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況且的做派和舉止上,上任圣女似乎看到了當年羅西羅鬼子的影子。比起面相憨厚的羅西,況且顯得更為狡詐而且富有心機,這讓上任圣女產生了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她看著從況且營地回來后一直樂滋滋,面若桃花的三娘子,心里更是警覺,這個小欽差也是騙死人不償命的角色,比當年坑死人不償命的羅西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這種想法如果被況且和羅西知道,都會大叫冤枉。
況且可絕對沒有一絲一毫坑三娘子的心思,羅西當年也不是有意坑上任圣女和白蓮教,他甚至是真的充滿誠意跟白蓮教合作,結果卻把大長老蕭衍峰還有上任圣女坑的體無完膚。上任圣女連死的心都有了。
“圣女姐姐,你怎么了?好像不高興的樣子,想什么呢?”三娘子看著陷入沉思的上任圣女問道。
“我沒事,在想怎么對付小欽差講的那個惡魔。”上任圣女敷衍道。
“對了,圣女姐姐,你不是會各種法術嗎,都施展出來,保證嚇得那個惡魔跑的遠遠的,我也能大開眼界了。”三娘子拍手道。
上任圣女苦笑一聲,她的確會不少法術,若是對付一般人效果自然十分明顯,但是遇上惡魔,估計就是李鬼遇上李逵了。人家玩的那是正宗的法術,是本行。
“殿下,法術恐怕是對付那個惡魔唯一的手段。”苗七也是眼睛一亮道。
他不會法術,所以在白蓮教的長老里排行很低,白蓮教里的排位主要是以個人的能力加上對組織的貢獻來綜合考核的,比如大長老蕭衍峰也不會法術,可是他武功高絕,對白蓮教能有今日的規模更是立下巨大功勞,所以排位第一,沒有任何爭議。
從第二一直排到第六的長老,都是精擅各種法術的高手,他們當然也會武功,只是法術更為高明。
作為白蓮教的圣女,法術是最起碼的基本功,可以說在白蓮教里,除了教主趙全,法術最高明的就是圣女了。白蓮教以法術在江湖上著稱,正是因為集中了一批法術高手。
“等看到那個惡魔再說吧,現在不知道那個惡魔究竟是什么樣子的,作惡手段如何,也不知道什么法術對它有殺傷力。”上任圣女道。
“是,殿下。”苗七躬身應道。
“對了,當初天師教的宋祭酒不是跟你一起進入獨一味酒樓的嗎?他可是驅鬼役神的高手啊。怎么,連他都沒辦法對付這個惡魔?”上任圣女忽然想到這點。
“他的確是跟我一起進去的,不過他當時恐怕嚇得連法術都忘了吧,這也難怪,當時的情景實在是太嚇人了。”苗七苦笑著道。
“你說那個小欽差會不會法術?”上任圣女疑惑道。
“他應該不會吧。”苗七想了片刻,然后搖頭道。
“那哲罕和蒙諾究竟是怎么被他們害成這樣的?據說當時那個小欽差只是拿著一張銀票對他們晃了晃,兩人就成那個樣子了,這不是**法術是什么?”上任圣女思索著道。
她回想跟況且接觸的每個片段,始終感覺不到況且身上有那種法術高手才會有的氣息,她倒是感應到了慕容嫣然,而且兩人還用神念交流了一會。正是感應到慕容嫣然,也知道她是什么人,上任圣女才能斷定況且就是勤王派的公子,但不知是不是正牌貨。
慕容嫣然可是勤王派在江南的一員大將,她肯屈尊為況且做保鏢,這當然也就揭示出況且的身份地位,只有勤王派的公子才能讓慕容嫣然如此不惜自降身價來當一個隨從保鏢。
況且是不是勤王派的公子,白蓮教其實并不在乎,他們跟勤王派一向毫無瓜葛,甚至在某種意義上是同一類組織,都是備受朝廷壓迫打壓的組織。
但是如果況且既是勤王派的正牌公子,又是朝廷錦衣衛都指揮使的話,那問題就大了,白蓮教想要回到內地公開傳教,甚至回到最輝煌時的一教獨大的地位難度就增加了不止一倍。
“不會,況且不會用妖邪的法術,我看的出來。”三娘子不樂意聽了。
“不會是蒙汗藥吧?”苗七脫口道。
“蒙汗藥?這也有可能。”上任圣女點頭道。
據他們的資料顯示,況且絕對不會法術,可是他是神醫,蒙汗藥自然不難配制出來,甚至是一種可以讓人產生哲罕兩人病癥的蒙汗藥。
“你們都瞎想什么啊,巴騰不都說了嗎,就是況且拿出的銀票數額有些大,結果兩個眼皮子淺的沒出息的貨就變成那樣了,這是他們自找的。”
