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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燼:與妖成說 正文 103病癥

作者/涼薄淺笑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莫長安等了十里許久,直到夜色暗沉,也沒有等到十里的歸來。

    故此,她只好和夜白兩人遲遲用了晚膳,各自回房歇息。

    一夜而過,兩相無夢。

    天明的第一縷晨曦自紙糊的窗戶外照了進來,徑直便喚醒了睡夢中的小姑娘。她緩緩睜開眸子,穿上自己的衣物鞋襪后,就打算去隔壁的屋子尋夜白出來。

    只是,她本以為還算起的早,卻是不料,夜白已然起了好些時候,此時正端坐在大堂之中,等著小二上幾樣吃食。

    敲門無果后,她很快便下了樓,果不其然,便見白日里本不算熱鬧的大堂之內(nèi),聚集了好些個男男女女,一個個裝模作樣,面前擺著幾盤吃食,目光卻游離在夜白的身上,實在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搖了搖頭,莫長安心下知道夜白這算是昨日開始便出了名,畢竟姜衍這國師的身份,在趙國……尤其是繁城一帶,極為受人尊崇。

    “莫長安,”夜白見她佇立在樓梯下,神色依舊冷淡:“過來。”

    那明顯命令式的口吻,聽得莫長安一時間無言以對。然而瞧著周圍一眾人個個都直直盯著她,眼底閃爍著兀自探究的目光,無奈之下,她只得率先朝著夜白的方向而去。

    看了眼店小二方方置在夜白桌前的吃食,小姑娘笑瞇瞇的便動了動小手,捻了一塊糕點送入嘴里。

    抿了口杯盞中尚且冒著熱氣兒的清茗,夜白頭也不抬道:“沒有味道你也吃得挺香。”

    嗤笑一聲,莫長安嘲諷道:“民以食為天,不吃這些,我難不成要餓死自己?”

    修仙二字,雖說沾了仙字,但卻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仙。故而,即便修為術(shù)法高強,也并不意味著至此可以拋卻凡人的生老病死、貪嗔癡怨。

    這一嗆聲出口,夜白頓時斂了眉眼,也不知他在想著什么,下一刻,忽地話鋒一轉(zhuǎn),語氣依舊。

    “待會兒需得進一趟皇宮。”說著,他眸光落在杯盞中仍舊打著旋兒的嫩青色茶葉,容色如雪。

    “進宮?”莫長安挑眉,問道:“難道說他來過了?”

    這個他,無疑便是指趙國天子,趙瑾。

    昨兒個夜白當著大半個繁城的人的面,言說了除非趙瑾親自出宮迎接,否則他不會入宮為王后‘治病’。

    依著莫長安對夜白的了解,完全可以篤定,若非趙瑾來過此地一趟,夜白不會突然對她說要進宮的事情。

    沒有明確的回答,夜白只抬眼,淡然道:“把該收拾的收拾了,這一陣子基本就住宮里頭了。”

    言下之意,即是默認。

    “沒什么要收拾的,就這樣罷。”拍了拍手中的糕點屑,莫長安斟了杯茶,咕咕咚咚便喝了個徹底。

    看來,這趙瑾也不算是太過刻板,竟是懂得在天色未亮的時候,趁著所有人都沒有醒來之前出宮,如此一想,倒也是既應(yīng)允了夜白的要求,同時也顧全了自己的臉面。

    夜白聲音低沉,語氣頗有些懶散:“不急。”

    掀了掀眼皮子,他望了眼蒙蒙亮的天色,眼角淚痣灼灼,琥珀色眸子清透的仿若夏日里灼人的驕陽,刺的人眼睛生疼。

    對此,莫長安不置一詞,只挑了挑眉眼,無心多問什么。

    終歸,他是要等宮中來人迎接罷了,至少也是風風光光,堂堂正正。

    ……

    ……

    莫長安猜的沒有錯,夜白確實在等宮里的人前來。兩人沒有等待多久,姜衍就領(lǐng)著一大批人馬,略顯興師動眾的便將他們迎回宮中。

    也不知夜白是如何解釋,這一次,姜衍開口稱呼,已然不是夜公子亦或者夜十三郎公子,而是夜白公子。

    這之間不過寥寥幾個字的差別,但在莫長安看來,卻是有些好奇的緊,畢竟一想著夜白用這張凍死人不償命的臉,再加上命令式的說話口吻……若她是趙瑾,定然不會聽他把話說個明白通透。

