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舒冰看著包亞運截取的監(jiān)控。
而姜潮則對著那個斷指研究了起來。
這斷指是斂在一個裝小件快遞用的紙盒子里的。
打開紙盒子,姜潮看到了那個女人的斷指。
這斷指切面并不齊整,應該是分兩三次才剁掉的。
斷指上都是血跡,而且因為供血不足指甲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灰褐色。
從切面來看,應該是斧子什么的利器剁掉的,而刀具的切面應該更鋒利一些才是。
姜潮沒拿手套,他管譚歡喜借了一張報紙后,將斷指從盒子里取了出來。
姜潮這樣做不是為了觀察斷指,而是要看看盒子里的血跡。
血跡就像是無聲的證詞,從血跡干固的顏色深淺能看得出,這起暴力傷害案件是從什么時候發(fā)生的,而且也能證明譚歡喜說的是否是實話。
但姜潮仔細的看了看后,確定這根斷指是在被砍斷后,立刻放進這個紙盒子里的。
姜潮走到了石舒冰的身邊。
“石隊長,這個斷指是被人剁下來后直接放進這個紙盒子里的,而且紙盒子上還有沒撕掉的快遞標簽,地點上有國學劇院的字樣。”姜潮一五一十的把發(fā)現(xiàn)說了出來。
而剛才包亞運不僅給石舒冰看了監(jiān)控視頻。
更給石舒冰提供了麥迪威脅譚歡喜時留下的錄音。
包亞運不愧是個專業(yè)的律師,大佬B方面絕對沒想到他們這邊已經(jīng)留下了證據(jù)。
“咱們現(xiàn)在就去國學劇院吧,我打電話讓刑偵支隊那邊派人增援。”有證據(jù),石舒冰當然也不會再懷疑什么。
“石警官,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兒子和老婆都在阿B的手里,我不放心。”譚歡喜見石舒冰要叫人登時道。
“你自己看吧,但我希望必要的時候,你不要沖動更不能耽誤了警方的行動。”石舒冰道。
“我明白。”譚歡喜也不愧是個老狐貍,能大能小,而且他和市局關(guān)系如此緊張,但有共同的利益的情況下,他選擇了配合市局的工作。
石舒冰給小趙他們打電話。
而驅(qū)車到了國學劇院的時候,國學劇院門口的停車位上停滿了車。
石舒冰也沒辦法,只能先將車停在了國學劇院的正門口。
“不好意思,這里不讓停車!”一名保安過來喝阻道。
而石舒冰見狀,則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證件。
“市局過來調(diào)查案子的,你們老板人在哪里?”石舒冰沉聲質(zhì)問道。
這名保安看到石舒冰的警官證后,登時一愣。
但緊接著他卻是賠笑道:“警官,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個保安。”
“那我車停在這,還有問題嗎?”要不是事態(tài)比較緊急,而且這里連停車位置都沒有,石舒冰定然不會這般問。
“沒問題了沒問題了。”保安訕笑道。
而石舒冰和姜潮走到國學劇院大門口的時候。
姜潮對著石舒冰問道:“石隊長,小趙他們大概什么時候過來?而且咱們這樣進去找人,是不是會有些打草驚蛇?”
