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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燼:與妖成說 正文 119夜來幽夢繁多情

作者/涼薄淺笑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沉默好半晌,夜白才再次出聲,依舊不冷不熱:“說罷,合歡和你說了什么。”

    “倒也是沒有什么,”莫長安道:“只是她要我護(hù)著合煜……”

    一邊吃著飯食,莫長安一邊將合歡所言之事簡單敘述,臨到末了,夜白也沒有吱聲,兩人都難得和諧下來,誰也沒有打破這氣氛,直到莫長安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她才沉吟道:“師叔從哪里知道趙瑾的身世?”

    方才夜白要用趙瑾的身世誘之,但在那之前莫長安便已然從姜衍的口中得知一切……只這事兒也算陳年辛秘,夜白又如何知道?

    只是,對于莫長安的詢問,夜白只掀了掀眼皮子,淡聲回道:“不過須臾舊事,想要知道并不困難。”

    低沉冷冽的嗓音,不帶絲毫情緒和起伏。可莫長安看得清明,夜白恐怕是不想細(xì)說才如此含糊了事。

    這般思量了一番,莫長安才道:“合歡說要我護(hù)住合煜……看來趙瑾果然是對合煜動了殺心。”

    先前對于趙瑾要?dú)⒑响希L安還存著一絲疑惑,可事到如今,在知道趙瑾的身世之后,她心里頭也就明亮了起來。

    “他是君王,功高蓋主本該是斬草除根。”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夜白神色依舊寡淡。

    莫長安垂眸,上挑的眼瞼漫過一抹意味深長:“我想,合歡是理解趙瑾的行徑,但理解歸理解,想要原諒并不容易。”

    合氏一族功高蓋主,這些年已然愈漸明顯,尤其當(dāng)趙瑾羽翼漸豐的時候,便更是看得清楚。如是趙瑾當(dāng)真是個只愛美人不屑江山的君王,一切倒是無甚所謂。可偏生這青年帝王桀驁且野心勃勃,倔強(qiáng)卻也憂思繁重。

    許是年少時候的經(jīng)歷影響,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他的親生父親幾次欲要廢他,他的生母為了她泯滅了去……這樣的陰暗過去,自然而然便養(yǎng)成了趙瑾如此看重權(quán)勢江山的脾性。因?yàn)閷λ裕?quán)力,他只能回到那些不堪的年歲,任人擺布。

    故此,趙瑾動了想要滅外戚的心思。可又因著深愛合歡,他不得不從中周旋,退而取其次。

    合煜作為合家的獨(dú)子,只要他死了,合家就沒有造反的理由,畢竟一個沒有子嗣繼承王位的合家、一個獨(dú)女榮寵后宮的合家,便是再如何野心勃勃,也未必會舍棄一切背負(fù)竊國之罪,換一個幾十年后終將易主的君王之位。

    而這些,聰穎如合歡,如何能夠看不明白?

    只這一切,還存著一個疑點(diǎn)。

    “師叔不覺得此事有些怪乎之處?”梳理了頭緒,莫長安忽地發(fā)覺情況奇特。

    合歡知道趙瑾的擔(dān)憂和思慮,可為何她不親自與趙瑾說,告訴他合氏并無心謀朝篡位?若是她說,興許趙瑾會打消心中的殺意……

    “你當(dāng)她如何知道趙瑾會對合煜起殺心?”剪影般的長睫仿若攜了一層寒霜,夜白面無表情的望著莫長安。

    莫長安一愣,理所當(dāng)然回:“朝夕相處……”

    “趙瑾心思隱瞞的極好,”夜白打斷她,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他已然有了決意和計劃,只待某一日借了他人之手,那時候即便合煜死了,也不會有人會懷疑上他。”

    一個和合煜‘親如手足’的帝王,只要他哀悼傷懷,將事情做得隱蔽一些,就算是枕邊人的合歡,也未必能夠如此一口咬定。

    “那師叔的意思……?”不是趙瑾念頭泄露,那難不成還是合歡能掐會算?