    夜白在修仙界的名號,一直以來都是響當當?shù)膮柡Γ绕湓谛g(shù)法方面,更是驚為天人。只那為人所稱道的名號卻不是夜白二字,而是——空寂。

    當初聽聞這個名號時,莫長安可是一度覺難以置信。子規(guī)門雖說各色人馬云集,但卻極少有佛門弟子修習。而這空寂二字,儼然就是禿頭和尚的法號尊稱。

    為此,莫長安也曾問過她師父莊舟,剛開始的時候她師父并沒有回答,只說是辛秘一樁,探究不得。不過,后來她纏得緊了,眼巴巴的弄了幾探壇子好酒與他,他才勉勉強強松了口。

    原來夜白早年時候,曾拜在佛門之下,做了一年多的小沙彌,只后來生出一些事情,她師祖于半生……也就是夜白的師父順勢收了他作徒兒,至此才入了子規(guī)門,開始修仙的路子。

    只是,關(guān)于那些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她師父卻是閉口不提,那撬不開嘴的嚴實模樣,也當真令莫長安感到意外。

    想著想著,莫長安便覺困倦之意襲來,整個人靠在一側(cè)的馬車壁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原本寂靜無聲的馬車之內(nèi),一時間更是顯得突兀異常。

    “莫姑娘今日倒是顯得興致不高。”望了眼夜白身側(cè)仿若正在假寐的莫長安,姜衍笑意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過,姜衍的搭訕,絲毫沒有得到莫長安的回應(yīng),她就連眸子也未曾動彈一下,瞧著很是冷漠。

    “她睡著了。”夜白睨了眼坐得端正,后背稍稍靠了馬車壁的小姑娘,語氣仍舊薄涼。

    “睡……著了?”姜衍一頓,稍顯驚愕。

    若是他記得沒有錯,方方才見她闔上眸子,怎么不到片刻功夫,就這樣睡得沉沉?

    “你不妨捏住她的鼻子、堵住她的嘴,”夜白面無表情:“亦或者狠狠踢她一腳……興許她就醒了。”

    捏住鼻子堵住嘴?

    姜衍愣住,那不就是往死里憋她?還有那狠狠踢一腳……實在聽著不像是對小姑娘該做的事情。

    “夜白你大爺!”就在姜衍衡量著夜白的話之際,就聽一驚聲的叫罵響起,自他的對面清晰傳來。

    莫長安睜開疲倦的眸子,惡狠狠盯著夜白:“竟然想暗算我!”

    要不是她素來警醒的很,睡眠很淺,說不定這狗東西就要飛天了都!

    “這不醒了?”夜白不看她,只淡淡瞟了眼姜衍,神色如常。

    姜衍:“……”

    這兩人……看來關(guān)系也不是那么好。

    那一頭,莫長安兀自瞪了眼夜白,所有的困倦之意轉(zhuǎn)瞬消失,剩下的就是牽連姜衍的不悅之意。

    “姜大國師平白無故喊我一小姑娘作什么?”

    “只是關(guān)心一番姑娘罷了。”姜衍掩去轉(zhuǎn)瞬即逝的尷尬情緒,眉眼含笑。

    “聽說姜大國師是繁城的名人,但凡是個女子,皆是想嫁。”莫長安挑眉,似笑非笑:“莫非這傳聞都是真的,而姜大國師也是因為太過會關(guān)心姑娘,才如此招惹歡喜?”

    此般‘詆毀’的話一出,姜衍頓時一滯,“莫姑娘這玩笑倒是真像那么回事兒。”

    他淡淡笑著,金色面具下,唯獨可見那一雙深邃至極的眸子與一張誘人的唇瓣。

    莫長安想,這姜衍若是出身差一些,沒有那些個因緣際會的眷顧,想來會是個單憑姿色便可魅惑人心的奸佞之徒。

    姜衍見莫長安打量他,眼中帶著些許奇異之色,心下只以為她余怒未消,然而,不想的是,下一刻就見小姑娘唇角勾勾,笑容愈發(fā)盛了幾分:“聽人說國師作少年郎的時候便生的眉清目秀,很是妍麗。只近些年忽地便戴了面具,究竟所謂何因?”

