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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燼:與妖成說 正文 191笑笑,殺了我罷!

作者/涼薄淺笑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靈虛寶鏡是個無盡深淵,它制造幻境,同時也影響歷史。它就像是一次回到過去的法器,將莫長安和夜白帶到了百年前的吳國,而正是因為如此,他們的生死才不再是虛幻,而是真切存在的。

    在這靈虛寶鏡中,莫長安知道,要想離開此地,首要的便是不影響歷史的發(fā)展,只有不打破原本的歷史走向,他們才有機會尋得出口;否則歷史軌跡崩塌,他們將被困在此地,永遠走不出去。

    因此,莫長安才阻止夜白,不讓他說出什么傷人的話,畢竟崇徹性子如此,如是在旁人的干預(yù)下變了模樣,恐怕未來三十年的勵精圖治,也會化為烏有,而這樣一來,他們就是無形中影響了歷史的進程,

    “你胡說!”崇徹捏著小小的拳頭,白噗噗的小臉氣的紅透紅透:“我父皇才不是不讓我見他,他只是病得太重了,不宜喧嘩!”

    哪怕是個孩子,也知道趨利避害,縱然連莫長安也看得出來,他心中對此隱約自知,但還是沒有戳破。

    可奈何,她不戳破,自是有人戳破。

    “病得太重?”夜白淡淡道:“的確病得很重,但這與你探望不探望并沒有太大聯(lián)系,難道你會喧嘩得過景榮嗎?”

    景榮是個性子跳脫的,比起崇徹已然可以說是聒噪至極,畢竟崇徹素來溫和、安靜,整個皇宮的人對此,都心中明白。

    而夜白毫不掩飾的揭開這鮮血淋漓的傷口,未免太過傷人,絲毫不加以顧忌。

    “你……你……”崇徹癟著小嘴,忽然嚎啕大哭起來:“我討厭你!你這壞蛋!”

    他哭的稀里嘩啦,眼淚就像是泉水一般,一股腦涌了出來,看的莫長安心下嘆息。

    “師叔,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莫長安瞪了眼夜白,轉(zhuǎn)而又去哄崇徹。

    奈何崇徹覺得她與夜白是一伙的,下意識便揮開她的手,眼淚汪汪:“你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

    說著,他轉(zhuǎn)身便跑了去,身后跟著一大群宮人,就像是被夜白欺辱了一樣,看的莫長安唏噓不已。

    “欸,殿下……”她搖了搖頭,再看向夜白時,已然嘆息不止:“師叔,你知道這靈虛寶鏡中,我們不該過分干涉。”

    她倒是也沒有責(zé)怪夜白如何,畢竟事已至此,但她就是不甚明白,夜白也不像是那等子欺負孩子的傻缺,怎么今日如此反常?

    “你且安心就是,崇徹性子太過軟了,作為皇室太子,不該像個溫室里的花朵。”夜白凝眸,繼續(xù)道:“你在慕容氏身邊候著兩日,大約也看得出來,慕容氏對崇徹很是冷漠,她所為大抵就是培養(yǎng)他堅硬的心性,我這般與她比起來,已然算是小打小鬧。”

    “那師叔何必要氣他?”莫長安不解道:“師叔從前不像是這般慣會心血來潮之人。”

    既是無用,莫長安很難猜測,到底夜白這舉動是何意?

    單純要氣小家伙?還是說他其實有什么目的?

    “他太過礙眼。”夜白放下手中的杯盞,忽然起身:“我們現(xiàn)在必須去一個地方,我不過是尋個機會將他打發(fā)走罷了。”

    小孩子最是纏人,夜白言下之意,他那般冷酷說詞,只是……想支走崇徹?

    嘴角微微抽搐,莫長安還是道:“師叔也真是……任意妄為。”

    話是這樣說,但她語氣中倒是沒有斥責(zé),只搖頭聳肩,便接著問:“師叔說要去的,可是白日里咱們說過的地方?”