    方一思及此,莫長安不由瞳孔放大,有情緒一閃而過。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夜白睨了眼她,不緊不慢抿唇。

    “果然是如此。”莫長安難得蹙了蹙秀眉:“鏡花已然認(rèn)了主,將預(yù)知的結(jié)果,呈現(xiàn)給合歡。”

    合歡是個平常女子,這一點(diǎn)倒是毋庸置疑,即便她母親合氏夫人可能并非凡人,但至少合歡身上沒有一丁點(diǎn)兒旁的氣息。

    若是將她的所言所為結(jié)合鏡花認(rèn)主一事,那么一切便都說得通了。合歡從鏡花中看到,趙瑾會刺殺合煜……或者在鏡花預(yù)知到的未來里,合煜會死在趙瑾的手上,所以那日夜白表示可以幫襯的時候,她才這樣的一口咬定,說有些事情他無能為力。

    整件事,越是深入去想,莫長安便越是覺得錯綜復(fù)雜,就算這會兒明白了合歡猜度的理由,也還是有許多謎底難以揭開。

    譬如合歡的病?譬如合歡究竟從鏡花中,看到了什么?姜衍心思如何?還有那個江臨煙和神秘的鐘姑娘……

    見莫長安陷入沉思,表情略微凝重,夜白不由挑眼,不溫不火道:“這件事你不必?fù)?dān)心,你只要護(hù)好合煜,其余的有我。”

    “早先的時候我還信心滿滿,可這會兒卻是有些拿捏不準(zhǔn)。”她幽幽然道:“你說若是當(dāng)真如我們猜想,合煜將會死在趙瑾的手上……我們還可以逆轉(zhuǎn)的了?”

    鏡花本就是上古神鏡,人人求而不得的圣物,想必合歡會如此沉重,無外乎深切體會到,那銅鏡之中呈現(xiàn)的一切……尤其個人命運(yùn),不論她如何努力都無法違背。

    既是這般,那么她們又如何干涉的了?

    “事在人為。”夜白看了眼她,琥珀色眸底深邃一片:“哪怕是再厲害的神器,也不過是死物罷了。”

    他冷冷道:“莫長安,你不會就這樣認(rèn)命了吧?”

    “哎呦喂,”本是再嚴(yán)肅不過的對話,莫長安竟是忽地怪腔怪調(diào)的出聲:“瞧師叔這激將法用的……嘖嘖。”

    她豎起纖細(xì)的小指頭,抵住一小截:“實(shí)在是太差勁了,下次好生學(xué)學(xué)再來使這一招,可好?”

    夜白:“……”

    見夜白不說話,莫長安揮揮手,又道:“合歡的事兒我會多加上心,師叔且放心就是。只是方才師叔說好了要告訴我十里的事情,不要想著蒙混不說。”

    說到最后,她習(xí)慣性的哼唧一聲,顯得對夜白人品表示質(zhì)疑。

    “她是火鳳一族的鳳主,也是蕭然的徒兒,年長你千歲有余。”夜白薄唇輕抿,淡然道:“名喚鳳扶桑。”

    “扶桑?”莫長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道:“雖說這名字是不錯,可我更是歡喜十里二字。”

    她說她叫十里,從此在莫長安心中,她就是十里。

    “只是,”眉梢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問:“既是千歲有余,怎么她修為損耗的這般厲害?”

    莫長安很清楚,千歲的火鳳鳳主該是怎樣的修為造詣,就如她清楚火鳳是上古神鳥一樣,十里也本該仙法上乘,令四方畏懼,畢竟素來火鳳一族存活率極低,就如十里曾言,‘家中幼弟因噎了食物而早夭’……正是過低的存活,才致使火鳳一族涅槃后神力驚人。

    可實(shí)際上,十里的修為已然散去許多,要說她是千歲的鳳主,誰也不會相信。

    “這你該是要問她和蕭然。”夜白神色寡淡:“我只知道這么些個事情,至于其他的,不甚清楚。”

