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雪衣等女護衛都笑而不語,她們雖然知道慕容嫣然師徒倆身份尊貴,不過她們也是出身豪門,都有自己的傲氣,中山王府里也有不少江湖豪杰做護衛,地位還不如她們呢。
況且見場面有些*味了,急忙端酒笑語化之。
強勢的肖雪衣看到他的眼神,也約束自己的姐妹們收起了那種眼神。不管她們如何傲氣,還是要遵守尊卑禮節,現在況且是正式主子,他的一舉一動就是命令。若是況且不高興,把她們打發回去,哭的就是她們了,無故發回謂之遣返,中山王府也不會再重用她們,這是規矩。
慕容嫣然淡然一笑,這些孩子的嘰嘰歪歪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她最近很少出來,飲食也減少許多,蕭妮兒和況且都猜測她是不是在辟谷,或者在修煉一門高深的武學。
“肖大姐,還有諸位姐妹,你們既然來了,就先在京城好好玩玩,京城春暖花開的時節還是有幾個地方很好玩的,然后再決定去留。”況且道。
“況公子,您這是什么意思啊?”肖雪衣登時懵了。
其余的女護衛也恐慌起來,一人起身道:“況公子,不是的們敢多嘴,只是不知的們犯了什么錯,要把我們打發回去?”
況且笑道:“別誤會,沒有這回事,我這里廟,諸位姐妹在我這里太委屈了。”
蕭妮兒也道:“就是,我們就是普通人家,沒辦法跟中山王府比,那是天地差別,各位姐妹在我們這里豈不是白白受委屈了。”
“您這是給我們下馬威還是真心話?”肖雪衣眼圈都紅了,不過她了解況且,知道他跟國公和王爺都交情匪淺,不是那種翻臉就翻臉的人。
“真心話,真心話,我發誓,真是覺得在我這里太委屈諸位,純粹是一片好心。”況且高舉右手道。
況且的確是真心話,這里跟中山王府比規格差的太多了,情面歸情面,他不想讓一群女孩子在這里白白浪費青春,最后空歡喜一場,什么也得不到。
前些日子張居正曾經跟他過,打算送幾個幕僚給他,以后好在軍前立功,謀個好前程,這話后來就沒了下文,他估計那幾個幕僚根本瞧不起他這里,認為他這個老弟折騰不出什么大事業來。
不要那些人怎么想,他自己都沒有什么信心,許多事不是有人有錢就一定能辦好的,尤其是這種大事,最后砸鍋的可能性很大,存在太多的不確定性。他現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基本不敢計劃將來的事。
他之所以擔承下重任,首先是君命不可違,其次是想借這差使逃出北京城,找個合理合法的渠道到海外,那當然是最佳選擇。
“公子不用多想了,我們姐妹以后就是這兒的人了,您若是有打發我們回去的念頭,不如先殺了我們。”肖雪衣罷,淺笑著很淡定的坐下。
“就是啊,國公爺都了,以后您這里要比王府還要規格高呢,王爺也我們被送來都是有福氣的人。您放心,以后我們姐妹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另外一個面容嬌媚的護衛笑道。
蕭妮兒的臉面有些僵硬,左羚則是面色有些漲紅。這都啥情況啊,還賴上了不成?
站立一旁伺候的丫環們都捂住嘴,瞠目結舌,這也太大膽了吧,愛接不接,直接就單方定終身了。
“她們姐妹的意思是以后始終都會忠于公子,為公子效命一生。”慕容嫣然急忙出言解圍道。
“對,就是這個意思。”那個有些失言的女護衛笑道,然后看向況且的眼色卻極為大膽,似乎在,公子你看著辦吧,怎么理解都成。
左羚驀地就要爆發,蕭妮兒急忙按住她的膝蓋,這些人可都是魏國公送來的,原本是王爺的貼身女護衛,現在也還算是客人,不能像對待自己家的丫環那樣摔臉子。
“哈哈,那就多謝國公大人和師兄美意了。”況且也只好打著哈哈攪亂場面。
左羚吃不下去了,也吃飽了,而且太累了,帶著自己的丫環離席而去。
“這個,公子,我們沒錯什么話吧?”
