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所有人部跑完了程站在山頂休息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的其他班級人員正聲的議論著關(guān)于嚴懷宇半路暈倒的事情。
“聽后面的人,剛才六班的人的嚴懷宇在考核的時候當(dāng)場暈倒了。”一個一班的人低聲地道。
“暈倒?不是吧,好端端的怎么暈倒了。”立刻身邊有一個人拔高了聲音問道。
那語氣中不像剛才其他人那樣平淡,反而帶著些許的緊張和擔(dān)憂感。
擔(dān)憂嗎?
這讓聶然很好奇,現(xiàn)在的一班還會有誰去擔(dān)心嚴懷宇。
她轉(zhuǎn)過頭,瞥了遠處一班一眼。
孫皓!
那個被嚴懷宇稱為耗子的人。
她好像記得那個孫皓每次和嚴懷宇一碰面就各種杠上,嘴里各種損詞兒就像是不要錢似得冒出來。
怎么現(xiàn)在一聽到嚴懷宇暈倒了,反而卻變了一張嘴臉呢。
聶然輕笑著看著他抓著那個士兵詢問的樣子,看來和何佳玉一個德行,刀子嘴豆腐心。
“大概他私下訓(xùn)練太猛了,所以考核的時候體力不支暈倒了吧。”
另外一個士兵解釋了一句,但卻被孫皓一口就決絕的否定了,“不可能!”
如果嚴懷宇是因為什么吃壞肚子了,或者是玩兒的太瘋導(dǎo)致的一些生病,或許他還能相信。
但是訓(xùn)練得體力不支,絕對不可能!
嚴懷宇在一班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瑳]道理換個地方就會改變。
如果改變,當(dāng)初就不會以這種態(tài)度留在一班。
“嗯,我也覺得不可能!他當(dāng)時在一班的時候一直逃避訓(xùn)練,現(xiàn)在到了六班這么可能反而積極訓(xùn)練。我看啊估計是前幾天生病沒痊愈,所以才暈倒的吧。”其他幾個一班士兵也附和著道。
“你們是在嚴懷宇嗎?我剛才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看他躺在地上的時候臉色很是難看,估計是硬撐著過來參加考核的。”五班的一個士兵在路過他們身邊時無意間聽到,隨口道。
孫皓一聽,眉頭都打起了結(jié),“很難看嗎?”
五班的那個士兵點了點頭,“是啊,臉白得像紙一樣,還冒虛汗呢。”
他當(dāng)時就在嚴懷宇的不遠處,所以就連嚴懷宇倒下的過程都看的非常的清楚。
孫皓眉頭皺起,沒有再話。
反倒是他身邊的一群一班的士兵們七嘴八舌地道:“難得啊,以前看他訓(xùn)練一直都是能躲就躲的,就是考試的時候都是漫不經(jīng)心的,居然有一天能對考核這么上心,結(jié)果還暈倒,太可惜了。”
“誰不是呢。”
一群人的竊竊私語終究還是傳進了何佳玉耳朵里,勾起了她的擔(dān)心。
她聽著那群人的話,忍不住湊到了聶然的身邊問道:“然姐,你嚴懷宇不會有事吧。”
聶然還未收回目光,就下意識地道:“我不是醫(yī)生,我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然而,等轉(zhuǎn)頭看向何佳玉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她垂著頭,一臉糾結(jié)的模樣。
聶然擰了擰眉頭,許久后才補了一句,“又不是硬傷,我猜最多就是掛點水而已吧。”
她在話的時候何佳玉一直都低著頭,以至于并沒有看到聶然的臉上閃現(xiàn)出一抹不自然的神情。
“真的嗎?”何佳玉很是急切的抬頭看著聶然,想要聽到她的肯定。
其實何佳玉在也很明白聶然并不是醫(yī)生,不可能診斷出嚴懷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不知道為什么,在心里面總隱隱覺得好像只要是聶然的話,一定不會錯。
看著她灼灼目光的聶然心頭微微一愣,模糊不清地嗯了一聲,又心里覺得奇怪,隨即再次開口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覺得你還是擔(dān)心一下你自己吧,還有半個時就要射擊考核了,你確定你能過關(guān)?”
