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波未平,一波又起。
卻聽得對面一座酒樓上砰的一聲,一個人從里面被扔了出來,摔在大街上,不停地扭著身子。
接著,砰砰又是幾聲,又有幾個人被沙包似的扔了出來。
“啊,快看啊,那邊打起來了!”
“這不是沙氏四兄弟嗎,怎么被人打成狗熊了?!”
這座酒樓上的人都跑到靠街的窗戶前,向下張望,臉上既有興奮也有一絲驚恐。
被扔到街上的四個人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緩緩爬起來,向著里面大喊:“狗娘養的,你們出來見個真章,鬼鬼祟祟的躲著不敢見人,算什么好漢。”
這座酒樓里的人聽到這話,都哈哈大笑起來,感情這四兄弟被人扔了出來,卻連對手是誰都沒見到,好生奇怪哦。
沙氏四兄弟乃是滇西苗族人,據說擅長放蠱,不過沒人見過,也沒聽說有人中過他們的蠱。不過苗疆的人大多都擅長使蠱,這條傳聞應該是有來路的。
沙氏兄弟縱橫江湖多年,靠的是他們兄弟詭異的聯手招式,四個人如同一體,他們就像一個擁有四個腦袋、八條手臂的怪物一般,俗話說好漢不敵雙拳,四個人步調一致發出的威力可想而知,誰都不愿意招惹他們。
不過他們若是落了單,那就完了,恐怕連整體力量四分之一的能力都達不到。
對面酒樓里的那位顯然深明此意,乘沙氏四兄弟不備,一個個把他們扔了出來。
“沙老大,你們兄弟怎么吃癟了,為啥啊?”這座酒樓的一個豪客把身子探出窗外大聲喊道。
“我靠,你瞎了不成,老子何時吃癟了,不過是嫌里面地面太小,施展不開拳腳,這才出來的。”一個滿臉胡子幾乎蓋住整個臉部的粗豪大漢沖樓上罵道。
“就是,你小子不服,下來試試。”另一個跟沙老大面相極為相似的人喊道。
這四兄弟長相幾乎一模一樣,就像四胞胎,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誰是老大,誰是老二,或者老三老四,剛才喊話的這位想必跟這四兄弟交往甚密,才能分辨出來。
“有什么服不服的,被人扔出來還這跟我叫板,有本事你們兄弟一個一個來。”這位豪客也不甘示弱,大聲道。
“屁話,老子四兄弟從來就是打仗四個人一起上,不管對方是一個人還是十個人,你有本事也找三個幫手。”
眾人暗笑,這四兄弟明顯是怕極了把他兄弟們扔出來的那位,不敢太過叫板,順勢跟這位叫號上了,這樣可以借坡下驢,不丟顏面。
眾人正笑著,忽然對面酒樓里砰砰砰又扔出來幾個人,還是從三樓扔出來的。這幾人腿腳功夫倒是極佳,雖然摔的很狼狽,卻沒受重傷,起來后活動活動手腳,一句話不說,掩面而逃。
這下這座酒樓里的人不笑了。
奇怪了,對面是怎么回事?
難道那里有人清場不成?那又為何要清場?
可若是清場,應該有人從大門里走出來啊,不應該全都從窗戶里扔出來吧。
“對面是怎么回事啊,沙老大,是誰把你們兄弟扔出來的。”苗七長老肅聲問道。
“滾你……啊,是苗大人啊,對不起,沒看清是您老人家。”沙老大罵了半句,見是白蓮教的七長老,趕緊賠禮改口。
“不知者不罪,說說你們那里是怎么回事?”苗七長老道。
“苗大人,小人兄弟們正好好喝著酒哪,不知怎么回事,就被人扔出來了,也不知道是誰干的。”沙老大叉手在胸,極為恭謹的說了真話。
眾人暗笑,果然,這四個兄弟根本沒看清是誰把他們扔出來的,不然也不敢出來后還叫嚷著挑戰,后面被扔出來的幾個人顯然知道厲害,出來后屁都沒放一個,趕緊溜之大吉也。
大家心里都是一凜,不會是那位大高手隆重出場了吧?
若是這樣的話,自己這座酒樓會不會也被清場啊?大家這一想,不覺紛紛轉身查看起來。
“呂大劍客,要不要咱們比試一下,去對面酒樓一探究竟如何?”苗七長老挑戰道。
呂子良笑道:“有何不敢?”