    與其說是不清楚,不如說夜白壓根兒沒有關(guān)注蕭然和十里的事情。一個是上神,一個是鳳主,千歲之人至少在夜白看來,不該是連自己的事情也料理不清的。

    得到這樣的答復(fù),莫長安顯然不以為然,聳了聳肩,她便很快結(jié)束了和夜白的‘閑談’。

    ……

    ……

    夜幕降臨,屋內(nèi)燈影寂寥。

    冬日寒風(fēng)凜然,低聲呼嘯。無聲的榻上,那張素日里冷峻料峭的臉容歸于寧靜,他盤腿而坐,薄涼的眉眼一如雪色白衣,寡淡無波。

    漆黑的深淵,有記憶悄然襲來。

    “落花時節(jié)不逢君,空捻空枝空倚門,空著眉間淡淡痕。”

    “那年春,記得兒家字阿莼。”

    明媚的初春,有低吟淺唱幽幽而來,女子唇角含笑,宛若桃夭灼灼,緋色衣裙艷麗無比。

    “夜公子等了好久?”天朗氣清的乾坤之中,女子佇立樹下,眉心繪著一朵赤紅的桃夭,莞爾笑著:“怎么不著人通稟便兀自來了庭院?”

    她清幽的眸光落在一旁的婢子身上,笑容微涼。

    被這一瞧,婢子嚇得匍匐在地:“奴該死,攔不住夜公子。”

    “罷了,”手中繡帕微微拂動,那女子溫溫一笑,端是從容:“夜公子修為極高,也不是爾等想攔便能攔得住的。”

    說到這里,她視線落在對面冷漠的男子身上,笑語嫣然:“你說對也不對,夜公子?”

    “夜白唐突了。”眉眼深邃,他回:“只是此行事態(tài)緊急,還望宗主見諒。”

    冷冰冰的幾句話,即便是‘服軟’之言,也堪比對峙。

    “也虧得夜公子知道我是宗主。”彎唇凝眉,女子笑容不變:“那么夜公子該是明白,你要的東西我若是不應(yīng)允給,誰也別想勉強(qiáng)!”

    “聽說……”夜白抬起眼瞼,眉眼很冷:“宗主就要成親了。”

    輕飄飄的幾個字落下,宛若平靜的湖面被忽然投入幾顆石子,頓時漣漪陣陣。

    ……

    ……

    然而,夢過須臾,敲門聲忽地‘咚咚’響起,打散了方聚攏的回憶漩渦。

    夜白緩緩掀了掀眼皮子,琥珀色瞳孔宛若寒潭。這時,就聽屋外響起莫長安的聲音,清脆靈動。

    “師叔,睡了么?”莫長安手下微頓,打了個哈欠:“師祖來信了。”

    話音方落,她還來不及回神,就見雕花木門被打開,挺俊的身影頓時將她遮住。

    “信。”夜白背著光,容色暗暗,只余下斑駁之下如雕刻成的輪廓,翩然驚鴻,優(yōu)雅矜貴。

    “喏。”莫長安抬手,兀自彎腰借著夜白與自己身高差距帶來的空隙,輕靈的鉆了進(jìn)屋:“我也沒有看,就在師叔屋里頭一起瞅瞅罷。”

    一邊說,她一邊哼著輕快的小曲兒,踏步落座。

    “三更半夜,倒是有些擾人清夢。”絮絮叨叨的一念,莫長安轉(zhuǎn)臉望夜白,笑瞇瞇地問:“師叔方才是不是做了什么美夢?我可是敲了好半天的門。”

    目光落在夜白的臉上,莫長安好整以暇,不動聲色的打量夜白。

    夜白緊抿著唇,冷著一張臉,瞥她:“信。”

    “呵,看來師叔果然是做著美夢被我擾到了啊,”認(rèn)識這么久,莫長安哪里會不了解夜白的性子?他這廝便是越要掩飾什么,就越是左顧言它,故作不想搭理。

    所以,方才他的的確確是夢到了什么,只是依著莫長安的第六感判斷,大抵是和哪家的俏姑娘分不開干系。

    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這會兒莫長安的的確確的篤信,不需要理由。

    心下如此一思量,不待夜白說話,她便立即識相的掏出信函,在夜白面前晃了晃,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后,才三下五除二的打開了來。

    不過,她這信才拆開,還未在手中捂熱,就覺指尖一空,涼颼颼的一陣風(fēng)過去,信函消失不見,輾轉(zhuǎn)竟是到了夜白的手上。

    忍不住輕哼一聲,莫長安看向夜白:“師祖說了什么?”