何佳玉那時候之所以會落在六班就是因為射擊成績太差,于是在臨考前她死纏爛打的讓聶然指點,后來成績倒是提高了上去,但是……
估計是出現(xiàn)了考前綜合征,臨近考試的日子,何佳玉打出來的成績一次比一次低,瞬間給打回了原形。
聶然看在眼里,不安慰同樣也不生氣。
因為她非常明白,射擊的時候除了高超的技術(shù)外,情緒的平穩(wěn)也是非常重要的。
何佳玉的技術(shù)已經(jīng)提高了不少,但是情緒波動依舊很大,而這點是她沒辦法給予幫助的。
要么從這個坎上跨過去,要么就徹底跌進去,再也爬不起來,最后放棄握槍。
“啊?還有半個時就要考了嗎?這么快!”何佳玉被聶然這樣冷不丁的一提醒,思緒果然被徹底轉(zhuǎn)移了,此時此刻完陷入了射擊考核的苦惱之中,“怎么辦,怎么辦,這次考核肯定完了。”
“你淡定點好不好,這都還沒考呢,你就完了,太喪氣了吧。”在一旁的施倩勸慰道。
“你不知道,昨天然姐又帶我去訓(xùn)練了一次,結(jié)果成績爛到爆,我肯定死定了這回!”何佳玉哭喪著臉對著施倩道。
“不會的啦,你再糟糕也糟糕不過我的射擊能力了吧。”古琳也在旁邊不停地勸解。
但何佳玉卻還是不停地搖頭,“不不不,你們不會懂的,我可是被然姐這個神槍手給教過的人,要是沒考好,然姐一定會殺了我的!”
古琳聽到她的話后,忍不住撲哧了一聲,道:“不會啦,聶然怎么可能會殺你啊。
只是她的話音才落,就聽到聶然的聲音響起,“嗯,我不殺你,但我會折磨你,你應(yīng)該沒忘記我折磨人的手段吧。”
古琳和施倩兩個人神色一愣,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聶然。
折磨人的手段?!
何佳玉聽到后,瞬間打了個激靈,艱難無比地吞了口口水。
她當(dāng)然不會忘記那些折磨人致死的手段了,不……不會吧,然姐真的要這樣對自己?!
天啊,她突然有些后悔讓然姐教自己射擊了。
嗚嗚嗚……可不可以時光倒流啊!
一群人在山頂休息了大約十分鐘后,季正虎就將他們重新帶回到了山下,然后直接進入了訓(xùn)練室。
在進入訓(xùn)練室之前,芊夜再次出現(xiàn)在了李驍和聶然的面前,“真的不要我還嗎?這一局你如果還是輸了,就徹底輸了。”
她眼底的神色依舊一片死寂,語氣冷淡地沒有任何起伏。
李驍眉宇間罩著一層冰霜,冷聲地回答道:“不需要。”
隨即她便和芊夜擦身而過,走進了訓(xùn)練室。
身后的聶然雙手插在褲袋里,漠視了門口的芊夜,正側(cè)身要往里面走去時就聽到耳邊芊夜沉冷的聲音響起。
“記住你的話。”
聶然嘴角微不可見地輕輕勾起,完沒有停頓地直接走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安排,聶然和李驍兩個明明是六班的人,卻莫名其妙的和一班的一群人分為兩批同時參與考核。
“看來她還挺煞費苦心的。”聶然的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芊夜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薄涼地笑。
站在旁邊的李驍也同樣地看了芊夜一眼,接著收回了視線往射擊臺走去。
“這一次,可別再輸了,不然多對不起人家的心思。”第二批的聶然雙手環(huán)胸地倚靠在了等待區(qū),似笑非笑地提醒。
第一批人員部入場后,教官們也站定在了指定位置上,立刻一聲令下,“射擊考核開始!”
“砰——”
“砰——”
“砰——”
接連不斷的槍聲在射擊室內(nèi)部響起。
聶然對于她們兩個人第一場的射擊成績不怎么在意。
這兩個人一個是被安遠道親自調(diào)教多年的,一個來就身在軍人世家,槍桿子也是摸了很多年的,出來的成績基上不會相差太多。
伴隨著濃重的硝煙味,紛亂的槍響聲在短短的幾分鐘后,徹底停了下來。
槍靶從遠處慢慢的移動了過來。
毫無意外的,兩個人的槍靶上五發(fā)子彈部正中紅心。
其余一班的人像汪司銘他們也基上部射中,除了一部分的人可能會有一發(fā)子彈稍稍偏移一些。
第一批人員部退了下來,輪到第二批上場。
聶然走了進去,站定在了射擊臺前。
對于她的射擊能力,在場的人都知道,基上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但誰知道,聶然在這種嚴肅的考核下,居然還敢歷史重演!
五發(fā)子彈,再次筆直的連成一線。
剛剛及格!
眾人看到她槍靶上的那一條直線,驚駭?shù)厝滩蛔↓R齊倒吸了口涼氣。
這簡直就是拿考試當(dāng)兒戲!
這種成績出來,注定是要留在六班的。
難道她打算一輩子留在六班里做個閑散兵?
站在指定位置的安遠道在記錄到聶然成績的時候,氣得那支鉛筆被他活生生的就給折斷了。
這個丫頭,這個瘋丫頭!
簡直氣死他了!
難道她不知道預(yù)備部隊的每次考核都是用來綜合評定將來他們?nèi)ヂ返膯幔浚?br />
現(xiàn)在居然為了不進一班,連自己前途都不要了,真是太胡來了!
