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然經常用功法傳音,一直很自信無人可以能夠攔截,沒想到況且居然能來個中間攔截。其實況且沒有攔截,只是查知到空中有聲音,隨后就聽到了。不過他是不由自主用上了一金龍的能量。
剛才況且出去準備迎戰,就把那條隱藏體內的金龍的力量抽出來一些,然后遍布全身,打算死扛對方的第一擊,然后再想辦法還擊,沒想到金龍的能量充溢到身體里后,聽力靈敏的程度連他都感到震驚。
“你能聽清他們什么嗎?”慕容嫣然急忙問道。
“能,我聽到出去的那人在抱怨我,我就是紈绔子弟,不肖子孫什么的。其他幾人在勸他,什么公子不認識他,當然有戒備之心之類的。”
“沒別的要緊話嗎?”慕容嫣然在判斷,外面幾人中有沒有參與對她的攻擊的人,這樣就能確定對方是敵是友了。
“沒有,不過他們好像都知道您負傷了,也知道您遭到偷襲的事,他們就是因此才被派來的。但是好像他們不知道您遭受偷襲的內情。”況且悄悄把金龍的能量還回金龍體內,頓時就聽不到外面四人的傳音了。
他牢記住了千機老人的訓誡,不敢濫用金龍的能量,據金龍養成后會有意想不到的大用場。
“既然有四個人,又沒有馬上攻進來,只是讓一個人進來查看,至少明他們不是敵人,否則這四人攻進來,沒人能攔住他們,想突圍出去根本不可能。”慕容嫣然這時才松了口氣。
“師父,他們真的那么厲害?”九娘不信道。
“我已經負傷,上面派來接替我的人當然不會比我差,如果是敵人來追擊,更不會用庸手。”慕容嫣然苦笑道。
她雖然不是第一次受傷,卻是第一次傷的如此之重,委實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仔細想想不覺有些后怕。
當時突圍三人的圍堵,她什么都沒想,只有一個信念:必須拼命殺出去,帶公子和徒弟等人立即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現在回想起來,她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
“前輩,您好生靜養,針也該起了。明天下午再針灸一次,晚上最后再針灸一次,估計就痊愈了,但三天之內身體仍然虛弱,不能和人拼命。”況且給她診脈后道。
慕容嫣然笑道:“多謝公子了。”
九娘用鼻子哼道:“不用謝他,我把名字都告訴他,現在都后悔了。”
況且暗笑:你的名字很值錢嗎?又不是神藥的配方,或者神功的秘訣。關鍵是這個名字還很俗氣,一沒有文采。他當然不敢出自己的想法。
慕容嫣然身上的金針全部起下后,放在盒子里,一會還要拿出去用火消毒,然后再用烈酒清洗。
“你們都休息吧,外面應該是自己人,如果是敵人早就攻進來了。”慕容嫣然道。
“好吧。”況且想想也是,外面有四個人,如果都是慕容嫣然這樣的高手,他多能殺掉兩個,可是另外兩個很輕松的就可以殺掉他們所有人。這還是建筑在他的兵符發揮威力的基礎上,他畢竟沒有試驗過兵符的效率,不知道究竟靈不靈,靠不靠譜。
就像一枚超級核彈,設計的威力再強大,如果沒有經過試驗,不過是紙面上的數據而已。
那幅打不開的地獄圖應該有效,但卻不受他的掌控,誰知它關鍵時刻會不會掉鏈子?
“對了,你把那些破畫收起來吧,弄得外面跟墳場似的。”九娘打了個寒噤道。
“好的。”況且出去后,把所有畫卷都收起來,濃厚的陰森鬼氣一消逝,卻不知是不是又都收回到畫卷里了,那幅打不開的畫卷今晚毫無異動。
他來到外宅,蕭妮兒悄悄跟著他出來,讓九娘好生陪著她師父。
“好驚險的一晚。”蕭妮兒道。
“是啊。”況且頭道。
“大人,您怎么還沒有休息?”
外面站崗巡邏的護衛見況且兩人從里面出來,感到很奇怪,剛才里面發生的種種他們竟絲毫不知情。
“外面沒什么動靜吧?”況且問道。
“沒有啊,大人請放心,沒人敢懈怠的,任何人敢闖進來,一律殺無赦。”一個護衛挺起胸膛道。
況且苦笑,人家早都進入內宅了,出入如走平地,這里還在叫囂殺無赦呢,簡直是無厘頭。
況且沒怪他們,懸殊過大,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覺察不到可以原諒。
況且和蕭妮兒走進臥室,兩人都很疲乏,卻不想躺到床上,況且在墻角拿了兩瓶酒,起開后,遞給蕭妮兒一瓶,自己拿著一瓶直接開喝。
現在的確需要壓驚,這些幾十年的陳釀就是最好的壓驚安神良藥。
周鼎成聽到他們的聲音,就過來了,門都沒敲,直接推門進來:“我沒打擾你們吧?”