    只是,她的問話方脫口而出,就見夜白展信蹙眉,神色微凝。

    “怎么,是壞消息?”心下一動,她立即起身。

    夜白睨了眼她,不冷不熱回道:“自己看。”

    說著,他手下冷風(fēng)倏過,那封信函剎那間便朝著莫長安的方向飛去。

    穩(wěn)穩(wěn)接住信函,莫長安不去理會夜白的‘不正常’行徑,只細(xì)細(xì)看了起來。

    臨到末了,她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原來師祖還是偏愛我的,難怪師叔您老要甩臉子了!”

    整封信都是關(guān)懷的話語,圍繞著她有沒有吃好、喝好、玩好展開,密密麻麻的筆墨之中,唯獨(dú)涉及夜白的只有那么一句話:照顧好長安,旁的都不重要……切記莫要欺負(fù)我們長安。

    后一句,莫長安看的出來,是她師父臨時添上去的,那筆跡雖是模仿師祖,但還是一眼便可望見其臨摹的拙劣。

    可私心里瞧著這些,她心中還是暖洋洋的,好不得意。

    “時候不早了,”料峭的寒眸宛若古井,夜白瞳仁沉靜,令人猜不透隱藏的情緒:“回去歇息罷。”

    分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兩句話,可在莫長安聽來,卻是異乎尋常的怪異,畢竟素日里這個時候夜白未必這樣好脾性說話。

    心下存了幾分詫異,她到底什么都沒有說,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難得識相一次,全當(dāng)做‘可憐可憐’夜白這個……嗯,或許是求而不得的孤寂男子。

    ……

    ……

    次日一早,莫長安晨起敲開他屋門的時候,夜白便已然不在屋中,稍顯奇怪之后,她便也沒有多留,輾轉(zhuǎn)之間便朝著合府而去。

    比起上一次,這回她顯得熟門熟路許多。

    輕而易舉摸到了合煜住著的院落之時,那青年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屋中,兀自一人用著早膳。

    “少將軍早啊,”從屋檐上輕飄飄落下,莫長安不顧一眾婢女小廝驚恐的臉,只笑瞇瞇上前,打招呼道:“一個人用膳呢?”

    她熟稔的張著紅潤的小嘴,眉眼皆是從容笑意,令她整個人看起來愈發(fā)璀璨奪目了幾分。

    桀驁不馴的眉眼微微揚(yáng)起,那張和合歡有五六分相似的臉容上,看不出喜怒哀樂:“莫姑娘這是私闖元帥府還是……尋小郡王來了?”

    “都不是,”莫長安踏入門檻,廣袖一揮,定住了上前阻攔道兒的小廝,似笑非笑:“我只是得了王后娘娘的囑托,近日恐怕是要貼身護(hù)著少將軍了。”

    一邊說著,她一邊淡然的坐了下來,正就著合煜的對面,唇角彎彎。

    “阿姐?”狐疑的望著莫長安,合煜瞇起眼:“你說阿姐要你護(hù)著我?”

    分明是該不屑一顧,嗤之以鼻的青年,這會兒卻是沉穩(wěn)如山,沒有意氣用事。

    “正是。”莫長安眸底閃過一抹暗芒:“這是我和王后娘娘之間的約定,至于為何要我護(hù)住你……少將軍恐怕還是得親自去過問了。”

    似乎是被她搶先回答了自己的還未出口的疑問,合煜手中紫黑色的竹筷一頓,轉(zhuǎn)而斂眉道:“莫姑娘去護(hù)著阿姐罷,我這兒不需要莫姑娘。”

    護(hù)著合歡?

