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掛在嘴邊的名言就是這輩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銀子。
況且也不知他有多少銀子,反正是真的不把金銀放在眼里,從不打這方面的主意。況且在這次買賣上也就沒算他這一份。
周鼎成雖然參與了,況且也沒算他的,現(xiàn)在周鼎成花錢都是花況且的,而且毫不手軟,好不心疼,美其名曰幫況且散財免災(zāi)。
小君這次過來只是擔心出現(xiàn)意外情況,他要確保這次交易成功,拿不拿到銀子倒是小事,所以他一直不贊成況且和卓茂林的高價兜售政策。
在他看來,能把這燙手山芋扔出去就謝天謝地了,還要什么銀子啊。
況且也不是稀罕這些銀子,而是演戲就要下足功夫,如果就這樣輕松扔出去了,反而不會有人信了,只有高價賣出,那些人才有幾分相信況且是真心舍棄了藏寶圖。
小君想著況且的事也是暗暗發(fā)笑,真是人怕逼,馬怕騎,況且以前就是個才子型的人,根本沒想到他還有如此腹黑的時候,還能把腹黑玩到這種境界,連他都感到佩服,這些都是被逼出來的。
當天只成交了一份,還有幾個買家,都有想要連人帶貨一起吞掉的意思,卓茂林的人果斷撤走了,沒有完成交易,另外再找買家,反正現(xiàn)在有貨在手里,根本不愁沒人買,江湖大佬誰手里沒有幾萬兩銀子,不隨身帶個幾萬兩銀子也配稱大佬?
況且下午騎著馬帶著衛(wèi)隊來到邊關(guān)下,他登上了長城,向外俯瞰塞外景象,當真是莽莽蒼蒼不見邊際,有蔥綠的青草地也有大漠黃沙,讓他想起了《敕勒川》這首歌謠。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現(xiàn)在他也能看到成群的牛羊,那都是跟隨小王子把漢那吉的后勤隊伍,游牧民族的傳統(tǒng)就是走到哪兒,馬群羊群牛群就跟隨到哪兒,就是打仗也是如此。
牛羊就是草原上的戰(zhàn)士的口糧,主要是羊,牛一般來說還是運輸工具,馬匹則是專用的戰(zhàn)騎。
所以草原上的軍團行動時,后面就跟著一望無際的羊群,到了地頭休息時現(xiàn)宰現(xiàn)吃。
當年蒙古鐵騎橫行天下時也是如此,除非有急行軍的任務(wù),他們也是帶著羊群行動,不然就沒吃的。資糧于敵固然是美談,但是誰都知道有堅壁清野這一招,根本不用學孫子兵法。
想要光靠搶掠或者就地征糧來滿足大軍的口腹,顯然不是太現(xiàn)實的。
相傳涮羊肉就是這么發(fā)明出來的,忽必烈?guī)е筌姷搅艘粋€地方,宰殺了一頭肥羊,正準備下鍋燉,前方卻來報,有敵人已經(jīng)接近了,得馬上轉(zhuǎn)移。
此時忽必烈還餓著肚子呢,廚師一時腦筋急轉(zhuǎn)彎,來個急就章,把羊肉片得薄如雪花,然后在開水里一涮,蘸上佐料上來,忽必烈一吃感覺別有風味。
他回去后,有一天又想吃這口了,那個廚師這次有條不紊,當然更加精心做了一次,于是一道中國美食涮羊肉就此誕生了。
忽必烈不只是吃涮羊肉的鼻祖,他的皇后還是馬甲的發(fā)明者。
據(jù)說忽必烈的皇后很是節(jié)儉,把一些布頭都積攢起來,后來就做成馬甲給宮女穿,民間也爭相效仿,馬甲就此風行天下,后世也是奉行不輟。
許多偉大的發(fā)明都是偶然間靈機一動產(chǎn)生的,譬如青霉素的發(fā)明、蒸汽機的發(fā)明等等。
關(guān)外見長城上升起欽差大臣的旗幟,這也是在北京預(yù)備好的,沿路都沒打出來,現(xiàn)在要面對韃靼的使者,也就升起了代表欽差大臣的旗幟。
上面是一頭張牙舞爪的蟒,除了只有四爪外,跟龍的形態(tài)一樣,不過想要看出四爪還是五爪,只有到了近前仔細數(shù)一下才能知道。
所以一般人也把這種代表親王的旗幟稱作龍旗。
對面王帳上空,也隨之升起一面韃靼王旗,卻是一面狼頭大旗。
旗面上,一頭蒼狼的巨大的頭顱張開血盆大口,好像要吞噬天下。
況且看了卻是納悶:狼頭旗應(yīng)該是突厥、契丹的圖騰物,蒙古各族崇拜的是長生天,宗教是薩滿教,不應(yīng)該用狼頭做圖騰標志吧。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匈奴、突厥、契丹、蒙古其實原本都是一個祖先,跟漢人共同生活在河南的人類發(fā)源地一帶,后來匈奴才被逐出到大草原上,漢族則逐漸變成了農(nóng)耕民族,其余的大都是游牧民族。
這些游牧民族種族之多,就是專門的人類史學家也弄不明白,一般來說都認為就是由河南那一批夷人發(fā)展出來的。漢人的起源地也在那里。
然而漢人和夷人顯然種族有別,不是一個共同的祖先。難道是漢人從別處遷移到了這里?抑或是夷人是外來戶?或者兩者都是具有共同的祖先,只是后來在進化途中發(fā)生了基因突變?