    白日里,莫長安和夜白聽了紡衣宮宮女的議論,聽聞了那所謂的‘槐樹’倒血的事情,于是兩人便約了晚些時候一同前去探查一番。

    夜白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否認,但莫長安卻是道:“師叔,咱們難道不晚些時候再去嗎?這天色未免……還有些早的。”

    “不,太晚才容易被人察覺。”夜白看了眼四下,語氣很低:“現(xiàn)在時候正好。”

    ……

    ……

    莫長安很快隨著夜白,到了未央宮后院,在這宮人忙碌的時辰,正如夜白所說,沒人會注意到他們的動靜,唯獨的那些宮人,也在崇徹離開的時候,跟著上前去伺候,倒也是難得的隱蔽,

    未央宮后院,槐樹許多,仔細數(shù)去,二十來棵不在話下。莫長安逡巡著,有些摸不準宮婢口中倒了血水的,究竟是那一棵,但不得不說,整個槐樹林中,血腥味濃郁十足,陰森而可怖,縱然她失了術(shù)法,還是對此頗為敏感。

    然而,就在莫長安和夜白踏入槐樹林的那一刻,忽然四下響起陰沉的低喚,震得莫長安僵在原地,好半晌不知所以。

    “笑笑……笑笑。”

    四周響起呼喚,那個密密麻麻的聲音,也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陰陽怪氣,讓人分辨不出男女。

    “笑笑,是你嗎?”那聲音,再度響起,突兀而又陰森,若非夜白和莫長安兩人見慣了如此,放在任何一個普通人身上,都要被嚇個半死。

    “師叔……”莫長安轉(zhuǎn)頭看向夜白,她張了張嘴,無聲問:“你聽到了嗎?”

    笑笑……或許是慕容嫻雅的小名,但無論如何,現(xiàn)在這林子里的呼喚,引起莫長安的幾分不適。

    他們才不過踏進來,便聽到一聲又一聲的呼喚,可為何先前宮人入內(nèi),卻絲毫沒有知覺?難道是她們觸發(fā)了什么奇門遁甲的機關(guān)?還是說這其中另有隱情?

    就在莫長安深思之際,只見夜白微微頷首,芝蘭玉樹的衣擺隨風(fēng)而動,拂到莫長安的手肘。

    “笑笑,你回答我啊!”那聲音,再一次驀然響起,而這一次卻顯得更為急迫。

    莫長安眉梢一蹙,心下更加納悶,這么個詭異的地方,也不算隱蔽,怎么宮中都沒有什么怪聞傳出?且看著這處槐樹林,約莫也是有許多年的歷史了。

    “不是笑笑?”粗嘎而有陰氣的聲音,徒然嗜血起來:“不是你嗎?笑笑!”

    莫長安凝眉,正想問夜白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卻沒有想到一聲樹枝斷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是我!”一道慵懶而冷厲的聲音,從身后緩緩傳來。

    莫長安背脊一僵,下意識轉(zhuǎn)臉看去,就見一人穿著絳紫色的華服,她逆著光,發(fā)髻上金釵搖晃,刺目非常。

    “笑笑,你是來看我了嗎?”那聲音似乎有幾分喜悅,聽得人骨頭生涼。

    莫長安靜然站在夜白的身側(cè),盯著一步步走來的女子,心下微冷。

    眼前忽然出現(xiàn)的女子,除了慕容嫻雅,再不會有第二個人,她依舊濃妝艷麗,如洛陽牡丹,慵懶貴氣,讓人遙不可及。而此時,她卻看也不去看莫長安和夜白,神色濃郁的就像黑夜的罌粟,陰毒至極。

    “我只是又找了個人來陪你而已。”一步、兩步、三步,她踏著一地的落葉,每一步都像是攜著暗沉而來,周身黑煙繚繞。

    “師叔?”莫長安側(cè)眸看向夜白,見夜白朝著她做了個噤聲的姿態(tài),心下頓時清明起來。

    想來,這會兒夜白是施了隱身咒術(shù),以至于慕容嫻雅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她和夜白也正處在林中。

    不過,令莫長安覺得奇怪的是,夜白術(shù)法已然恢復(fù)許多了嗎?為何連高階的隱身術(shù),也輕易便使了出來?再者說,夜白方才說這個時候前來,可是因為……他一早就知道,慕容嫻雅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過來,所以才率先一步打算守株待兔?