    她定定的瞧著他,面若桃李,肌膚勝雪,眸底璀璨生煙,分明是乍一見并不是什么絕色傾國的女子,可這會兒卻是好看的令人移不開眼。

    屏息而回神,姜衍垂下眼瞼,嘴角揚起:“俗世糾葛并不是我輩所愿意瞧見的。”

    “看來姜大國師還看不透這紅塵萬丈。”她歪著腦袋,像個得到高僧一般,神神叨叨之余,卻無端生出幾分超脫來。

    說這話的時候,她不期然瞟了眼身側(cè)閉眼假寐的夜白,心中又是另一番腹誹不屑。

    姜衍的話,不就是說他生的好看嗎?因為生的太好看,惹來俗世的追捧與煩憂,如此,隨著年歲愈長,他才不得已戴了面具,掩去真容,企圖得到一絲平靜。

    而這樣的情況,其實和夜白一般無二,更有甚者,如今夜白連帶著身份也要隱藏,這會兒才加大力度,用幻顏術(shù)迷惑姜衍的審視。

    一個兩個皆是如此,想來是對自己的容貌和修為太過自信,也是意料之中沒過成她這等子‘平平無奇’的人一樣逍遙自在的人生。

    夜白假寐之中,顯然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卻并不理會,至少在他看來,姜衍并不是個容易被誆騙的人。

    只是,夜白的想法剛剛一冒出,就聽那頭,姜衍幽然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喟嘆和詫異:“莫姑娘是個通透的人,實在讓姜某自愧不如。”

    夜白:“……”

    看來這次,他是真的看走眼了。

    然而,莫長安哪里知道姜衍的想法,就在他話音落地之際,馬車外忽地響起噪雜的聲音,所有對話都悉數(shù)傳入這里頭的一眾人耳里。

    “夜公子可在里頭?”趙琳瑯攔住即將行駛進皇宮的奢華馬車,語氣驕矜。

    車夫低頭俯首,恭敬道:“公主,王上讓我等快些送夜公子一行人進宮。”

    言下之意,就是承認了夜白正在里頭。

    趙琳瑯聞言,面上一喜:“正巧,本公主今日有事要找王兄,你趕緊兒掀開車簾子,讓本公主一同前行。”

    “公主……”車夫遲疑,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本公主不過是要和夜公子一同入內(nèi)罷了,難不成還要先征得你的同意?”

    “不是……不是的。公主,小的只是……”

    車夫慌亂的擺著手,生怕惹了趙琳瑯不悅,帶來殺身之禍。可這會兒國師還在里頭,他自是不敢擅自做主。

    “公主是要和我等一起入內(nèi)?”這時,車簾子被緩緩掀開,露出里頭戴著金色面具的人影。

    在看到姜衍的那一瞬間,趙琳瑯微微有些僵住,似乎沒有料到他也會在里頭。于是,她下意識瞪了眼身后打探事宜的宮女,才干笑一聲,硬著頭皮道:“國師原來也在里頭啊。”

    趙琳瑯對姜衍,本能的便是有一絲畏懼之心,甚至比起趙瑾這個天子,她更為害怕姜衍此人。

    即便他素日里也算平和溫潤,但那股子神秘和骨子里透出的疏離,卻是叫她有些不敢靠近。

    姜衍清然一笑,回道:“公主大概不知道,姜某是奉王上的命來安置夜公子一行人。”

    “原是這般……”趙琳瑯心下微微為難,深覺躊蹴。

    “公主可還要一同前行?”姜衍問道。

    “不……不必了。”趙琳瑯被那凜然的嗓音稍稍一驚,只好咽了口唾沫,皮笑肉不笑:“本公主方才不過是看看這些人是否將王兄吩咐的事情辦妥當罷了,并不是當真要與之同行。”

    “好。”姜衍頷首:“那公主請自便,姜某便先行帶著夜公子一行人覲見王上了。”

    趙琳瑯一噎,點頭道了一聲:“有勞國師。”

    于是,馬車再次徐徐前行,徑直越過趙琳瑯和一眾宮婢,駛進了皇宮大門之內(nèi)。

    車轱轆壓過青石板,發(fā)出細碎的聲音,積雪被清掃殆盡,一路順遂無阻。

    就在極度沉默的氣氛之中,夜白徒然睜開眸子,瞳孔之中寒芒升起。

    “莫長安,”他冷冷的看向一側(cè)面色從容的小姑娘,唇齒微涼:“這又是怎么回事?”

    夜白指的是永固公主趙琳瑯這件事,畢竟方才趙琳瑯可是一開口就是詢問他在不在馬車之內(nèi),如此唐突的行為,他就是用膝蓋去想,也知道和昨日莫長安入宮的事情有關(guān)。

    “什么怎么回事?”莫長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聳肩攤手:“夜白,你可不能什么事都往我身上靠。”

    在姜衍的面前,夜白昨日便囑咐過,要她不必再尊他師叔。對此,莫長安是配合的很,但凡涉及稱呼,她都一律不會露陷兒。

    夜白睨了眼她:“不要裝蒜。”

    “看來我就是再怎么解釋,你都不相信我的話啊,真是百口莫辯!”莫長安搖了搖頭,繼而望向?qū)γ娴慕埽骸皡龋獓鴰焷碚f說,昨兒個大殿之上,我可對永固公主做出過什么出格的事情?”

