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青蓮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將三昧神風的本源力量從妖丹中攝取出來。 這絲本源力量本身并不算強大,在吞天訣的吸攝之下,很快就融入了巽卦所在的真氣結晶之中。 有了這道三昧神風的本源,任青蓮日后便可以在這個基礎上繼續修煉三昧神風。不過想要由三昧神風進化成九昧天風,這個過程就困難的多了。 當然,這些都是后來的事情了,目前最吸引任青蓮注意力的卻是這妖丹中的木靈之力。 赤黃色的妖丹在失去了三昧神風的力量之后,已經變成了一種令人愛不釋手的青玉色。 不過對于這種來歷不明的力量,任青蓮心中多少有些忌憚,并沒有冒然去試著去吸收。 一番打斗弄出來的動靜不小,望著坍塌了大半的黃風洞,雖然明知道玄奘身邊有值日功曹等小神護持,但任青蓮還是有些開始擔心起玄奘的安危來。 念頭一動,凝神傾聽,很快就在隱隱中聽到了一陣嘶聲裂肺的呼喊。 循聲走去,力貫右臂,驕指虛揚,一連向斷壁殘垣點出三指,破空之聲嘶鳴,被亂石擋住的山洞已被無堅不摧的指風布滿。 夜風吹過,石壁如粉末般坍塌,露出了里面的景致。 整個山洞的地面上都灑滿了白森森的骸骨,玄奘的聲音就是從這白骨深處傳來的。 “這伙兒妖精當真該死,這是吃了多少人!”.. 越是往里深入,堆積的白骨便越是多,而且全部都是人骨。 黑風山的白花蛇和蒼狼精雖然可恨,但比起這黃風洞中的妖怪來,可算得上好妖一個了。 暗恨之中,臉色蒼白的玄奘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和尚膽戰心驚了一宿,方才的一陣山崩地裂,更是讓他喊的將嗓子都給喊啞了,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虛脫。 “任……居……士,你……妹……是……” 任青蓮搖了搖頭,屈指連彈,幾道罡勁將捆著玄奘的繩子擊斷,上前將玄奘扶在了旁邊的一處石臺上坐好。 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傳來,任青蓮下意識的看去,便見這石臺后面有個水槽,里面沉淀了一些血漬污垢。 這石臺,顯然是妖怪們平日里的屠宰場。 不過玄奘身體透支嚴中,整個人都是迷迷瞪瞪的,也未曾發現這地方的異樣,看著任青蓮,反而是露出了些許欣慰,喃喃道:“沒事就好!” 任青蓮心中一熱,就要扶著和尚離開這處血腥之地。 忽然,還被任青蓮抓在手里的妖丹上忽然涌出了一股青色的力量傳遞在了玄奘身上。 任青蓮見了,心中一驚,剛要收起這妖丹,卻是發現玄奘的臉色竟然好看了幾分。 “這是!” 玄奘抓著任青蓮的袖子,盯著那枚青玉色的珠子。 “菩提神玉?” 喃喃一聲,又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法師認得這東西?” 任青蓮沒點破這其實只是一枚妖丹,暗自猜測,妖丹中的力量極有可能與玄奘提到的“菩提神玉”有些類似,甚至就是同一種東西。 玄奘的體力此時已然恢復了一大半,連蒼白的臉色都有些紅潤起來。 “這珠子上面的氣息和我在水陸大會上見到過的一件佛寶有些類似……” 玄奘一臉唏噓,說起在水陸大會上遇到過的菩提神玉。 這菩提神玉據說是漢時從天竺傳來的神物,修行中人佩戴之后,有清心凝神的作用,原本是被收藏在白馬寺中,因為太宗皇帝對那水陸大會特別看重,才命人取來給玄奘等僧人暫用的。 “既然法師喜歡,便送法師好了!” 任青蓮卻是想到了靈吉菩薩用來降服黃風怪的飛龍寶杖,聽說就是用菩提木煉制而成。 