    就在莫長安兀自沉思之際,那頭慕容嫻雅已然勾著唇角,凌厲的眉眼劃過不為人知的暗芒。

    “我記得,你從前說過,趙尋是個不可多得的猛將。”她忽然低低笑起來,使得氣氛愈發(fā)恐怖陰森:“你看,我現(xiàn)在將他帶來陪你,是不是……更加有趣了?”

    她抿著嘴角,咯咯咯的笑的很是清脆,可夜色如此深沉,整個林子里就她的聲音最是突兀。

    “笑笑,你……你殺了阿尋?”那聲音渾濁而又哀傷,一瞬間顯得那么無力:“笑笑,你就這樣恨我們嗎?”

    “恨?”慕容嫻雅指尖輕蔑,她不疾不徐從袖中掏出一方帕子,黑色的帕子有顏色深沉的一隅,頓時血腥味濃烈:“你們有什么資格讓我去恨?”

    月光之下,她手中帕子被掀開,露出里頭鮮血淋漓的肉塊,若是莫長安沒有看錯,那肉塊……是一個人的心臟!

    哪怕是早已離了**,這心臟還緩慢的跳動著,好似惡鬼手中的玩物一樣,骯臟而又詭異。

    好半晌,那聲音才幽幽然響起,粗嘎中透著一絲痛意:“笑笑,從前點點,皆是我的錯,一切不怪旁人,你何必……何必將自己變成這幅模樣?我記憶中的你,分明是該天真而明媚,分明……”

    “閉嘴!”慕容嫻雅緊緊捏著手中的心臟,瞳眸瞪得很大:“你沒有資格說這些,更沒有資格和我提及什么從前!”

    她瞇起眸子,漆黑的瞳仁中倒映著手中的血色,很快又笑了起來:“你知道我最是厭惡你什么嗎?”

    “笑笑……”那聲音,帶著幾分哀求,響徹整個林子。

    “我最是厭惡你假意扮做好人的模樣,叫人惡心!”她不顧那人的哀求,繼續(xù)咯咯笑了起來,話里話外,皆是嘲諷:“我是你們親手造就的怪物,所以別在我面前假惺惺了,我不是不殺你,不是不敢殺你,只是還不是時候……只是要看著你自食惡果而已啊!”

    她話音落下,手中人血頓時如注般流淌,那血液分明不該如此肆無忌憚,卻詭異的冒著黑氣,騰騰往外流去,注入她面前的那棵槐樹之下。

    “好喝嗎?”慕容嫻雅笑的花枝亂顫,涂著蔻丹的指尖,泛著寒光:“這是趙尋的血,從他心口處擠出來的血,是不是比韓濬的血……更是甜美呢?”

    人都說,武將的心最是干凈,她倒是想問問,是不是武將的血也更為甘美?讓人為之瘋狂!

    莫長安看著這一幕,瞧著慕容嫻雅癲狂而恨意森然的臉容,心中頓時有幾分窒息。

    韓濬也是吳國的朝廷命官,只是大約數(shù)月之前,江南地區(qū)發(fā)了洪災(zāi),韓濬領(lǐng)命前去賑災(zāi),卻沒有想到這一次有去無回,死在了疫病之上。

    直至今日,沒有人對韓濬的死產(chǎn)生疑惑,畢竟洪災(zāi)過后,的確有一場疫病衍生,歷年來也皆是如此,而韓濬是以秀才出身,文質(zhì)彬彬不說,還頗有幾分體柔之意。

    但依著方才慕容嫻雅說的話可知,韓濬的死不是意外,更不是疫病所致,是她一手策劃,一手生殺,包括在那之后,她還親自拿著韓濬的心臟來著林中,喂養(yǎng)不知名的……怪物?