    被指名的姜衍聞言,下意識深思起來,只是,才轉(zhuǎn)瞬之間,他便瞳孔微縮,眸光再次落到莫長安的身上:“莫姑娘可當是有著一顆七竅玲瓏之心,讓人望塵莫及……”

    他似是而非的笑著,漆黑的眸底躍起一絲不為人知的暗芒,轉(zhuǎn)瞬即逝。

    今日天色未亮的時候,他同趙瑾一起來到了客棧,就見彼時夜白已然坐在大堂里頭,木門敞開。

    他知道,夜白那是算到了趙瑾會去且還算準了時辰。否則的話,他并不會擺出一副正在等人的從容模樣,絲毫不顯詫異。

    而現(xiàn)下,莫長安雖是瞧著在極力澄清關(guān)于永固公主的事情,但實際上卻是借著他的第一反應(yīng)來判斷,夜白究竟是否說清了昨日在皇宮的,是她李代桃僵。

    “我也是無奈之舉,”被這樣快速的察覺,莫長安并不覺尷尬,反而眉開眼笑,說道:“畢竟夜白他可是什么事情都不愿告訴我。”

    在姜衍還未來,她和夜白也在用早膳的時候,莫長安曾問過夜白此事,只這狗東西裝腔作勢,只字不言。

    要不是看在她和夜白好歹同門一場,所求又都是鏡花古鏡,她定然早早便拆了他的臺,看他矯情個什么勁兒!

    “不是不愿,”夜白插嘴,冷聲糾正:“而是你的態(tài)度有問題。”

    “怎么就有問題了?”莫長安收了幾分笑意,眸底滿是嫌厭:“難不成您老要我三跪九叩,求著說一說事情的原委?”

    夜白眉梢緊蹙:“莫長安,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小姑娘冷哼:“我只知道你在拿喬!”

    “拿喬?”夜白冷笑一聲:“莫長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他會拿喬?他會?他只不過是等著她多問一遍罷了,偏生她就是不再詢問,難道還要他一個長輩主動躬親相待不成?

    “我知道。”莫長安偏頭不去看他:“而且我更清楚,你葫蘆里買的什么藥。”

    夜白面不改色:“我不賣藥。”

    莫長安:“……”

    聽不懂人話?

    姜衍:“……”

    所以,他們原來的話題不是應(yīng)該關(guān)于永固公主?

    ……

    ……

    馬車里的玩笑喧鬧,很快消散了去。

    一炷香后,長生殿內(nèi)。

    銅制香粉爐青煙裊裊,一縷幽然。

    縹緲馥郁的香氣若有似無,縈繞鼻尖指縫,令人舒心順暢,如置暖春之中。

    紗帳垂落,床幃之中,隱約可見女子覆被而臥,即便不見其容色如何,也給人以安穩(wěn)而美好的感覺。

    “一月之前,阿歡忽地犯了嗜睡之癥。”趙瑾站在床幃之外,低低的嗓音帶了一絲疼惜:“剛開始時,我們都不以為然,只道是春困秋乏,時節(jié)所致,便也就沒有多么在意。”

    “可在那之后,她愈漸覺得疲乏,整日里郁郁寡歡,全然沒了往日里的生機,就連食欲也逐日里漸消……”

    “于是,為了逗她歡心,孤王私底下招了一些伶人入宮……你們大抵是不知道,從年少時候開始,阿歡便極為喜歡看戲,從前宮中也曾養(yǎng)過好些個伶人,但一直到三年前,整年的饑荒之下,她為孤王分憂,兀自讓人拆了戲園子,遣散了那些伶人。”

    “自那以后,她便不再提起戲園子一說,即便國都一日日愈漸昌盛,她也一直清心而待。”

    趙瑾記得,第二年合歡生辰的時候,他便提及過再建戲園的事宜,只那時合歡卻是一口回絕,只道災(zāi)荒的時候她曾祈求上天給趙國一個希望。如今趙國再次繁盛,她為了還愿,自是不能如此驕奢下去。

    “孤王讓人搭了戲臺子,請了好些伶人入宮,可阿歡卻仍舊寡淡而沉郁,絲毫沒有因此而展過笑顏。”

    “你們大概也知道,孤王因此發(fā)難整個太醫(yī)院,可到頭來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診治她。”

