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可見的云霧深處,虛空破浪船無聲無息一閃而過,直奔前方廣袤無垠的烈烈戈壁!
“呼……”
吳明緩緩睜開雙目,古井無波,再無此前的種種復(fù)雜波動,微微一笑,“看來真是我多慮了!”
在京城之外,等趙書航上門,絕不是簡單的事情。
縱然已經(jīng)考慮到,金鱗妖圣不在京城,玄圣老祖也不在安山湖,可面對這等對手,吳明不得不小心謹(jǐn)慎。
所以,在周遭布下了難以想象的眼線,并于可能通往此地的主城傳送大殿外,派人暗中監(jiān)視。
雖然力求完美,可終究勢單力孤,無法排除有人可能架勢小型符鏡天門,但卻在周圍以精妙陣盤感應(yīng)。
若出現(xiàn)空間波動,吳明便會第一時間離開,哪怕趙書航阻攔,也根本無濟(jì)于事。
吃過一次大虧,而且是以生命得到的教訓(xùn),絕壁可能再犯一次錯!
種種布局,極為消耗心神,吳明到現(xiàn)在才恢復(fù)過來。
起身來到船舷邊,遙望昏黃戈壁,回憶一幕幕涌上心頭,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翹起。
驀地,吳明摩挲了下眉心,身軀好似虛幻一般,扭曲剎那后消失不見,只剩下寶船依舊破空前行!
界珠空間內(nèi),籠罩在熾熱氣浪中的山谷內(nèi),吳明毫無阻滯的進(jìn)入其中。
入目所及,滾滾巖漿洪流如龍蜿蜒翻涌,一個個散發(fā)驚人熱能的氣泡鼓脹炸裂,好似龍鱗般此起彼伏。
但驚人的是,好似被無形的偉力收攝,無法離開巖漿裂縫,只能在其中滾滾流淌,匯聚向里面一個巨大山坳!
一座百丈大小,赤黑色島嶼懸于山坳之下,其下有八道火柱串聯(lián),勾勒著下方巖漿中的熱能注入小島內(nèi),經(jīng)由一個個精妙符文陣法純化,導(dǎo)入中心一尊數(shù)丈大小的赤金熔爐!
哐哐哐!
此時,熔爐劇烈震顫,其內(nèi)好似有巨物沖撞,發(fā)出陣陣刺耳爆鳴,使得方圓虛空都為之震蕩。
可無論動靜大小,熔爐依舊緊貼地面,沒有分毫移動。
在熔爐旁,一名身形雄壯,黝黑如鐵的赤膊老者,目光狂熱的盯著熔爐。
另有幾名身著短打,氣息不弱,此時卻渾身大汗淋漓的男女,一副虛弱無比的侍立在熔爐周圍。
這些人雖男女老少皆有,可卻有一個特點(diǎn),那便是飽經(jīng)風(fēng)霜!
“主人!”
常恕收回目光,躬身施禮。
“拜見界主!”
其余男女恭敬拜見。
“免禮!”
吳明擺手生受,不再如以往般客套。
并非因為三年囚禁之苦變了心性,而是常恕一直如此,對于這些年費(fèi)盡心血尋回的族人,也是如此嚴(yán)格要求。
雖然吳明不在意,但常恕卻不會因此有所怠慢,哪怕如今他是當(dāng)世少有的煉器半圣。
因為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青年人賜予的,而自家族人能重聚,甚至有希望恢復(fù)祖上榮光,也是因為他!
“主人!”
常恕引著吳明來到熔爐旁,黑黝黝老臉上難掩興奮,搓著粗糙大手道,“您給的那根禁斷龍索,不愧是歷經(jīng)古今的龍族道器,老奴用這地沸精焰外加大陣催動,再以這三陽蟾爐足足煅燒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將其上的龍族禁制剝離!
吳明眉頭一挑,目露訝色。
這些時日來,常恕一直在做他安排的事情,雖然不時匯報進(jìn)展,可他到底不能時刻關(guān)注,卻不想如此多手段下去,依舊耗時日久。
要知道,這處噴吐地沸精焰的所在,乃是界珠空間演化后,火系天地元?dú)庾顬闈庥舻膸讉所在之一。
而且,是最適合煉器的地方!
這里的大陣也不是凡品,而是吳明通過賈政經(jīng)購入的催化大陣,能夠極大幅度的精華提純,乃至增強(qiáng)火焰威能。
再加上這尊三陽蟾爐,乃是少見的道器級別煉器至寶。
為了它,龍圣遺脈在六大族老帶領(lǐng)下,攻破了一個極為兇險的秘境絕地,才得到手。
雖然沒有折損人手,可很是大傷了元?dú),險些延誤了其計劃。
更遑論,還有常恕這位擁有古老傳承的煉器大能!
“若非禁斷龍索中的禁制符文,本就有人族秘術(shù)的手段,恐怕還要多耗些時日!”
常恕心頭一跳,以為吳明不滿,陪著小心道。
“無妨,重?zé)拰毼锉揪陀行⿵?qiáng)人所難,常老能做到這等程度,也著實出乎我的預(yù)料!”
吳明擺擺手,不以為意道。
事實上,若非看重禁斷龍索那超絕的封禁空間之能,他也不會動這心思,做這等耗時日久,而且費(fèi)盡心力,勞神破財之事。
“若非主人信任,又舍下諸多重寶,老朽就算再有信心,也做不到!”