“那就走一遭,此遭過后咱們的梁子就算解了。”苗七長老主動示好。
“你說解了那就是解了。”呂子良滿不在乎道。
白蓮教雖然勢力龐大,他卻是單身一人,隨處可走,沒有任何牽掛,所以對苗七長老也不是很畏懼。
“某家也隨兩位走一遭。”大喇嘛班吉突然發聲道。
正在此時,忽然對面酒樓里又有幾個人被扔出來,都躺在街道中心,里面有個聲音道:“這里不歡迎閑雜人員,過此線者死。”
苗七長老登時大怒,這是回應他的話來著,分明是沒把白蓮教放在眼里。
“對面是哪位高人,某家苗七在此。”
他是白蓮教七長老,后來江湖上也就把他稱作苗七長老,久而久之,他也自稱苗七了。若干年來,他在白蓮教的地位始終沒有動過,一直是七長老。
對面那個聲音淡淡道:“我不管你是苗七還是苗八,這里只歡迎有一角藏寶圖的人,沒有藏寶圖部分的人或者勢力就不要自討沒趣了。”
此人說話聲音并不高,可是每個人聽到,都像是從自己心臟里響起的,心下都是凜然,果然是一個絕頂高手,還是絕頂高手里出類拔萃的。
苗七沒敢莽撞行事,白蓮教的招牌也不是哪里都管用的,除非趙教主在此,或者大長老蕭衍峰也差不多,他不過是七長老,無論功力還是名望都差了一截。
呂子良也不自主地后退一步,顯然是不想再去趟這渾水了。
“班吉你不是有一角藏寶圖嗎,正好過去。”一個黃教大喇嘛慫恿道。
“什么?你手里有一角?”苗七驚詫道。
“我有又怎么了,老子可是花了兩萬兩銀子買來的,你們想搶不成。”班吉看著左右對他虎視眈眈的人,警覺地道。
“這是說哪里的話,有某家在此,誰敢搶班吉活佛的東西?不過既然班吉活佛手里有藏寶圖的一角,咱們就有理由過去看個究竟了。”苗七笑道。
他正愁著下不來臺,硬闖他也是心有顧忌,這里畢竟不是塞外,他隨手一招就能找來一群幫手,不過對上這樣的高手,幫手再多也是給人送菜,沒什么實質性的意義。
“好啊,有苗七長老護駕,某家還求之不得啊。”
班吉明白,手里擁有一角藏寶圖,不過是有了參加挖寶的資格,并不代表自己可以分得多少財富。
到時候不知有多少虎狼在后面盯著,若是自己的幫手力量不夠,就算得到了寶藏也不過是為人火中取栗,自己還可能把命丟了。
天師教的祭酒宋哲卻冷笑道:“你們以為對面的人安了什么好心嗎?等到藏寶圖聚齊了,你們想被扔出來都不可能了,都得死在里面。”
苗七聽到這話,冷笑道:“宋大祭酒,尊駕是不是對我白蓮教有意見?”
宋哲冷笑道:“有如何,沒有又如何?苗七長老想賜教嗎?”
苗七想了想,還是轉過頭不理宋哲了,他的確不想得罪天師教,起碼地點和時間不對。
在內地,你得罪朝廷沒關系,六扇門的那些捕快拿他們這樣的江湖高人根本沒辦法,就是看到了也裝看不到,甚至會繞道走,可是得罪了天師教就不一樣了,你睡覺都睡不安穩,你沒法斷定天師教的人會不會用什么符箓譴來鬼神蹂躪你。
鬼神這種有形無質甚至無形無質的存在,才是最讓人恐懼的,因為你輸給了沒有對手的力量。
使用法術在白蓮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白蓮教有多位長老會一些神奇玄幻的法術,尤其是教主趙全,一身法術幾乎已經通玄。
不過苗七不會法術,他只會實實在在的武術。
“宋祭酒認為對面的人不懷好意?”呂子良搭訕著問道。
“我怎么認為不要緊,只是覺得藏寶圖這種東西還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較穩妥,這是人之常情,既然有寶藏誰愿意跟別人分享呢?”宋哲淡淡道。
“就是啊,若是一張完整的藏寶圖在面前,我也會不顧性命去搶的。”呂子良道。
“就憑你?也配?”苗七長老冷哼道。
他顯然不滿宋哲的推斷,卻又覺得有道理,自己被弄得下不來臺了,正好呂子良出言幫著宋哲,便成了他的出氣筒。
“七長老想要賜教,就請放馬過來,何必陰陽怪氣的在那嘀咕。”呂子良也是氣往上撞,出言挑釁道。
“賜教那是欺負你,教你懂點規矩,明白怎么做人倒是可以。”苗七說著就要走過來。
此時對面那人卻又淡淡道:“對面不是有人持有一角圖嗎?還請過來相商取寶大計,莫要跟人閑斗了。”
“七長老,人家請你去呢,趕緊過去共商大計吧。”宋哲哈哈大笑道。
“那個……班吉活佛,你先過去跟他們商量,我教教這小家伙做人,然后再過去找你。”苗七說道。
其實他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所以想讓班吉還有另外三人先過去試水,然后自己再去分潤好處。
班吉人雖長得粗魯,卻不是沒有心機的人,明白苗七想的是什么,就笑道:“不急,等你辦完了這件事,咱們一塊過去就是。”
宋哲一拍大腿笑道:“哈哈,這下好玩了,看你苗七長老如何過這一關。”
眾人都鄙夷地看著宋哲,這主兒什么毛病啊,不死人就不高興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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