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哥在外面看住天師教那幾個雜毛,我們兄弟在里面為二哥創造下手的機會。”杜三道。
“這機會怕是不容易創造出來吧?”于摸金咂咂嘴道。
“不容易也得干,這是咱們唯一的機會,如果錯過了這次,欽差大臣一旦回到內地,線索就跟咱們永遠告別了。”杜四道。
圣手屠夫一瞪眼睛道:“在里面創造混亂最好的辦法,就是想法靠近那個內眷區,那是整個營盤的重地,只要三弟四弟想法靠過去,慕容的注意力就會被你們完全牽制住。不過你們要玩的麻溜才行啊,既要靠近,又不要貼去,目的是牽制慕容的注意力,絕對不能激怒她,否則,你們兩個可能當場就見閻王去了。”
“開什么玩笑,這樣的險也敢冒?真是要錢不要命了嗎?據說那個欽差特別維護自己的女人,靠近內眷區,等于去送死。”于摸金覺得這是最蹩腳的主意。
四個人相處十多年了,在塞外異族中間四個人居然處出兄弟般的感情來了,連他們自己想想都感到滑稽。
這四個人本是極端利己的浪子,三個屠夫更是心狠手辣,心黑無比的歹徒,什么兄弟親人的,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念頭,自私自利曾經是他們的安生立命之本。沒想到在塞外苦寒之地,心性卻漸漸有了變化,因為在艱難的環境中,必須建立團隊意識,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久而久之,四個人的兄弟感情居然產生了,人格似乎也有了小小的升華。
四個人爭執了一會兒,最后決定還是干一把,拼了命也要做這票大的,他們在塞外沒有更好的下手目標,日子越來越不好過,這座死去的大汗的墓穴是他們翻身的唯一機會。
“對了,大同城里那件喧喧嚷嚷的藏寶圖事件,究竟藏著什么秘密?”圣手屠夫忽然想起這件事。
當時他們并沒在大同城里,可是那件事還是傳到了塞外,而且許多人已經按照況且賣出的藏寶圖去尋寶去了。
他們在塞外生活多年,嗅覺變得十分靈敏,圣手屠夫試圖從中找到欽差大臣身存在的縫隙。
“那件事啊,很可能是一個騙局。”眼窩深陷的于摸金老謀深算道。
“騙局?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是那個欽差故意設置的騙局?可是他怎么知道有人在找墓穴的地址?”圣手屠夫不解道。
“這個我不知道,當時的情形咱們誰也沒親眼看到,那些道聽途說根本不可信。我就是直覺,欽差非常狡猾,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于摸金出于職業習慣,對所有事情都要先打幾個問號,決不輕信任何傳聞。
他盜墓一輩子,在這方面已經累積了豐富的經驗,第六感也更加完善,對于一些信息是真是假有足夠的判斷能力,要不然他也不會成為專業的盜墓人士,而且還是其中的佼佼者。
對于大同城里發生的藏寶圖事件,于摸金基本確認就是個騙局,至于騙局是況且設下的,還是其他人假況且之手設下的,他當然無從判斷。
“那這次這個欽差會不會再設一個騙局給咱們鉆?這個欽差據說是理學少宗師,無論是學理學的還是學心學的都是嘴仁義道德,心里狡詐奸猾的混蛋。”圣手屠夫開始動搖了。
況且若在這里一定會嚴詞辯駁,學理學的人可能性格有些刻板,一身道學氣令人憎厭,但是至少是言行一致之人。若說表面正直不阿,內心狡詐多端的人,也不是沒有,那基本是王守仁一脈的心學弟子,這跟心學的理念是相關聯的。
“如果那個欽差知道咱們現在的想法,他還需要做什么局嗎?動動小指頭,馬就可以干掉咱們,犯的著設什么騙局嗎?所以這種假設根本不成立。”于摸金搖頭,否定了這種可能。
在四個人里,心計最深沉的就是他,圣手屠夫也有些城府,倒是杜三杜四純粹就是屠夫,根本不想動用任何心計,壓根兒也沒有這心念。一旦遇到事情,一般都是于摸金拿主意,圣手屠夫跟著參詳,杜三杜四就是純粹的打手和幫手。
“老二,你說咱們追蹤的那個線索不會也是個騙局吧”圣手屠夫有些擔心。
他最怕的就是費盡千辛萬苦得到了線索,結果卻發現那是個騙局,不但勞心費神換來一場空,很可能還會把命都搭進去。
“不會,我是經過多方求證獲得的準確信息,這一點我敢用腦袋保證。”于摸金斬釘截鐵道。
況且回到營盤里,左羚馬找到了他。
“趕來的那些大軍撤走了嗎?不會打起來吧?”
左羚真的有些害怕,如果況且在營盤里她還不怎么擔心,可是況且卻跑到外邊去了,如果真的打起來,豈不是很危險?