這件法寶能夠克制黃風怪,使其一下子就現出原形,恐怕就是因為佛門在這木靈之力里留下了什么暗招。 這樣一來,他自己是萬萬不敢去用的,但送給玄奘,卻是物盡其用了。 “這……”玄奘雖然對這寶珠愛慕之極,但畢竟是有德高僧,能夠將自己心中的欲念克制下來,推辭起來。 任青蓮笑著將妖丹硬塞給玄奘,“法師何必客氣,有道是借花獻佛,任某要這珠子也沒什么用,送給法師,或許還真的成就了一尊佛陀了呢……” 玄奘感動的稀里糊涂,說起離開長安近一年的種種經歷,更是感慨不已。 不過很快,恢復了體力精神的玄奘,便是聞到了身后傳來的惡臭腥味,扭頭一看,不禁駭的臉色發白,站起身來,卻是無意中又踩斷了一根躺在石臺下的肋骨。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罪過,罪過!”玄奘說著,彎腰將這些骸骨收拾在一起,看向任青蓮道:“有勞居士幫忙將這些可憐人的骸骨埋葬了如何?” 任青蓮點了點頭,在洞中以劍氣鑿了一個大坑,幫忙將那些骸骨埋入其中。玄奘又念了幾卷度化冤魂的佛經,不覺之中,外面的天色已經蒙蒙亮起。 此時猴子的眼睛也在三花九子膏的幫助下恢復,正變成一只花腳蚊蟲往這山洞中飛來,見到任青蓮和玄奘二人,不由得吃了一驚,現出身來,奇怪的道:“師父,你們沒事?這山上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那些妖怪一個也不見了呢��?” 玄奘一臉輕松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來,精神飽滿的笑道:“都是任居士手段高強,已將那妖怪降服!” 猴子一臉狐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任青蓮:“那妖怪的黃風好生了得,居士居然能將他給降服了?” 任青蓮見猴子臉上有些掛不住,卻是苦笑一聲道:“僥幸,僥幸,大概是那黃風怪太過小覷與我,未曾使出那怪風,就被我給斬殺了!” 猴子的臉色這才自然了一些,他素來自傲,雖然對任青蓮未卜先知的法術敬佩的緊,但向來是以取經團隊中第一戰力自居,知道將自己害的不淺的黃風怪竟是被任青蓮斬殺,心中多少有些不太舒服,此時聽到任青蓮這話,總算是恢復了從容自定,笑道:“那也是居士手段高強!” 說著,又問起了之前山上那陣子幽冥之氣的事情來,任青蓮只道是那虎先鋒使了一枚鬼符將自己卷到了遠處,對于幽冥世界發生的事情,卻是只字不提。 就這樣,三人一路說著各自的遭遇,離開黃風洞,不多久,就見到了在南山坡下牽馬挑擔的豬剛鬣。 略作整理,四人繼續西行,期間自然免不了一番閑談。 走了不到一日,便已行過了這八百里的黃風嶺。 繼續往西,卻是一片大平原,其間綠洲甚少,多是些漫漫黃沙,走起路來十分的不方便。 也幸虧白龍馬不是凡馬,否則任青蓮估計著還得給玄奘找頭駱駝,才能度過這一望無際的沙漠。 好在沙漠里人煙雖然稀少,但相應的,精怪也罕見的緊。 四人一路下來都是相安無事,只是見了些寒蟬鳴敗柳,大火向西流,不覺之中,光陰迅速,已經到了秋天。 這一日,天氣出奇的好,稱得上秋高氣爽。細柔的黃沙粒,踩上去,像是踩著海綿墊子一樣。 不過在沙漠的西端,卻是出現了一條波瀾長河。 此河便是流沙河,東連沙磧,西抵諸番,南達烏戈,北通韃靼。 寬有八百里之遙,長有千萬里之遠。浩浩蕩蕩,將南贍部洲與西牛賀洲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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