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工夫臺上的拍賣價已經漲到九千五百兩,這是草上飛領聲嘶力竭后自贖的價格。
“老蓋,你要輸了。”崔中勇笑道。
“還沒有,這才到九千五百兩,不會有人出價了。”蓋文虎笑道。
他話音未落,上任圣女就舉起手了。
“一萬兩,大家看到了嗎,圣女殿下出到一萬兩了。草上大人,您可真是身價不菲啊,值得自傲了。”況且笑道。
草上飛的領此刻哪里還有驕傲的心思,原本他以為對手是三娘子公主,現在才現出手要買他的腦袋的竟然是白蓮教的上任圣女。
冤頭債有主,這白蓮教的圣女跟著搗什么亂啊。草上飛的領真的想不通,他就是與天斗與地斗與空氣斗,也沒招惹過白蓮教啊,不但白蓮教他不敢惹,凡是跟白蓮教有關的他都繞道走,還要怎么樣啊。
“圣女殿下,小可從來沒敢招惹過您和貴教啊,殿下何必苦苦相逼?”草上飛的領打躬作揖對臺下的上任圣女哀求道。
上任圣女連目光都沒有掃他,根本理都不理,跟這樣的家伙說一句話都有損圣女的形象。
苗七大聲道:“你自己干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不知道嗎?能讓你活到今天就已經是上天無眼了,你早就該被千刀萬剮下油鍋了。”
“欽差殿下,他威脅我,違反了你定的原則,我也是買家啊。”草上飛的領大叫道。
況且頷道:“嗯,你說的有理,苗長老,不許威脅恐嚇買家,否則逐出會場。”
眾人都大笑起來,這個草上飛的領居然也會投訴,他還要臉不要?
苗七也被逗笑了,躬身道:“欽差殿下,我知道了,保證不會再威脅草上大人了。”
“你輸了,哈哈,銀子歸我了。”崔中勇大笑著把蓋文虎的銀子拿過來放在自己跟前。
“見鬼了,這家伙不就是個流寇嗎,他是金子打的還是銀子鑄的?”蓋文虎真好像見到鬼似的叫道。
“那是你不知道這家伙有多可恨,據說草原上想要他死的人沒有一萬也得有八千,今天終于總爆了。”曹德麟笑道。
十兩銀子的賭注對他們都不算事,主要是輸了顏面上有些難看。
“你也別臭美,既然白蓮教圣女想要他的腦袋,一萬二也得過,你也得輸。”蓋文虎氣哼哼對崔中勇道。
“輸贏都是小意思,我倒是真想知道這家伙的價位能漲到多高?”曹德麟笑道。
“就是,我還是大著膽子賭他能升到一萬二的價碼,現在看來有點低估了。”崔中勇也有些沮喪道。
“你說這些家伙要是都這么值錢,欽差大人這一次得多大的財啊。”蓋文虎道。
“財?你沒看那位老大人在盯著嗎?回去后皇上知道了,這錦衣第六衛(wèi)的經費就得少撥了,他這是給皇上賺銀子呢。”曹德麟努努嘴,看著一旁穩(wěn)坐釣魚臺的張鯨道。
“可也是啊,我可是聽說皇上為了這個錦衣第六衛(wèi)已經把內帑掏差不多了,再這么下去,皇上日子都沒法過了。”蓋文虎小聲道。
“瞎說,皇上那是哭窮,幾十萬兩銀子就見底了?先皇當年為了學道,花費的銀子跟流水似的,也沒見皇上的小金庫見底。”刑部郎中崔中勇道。
“今日不同往日啊,正因為先皇當年花的太多了,今上才缺銀子啊。高相、張相可不是徐相,不會慣著皇上把戶部的銀子往宮里摟的毛病。”曹德麟道。
此時就聽見況且在上面大喊:“一萬兩第一次,一萬兩第二次,還有人加價嗎?”
草上飛的領郁悶地喊了一聲:“一萬零五百兩。”
“一萬零五百兩,草上大人又加了五百兩,草上大人真有魄力啊,大家鼓掌鼓勵一下。”況且率先開始鼓掌。
臺下的人更是愿意湊趣,都跟著鼓起掌來,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掌聲的卻是更加震耳的大笑聲。
“欽差殿下,我有話要說,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再繼續(xù)開始拍賣。”草上飛的領等著掌聲笑聲漸漸下去后大聲道。
“請說,買家有申訴權,草上大人可以充分利用。”況且含笑道。
他現在看著草上飛的領可是很順眼啊,他也沒想到這家伙這么值錢,雖說這樁買賣他賺不到錢,但是草上飛一伙人贖身的錢最后還是要落到他手上,現在看來一萬兩銀子是沒跑了。
這家伙簡直就跟菲兒、婉兒的身價差不多了,要知道菲爾、婉兒可都是瘦馬家族從小到大精心培育訓練出來的,還是其中的佼佼者,一般的美女根本值不上一萬兩銀子,有一千兩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最昂貴的是名妓,像李香君當年誰若想給她贖身,沒有五萬兩銀子根本別去開口,當然誰真要得到了李香君,那注定就是賺,李香君的私房銀子就有十多萬兩。
左羚的母親當年就是紅遍大江南北的頭號名妓,她父親當年為她母親贖身就花了五萬多兩白銀。
五萬兩白銀是什么概念?