常恕老臉微松,目光微凝道,“如今此寶重?zé)挘呀?jīng)到了最后關(guān)頭,雖然此寶本就是道器范疇,但卻是異族至寶,重?zé)捴,便是洗去鉛華,真正成為我人族至寶,自有道韻凝形。
按照您定的規(guī)矩,這道韻會賜予老朽修煉,但老朽斗膽,請主人賜予我族后裔!”
“呵呵!”
吳明微微一笑,掃了眼緊張繃直身體,昂首挺胸的青年男女,笑道,“此事你做主便是,本就是我全權(quán)授命于你,至于給誰,你自己看著辦便可!”
“多謝主人信任!”
雖然早就知道吳明不會在這種事上深究,常恕依舊大松了口氣,心中感激不已。
他很清楚,吳明很需要助力,自己作為煉器半圣,在其麾下勢力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道器成型時出現(xiàn)的道韻,于他而言乃是難得的至寶,對任何煉器師都是如此,可他賜予族中小輩,就有違吳明初衷了!
好在,吳明雖然威嚴(yán)日重,可對于屬下,尤其是能力出眾的屬下,向來寬宏。
“佑安!”
常恕微微側(cè)身,指著一名沉默少言的中年大漢道,“還不過來謝過主人!”
“呃!”
中年大漢愕然失色,剎那后回神,趕忙上前俯身一禮,“多謝界珠厚賜,小人定會竭盡心力,輔助五叔為界主辦事!”
周圍的青年男女也是驚楞不已,就連吳明也是目露訝色,旋即了然點(diǎn)頭:“無須多禮,你要謹(jǐn)記常老教誨,日后帶領(lǐng)家族重歸神州,延續(xù)祖上榮光即可!”
“多謝界主!”
中年大漢擲地有聲道。
“哈哈!”
常恕老懷大慰,因為他看出來,吳明知道自己的心思。
之所以沒有選擇天賦不錯的年輕小輩,因為他們一族缺乏持重的高層,只有他一個不夠,必然要有一個老成持重之人,來管束教導(dǎo)后輩。
這中年佑安,便是他看中的人選,今天當(dāng)吳明面提出來,也是借其立威,壓服族中可能出現(xiàn)的雜音。
雖然這些年找到的人不多,也就百十來個,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常恕人老成精,很清楚這些,畢竟他當(dāng)年就是這么過來的。
但他更清楚,這時候為了眼前利益而勾心斗角,不僅于家族不利,還可能觸怒吳明,所以便選了這么個日子做出決定。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佑安留下,隨我開爐!”
常恕向吳明請示后,大手一揮,盡顯煉器大能之風(fēng)范。
雖然那些年輕族人很失望,可誰也不敢有異議,如今的部族內(nèi),常恕可是一言九鼎,沒有他,這些人還在犄角旮旯里被人奴役,生不如死呢!
常恕與佑安分立蟾爐兩側(cè),一眨不眨的盯著爐口,隨著一陣刺耳爆鳴閃動,急促密集成束,最后竟是化作一聲清脆又威嚴(yán)的龍吟!
昂!
爐口大開,好似蛤蟆張嘴,從中驀然噴吐出一道黑金色雷電,直入蒼穹,更有一股仿若云紋,又似符文般的光暈從天而降,正是煉器道韻。
那佑安身形一閃,直入半空,以家傳秘術(shù),收攏道韻,一身氣息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短短半刻鐘后便達(dá)到了宗師巔峰。
甚至于,在道韻掩映下,比之尋常一境陰神大宗師都雄渾一籌。
“多謝界主、族老厚賜!”
待得將道韻完全斂入體內(nèi),渾身隱有金色光華閃動的佑安落地,面容都好似年輕了十幾歲,恭敬拜謝。
“退下吧!”
常恕沒有多注意自己選中的家族領(lǐng)導(dǎo)者,他只是一個領(lǐng)路人,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那件靈性十足,耗費(fèi)了他極大心血的道器。
嗖!
不見吳明如何動作,便出現(xiàn)在半空,目光如電的看向那道穿梭在云層中,仿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雷電!
確切的說,那不是雷電,而是一條百丈長,水桶粗細(xì),刻錄有密密麻麻玄妙符文的鎖鏈!
令人震撼的是,雖只是一件道器寶物,可其散發(fā)的威能,竟是不亞于尋常半圣,這還是沒有催動的緣故。
嘩啦!
鎖鏈如龍扭動,好似察覺到危險,猛的纏繞上來,一股無形的封禁之力自然而然散發(fā),直接封鎮(zhèn)了方圓萬丈。
即便強(qiáng)如吳明,也是肩頭一沉,如陷泥沼,甚至體內(nèi)真元都遲滯了七成!
甚至于,就連肉身都有一股綿軟之力,涌上心頭,直至蔓延向全身,好似自全方位影響了精氣神!
“哈哈!”
吳明不驚反喜,任由鎖鏈里三層外三層的纏繞住,卻是仰天大笑。
“這……”
佑安一臉驚色,按照他所想,這位界主不應(yīng)該如此弱才對,可看到自家族叔老神在在,毫不擔(dān)心的樣子,提醒的話,瞬間咽回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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