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羚看著地上的草藥,心思又活開了,如果二十輛車里都是這幾種草藥,那還真是一筆大生意。
“你的草藥都在哪里,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左羚道。
“就在不遠的地方。”那人很隨便地指了指一個方向。
“夫人,不行,欽差大人囑咐過,任何人不能離營地太遠。”巴圖魯翻譯過后對左羚解釋道。
此人看上去就是一臉兇相,不像是好人,不過左羚也是大風大浪里闖過來的,什么人沒見過,她還真不怕這個。
但現在情況特殊,她想了一下還是道:“你把草藥都帶到這里來,我給你估個價,你要是同意了,我就付你銀子,你可以參加拍賣。”
那人怪眼一翻道:“我說過了,這些藥材不賣,只能拿一窩蜂老三的腦袋來換。”
左羚不想理他了,笑道:“好吧,隨便你了。”
一直裝成小護衛跟在左羚身后的九娘卻笑了:“左姐姐,跟他去,看他能鬧出什么幺蛾子來,有我呢,不用擔心。”
左羚回頭看看她,笑了:“可不是,我倒是忘了你了。”
然后她對那個人道:“走吧,去看看你的草藥,若是真的特別多,你要求的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雖說況且已經定下一窩蜂的人必須走拍賣程序才能定出買主,當然也允許一窩蜂的首領們自己贖身,可是左羚對藥材的渴望太強烈了,真的不想放過這單生意。
此人若是拿出幾千兩銀子想買一窩蜂老三的話,左羚理都不會理他。銀子當然好,可是許多藥材不是有銀子就能買到的。
那人警惕地看看九娘,忽然用漢語道:“小丫頭,你是慕容嫣然的徒弟?”
九娘一下子炸毛了:“你究竟是誰啊,你是漢人還是韃靼人啊,裝的倒是挺像,一看就不是好人。”
這人陰沉一笑,沒有馬上回答。
左羚身邊的護衛聽到這人忽然改用漢語說話,覺得有情況,也都緊張起來,紛紛把手按在刀柄上。
“你們不用緊張,若要動手的話,你們根本不是對手。”那人看著護衛們冷笑道。
“牛皮吹大了吧,真要動手不用他們,咱倆試試如何?”九娘也冷笑道,手里玩弄著那根斷情絲。
那人想要說什么,忽然身子僵住了,豎耳聽著什么,然后略微躬身道:“慕容仙子,在下絕不是來搗亂的,只是跟一窩蜂的老三有過節,所以才想買下他的人頭。絕無惡意。”
左羚等人完全發懵,他們可是什么也沒聽到啊,這人自言自語什么啊,還慕容仙子,這不是跟慕容嫣然對話嗎?
他們并不知道武術名家都會一種傳音入密的功法,可以定向傳到一個人的耳朵里,別的人哪怕近在咫尺也聽不到。
九娘卻知道這是師父察覺了這里的情況,在跟那個壞蛋說話呢。
“師父,要不要宰了這個混蛋?”九娘還沒有傳音入密的功夫,就直接向著空中大喊道。
“算了,他也算是為師的故人了。”空中傳來慕容嫣然的聲音。
“彭燾,你玩了半天了,也夠得意的了,把草藥留下,銀子會給你的。”慕容嫣然的聲音又道。
“好吧。”這個被慕容嫣然叫做彭燾的人倒也爽快。
“藥材都在那里,你們自己拿吧,我也不要多,一千兩銀子就賣給你們了,你們保證不會虧本。”此人道。
他指了指身后的一個低矮破舊的帳篷,左羚等人都是氣的想罵人,剛才他還指著遠處,說藥材在那里,分明是不安好心。
“我得先看一下藥材值不值這個價。”左羚冷笑道。
“不用了,左夫人,這人不會要高價的,他說值這些就一定比這些要多,你做完這筆生意還是趕快回來吧,有不少江湖人物還有一些部落的人正在向這里趕來,外面不安全了。”慕容嫣然對左羚道。
“好吧。”左羚也不再廢話,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交給那個叫彭燾的人。
那人接下銀票,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印記,然后轉身匆匆走了。
左羚帶人走進那間低矮的帳篷,原來以為是當地牧民的居所,沒想到是彭燾的,可見這人早就做好了準備。
“這個彭燾是什么人啊,究竟是漢人還是韃靼人?”左羚看著帳篷里一袋子一袋子散發著濃郁藥香的藥材,并沒有馬上上去查看。
“聽這個名當然就是漢人了。”九娘道。
“可他的穿戴還有長相怎么跟塞外的人一樣?還跟一窩蜂的人結了仇,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吧。”左羚道。