一個人有了五萬兩白銀,就可以買房置地,然后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不用再為銀子愁了,金瓶梅里的西門慶全部的資產也就是這個數,號稱一縣富,日子過的也是驕奢淫逸,無所不至。
現在只是一個草上飛的領就已經能讓況且穩(wěn)得一萬兩銀子了,他當然怎么看這主怎么順眼,這簡直就是個人形銀元寶嘛。
再想到那一窩蜂的三十六個領,如果個個都這么值錢,他還愁什么銀子啊,怎么也夠他禍害一段時間了。
草上飛的領大聲道:“哈桑大人,您為什么不出價?”
哈桑一愣:“你奶奶的,老子出不出價跟你有毛關系?”
“哈桑大人,我們當初可是被哲罕大人召來的,說是讓我們搶劫欽差殿下的貨物,然后你們分贓,過后還可以招安我們,哲罕大人雖然人事不省,您可是在這兒哪,你們說過的話到底還算不算數?”
“什么?!”哈桑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哲罕謀劃的這件事他當然知道,王庭里還有很多人知道,但是會場里大部分人并不知道的,現在被當庭揭露出來,他的臉面真的掛不住了。
“你這是污蔑,趁哲罕大人重病,人事不省時往他頭上扣屎盆子。”哈桑只好來個死不認賬。
“污蔑?我這里有哲罕大人的親筆信,您要不要親自查驗一下?”草上飛的領冷哼道。
“有信那也是偽造的,別跟我耍小伎倆。”哈桑厲聲道。
臺下一聽還有此事,即刻人聲鼎沸,紛紛議論起來,尤其是那些江湖中人還有大小部落的人,他們沒想到一窩蜂的人還有草上飛的人,竟然是哲罕暗中召來對付談判使團的。
“哈桑大人,這是怎么回事啊,你們居然勾結流寇?”一個大部落的頭領站起來質問道。
流寇是草原所有人的公敵,俺答王一直號召各部落大力聯合剿匪,原來是說一套做一套啊。現在真想披露出來了,俺答王的心腹愛將居然勾結流寇圖謀搶劫欽差的貨物,過后還要坐地分贓,這不是跟流寇同流合污了嗎?
“對,哈桑大人,難怪你們平時剿匪不積極,總是讓我們賣力跟流寇作戰(zhàn),原來你們是一伙的,用心不良啊。”又有一個部落的頭領站起來道。
“胡說,這都是污蔑,是污蔑,根本沒有這回事。”哈桑大聲反駁道。
“那好,那位草上大人不是有哲罕大人的信嗎?拿出來檢驗一下不就清楚了嘛。”一個部落領建議道。
“即便有,那也是偽造的,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哲罕個人行為,跟可汗還有我沒有任何關系。”
哈桑心里狂罵哲罕,真他媽糊涂啊,這種事怎么會給人留下證據?!人家既然這么說了,肯定是有證據的,所以他也只能先把自己和俺答王撇清。
“大家請看,這就是哲罕大人給我的親筆信,他可是答應事情過后就招安,讓我們進入韃靼騎兵的編制。”草上飛的領拿出一封信,然后當眾展開道。
下面的人更是一陣喧嘩,這可是真憑實據啊。雖然現在還沒人上前去驗證真?zhèn)危谴蠹叶枷嘈胚@是真的,就憑這些流寇,既想不到,也沒能力事先偽造一份哲罕的親筆信。
“丟人現眼啊。”三娘子氣的臉都白了。
“事情已經出來了,你生氣也沒用,這家伙現在知道自己沒法贖身了,也就拼死一搏了,不用理會他,不管他說什么都是一死。”上任圣女急忙道。
這件事若是深究起來,就會追查到趙全身上,這一切其實都是趙全指使的,幸好哲罕和蒙諾兩人現在一個人事不省,一個沒法說話,要不然很難說這兩個家伙為了保命,會不會把趙全供出來,若是那樣的話,白蓮教的聲譽可就大大的受損了。
“這兩個蠢貨,回去得拿他們喂狗。”三娘子真的感覺臉面上下不來。
雖說這是哲罕干的,打的卻是俺答王的臉,連帶著三娘子也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哈桑大人,你要是不出價把我買回去,然后答應放了我,我還有料要爆。”草上飛的領又大聲道。
“什么?他還有料?還有更猛的”
高臺下面的人情緒更熱烈了,都想看著哈桑丟人,同時也都有好奇心,想知道草上飛的領還能爆出什么重大丑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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