    無論是太醫(yī)院還是四方而來的術(shù)士神醫(yī),一個個都對此束手無策,更別提能夠讓她恢復(fù)到從前的精神氣。

    “幾日前姜某曾入宮為王后看過,”一旁的姜衍出聲,淡淡道:“只是,宮里頭并沒有什么邪祟之物,姜某也有心而無力。”

    對于自己能力上的不足,姜衍瞧著很是坦然,言語之間除卻無奈之外,便是一絲不茍的實情相訴。

    莫長安聞言,倒是沒有說話,正如姜衍所說,宮里很是清明,她從昨日開始便已然隱約覺得,這民間所說的妖物作祟,恐怕只是傳聞。

    “那么現(xiàn)下王后如何?”夜白無波無瀾的嗓音響起,帶了一絲安定人心的蠱惑,低沉而冷冽。

    趙瑾眉心緊皺,沉重道:“近來,阿歡嗜睡之癥愈發(fā)厲害,每日里醒著的時候越來越少。”

    “每日里醒著大概幾個時辰?”

    “一兩個時辰左右。”

    這會兒的趙瑾,倒是顯得癡情而陰郁,完全與昨日大殿上莫長安看到的冷酷尊貴的天子模樣,很是不同。

    他就像是個尋常的丈夫一般,心系病重的妻子,一行一色皆是乖順盲從。

    夜白逡巡了一圈,視線落在桌上的鴛鴦蓮紋金碗:“王后平日里可服用什么湯藥?”

    若是他沒有看錯,那碗里頭的殘余藥渣,正是合歡服用之后的湯藥剩余。

    “太醫(yī)院開了補氣血的藥材。”趙瑾提了口氣,心中不安:“夜公子看,可是有問題?”

    “沒有什么問題。”夜白回答,神色漠然:“今日先如此罷,那些個補氣養(yǎng)血的湯藥每日里還是照常給王后煎熬。”

    “夜公子言下之意……是說那些湯藥對王后有好處?”姜衍忍不住問了一句,眉宇之間染上一絲好奇。

    “不錯。”夜白頷首,猶如天邊最莫測的浮云一般,轉(zhuǎn)身便一聲不吭的離去。

    沒有行禮,沒有招呼,甚至是對合歡如今狀況的判定都沒有,夜白就兀自消失,才不過踏出門檻之際,整個人便已然看不見身影。

    “夜……夜公子這意思……?”趙瑾這會兒倒是沒有拿出帝王的尊嚴說事兒,反倒是看向莫長安,心下頗為焦躁。

    “王上放心,”莫長安望了眼夜白離去的方向,心中罵了幾句,面上卻還是從容雅致:“夜白想來已經(jīng)對此事有些頭緒,左右不過時日問題,他定然會將從前的王后找回來給您。”

    “既是心里有數(shù),為何他不同孤王說個明白?”斜飛入鬢的劍眉微微蹙起,趙瑾心緒稍顯不佳。

    莫長安一笑,回答:“那人做事有他自己的一套,王上若是當真信任,還是不要過問的好,且隨著他所說的做就是。”

    一番胡謅八扯之后,莫長安一臉正色,淡笑著便同趙瑾告了個退,不緊不慢的便踏出了長生殿內(nèi)。

    彼時,冬日暖陽已然高懸,即便好些地方初雪未消,這會兒在驕陽下也有些熱意炙人。

    莫長安風輕云淡的走下高臺,越過一眾宮人太監(jiān),正邁向御花園的時候,就聽身后傳來極為穩(wěn)健的腳步聲。

    “莫姑娘……”下一刻,只聽一道清然的嗓音響起,風卷云殘:“莫姑娘,且等等姜某。”

    熟悉的感覺頓時撲面而來,莫長安停駐步履,偏頭看去。

    只見姜衍一襲白色錦袍,衣襟和袖擺處繡著湖藍色的竹枝連理,乘風而來,令人不覺便晃了眼。

    ……

    ……

    ------題外話------

    最近開始上班了,時間比較少,小可愛萌見諒哦~

    隱藏劇場:

    莫長安:“而且我更清楚,你葫蘆里買的什么藥。”

    很好,順利把話題扯開,這樣一來這狗東西就不會再纏著說趙琳瑯的事情了。

    夜白面不改色:“我不賣藥。”

    姜衍這老狐貍還在邊上看著,他可得裝瘋賣傻,打住話題先。

    姜衍:“……”

    這兩人不是在說永固公主的事兒?他要不要提醒下夜白,昨日大殿上,莫姑娘用他的身份調(diào)戲了永固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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