“夫人,漢人跟塞外的人本來也就差的不多,此人可能在塞外很長時間了,跟塞外的人已經沒什么兩樣了。”巴圖魯笑道。
他是純正的蒙古人,不過從他爺爺輩起,就是土生土長的漢人了,蒙古人只是從血緣上區分,而他的長相跟漢人越來越相似,如果不仔細分辨,還真的很難看出他是蒙古人。
都說入鄉隨俗,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人的長相會不會因為居住環境的變化而發生變化,這還真是一個世界級的難題。
其實主要還不是面部長相的問題,而是那種氣質,每個民族都有千百年積累下來的獨特氣質,這個才是最難改變的。所謂文化,其實主要是指民族的氣質。
左羚想了一會,也就不再想了,她問這些是想打聽清楚彭燾的來歷,他應該是江湖中人,哪里弄來的這么多上好的藥材?如果能弄清楚彭燾的來歷,或許能尋找到一條收購上好藥材的路子。
看到九娘一頭霧水的樣子,她也就不再問了,估計彭燾的情況只有慕容嫣然清楚,伺機再問吧。
左羚檢視著一袋子一袋子的藥材,心里暗喜,一千兩銀子買到這些藥材,的確是賺大了,不過這也是按照內地的價格來算的,藥材雖然在塞外也很值錢,但是價格和內地相比卻是天壤之別,所以按照塞外的價格來算,彭燾要價也不低,他并不吃虧。
對于價錢高低,左羚也不是很在意,關鍵是藥材的品質和數量,今天這一單生意至少可以緩解一下藥材短缺的難題了。
她讓護衛們把藥材都背回去,藥材很輕,一個護衛能扛十幾袋,能裝滿二十輛大車的藥材,二十個護衛輕輕松松就背回去了。
回到營地,慕容嫣然坐在行輦里,一臉的肅然。
“師父,出什么事了?”九娘看到師父的臉色,嚇了一跳。
“沒什么,來了許多江湖人物。”慕容嫣然嘆息一聲。
“是不是大同城里的那些人,他們不都去挖寶了嗎?”九娘詫異道。
“不是那些人,今天這些人是早年移居到塞外的,其中有不少我認識的人,當年在內地都是有名號的。”慕容嫣然道。
“這些人來干嘛,他們會惹麻煩嗎?”左羚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看他們打什么主意了,如果他們都打的是歪主意,事情就有些棘手了。”慕容嫣然道。
“那要不要叫他起來。”左羚指了指一邊的臥室。
“不用了,公子好不容易睡個覺,讓他好好休息吧。養足了精神再去對付他們。”慕容嫣然搖頭道。
“我已經醒了。”況且說著話從臥室里面走出來。
“我們吵醒你了?”慕容嫣然有些歉然道。
況且也就躺下不到一個時辰,可是聽到慕容嫣然的說話聲還是驚醒了。
慕容嫣然平時基本不說話,只要她說話,一般就是有大事發生了,若是九娘嘰嘰喳喳地說什么,況且根本就不會理會。
“沒有,也該醒了,現在什么時候了?我好像睡了很長時間吧。”況且道。
“哪有啊,你才睡下不一會兒,還不到一個時辰呢。”左羚道。
“這么短的時間?我怎么感覺好像睡了一天似的。”況且笑道。
“那就說明你睡眠質量好,睡一個時辰能頂別人幾個時辰。”九娘笑道。
幾個人說笑幾句,話題轉到剛才的事情上來。
況且聽說后,埋怨道:“前輩,你怎么不把他抓到,這樣我拍賣名單里就又增加了一位。”
幾個人大笑,左羚嗔道:“你還拍賣人上癮了,想把所有人都加到你拍賣名單里怎么的?”
況且道:“不是,這家伙明顯是想騙你到外面,然后抓住你當人質,草藥只是他的誘餌,他根本就不是來賣藥的嘛。”
慕容嫣然笑道:“公子這點說的沒錯,不過他認出了九兒,所以沒敢輕易動手,我也一直盯著呢,他沒動手那是他的福氣,若不然就是找死,或者等著上高臺被拍賣。看在過去跟他相識一場的份上,加上今天還有大事要辦不宜節外生枝,先放過他一馬,下次他若再有不軌的想法,我決不會輕饒了他。”
左羚當時已經猜出彭燾在打鬼主意了,所以沒同意跟著他去驗貨,若不是九娘發聲,也許彭燾當時就會動手,那樣的話估計他不死也是被活捉,這件事說起來還是九娘救了彭燾的命。
“這人什么來頭啊?這些江湖人物還要不要臉了,從大同城里一直追到這兒來了,真以為我的那些大殺器都是吃素的?”況且有些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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