這些只能是人類史上的不解之謎了,后世想徹底弄明白是不可能的,只靠幾具枯骨,驗驗DNA就想找出答案顯然是過于樂觀了。
此時,況且這邊吹起了軍號,對面也吹起號角呼應(yīng),彼此往來相應(yīng),倒像是傳遞什么信息,其實只是表達一種善意而已。
此時王崇古和方逢時都在況且的身邊陪伴著,邊關(guān)上的將領(lǐng)更是跟在后面,紀昌依然站在況且身邊保護著,不讓一般人接近欽差大人。
“他們看來是準備好了。”王崇古也聽出來了,對面的號角聲是在向況且這邊升起的龍旗致敬。
“聽說這位小王子也是個妙人,很是欣慕我漢人文化和禮儀,這次就是想入關(guān)來好好游歷一番的。”方逢時笑道。
“關(guān)外關(guān)內(nèi)其實都是一家人,何必打來打去的,和平共處,通商互利,豈不是很好的雙贏局面嘛。”況且嘆道。
他的眼光跟這些人當然不一樣,他知道最后所有的種族都會會合成為一個大的種族,就是中華民族。
王崇古和方逢時聽欽差大人這么一說,嚇得差點從長城上摔下去,這話也太膽大了,居然敢說和敵人是一家人?
不過他們倒是贊同況且的觀點,打不如談,談不如和,通商互利,和平共處才是關(guān)內(nèi)關(guān)外所有百姓的福祉。
幾人正在瞭望、閑談之間,卻見戚繼光也登上長城,走了過來,笑道:“況大人,你倒是比我先到了一步啊。”
他一直在這里等候小王子入關(guān),不過他閑不住,天天往軍營里跑,跟那些中下層將士打得火熱,他也是想從這些人嘴里知道更多關(guān)于韃靼的軍情民情,風土人情等等。
他現(xiàn)在是薊鎮(zhèn)總兵官,主要負責對韃靼作戰(zhàn),不過他先前一直率兵在沿海跟倭寇、海盜作戰(zhàn),對韃靼的各方面實力了解不多。
現(xiàn)在就是他了解韃靼最好的時機,還有什么人比曾經(jīng)跟韃靼的鐵騎浴血奮戰(zhàn)過的將士更清楚韃靼軍情的呢。
邊軍中確有不少人跟韃靼浴血奮戰(zhàn)過,戰(zhàn)績卻羞于見人,大多數(shù)是敗績,而且逃跑是家常便飯。這些人已經(jīng)練就了一雙抹油的腳底板,見情勢不對,拔腿就跑,攔都攔不住,逃回來之后繼續(xù)當兵。
戚繼光當然不會提及這些,而是恭維他們勞苦功高。
“戚帥,你倒是會躲清閑。”況且笑道。
戚繼光笑了笑,他也聽說了況且遇到的那些亂事怪事,一直沒有過問,他知道這個小兄弟不會吃虧。
戚繼光并不是躲清閑,只是不喜歡官場應(yīng)酬而已,最靠譜的理由當然是天天鉆在軍營里鉆研韃靼的情。對他來說,這才是真正有意義的事。
“我就是不躲清閑,你那些事我也幫不上什么忙,王都堂和方總憲都在那里幫你,你還叫什么苦啊。”戚繼光道。
王崇古苦笑道:“我們也沒幫上什么忙,都是欽差大人自己解決的。”
紀昌早先跟他說了,要從庫房里提出一千具強弓硬弩,他也滿口答應(yīng)了,這種軍械庫房里儲備充足,別說一千,就是兩千也沒問題。
“要不要多來一些鳥銃?”戚繼光主動提出援助。
鳥銃就是后來民間獵人用的*,當時稱為火銃,短一些的就是手銃,大號的手槍。
“鳥銃庫房里也有?總督大人能借給我們用嗎?”紀昌大喜。
“借什么借啊,防守邊關(guān)是用,欽差大人防身保護使團更是大用場,拿去用就是,不用還,回頭我給兵部上一道文書,讓他們給補上就行了。”王崇古慷慨道。
紀昌當然不客氣,就要了五百枝鳥銃,三百枝手銃,不僅護衛(wèi)況且的這三千人得用,另外七千人最好也都配置一些,既然要帶,就多帶些。
另外他更明白況且的心思,就是想著法的多往手里劃拉些管制軍械,將來萬一自己要擴軍的時候,這些物資可不是拿銀子就能買到的。
況且知道后自然更是欣喜不已。
“戚帥,你那里都準備好了吧?”況且問道。
“我有什么可準備的,他們?nèi)诉M來后我負責保護就是。”戚繼光笑道。
“那好,咱們就開門準備迎接客人?”況且又看向王崇古和方逢時,這兩人也點點頭。
“開啟關(guān)門,準備迎接客人。”況且揮動手里的節(jié)杖,大聲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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