安運道狠狠地瞪了一眼似乎自己還覺得頗為滿意的聶然,最終還是不甘心地記錄下了她的成績。
第二批人員從射擊臺退了下來。
下場后,李驍皺眉,有些不贊同地道:“你這樣是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
“是嗎?”聶然聳肩,笑了笑。
其實,她不是在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只是覺得一班的綜合能力遠在自己上面,以現(xiàn)在這具身體的狀態(tài)進去太吃力,太受罪。
更何況,季正虎的訓(xùn)練方式完不比安遠道差。
她相信自己就算不在安遠道的手底下受訓(xùn),她一樣可以進入自己想要進的部隊。
最重要的還有一點就是……
她總覺得某人好像不會那么輕易的就放過她。
李驍看到她那渾不在意的樣子,抿了抿唇,不再繼續(xù)下去。
第二輪的考核開始。
聶然在李驍上場前,突然攔住了她,在她耳邊低低囑咐了一句,“記得擦槍。”
李驍側(cè)目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輕點了點頭。
再次進入場地,所有人都握著槍支重新舉槍開始發(fā)射了起來。
“砰——”
“砰——”
槍聲再次響起。
只不過這次除了夾雜了槍聲之外,很快就想起了張一艾的驚呼聲。
“天啊,我沒看錯吧!芊夜最后一槍居然沒有射中紅心!”
“怎么會這樣?!”
聶然站在那里,睨了一眼芊夜的槍靶上的子彈痕跡。
果不其然,最后一槍落在了十環(huán)之外。
而李驍?shù)奈灏l(fā)子彈部落在了十環(huán)之內(nèi)。
很明顯,這一局李曉贏了!
“擦槍和不擦搶之間區(qū)別是什么?”下了場后,李驍直接開口向聶然問道。
“區(qū)別在于,你贏了,她輸了。”聶然笑瞇瞇地回答。
李驍認真地看向她,“你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應(yīng)。”
聶然重新倚靠在了墻面上,這才對她詳細地解釋道:“這款槍支的型號對于導(dǎo)氣箍、調(diào)節(jié)塞、活塞三者之間的配合間隙要求較嚴,如果不擦拭,敏感度降低,運動速度不夠,很影響發(fā)射能量。所以你看,第二輪的時候普遍所有人的射擊成績都下降了很多,因為他們還按照原來的發(fā)射手感和發(fā)射軌道。當(dāng)然,這其中也包括芊夜!她就是因為不擦拭,所以在第二輪才會出現(xiàn)射擊偏移。”
這么一長串的話下來后,李驍在看聶然時的眼光也變得有些復(fù)雜了起來。
聶然見她一直久久不肯言語,還用那種眼神盯著自己,不由得調(diào)侃地道:“干嘛這么看著我,是愛上我了嗎?”
李驍直接無視了她的玩笑,嘆了一聲,“怪不得何佳玉要送你一個神槍手的稱號。”
她對于槍真的是非常熟悉,那種熟悉度太可怕了。
“你多摸摸槍一樣知道。”
只是多摸摸槍就可以知道嗎?
李驍聞言,不禁輕掃了她一眼。
論模槍她摸得肯定不會比聶然少,但依然還是忽略了這么微的細節(jié)。
足以可見,聶然不只是在射擊上花費了很大的功夫,同樣的,她對每一把槍支的型號性能甚至是缺點都了如指掌。
難道她和自己一樣,也是從在軍人世家長大?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時候,第二批的聶然重新上了場。
隨著槍支的受用頻率高,敏感度糟,最后一場的成績完不忍直視。
只有聶然依然是五發(fā)子彈連成一線。
這點倒是讓安遠道微微驚訝了一下。
這槍里的問題他是知道的。
沒想到聶然竟然還能一絲不差的和第一張槍靶上的彈孔吻合。
那只能明……一,她的敏感度和適應(yīng)能力非常強,在開第一槍后,將自身做了調(diào)整。
二,她在沒有開槍前就發(fā)現(xiàn)了這槍支里的問題,并且解決了這個問題。
安遠道特意上前去檢查了一番。
槍膛的活塞區(qū)域果然有被擦拭的痕跡。
這個臭丫頭,心倒是挺細的。
他無聲地又瞪了聶然一眼,這次很快的記錄下了她的成績。
在路過聶然身邊的時候,他不禁冷哼了一聲,“別以為這樣就可以不進一班,我是不會放棄的。”
“我才剛及格,你讓我進一班,心引起公憤。”聶然淡淡地回答道。
安遠道哈哈一笑地道:“你以為射擊考核只是靠射擊?你也太天真了吧!除了精準(zhǔn)的射擊,心理承受能力、以及對于槍支的熟悉度都是考核內(nèi)容。”到這里,他故意停頓了一秒,接著道:“很幸運,你那輕輕的一擦,成績從及格變成了優(yōu)秀。”
聶然嘴角的笑頓時僵住了。
安遠道看到她的樣子后,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而這個時候芊夜從遠處走了過來,對著李驍冷聲的道:“這一局是我輸,或許是我看錯了。下一局,我們格斗場上見。”
隨后目光又轉(zhuǎn)向了聶然,像是起誓般道:“打敗了她,下一個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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