“你干嘛要為他說話?他廢的可是俺答王的大將啊。”上任圣女笑了。
“我這叫向理不向人,這兩個蠢貨居然勾結流寇想要搶劫外交使團的財物,這不是找死嗎?他們還把我祖可汗的命令放在心里嗎?別說況且廢了他們,就是沒廢,回去我祖可汗也得要他們的腦袋。”三娘子撅著小嘴道。
上任圣女笑了,她知道三娘子心性耿直,見不得哲罕、蒙諾兩人這等鬼蜮伎倆。而且她說的沒錯,這兩人就算沒事,事情敗露了,俺答王也不會饒過他們。俺答王為人大氣寬容,但軍紀十分嚴格,對不忠實執行命令,甚至自作主張打小算盤的人,結果只有一個,就是死。
“你啊真把他當一家人了,一口一個況且的叫著。”上任圣女點著三娘子高挺的鼻子笑道。
“那又怎么樣,他是我表哥的安達,說是一家人也不為過啊。圣女姐姐,你不會想要對付他吧?”三娘子警惕地看著上任圣女。
“這就胳膊肘向外拐了?你放心,我不會出手對付他,我也沒那么大的能耐,保護他的高手可是不少。”上任圣女笑道。
“我這不是胳膊肘向外拐,是我祖可汗一定要保護他們安全地到板升城的,他弱是有個好歹,你們怎么跟他談判啊?”三娘子笑道。
“好了,不說他了,我倒是希望他真的會一些高明的法術,那樣的話就可以跟我聯手對付那個惡魔了。”上任圣女笑著岔開話題。
她這次陪三娘子來,一是為了保護三娘子的周全,二也是奉了趙全的命令,來提前試探一下況且和外交使團官員們的底細。
況且和所有外交使團官員的資料他們都有,但是百聞不如一見,紙面上的東西畢竟沒有親眼見到的可靠。
可是上任圣女只是接觸到了況且,根本沒見到別的官員,在況且身上,她倒是感覺到許多情報上沒有的東西。這個小欽差絕對不是情報上說那樣,根本不是什么一時僥幸受寵平步青霄的小佞臣,而是一個真正有實力的干才,就憑他能把這支隊伍帶的有聲有色,竟似不亞于俺答王的禁衛軍,這就說明此人是一個帥才。
古人有言三軍易得,一將難求,其實帥才才是最難得的。低估了這樣的人,在關鍵時刻會輸的很慘。
朱元璋平定天下,靠的就是徐達、常遇春這些帥才,以后主要是靠藍玉,這些人都是可以率領大軍獨當一面的帥才。永樂時期比較慘,能夠獨當一面的帥才幾乎找不到,所以永樂大帝不得不親自披掛上陣,六次掃平大漠,安南那一面只好交給自己的女婿張輔,好在張輔繼承了他父親張英的天資,擔當起了重任,七征安南也都打的像模像樣。
這也從另一個側面可以看出帥才的難得。
西漢時,劉邦跟項羽爭天下,靠的就是韓信、彭越等三個異性王,周勃這些大將雖然都是難得的將才,卻沒一個是帥才。
劉邦平定了三個異性王,后期打仗也都是御駕親征,不是顯擺,而是真的無帥可派,只能自己出馬。
如果況且真是一個帥才的話,這次談判朝廷派他來就可能不是先前推測的那樣,只是派個人過來簽字,然后把談判成功的功勞堆到況且身上,這很可能是一場硬仗。
上任圣女在心里推測謀劃著,她需要做出判斷,便于為板升城的談判做好充分準備。
她有種預感,俺答王和教主的推測都出現了很大的偏差,況且的到來并不意味著談判順利達成,相反,倒是很有可能出現僵化的局面。
忽然,聽到遠處有一個人的慘叫聲,隨后就是一個人拼命的奔跑聲。
“不好了,殺人了。”
在況且營地的外面也已經形成了一個很大規模的市鎮,這里6續聚集了一萬多人,有韃靼的六千騎兵,有各地趕來的大小部落的人,一些流寇馬匪居然也堂而皇之地派人來了,絲毫不怕被人趁機剿了。
在這種各方勢力錯綜復雜的局面下,死個把人也是家常便飯,所以有不少人都看著那個奔跑過來的人笑,這是什么人啊,沒見過死人啊?這種人還出來闖什么江湖呢,還是在家里吃奶算了。
那個奔跑過來的人卻繼續嘶聲喊著:“不好了,有鬼,有鬼殺人了。”
他喊叫聲有點歇斯底里,可是周圍人的笑聲更大了。
一個人大聲罵道:“鬼你奶奶個頭,這青天白日的哪里來的鬼?”
那人撲通一聲向前栽倒,跟地面來了一個最親密的接觸,然后嘴里還是大聲喊著:“快逃,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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