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賈瑋如約來到了吉祥坊。
一應(yīng)瑣事過后,拿到了房契,也送走了來此做中見的沈姓坊長和眾街坊鄰居們,以及房牙、賣家等人。
賈瑋站在站在大宅第一進(jìn)的庭院內(nèi),指著上房和廂房,對茗煙道,“你來負(fù)責(zé)此事,請人將這兩處屋子的所有隔斷統(tǒng)統(tǒng)拆了,除了這里,第二進(jìn)、第三進(jìn)的庭院,也依此辦理!”
茗煙正在東張西望,對自家公子買下的私宅挑剔不已。
并想像著將來自己住在何處為好。
大有一種賈瑋大管家的自覺。
此刻冷不丁聽到此吩咐,登時嚇了一跳。
忙道,“二爺,好好的屋子,你拆了隔斷做啥?要翻修也不是這么個翻修法啊。”
“誰說我要翻修了?讓你拆就拆,問這么多干什么?記住,盡早完工,不得拖延。還有,再請人將此宅稍稍清理下,買些下人回來,這些事一應(yīng)由你去辦,辦好了有賞,辦不好我可不饒你!”
賈瑋瞪了他一眼,就丟下一張面值二百兩的銀票給茗煙,帶著李貴等人返回了。
他并沒有直接回到府中,而是繞了個大圈,去了鼓樓的金福齋。
“哈哈哈,賈公子,終于再次將你盼來了。”在三樓的雅閣中一見面,陳掌柜就極其熱情地起身迎接道。
“再次見到陳掌柜,在下一樣高興得很。”賈瑋也是笑容滿面地應(yīng)酬道。
和陳掌柜這樣的大掌柜打交道,得有些講究,遠(yuǎn)沒有跟顧祖德打交道自在。
不過,以賈瑋上輩子開發(fā)區(qū)的經(jīng)歷,卻也算不得什么了。
當(dāng)下,雙方分賓主坐下。
現(xiàn)在時辰不早,賈瑋也沒有時間可浪費,畢竟還得在中午之前,趕回府中。
一落座,他就取出此次的新式樣,說道,“陳掌柜看看,此式樣可否入目?”
說著,他將紙箋擱在幾案上,朝陳掌柜面前推去。
陳掌柜對賈瑋此行目的,自是已猜到了七八分,不過,見到對方真取出新式樣來,他還是一陣激動。
上回新式樣加工而成的各種首飾,銷量相當(dāng)好,許多主顧指名等著購買,甚至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為此,他還受到了大東家的贊賞,說他此事辦得極好。
眼下賈瑋又帶來了另一件新式樣,他豈能不動心?
拿起紙箋,陳掌柜反復(fù)看了看,非常滿意。
此次的新式樣和上回的新式樣相比,各有千秋,無論是精致程度,還是新穎性上,都讓他絲毫沒有覺得,稍有不如前一式樣的感覺。
這也是他原先比較擔(dān)心的地方,若是錦繡在前,后者不及,則難以再掀起一波熱銷聲勢。
“好,很好,賈公子,此新式樣,敝店依舊要了!價格不變,還是賈公子你上回提的三千兩銀子!”陳掌柜當(dāng)即拍板地說道。
“多謝陳掌柜。”賈瑋抬起手,拱了拱。
接著,他笑了笑,說道,“陳掌柜,不好意思,此番的價格要做一做變動了。三千兩,不是在下此番想要的價格。”
說著,他拿起茶杯,放在唇邊,慢慢啜飲著,不去看陳掌柜的表情如何。
聞言,陳掌柜面上的笑容一凝。
他事先沒有心理準(zhǔn)備,乍聽此話,自然有此反應(yīng)。
不過,在念頭稍轉(zhuǎn)之后,他臉上重新浮起了笑容,“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賈公子請直說,要多少價格吧。”
他是多年的老商賈了,在這一轉(zhuǎn)念間,就馬上意識到,賈瑋可能已得知,前一種新式樣首飾銷量的情況,這才有此底氣,張口就提價的。
既是如此,為了得到這款新式樣,他也不能不做出讓步。
“不多。加一倍。”聽到陳掌柜出聲,賈瑋這才將茶盞慢慢擱到幾案上,簡潔地說道。
“六千兩?”陳掌柜始料不及地大吃一驚。
這還不多?
此位賈公子,可真是不易打發(fā)的主啊。
不禁手捻胡須地干笑兩聲道,“賈公子,六千兩銀子要價著實高了些,說實話,此款新式樣給敝店帶來的,自然應(yīng)不止此數(shù),但其中,必由諸多條件促成,敝店的金字招牌便是之一。說句賈公子不愛聽的話,總不能你拿大頭,敝店拿小頭吧?”
“六千兩銀子,在下就拿了大頭了?陳掌柜你分明毫無誠意啊,既這樣,在下就告辭了,即刻將此款新式樣,拿到貴齋的對手青云軒那兒去,想來,他們會很歡迎的,說不定給出的價格,還會高于六千兩呢。”
賈瑋聞言,似笑非笑地說罷,就緩緩站起身來。
青云軒在南城,名氣比金福齋略遜了點,但也是京城有名的珠寶樓。
這些天來,為了此次的抬價,賈瑋又充實了不少有關(guān)京城珠寶市場方面的資料。
青云軒自然不會逃出他的視野。
時辰不多,他也懶得跟這老狐貍兜圈子了,索性祭出了撒手锏來。
六千兩銀子就是大頭,這老狐貍還真敢忽悠。
“呵呵,有話好說,賈公子,不必如此嘛,價格問題,還可以商量嘛。請坐,請坐!”一看賈瑋立刻擺出離去的駕式,而且不像作偽,陳掌柜急忙堆起笑容,起身勸道。
他清楚,若賈瑋真將此新式樣拿到青云軒去,能否賣到六千兩另說,他金福齋肯定是損失慘重了。
雙方重新落座,賈瑋道,“陳掌柜,在下再說一遍,六千兩銀子,是在下此番的要價。”
陳掌柜笑道,“真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了?”
在商言商,賈瑋抬價,他壓價,理所當(dāng)然。哪怕有一線機(jī)會,他都會設(shè)法壓價的。
賈瑋搖頭道,“絕無可能。”
他豎起一根手指,“第一,在下急需這筆銀錢,才會賣這第二件新式樣的,否則不可能賣。”
接著,他又豎起一根手指,“第二,這是在下最后一次賣此類新式樣,此后,不會再賣。”
說著,賈瑋頓了頓語氣道,“陳掌柜聽明白了在下的意思嗎?”
陳掌柜愣了愣,點頭道,“明白,自然明白。”
他是聽明白了,賈瑋的意思只有一個,就是賣此新式樣,對其而言,已是虧大了。
言外之意,就算六千兩銀子,其實也遠(yuǎn)非理想的價格,何況才六千兩。
陳掌柜這時無話可說了,對方已如此表態(tài),而金福齋又確實需要這款新式樣,只得笑了笑道,“行,那就不多說什么了,六千兩就六千兩,敝店收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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