    莫長安聞言,忍不住笑容愈盛:“少將軍和王后娘娘是當(dāng)真姐弟情深,只是可惜這些與我無礙,我要的是鏡花,而可以與我鏡花的,只有王后。”

    言下之意,便是誰給了她鏡花,她就得為誰‘賣命’。

    合煜哼笑,“你怎知一定是阿姐有鏡花,我就沒有了?若我說我有呢?”

    他沒有被莫長安提起鏡花一事而驚到,反而出乎意料的鎮(zhèn)定,言語之間頗有一股果決的剛毅之氣。

    “少將軍想套我的話?”莫長安眉開眼笑,瞧著就像天真無害的小姑娘,可字里行間的犀利和洞悉,卻是令合煜不由一愣。

    若是他沒有覺察錯,現(xiàn)下他是挖了土坑,不僅沒有埋住莫長安,而且還將自己的一只腿陷了下去……

    “合煜,你是斗不過她的。”就在這時,一雙紫金色的軟靴踏了進(jìn)來,頓時令大堂顯得擁擠異常。

    水墨折扇,桃之夭夭,殷墨初鳶色羅衣俊朗矜貴,眉眼間笑意繾綣,紈绔秀麗。

    莫長安睨了眼他,依舊笑逐顏開:“小郡王言過其實(shí),想來良心是不會痛的。”

    “怎么就言過其實(shí)了?”殷墨初哼了一聲:“難道你不是套出了阿煜的言語之外的事情?”

    合煜想要知道莫長安都知道什么,可他才不過兩句話,就讓莫長安覺察一件至關(guān)重要的事情——合家上下,不僅合煜、合歡,就是合氏夫人與元帥合德都知道,所謂上古神物,鏡花。

    那么這樣一來,鏡花在合家的存在,只能是兩種可能,其一即是合家祖?zhèn)鞯姆▽殻梢蛑鲜弦蛔逄^地位顯赫,若是祖祖輩輩都傳著鏡花,怎么可能不讓外界有絲毫窺見?

    故此,這可能性唯獨(dú)是其二才說得過去……鏡花乃合氏夫人攜來之物,除了她,合家四個主子,沒有第二個‘外來’之人!

    如此一來,顯然就可以知道,合氏夫人絕對不是凡夫俗子可以比擬。

    不過短短一句話,一個泄露就可以推測出駭人聽聞的事實(shí),旁人許是聯(lián)想不到,但殷墨初知道,莫長安一定……一定心中有了思量。

    莫長安聞言,聳肩抿唇,眉眼彎彎:“小郡王素日里喜歡裝傻充愣,可真是浪費(fèi)了這么一顆活靈活現(xiàn)的腦袋瓜子。”

    她指尖微涼,下意識眨了眨眼睛,瞧著頗有幾分青蔥嬌俏。

    可那股子坦然的承認(rèn),卻是令合煜忍不住瞇了瞇眼睛。

    他們都是聰明人,聰明人之間的寥寥數(shù)語,也彼此能夠領(lǐng)悟通透。

    只是,不待他開口,那頭莫長安卻是依舊笑瞇瞇,說道:“不過這事兒嘛,倒也不是沒有周旋的余地。”

    她模棱兩可的啟唇,眼角促狹,但依舊含了幾分認(rèn)真之意。

    合煜凝眸,沉聲問道:“莫姑娘這是什么意思?”

    “王后娘娘想要護(hù)住少將軍,而少將軍又是心系王后娘娘,如此姐弟情深,其實(shí)頗為感人。”話雖這么說,但她神色依舊淡然:“不過,感人歸感人,我卻是有心無力,畢竟不論是少將軍你還是王后娘娘,皆是沒有全心信賴之意,既是不愿委以真相告知,我就是如何想要幫襯,也少不得會顧此失彼……”

    繞繞彎彎的話,她也是會說,只是比起姜衍那廝,她言語之中的直率顯得近乎透明。

    說到這里,她不去看合煜和殷墨初的神色,而是轉(zhuǎn)而繞開這兩人的視線,眸光忽明忽暗,落在了不遠(yuǎn)處的門檻之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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