再一次深深的刺痛了顧連城,就見他一個健步,不過輾轉一瞬間的功夫,便走到了她的身側,右手更是緊緊捏住那纖弱的胳膊。
“沈惜年,你若是不同我說清楚,”他冷笑著,眸底光芒碎了一地:“我現下便全城通緝那兩個人!”
有那么一瞬間,沈惜年嗤笑起來,她偏過頭,黑白分明的眸中只有一閃而過的厭惡:“你要我說什么?”
她不再去看他,只嗓音微啞,一字一頓道:“顧連城,我和你無話可說。”
隨著那毫無感情的聲音落下,四周小廝和婢女,皆是大氣不敢喘息,誰也沒有去深究沈惜年口中的顧連城是誰,可唯獨當事人的他,微微一震。
“你都知道了。”好半晌,他才低聲笑了起來,聲音發(fā)寒:“原來你都知道了呵!”
既然都知道了,那么他如此這般舉動,在她眼中,是否可笑至極?
“是,我都知道了。”沈惜年掙脫開他的束縛,背影決絕:“所以,你不要再費心任何了。他們兩人,并不是你可以拿來威脅我的籌碼!”
莫長安和她的那個師叔,怎么可能是凡人能夠左右的呢?
她淡淡邁開步子,不顧裙擺逶迤墜地:“顧連城,你永遠都不是他。”
所以,不要再用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面孔……出現在她的面前。
低低的一句話,狠狠敲在他的心上,顧連城望著沈惜年的背影,只覺如鯁刺入,渾身血液頓時凝固。
……
……
誰也不知道,就在同一時刻,莫長安和夜白就站在屋門的一隅,將所有的一切收進眼底。
直到沈惜年的背影消失,兩人才最后看了眼顧連城,離開了浮曲閣。
“莫長安,”走到了大街上,夜白睨了眼身旁的小姑娘,眉頭微蹙:“你方才說要讓沈惜年見到顧傾城……可是當真?”
莫長安承諾沈惜年,讓她最后見一次顧傾城,且這最后的一面,還整整有一日的時間,如此的海口,便是夜白本人,也未免能夠下的了。
畢竟顧傾城早已魂飛魄散,連一縷可以利用的精魄也不曾留下。
“自然。”莫長安點頭,正色道:“我這人雖說素日里沒個正形,但是……”
“虧你還有些自知之明。”夜白打斷她的話,清風朗月般好看的臉容擺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倒不算無可救藥。”
“師叔難道不懂最基本的尊重?”莫長安怒瞪一眼他,道:“至少聽完我的轉折,好么?”
往往最具代表性的言論,都是出自轉折之后。這點道理都不懂,未免太沒江湖經驗!
“不懂。”夜白云淡風輕,寡淡如水:“也不好。”
不懂尊重,也不想聽她說完……大抵便就是這么個直接的意思。
莫長安:“……”
夜白這狗東西,看來當真是不知道自己這般臭屁的模樣惹人厭煩,平白玷污了她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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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咱來點輕松的~另外,小可愛萌,顧連城是蘭臺郎,一個官職,不是他的表字也不是其他什么名字哦~e春節(jié)要到了,你萌期待加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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