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求援烽火。”唐遂命令道。
有一個百戶拿出求援烽火,然后放在地上,不多時,烽火沖天而起,照亮大半個天空。
嚴格來,他們并沒有遇到險情,也不符合求援的條例,不過所有人都認為唐遂處置英明,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分開的各處人馬聚集一處,然后再商量下一步怎么走。
他們不敢下馬休息,只是讓幾個人下馬把尸體都放到一塊。他們是唯恐敵人突然從不知哪里殺出來,那時候想要再上馬逃走可能就來不及了,看到地上的情景,他們已經能估計出敵人的戰力。
現場看到的死者有四十多個錦衣衛的衛士,一隊人馬幾乎全軍覆沒,對方卻沒留下一個人,當然不排除,對方帶走了傷員和尸體,但看現場的情景不像。
所有的尸體都有一個特征,就是一劍封喉。
每人咽喉上的傷痕都不大,顯然是被尖銳的劍器擊中,瞬間斃命,所有人的傷口都一樣,
大伙心里都浮現出一個令他們恐懼無比的問號:難道這四十多人是被一個人殺死的?敵人只有一個?
如果真是這樣,倒是應了那個百戶的法,這是天外來客級的劍客。尼瑪,紅線也沒有如此厲害吧。
“唐大人,遠處又有烽火,不是一處,是兩處。”一個校尉叫道。
“唐大人,又有兩處,一共有四處烽火了。”
“看,又是兩處。”
叫聲一聲比一聲透著恐慌,難道敵人有這么多人,分成如此多批襲擊他們所有分開的人?
“大人,怎么辦?”龔繼業臉色蒼白道。
“固守待援。”唐遂大叫道。
龔繼業看看左右,一個人都沒有,在沒有人攻擊的情況下還要“固守待援”,這事被別人聽到實在太可笑了,可是他們沒有笑,而是感覺恐懼。
“大人,如果別處也跟咱們想的一樣,也在固守待援怎么辦?”龔繼業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唐遂被他一提醒,頭大如斗,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發生,如果有人見到了現在他們看到的場景,估計也會采取這種“固守待援”的方式,等待其他部分跟自己會合,如果這樣,他們始終還是處于分兵的狀態。
可是現在他們也沒辦法,就算想會合,也無法知道哪處烽火是自己人發出的,或者哪處烽火還能找到活人,甚至這么多烽火燃起處是不是還有敵人故意放出的煙幕彈,甚至是誘敵之計。
一時間躊躇無策,他也不知該怎么決斷。
“要不然派幾個兄弟分別去這些烽火處查探?”龔繼業提議。
旁邊的人聽到這提議,都有些發抖,唯恐名讓自己去,萬一碰上敵人,那不是送死嗎?
“不要,一動不如一靜,現在保存咱們的實力最重要。”唐遂看到了下面這些人的表情,知道派這些人去查探肯定是無功而返,這些人不定半道就回來,然后個謊話就瞞過去了。再者,都是多年的兄弟,他不忍心讓這些人去送死。
錦衣衛畢竟不是正規官軍,他也不是那些能漠然看著部下沖鋒赴死的將領。至于遠處的弟兄們,他只能為他們祈禱,多念幾聲阿彌陀佛了。
路行人帶著護衛正加緊趕路,忽然一人大叫:“大人,烽火。”
路行人抬頭看去,果然是一處烽火燃起。
“大人,還有一處。”
“大人,還有多處。”
“大人,有八處烽火。”
路行人馬上勒住馬匹,駭然地望著各處沖天而起的烽火。他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雖為錦衣衛外出人員配備了求援烽火,可是從未有人用過。
現在不用則已,一用就是八處,這是什么情況。難道是大難將至了嗎?
“大人,這是咱們的人遭到襲擊嗎?”一個護衛暈頭暈腦問道。
“廢話,沒看清這是緊急求援烽火嗎?”路行人斥道。
實際上,他現在才明白過來這是緊急求援的意思,不是他不明白,而是開頭一下子懵住了。
“大人,怎么辦?”一個護衛驚慌道。
“還問什么,加速前進。”路行人大聲吼道,然后猛地一夾馬腹,坐下馬如同火箭般射了出去。
就在錦衣衛多處人員掙扎求生時,況且正得意地坐著車來到了錦衣第六衛。
“大人回來了,大人回來了。”一個護衛歡天喜地的大叫道。
“什么,大人回來了?”
眾多護衛都沖出來,看到況且都大聲歡呼雀躍,沒了況且,他們就像沒了家長的孩子,覺得沒了依靠。
“大人,您被皇上放出來了?”