“放心吧,我是誰啊,笑談中強虜灰飛煙滅,不過我沒動**,也就是瞪瞪眼睛,口吐蓮花,他們就乖乖地退出了二十里地。”況且笑道。
左羚氣的捶他一拳:“不吹牛你會死啊。”
況且正色道:“真的,他們退出二十里外了,你放心吧,不會有任何危險發生的。”
“那就好,看先頭那架勢,我還以為真要打起來呢,一直擔心著。”左羚大松一口氣道。
“打起來怕什么,真要打起來,先拼光的也是韃靼的六千人,等他們的六千人拼光了,來的兩萬人也就剩下一半了,還不夠我打的呢。”況且冷笑道。
在所有人里,他是最不怕發生沖突的,也是最歡迎打這一仗的,可惜他錯過了最佳時機,沒能促成一場波瀾壯闊的戰爭。
此事,他可能要后悔一輩子,盡管很少有人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正說著話,慕容嫣然師徒走過來。
“大軍撤出到了二十里外,不多不少。”慕容嫣然道。
她當然還探測不到二十里外的情況,不過有鹽幫的人在附近幫著監視這兩支大軍,然后把信號傳回來。
“你可真慫,干嘛出去跟他們說那么多廢話,直接開打就是了。”一向不怕亂子大的九娘氣道。
她可是早就想出去顯顯身手了,可惜被慕容嫣然攔住了。
況且點頭道:“的確,我失算了,這件事表面風光,其實是棋差一招,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把人馬全拉出來,見面直接開戰。”
“你還真聽她的?這丫頭也是”左羚張大嘴巴。
“那是當然,我說的是對的,為何不聽我的啊。”九娘無比歡心道。
況且跟她的想法一致,這還是第一次,巧了。
“你可千萬別聽她的,這丫頭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左羚沒好氣地看了九娘一眼。
“左姐姐,你怕什么啊,你的夫君可是有萬人保護的,不管有什么事,他都不會掉一根汗毛的,看把你緊張的。”九娘撇著嘴嘲笑道。
左羚也笑了,九娘說的沒錯,她的確是怕況且出事,這里不是北京,而是異族為主的塞外,就算有一萬人,也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然而,按況且的想法,此時此刻,他比在京城安全多了。在北京,皇想要弄死他不過就是一句話,可是現在,任何人也別想一下子弄死他,就算俺答王聚集草原所有的力量聯合起來對付他,也未必就能取走他的性命,他有的是逃命的辦法。
“公子,外面那些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都在商議什么事,咱們也要有些防范才好,我看到有四個家伙鬼鬼祟祟的,形跡十分可疑。”慕容嫣然不理會左羚她們斗嘴,對況且說道。
“哪四個家伙?”況且問道。
“就是這四個人。”慕容嫣然把圣手屠夫還有摸金校尉這伙人說了出來。
從這四個人一進入營盤,慕容嫣然就感覺有些奇怪,這四個家伙怎么湊到一起了?三個屠夫加一個盜墓賊,這種組合太奇怪了,不由的多注意了他們兩眼。這一注意,自然也就發現了更多的疑點。
況且聽到名字也就想起來了,這四個人在內地也是赫赫有名的角色,他們的事跡都記載在錦衣衛的檔案里,況且當然看過,而且也看過他們的畫像,不過這四個人在塞外待了十多年,面貌改變很大,所以況且一下子沒對號。
“這些混蛋真當我們錦衣衛是吃素的?居然敢自己送門來?”況且氣的發笑道。
話雖這樣說,況且也沒真想對付他們,如果在內地,他當然毫不猶豫地要抓捕這四人,可是現在是在塞外,他關注更重要的事情,沒精力對付這四個人。
現在外面那幾十個江湖人士,基本都是在錦衣衛掛號的逃犯,他也不可能全都抓起來,真要逼得他們無路可走,做困獸之斗,自己反而要遭受不小的損失。
“這幾個人有些奇怪,好像是沖著那些寶物來的,可是那個摸金校尉向來是對地的東西不感興趣,他眼里只有地下的東西,這次怎么轉性了?”慕容嫣然也感覺出這四個人對那些寶物顯現出的貪婪,再想到這四人的秉性,倒是有些不解了。
“那有什么,盜墓賊只是為了寶貝,哪管是地還是地下的。”九娘馬說道。
“那也不對,這個于摸金雖說是個盜墓賊,可是一向講究操守的,他的宗旨就是只動地下的,不動地的,多少年來一直堅守,他不會壞了自己的規矩。”慕容嫣然搖頭道。
“管他呢,只要他們規規矩矩的,咱們就睜只眼閉只眼,如果他們敢有異動,馬出手解決掉,絕不姑息。”況且全然沒放在心。
外面那些江湖人士當然都是有目的才來的,況且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么,但他猜測這些人不大會是來拍賣一窩蜂的人的,買下這些流寇對這些江湖人士毫無用處,而且他也相信,如果這些江湖人士想要尋仇,也是簡單利落地殺門去,而不是采用拍賣對手人頭的辦法。
要人的命,還花錢,這不是江湖人士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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