況且嘆道:“你打擾不了什么,反正我們也做不了什么。”
“那個,自從你里面的臥房被那個姑娘搶去后,你們也沒做什么吧?”周鼎成嘿嘿笑道。
蕭妮兒惱羞成怒道:“要你管。”
周鼎成賠笑道:“我就是隨口一,算我多嘴,不過今天我實在不想一個人待在屋子里,還是跟你們一塊待一會兒吧。”
“坐吧,我們也是一樣。”況且嘆氣道。
三個人圍坐在一張桌前,悶頭喝酒,都不想什么話。
況且遭遇兇險不是一次兩次了,刺殺那次才叫驚險,可是都只是片刻間的事,過去后就慢慢恢復了。今天晚上嚴格來沒有什么兇險,他們卻緊張恐慌到了極,主要是慕容嫣然受傷讓他們感到了莫大的恐慌,震驚之余又想到隨時可能到來的致命危險,身心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之中。
現在他們有一種聽天由命的感覺,外面有四個絕高手,只能認定他們是自己人,如果不是,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正是這種感覺讓他們的心境更為糟糕。
“你們武當派有這樣的高手嗎?”況且問道。
“當然有,不多,一兩個吧,都是祖師級的。”周鼎成道。
“他們跟皇上身邊的大內高手比如何?”況且問道。
況且不是真的想做比較,就是沒話找話,幾句話,感覺心境能稍微放開些。
“這個不好比,兩方面各有千秋,大內肯定有一些絕高手,至于咱們究竟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況且心里長嘆一聲,要是這些人真的都像慕容嫣然那樣對他,不忠心吧,至少是真心對待他,他就不用愁什么了,這樣的高手一個人能當幾百人,甚至上千人,就看在什么情況下了。
“君會不會有危險?”況且忽然想到了君。
君出去慕容嫣然回來,兩人幾乎是前后腳,如果那三個人人追擊慕容嫣然到了這里,君不是正好遇上了嗎?
“君你就不用擔心他了,那子逃起命來沒人追得上。過兩天就知道確切消息了。”周鼎成道。
他也為君擔著心,卻還是相信君的逃命本事天下第一。
“那咱們白天要不要搬家?”蕭妮兒問道。
“搬家?為什么?”況且皺眉道。
“前輩不是這里不安全了嗎,那還不搬到個安全的地方?”
“這里如果不安全了,搬到哪里都不安全。除非住進皇宮里,那是不可能的。在慕容前輩傷勢痊愈前,他們應該會提供安全保護,今天來的這四個人不會走遠。”況且道。
“他們不是被你氣走了嗎,還你是紈绔子弟,怎么還會保護咱們?”蕭妮兒道。
“他們是在執行任務,生氣歸生氣,是不會輕易走開的。”
“明天我再出去找找人,我還有個聯絡,看看能不能找一些真正靠得住的人。”周鼎成道。
“這個不急,最要緊的是告訴那些所謂的上層,趕緊查明慕容嫣然遇襲這件事,如果是內部人干的,必須馬上清除內奸。如果是外部人干的,不能再給他們第二次機會。一個字:殺!兩個字:絕殺!三個字:統統殺!”況且陰森道。
“嗨,你也會狠話了,你不是最看重殺戒的么。”周鼎成笑了。
“我自己輕易不會開殺戒,卻不禁止其他人,我也吃雞肉、豬牛羊肉,只是自己不動手宰殺。”況且也笑了。
讓他人殺人,自己不動手,就不算開殺戒,這樣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他也不清。只是這樣做,他不會有道德上的負擔。
“好的,我天亮就出去辦這件事。”周鼎成道。
幾個人一直坐到天亮,聽著城內連綿不斷的雄雞啼鳴,第一次感到這聲音如此悅耳,似乎充滿著希望,一個最黑暗、最危險的夜晚終于過去了。
“咱們還都活著。”周鼎成大笑起來。
“是啊,活著。”況且笑著走出去,在庭院里開始修煉五禽戲。
蕭妮兒則趕緊回到內宅,主持那里的日常事務,丫環廚娘得她的指揮從事一天的勞作。
“大人,不好了。”況且正練著五禽戲,忽然一個護衛跑進來大喊著。
“何事驚慌。”況且喝道。
“大人,您快去看看吧。”護衛惶恐道。
“究竟出了什么事?”
“人頭,大門外放著三顆人頭,血淋淋的好像剛砍下來的。弟兄們打開大門才發現,嚇死人了。”護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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