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掛了電話,心中依然十分沒底,因為在剛才的電話中高陽把王辰被拘留的事告訴了魚祿,魚祿聽后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讓高陽在派出所等他,僅此而已,連一句寬慰的話都沒說。
“把罰款交了你就可以走了,三天后來接人,其他求情的話就別說了,我們這里秉公辦事,不講私情。”民警被高陽啰嗦的有點不耐煩,擺出一副關門送客的架勢。
高陽看了一眼手表,發現自給魚祿打電話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還沒見魚祿的影子,難不成堵車了?找不到這個派出所?高陽坐在民警辦公室里心里十分焦躁,忍不住開始胡猜亂想。
“哎,我說你還坐那里磨蹭什么呢?想在派出所過年啊?”民警見高陽坐在那里魂不守舍的竟沒有一點兒走的意思,如是說道。
“不好意思,我這就走。”就在高陽起身準備離開時,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從外走進來兩個人,走在前面的身穿一身警察制服,肩上二杠二星的警銜被擦的锃亮,看起來應該是個領導。走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頭戴草帽,臉上架著一副黑色太陽鏡,身著中山裝款式的黑色呢子外套,外套設計簡約,剪裁得體,領口、袖口處隱約可見飾有暗金色刺繡,讓人感覺到一種內斂的奢華。
“魚大哥!”高陽一眼認出走進來的中年男子正是魚祿,畢竟魚祿那浪蕩不羈的獨特氣質,以及不分冬夏都戴著的破草帽和太陽鏡太有特點,想認不出來都難。
魚祿聽見高陽叫他,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了高陽。
反倒是辦公室里的兩個民警看到走進來那個穿著警服的人,紛紛起身,異口同聲地喊了聲“武所長”,語氣十分尊敬。
“王辰的事我知道了,人先放了,我已經跟城管那邊領導打過招呼,對方已經表態不再追究。”武所長說道。
聽了武所長的話,兩個民警看了一眼高陽而后面面相覷,臉色十分尷尬,心里都在盤算這小子雖然看起來其貌不揚,不過貌似挺有來頭,竟然把派出所所長都搬出來了。
“沒問題武所長,我們這就放人!對了,那罰款還……”辦案的民警心中雖有異議,但無奈自己的領導已經發話,只能乖乖照辦。
“罰什么款!平時‘和諧社會’、‘人性化執法’的課白給你們上了!這事本身就是由于誤會導致的小摩擦,批評教育下就可以了。”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武所長一番話說的兩個民警一聲都不敢再吭。
……
十分鐘后,折騰了一上午的高陽終于見到了王辰,高陽發現王辰除了眼里有點血絲略顯疲憊外,并沒有什么異樣,隨后兩人跟著魚祿離開了派出所。
“陽哥,趕緊給我支煙,這一上午憋死我了。”王辰坐進魚祿的車里第一句話就是要煙抽。
“你小子還有臉抽煙呢,你最近怎么個情況?那天在火鍋店我就感覺你不太對勁。”高陽遞給王辰一支煙,忍不住責備了王辰幾句。
王辰迫不及待地用打火機將香煙點燃,猛吸了一口,然后打開了車窗,吐出濃濃的一股煙氣,說道:
“多虧二位兄臺搭救,小弟感激涕零。”
聽了王辰的話,高陽又氣又笑,回道:
“蹲了半天笆籬子,你小子還學會拽文了,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魚大哥,魚大哥要是不來,你今天甭想出來。”高陽指著正在開車的魚祿說道。
“魚大哥,你跟那個武所長很熟嗎?”高陽好奇地問道。
“武奎的女兒曾經染了‘外病’,我給她治好了,僅此而已。”魚祿的回答輕描淡寫,舉手投足之間仍是一貫的灑脫。
“魚大哥是誰啊,那必須不同凡響,誰敢不給面子,對了,咱現在是要去哪兒啊?”王辰又恢復了平時玩世不恭的態度,開始拍魚祿的馬屁。
魚祿摘下草帽,縷了一下額前的頭發,口中只說出三個字:
“去我家!”
……
四十分鐘后,魚祿的車停在一棟房子前,三人走下了車,王辰看見眼前的建筑不禁夸張的驚呼:
“魚大哥你真是土豪啊!”