“還沒有,只是白天能過來,晚上還得回去接受看管。”況且笑道。
“什么?”護衛沒有聽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就是白天在鎮撫司的人監管下在這里辦公,晚上再回去被看管,你們這些蠢物,這都聽不懂。”
況且笑著看到四周都是擁擠的報名人員,廊下更有幾十名教頭在同時考核這些人員,大伙忙得熱火朝天。
“不錯,看來沒有我在你們干的也不錯嘛。”況且笑道。
“那是,你再不回來,這指揮使就是我的了。”周鼎成從人群中鉆進來,哈哈笑道。
“你想篡位啊。”況且笑著拍他一下。
“兄弟,你怎么回來了,皇上開恩了?”趙陽從屋里走出來,正好看到況且走過來,大吃一驚。
“是這么回事。”況且只好又解釋一遍。
“這就不錯了,離全面自由不遠了。是不是高相、張相為你運動的結果啊?”趙陽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沒這么快吧。”
況且想了想,高拱還不至于晚上見皇上,早上去宮里覲見也不大可能,估計這是皇上的卓見。
“你們都來見過,這就是咱們錦衣第六衛的指揮使大人況大人。”周鼎成站在廊下,大聲吆喝道。不知道的他還以為他要賣什么東西呢,就差敲個鑼了。
“見過況大人。”
“見過指揮使大人”
下面響起一片拜見聲。
況且揮揮手,然后又跟幾個教頭見過,這才笑道:“大家辛苦,繼續干吧,中午我請大家喝酒。”
完,他就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里面酒氣熏人,看來周鼎成快把這里變成酒缸了。
“究竟怎么回事,皇上這么快就放你出來,你不會是自己逃出來的吧?”周鼎成還有些不放心,以為況且放不下這里,偷著跑出來的,話這種看管以前沒聽過啊。
“我干嘛逃出來,在里面待著別提多舒服了,每天寫字畫畫,正是我想要的日子。”
況且就把高拱、張居正去后,嚇得駱秉承把自己的辦公室連帶休息室都讓給自己的事了,周鼎成聽得目瞪口呆。
“高相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仗義了?”周鼎成疑惑道。
“可能是我上次去拜見他時送了一萬兩銀子,發揮作用了吧。”況且聲道。
這個屋子完全隔音,所以大聲話外面也聽不到,但況且還是習慣性地先看看周圍,然后才對周鼎成耳語道。
“你……”周鼎成指著他,不知什么好了,這銀子送的也太有先見之明了吧。
“別跟任何人。”況且道。
“當然當然。”周鼎成道。
“人員招募的怎么樣了?”況且問道。
“我那邊的人今天到了兩千,明天還能來一千,慕容前輩那邊占的大頭,可是今天才來了三千人,明天有多少還不知道呢。”周鼎成道。
提到這個,他也是頭大,原定的一萬人看來是沒法滿額了。
況且嘆道:“有多少算多少吧,反正也不是完全指望這個,這些招募的人里面有多少可造之材?”
“現在還看不出,不過看那些教頭的狠勁,十分之九的淘汰率,怕是少不了。”
“如果咱們只有四千人怎么樣?全是精兵。”況且道。
“那也不錯,寧缺毋濫,這不就是你的標準嘛,如果到時候真的一個能十個,就是四千人也能上四萬人,不少了,倭寇一般來能集聚一起的最大數量也就是萬把人,而且倭寇的戰斗力并不強。”周鼎成道。
“四千,咱們還可以找幾家關系戶借一千精兵,五千怎么也能湊足。”
況且還不知道左羚已經上路,而且給他帶來五百最精銳的親兵,這可比他速成訓練出來的人員要強多了。
“趙陽,有幾家公候府里也可以湊一些人馬出來,不過如果真的要打仗,他們可是要分軍功的,為他們家那些沒有繼承權的庶子。”周鼎成道。
“軍功可以讓一些出去,但也要他們家里出的親兵立下功勞才行。”況且想了想道。
“嗯,就這樣,我跟趙陽一聲,讓他跟那幾家聯系一下。”
況且本來不愿意走這條路子的,各家親兵可能都是精銳,可都是驕兵悍將,如果他們的主子率領,可能發揮正常的戰斗力,如果換了他來指揮,這些人不一定甘愿聽命,這也是個棘手的問題。
實在不行,他只有用韓信的將兵法,把這些人都放到必死之地,他們就會發揮出一百二十分的戰斗力,讓這些人投降是不容易的,他們一是有榮譽感,二是都有家,戰死家屬可以得到優厚的撫恤,如果降敵,尤其是投降倭寇,連帶他們家屬都會被問罪,男人發配邊疆,女人可能就罰沒宮中或者淪為娼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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