    “笑笑,你殺了我罷,殺了我罷!”不堪受辱的尖叫聲,一聲又一聲響起,那聲音就像是被人強行灌入鳩毒一樣,異乎尋常的痛苦。

    “殺了你?”慕容嫻雅輕笑一聲,鮮紅的口脂宛若泣血:“如果就這樣殺了你,我接下來還怎么繼續(xù)玩鬧下去呢?”

    她語氣很是輕柔,說是玩鬧二字,可唇齒間的殺伐卻是令人不寒而栗,仿若暗夜鬼魅,陣陣驚心。

    “笑笑,求求你殺了我!求求你!”那聲音低弱卻也貪婪,仿佛被罌粟控制了心智一般,臨到最后,忽然猙獰起來:“阿尋與你我青梅竹馬,你殺了他也就罷了,還將這血喂養(yǎng)給我,笑笑……你好狠的心啊!”

    殺人的是她,可最后卻是讓它承受這種罪惡感,這一招難道不是惡毒至極嗎?

    “我的確是心狠,不然怎么會讓你一次次化成惡鬼呢?”她撫了撫發(fā)髻上的金簪,眸底幽深而看不見底:“你知道的,我自來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你們將我變成厲鬼,難道我就不能把你們一同拖入地獄?”

    就她一個人沉淪,怎么可以呢?她不好過啊,這世上誰也別想好過!哪怕是永世不得超生,哪怕是灰飛煙滅,她也要那些丑陋的人,血債血償!

    “笑笑……你瘋了,真的瘋了!”歇斯底里的吶喊,響徹整個林子,令人毛骨悚然。

    可即便如此,慕容嫻雅還是笑的慵懶,就算沒有坐在高位之上,她也依舊高高在上,濃郁如暗夜罌粟。

    “我瘋了嗎?”她癡癡然笑著,如黛的眉眼血腥漫過:“我若是瘋了,也是被你們逼瘋的!如果當(dāng)初你們不要那么卑鄙,或許一切就不是現(xiàn)在的模樣。”

    她鮮血淋漓的指尖微微勾起,緩緩用著那方帕子擦拭著手上的殷紅,宛若擦拭著寶劍一樣,動作很是矜貴。

    林子里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去,烏云蔽月,夜色濃濃。

    莫長安本以為慕容嫻雅就要離開,但怎么也沒有料到,她只獨自站在寒風(fēng)之中,衣訣飄飄,長裙逶迤。

    朦朧的月色下,她從懷中取出一副畫卷,莫長安與夜白遠遠瞧著,依稀可知那畫卷嶄新如故,畫卷上的墨漬還未曾全干,透過畫卷,折射著淡光。

    那是一個男子身影,仿佛可見他眉眼清潤,卻怎么也看不清究竟是怎么個模樣。奈何莫長安想要上前去看,也抵不住兩人此時動彈不得的限制,畢竟連夜白也沒有動作,便意味著他其實是怕踩著底下樹枝,引得慕容嫻雅覺察不對勁之處。

    “公子,你不是要這江山權(quán)勢么?”那一頭,慕容嫻雅恍然一笑,紅口白牙,一如回到了那年韶華,青蔥嬌媚。

    可臨到末了,她卻是搖了搖頭,從袖中取出一方火折子,一把將畫卷點燃。

    “你且放心,你要的……我會統(tǒng)統(tǒng)毀去!”她咯咯咯的掩唇笑著,眉心妖艷而灼灼,就像是入了魔的妖鬼那般,瞳眸深處,有化不開的濃郁暗沉。

    零星的火光,驟然升起,不過片刻功夫,便將那畫卷燒的徹底,連一丁點兒的余白都沒有留下,便消散在了風(fēng)中。

    濃郁的血腥味混合著一絲燒焦的濁氣,隨風(fēng)蔓延,慕容嫻雅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著什么,很久之后才轉(zhuǎn)身,一步又一步,離開了林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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