一座獨棟三層別墅赫然矗立在高陽眼前,只見院落內泳池、籃球場、花園一應俱全,雖已是秋末冬初,但別墅內的草坪卻依舊綠意盎然,修建的十分整齊,看的出來應該有專人精心打理。
高陽深知在寸土寸金的BJ像這樣一棟別墅,普通人可能攢一輩子的錢都買不起,魚祿果然不簡單。
走進別墅,不出高陽所料,里面的裝修更是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高陽和王辰倆人就跟《紅樓夢》里第一次進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看的眼花繚亂。
王辰指著客廳里一個精美絕倫的巨型水晶吊燈不斷咂舌,臉上顯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陽哥,我在雜志上見過這種吊燈,由意大利佛羅倫薩匠人純手工限量打造,名為‘光之山’,真沒想到能在這里親眼看見。”
“哎呀!誰打我!”正在那里欣賞“光之山”的王辰冷不丁地被人從背后打了一下。
高陽循聲看去,只見一個拿著充氣玩具錘的小男孩兒正站在王辰身后咯咯地竊笑,高陽認出這小孩正是魚祿的徒弟庚寅。
“你個小鬼,幾天不見,學會偷襲了,看我不收拾你!”王辰假裝發怒,作勢就要去追庚寅。
庚寅見王辰要來抓自己,扔下玩具氣錘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頑皮地喊道:
“噢耶!大笨蛋變成大火球了!”
高陽聽到庚寅的話頓感莫名其妙,大火球?什么大火球?我怎么沒看到。
“別鬧了,趕緊寫作業去。”魚祿說了庚寅一句,隨后揮手招呼高陽和王辰坐到自己對面。
“上次去檀拓寺,知道我師兄為什么要帶上你倆嗎?”魚祿毫無征兆地拋出這個問題。
高陽看了王辰一眼,心中很是詫異,不知魚祿何出此言。但轉瞬一想,這確實值得深思,上次下井自己和王辰純粹是打醬油,以昆侖老頭和魚祿的本事,搞定衛王應該不成問題,但矛盾的是,在最后的危難時刻明明是突然爆發的王辰救了眾人,高陽想來想去,非但沒想明白,反而越來越糊涂。
“這還用想嗎,肯定是昆大爺見我和陽哥一表人才,有心栽培我倆,所以帶我們見見世面,不過昆大爺有點偏心,只給了陽哥印記,沒給我。”王辰前句話十分臭屁,說到印記時卻有點酸溜溜的味道,不知是開玩笑還是真的有點嫉妒。
“你只說對了一部分,我師兄確實跟你倆很投緣。”魚祿說罷摘掉了太陽鏡,重瞳直視王辰。
魚祿目光觸到王辰的剎那,一股紫霧突然從王辰的身體周圍涌現,同在檀拓寺魚祿透視井壁時如出一轍,高陽見到眼前熟悉的一幕,恍惚已經猜到接下來要發生什么,果不其然,王辰的身體被紫霧包裹后,身上的衣物、皮膚逐漸變的透明,隨后體內的骨骼、肌肉、血管以及各種器官一覽無余。
高陽見識過魚祿重瞳的神異,所以此番見魚祿透視王辰并沒有感覺特別驚訝。但當高陽仔細再看王辰的身體時,不禁心頭一顫。
只見王辰體內所有的血管都有些不大對勁,每條血管都紅的發亮,表面不斷向外彌散著絳紅色的詭異光彩,仿佛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巖漿。無數的血管在王辰體內縱橫交錯,詭異的紅光彼此輝映折躍,宛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這時高陽恍然大悟,怪不得庚寅剛才說王辰是個“大火球”。
王辰顯然也發現了自己體內的異樣,臉色變的煞白,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說道:
“魚大哥你也太小氣了吧?我就說了句昆大爺偏心,你就施這種障眼法來嚇唬我。”
魚祿拿起剛剛摘掉的黑色太陽鏡,重新戴上,隨著魚祿的目光被鏡片遮擋,王辰身上的紫霧逐漸消散,眨眼的功夫,王辰的身體已恢復如常。
“凡人自打降生之時,體內就有一股天生陽火,逐驅邪穢,庇護心神,正常來說,這股陽火越旺盛,人的命格就越牢固;但月滿則虧,天道循環,凡事如果太盡,難免物極必反。”
魚祿講完這番話,話鋒一轉,對著王辰繼續說道:
“就比如王辰你,誤打誤撞地在共村沐浴龍血,不知什么機緣你和高陽又巧獲鳳凰旗,這兩者皆是世間至陽之物,人如果同時接觸到這兩種東西,體內的陽火就會陽極而破,異變為‘燮’,‘燮’瘋狂燃燒難以控制,最后會將人的靈魂都燒掉。”
“昆侖來京時一眼就看出了王辰的問題,所以才想借檀拓寺千年古井的陰寒之氣壓制王辰體內的燮火,但人算不如天算,強如我師兄者也難以逆天改命,不成想王辰在溶洞里竟然又吸了三只鳳凰旗。。”
“王辰最近愈發暴戾乖張,暴躁易怒,說明他體內的燮火已愈來愈盛,情況不容樂觀。”
聽完魚祿的話,高陽和王辰不約而同地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惶恐神情,愣在那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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