肖雪衣有些忐忑,雖左羚現在沒有什么名分,可是況且跟左羚之間的事當初在南京非常轟動,況且就是因為她一怒為紅顏,帶領兩府精兵奔襲鳳陽城。這明這個女人在公子心中地位不一般啊。
“沒有,她可能真的累了吧。”況且強笑道。
“你還等什么啊,快去啊。”蕭妮兒著,給況且使了個眼色。
況且只好笑著起身,憋出幾句并不好笑的笑話,然后跟大家拱手作別,快步走向左羚的房間。
沒想到卻見大門緊閉,里面雖然有燈光,卻沒有人話。
他上前敲敲門,里面沒人應答,從隔壁走出一個丫環,是左羚帶來的,見到況且忙屈膝一福,然后有些羞澀又有些為難道:“姑爺,姐累了,馬上要睡覺。”
況且苦笑道:“那好,你們也好好休息,這一路上是太辛苦了。”
完,他向外宅走去,沒有回宴席的大廳,索性借這事逃走了。
回想女護衛們剛才的一番表態,他感覺有些不簡單,老師給他的信中一句沒有提到這事,按魏國公事先應該跟老師商量后才會做此決定。這些女護衛還算事,那些精兵可就是大手筆了。
難道魏國公覺察到了些什么新情況,這才特意派精兵來保護自己的?可是現在自己這里一般的麻煩張居正都能出面解決,如果有大麻煩,當然是皇上那里,問題是果真涉及皇上,魏國公應該躲得遠遠的才對,怎么還敢插手?
不論中山王府如何強勢,在皇權面前只有俯首聽命的份兒,這是不用懷疑的事情。
他又想到那個女護衛的話,難道魏國公真的是看好他這里?把自己的親信派到這里,希望他們以后能有立功的機會,最后有更好的前程?
魏國公究竟知道些什么呢?是皇上暗示他的,還是他自己猜的?
在外界看來,他這里現在是蒸蒸日上的氣勢,當然也有很多人認為是虛假繁榮,不知哪一天可能一夜間化為烏有,其實連況且都不敢保證這種事不會發生。既然如此,魏國公為何押寶他這里大事必然成功?
張居正看好他這里只是認為將來無論事情成敗,都可以幫他把罪名摘除干凈,功勞卻一不會少,還會增加,這跟張居正的地位有關系,也是張居正的作風。戚繼光就是生動的案例,朝廷里許多人鄙視戚繼光,認為他的功勞因為張居正力挺被夸大了,而老將俞大猷則是被虧待貶低了。
況且卻明白,事情沒有這么簡單的,畢竟最后任務還沒有完全明確,他也不敢保證到了最后關頭,張居正會不會始終如一,張居正畢竟不是陳慕沙,不能混為一談。
即便張居正退縮,況且也不會有怨言,誰也不會傻到把一家人的性命還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業押注在他這個毛孩子身上,他有時真懷疑皇上是不是吃錯了藥,怎么會相信他能做好這種大事。
“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在里面陪酒的嗎?”
況且正尋思著,聽到周鼎成的話,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外宅軍人聚餐的大廳。
況且買下這座府邸時,覺得怎么也不會把府邸各處都用上,最多能用上十分之一,現在外宅可是滿滿當當的,基本沒有空閑的地方了。
兩府精兵都暫時安排在那些廂房里住,以后如何改建成兵營也是慢慢來的事。
聚集在這里的五百軍人見到況且進來,都急忙起立,低頭躬身肅立。
“大家隨便坐,不用拘禮,我就是過來陪大家喝兩杯。”況且著,就在長桌的一頭坐下。
雖他不在,也沒人敢坐在這代表著他的位置,周鼎成也是坐在左首第一個位置充當主人。
“我這里諸事草創,條件很艱苦,請大家克服一下,慢慢會好的。”況且道。
“大人,您這里伙食可是比我們那里強啊。”中山王府的護衛統領笑道。
“是嗎,我還不知道有這事。”況且笑了。
旋即他就明白了,中山王府要養活的人太多,不可能每人都錦衣玉食的,別王府,就是宮廷里大部分也都是窮人,吃的也是粗茶淡飯。
“那是大人豪爽,我們兄弟都是托大人的洪福。”紀昌端著酒杯笑道。
“讓我們一起敬大人一杯,祝大人洪福滔天,官運亨通,我們也跟著沾沾光。”中山王府的護衛統領嚴峻端著酒杯道。
“祝大人洪福滔天!祝大人官運亨通!”五百人一氣端著酒杯大聲道,倒也是氣震山河。
況且把杯中酒一口干掉,心里卻很是鄙視,這是什么祝酒啊,干嘛不祝他丟官回家,那才是他最想要的。
這種話當然只能心里想想,不能出來。
中山王府這兩百精兵他倒是不想退回去,他可是曾經帶領這些人奔襲過鳳陽的,知道這絕對是百戰精兵,關鍵時刻能起到尖刀作用,也能起到軍中柱石的作用,至于武城侯府的人,本來也就是自家人,更不用多想什么。
這些人的轉隸手續應該由中山王府和武城侯府那里提交申請到兵部,并不用他多管,兵部那里自然有張居正去打,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
對這些人他是相信的,尤勝于紀昌這些護衛,當然他最相信的還是周鼎成、慕容嫣然師徒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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