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順王在旁實在看不過去了,怒道“薩利,你要是想找人出氣,就沖我來,欺負一個女子算什么本事?”
薩利王笑道“圖順老弟,你說圣女殿下是一個女子?我怎么覺得是你在欺負圣女啊。”
圖順王一窒,心里暗罵薩利這個老鬼還真能挑字眼。
圣女乃是白蓮教信仰象征,當然不能以一個普通女子視之,圖順王說圣女是一個女子的確有輕蔑之意,不過單就個人而言,圣女也的確就是個女子啊,這種事沒法用道理說清。
況且一笑,他原以為薩利王只是會殺人呢,沒想到抓人家痛腳的本事也不小。看來這些老流氓是葷素通吃,不能小瞧啊。
“賢婿啊,我聽說這個圣女一直在欺負你,你在一旁看著,我給你出氣。”薩利王道。
況且臉一黑,這怎么一會賢侄,一會賢婿的,自己成了他的雙料晚輩了。
“賢婿啊,是這樣,薩利老鬼聽說圣女殿下一直在欺負你,還對你下過殺手,這就動怒了,非給你找回場子不可,這場戲你不用管,看我們兩個老東西給你出氣,你遠來是客,怎么也不能讓你受委屈啊。”土基坦王解釋道。
他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又多了一個老丈人,況且臉綠了,這樣子發展下去,他大有成為草原上各族大眾女婿的跡象,或者說已經不是跡象了,快成事實了,據說俺答王也給他預備了一個公主,等著他過去迎娶呢。
簡直是亂套了,什么也不問,直接安排進洞房,這都怎么啦,有這么急赤白臉的嗎?
“這個,我跟圣女只是有些小誤會,我們的事還是我們自己來解決吧。”況且委婉道。
“這怎么行,你在草原上單勢力孤的,我們不能看著你被人欺負不管啊,圣女殿下,你對我兒下沒下手先不說,你對欽差殿下下了毒手,是事實吧,這筆賬我先替我賢婿收著,到時候一起算。”薩利王道。
上任圣女一嘆,看來今天是難逃一場生死惡斗了。
她也明白,薩利王就是想找機會對付她,一時找不到她對于都出手的實證,就借著況且的事發難,而且還言之鑿鑿況且是他的女婿,一家人,這借口找得也是冠冕堂皇,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現在白蓮教在這里的人也不過幾百人,在兀良哈和瓦剌四萬多人的汪洋大海中,連一只小舢板都不如,隨時都會被一個大浪打翻在海底。
不過她性情孤傲,寧死不屈,即便在這種情形下,依然凜然不懼,挺著高高的胸膛,一句話也不說,但那意思是明顯的:想怎么樣,想干就放馬過來。
圖順王見勢不妙,急忙橫身插入到圣女和薩利中間,大聲道:“兩位王兄冷靜一下,你們真想挑起草原上一場大戰嗎?咱們可都說好了,在劫難未能消除之前,各族之間不得爭斗。”
這句話倒是讓薩利王冷靜下來了,他已經準備好發令讓騎兵沖鋒,聽到劫難二字,才一揮手作罷了。
“我說薩利老鬼,這事還是暫時先放一放,等過些日子再向他們討這筆賬,我也有賬要算呢,他們無緣無故抓了我的萬夫長當人質,這事沒有個交代也不能算完,更不用說我們賢婿的事了。”
這兩人一口一個賢婿,叫得況且身上一陣肉麻骨頭癢,膈應得不要不要的,我答應你們什么了,怎么順嘴就成了你們女婿了?
七公主和于都都在薩利王后面看著況且發笑,他們笑什么不用猜也能知道,況且對他們怒目相向,卻嚇不住他們。
“我說大哥,這事你就認了吧,我們兩族的女婿你是當定了。”于都還嫌況且不夠鬧心,又補了一刀。
“我認什么認啊,我什么時候答應你們了?”況且實在忍不住,大叫起來。
“這事不用你答應,其實啊這還是當年況菩薩在草原時我們跟況菩薩約定的,我們的女兒一定會有一個嫁給他的兒子,現在你來了,也是我們兌現諾言的時候了,你又和小女恩愛,這不就是天意嗎?”
土基坦王決心不放過這次良機,索性連老臉都不要了,搬出況鐘來,說是早年跟況鐘定下的親事,這扯謊的本事不算高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撒謊,可是卻沒一個人敢說他撒謊。
“家父當年在這里是待過幾年,可是絕對沒跟任何人定過親,至于婚事家父也從未替我做過主。不瞞諸位,我的幾位妻子都是我自己挑選的。”況且振振有詞道。
“那是況菩薩沒跟你說吧,那時候你還沒出生,也沒有小玉呢,更不用說薩利老鬼的小九了。我們就是跟況菩薩情投意合,差點結安達了。”土基坦王反正是不要老臉了,索性使勁地扯謊,反正那時候的事沒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他撒謊又怎么樣?
“那可有婚書作證?”況且也實在服了這個老流氓了,幾乎是信口開河。
“我們這里的人不講究那個,只要口頭約定了,那就比寫在紙上的管用。”土基坦王面不改色道。
這句話倒是沒有扯謊,草原上的人不信奉什么條約、婚書這些寫在紙面上的東西,只要口頭約定了,那就是板上釘釘,絕對不會反悔的。
“我們真的沒有扯謊,這是真的,若不信你去問郁滿法王閣下吧,當年他一直追隨在令尊大人身邊。”薩利王居然還找出了證人。
郁滿法王當年的確追隨過況鐘一些日子,那時他還不是活佛,正是跟著況鐘的這些日子讓他的境界飛速上升,倒不是說況鐘教了他什么,而是況鐘身上那種舍己為人的精神感召了他,使得他悟道的速度加快,二十多年后終于成為草原上的頂級活佛。
也因為如此,他才對況鐘感恩戴德,并把這種感恩轉移到了況且身上。
自從他和達利法王一道來面見況且,達利法王一直懷疑況且跟那個惡魔生靈有直接關系,圣女更是從中百般挑撥,唯有郁滿法王處處維護況且,從中化解危機。
郁滿法王見薩利王點名到了自己頭上,只好站出來呵呵笑,一句話也不說。
他雖然沒有不說謊的戒律,但是一個頂級活佛扯謊總是有損法度,尤其是對況且,不過他覺得況且答應了這兩門親事也不吃虧。一旦結親,塞外關內的況且都算是有根基的人了,哪怕有一天在關內出了什么事,也可以逃到塞外來逍遙。
郁滿法王知道況且身世非同一般,絕不只是當朝權貴,皇上寵臣,乃父況鐘當年就是為了逃避仇敵追殺,才來到草原上行醫避禍的,這些他也知道。
正因為如此,他才不便說破況且的身世。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笑而不語。
“怎么樣,賢婿,這樣你總該信了吧。”薩利法王得意道。
況且心道:我信你個大頭鬼。
他看到郁滿法王的笑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再者說父親真要是在塞外給他訂了婚事,絕對沒有不告訴他的道理,父親既然從沒提起過,那就是沒有。
“我說你們家里的事是不是等等再說,現在最要緊的還是研究如何抵御這場災難,正好兩位王兄也來了,咱們還是好好研究一下這事吧。”圖順王趕緊為況且解圍。
盡管薩利王拉出郁滿法王做證據,但是沒有人相信他的話,一看到郁滿法王臉上的表情,誰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圖順王當然更加明白。
“好吧,來人,把嫁妝和禮物給賢婿送過去。”薩利王命令道。
這一聲令下,兀良哈的方陣后面,現出了一列長長的車隊,也不知道上面拉著的都是什么東西,反正東西不少,夠擺滿一座宮殿了。
“玉兒,你的嫁妝我也帶來了,趕緊給你的女婿收下吧。”土基坦王笑道。
玉公主還是嬌羞的不得了的樣子,可是看著況且的眼睛卻在放光,那意思是你這次可跑不掉了,就等著被我吃掉吧。
況且張著雙手,想要拒絕,可是兩列長長的車隊已經過來了,他想了一下,索性不拒絕了,現在如果強行拒絕,不知又要鬧出多少事來,還不如先收下,回頭在解決這堆麻煩。
他不是不講究,也不是不知道退嫁妝就等于退婚,可問題是他根本就沒答應這兩樁婚事啊,嫁妝是硬塞到他手上的。
“先收下來。”況且低聲吩咐紀昌。
“我說妹夫,給你的不都是嫁妝,還有我們欠你的銀子,拿東西頂賬的。”七公主急忙叫道。
她倒不是故意調侃況且,只是覺得現在這欽差殿下四個字是叫不出口了,索性也就喊妹夫了。
車子上只有一部分是嫁妝,還有一部分是兩族拍買一窩蜂那些人欠下的銀子,說好拿珠寶、書畫、古版書頂賬,這次一起運來了。
玉公主低聲道:“夫君,我們族里也是一樣的。”
眾人哈哈大笑,況且鬧了個大紅臉,結巴了半天,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對了,以后他就是你的夫君了,他不認都不行,我看今晚你們就入洞房,在場的人都是觀禮的客人,打鐵要趁熱,好事要成雙。”土基坦王拍手道。
況且氣的幾欲發瘋,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再者說了,這不是逼婚嗎?我爹都沒這么干,誰特么給你們這權利的啊?!
薩利王還跟著添亂:“對,對,今天你們就把洞房圓了,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誰再敢欺負你,我們兩個老泰山給你撐腰!”
況且氣的轉身撥馬就走,給兩位可汗一個冷場,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兩個老流氓了,簡直是太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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