姜潮的話,倒是將石舒冰問住了。
但遠處卻是傳來了噪雜的警笛聲。
數(shù)輛警車到了國學劇院的門口。
“石隊長。”小趙趕緊走了過來。
1號和弘毅的這幾起案子,其實是岳鵬統(tǒng)籌的,但岳鵬外出學習,在哈市的時間并不多,故而有一些重擔往往會落到石舒冰的身上。
姜潮的說法不無道理,而且現(xiàn)在人質(zhì)在不在國學劇院還并不清楚。
但既然動靜已經(jīng)鬧出來了,石舒冰再不進去就說不過去了。
“小趙你們分成兩隊,一隊堵在前門,一隊堵在后門,里面我和姜潮進去就行。”石舒冰道。
“石隊長,只有你們兩個進去會不會出危險?”警員小趙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除非這家劇院的老板不想做生意了,他腦子清楚的話應該沒什么問題,小趙你們就按照我的安排行動吧,一有動靜隨時跟我聯(lián)絡(luò)。”石舒冰很有信心道。
他們這次面對的不是小混混而是大佬B,這種場面大佬B這種老油條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畢竟襲警的話,大佬B知道后果。
“石隊長這是對講機。”小趙將自己的對講機遞給了石舒冰。
而石舒冰接了過來。
石舒冰去國學劇院的門口,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雖然石舒冰今天是穿著便裝的,但門口的保安見到許多公安過來也不敢攔她。
石舒冰和姜潮剛一進來,一個女子卻是走了過來。
“石隊長,我們老板有請。”女子笑吟吟的說道。
“看來門口的保安已經(jīng)給大佬B通風報信了。”姜潮提醒石舒冰道。
“既然鬧出了動靜也不怕大佬B知道,姜潮你一會兒見到大佬B和他的手下的時候,觀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石舒冰交代道。
“好。”姜潮點了點頭。
這國學劇院在哈市可是相當有名氣的場子,比劉老根大舞臺還要有名氣而且上檔次。
而且國學劇院相當大,有時候來幾個小明星在這邊演出,一張票就要1000多元,但聽說仍然座無虛席。
姜潮和石舒冰走到了一個包廂內(nèi)。
包廂里看起來像是剛剛清了場子,只有大佬B和撐傘的少年在這個包廂里。
這個撐傘的少年,上次在碧海云天斑鳩譚歡喜大佬B他們?nèi)齻人碰面的時候,姜潮就見過。
這撐傘的少年,倒是讓姜潮感覺奇怪。
這里是室內(nèi),但撐傘少年仍然手不離傘。
觀這撐傘少年的長相倒是相當俊美,別人經(jīng)常說姜潮長得清秀,可和這少年比起來,姜潮倒是被比下去幾分。
“石隊長,你今天到我這里來是想看節(jié)目的嗎?”大佬B笑著道。
“大佬B,譚歡喜舉報你綁架了他的妻子和孩子,而且證據(jù)確鑿,你把人交出來然后跟我走,我不為難你!”石舒冰聽岳鵬說過,1號和弘毅的這幾個領(lǐng)頭人物里,最難對付的就是大佬B和譚歡喜。
石舒冰不明白岳鵬為什么單獨對大佬B有所不同,但今天這個案子既然是石舒冰接手,面對這種無法無天的涉黑分子,石舒冰絕不會留什么情面。
“石隊長你這就說笑了,我是個正經(jīng)商人,從來不干綁架這種勾當,要是有證據(jù)能證明是我個人綁架了歡喜的老婆孩子,我當然愿意跟你走一趟,但沒有證據(jù)的話,石隊長我可就恕不奉陪了。”大佬B見到石舒冰語氣強勢,他卻是不疾不徐但也不卑不亢的說道。
譚歡喜那邊的證據(jù)直指麥迪,但證據(jù)并不能直接佐證大佬B也參與了綁架案。
石舒冰柳眉一皺,她開口道:“那你的手下麥迪呢?先讓他跟我走一趟吧。”
“麥迪我不清楚,石隊長你要找他可以自己去找線索。”大佬B臉上笑著,可態(tài)度上卻是完全不配合。
而趁著石舒冰和大佬B僵持的機會,姜潮開始觀察這包廂里的情況了起來。
姜潮之前和石舒冰配合了一次,現(xiàn)場找到證物破了之前的性窒息致死案。
而這一次的難度看起來更大,大佬B這幫人反偵察意識是很強的,能不能在有限的時間里找到線索還是兩說的事情。
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姜潮看到了包廂茶幾上的撥浪鼓玩具,這個玩具是四五歲的小孩子才會玩的東西。
這個撥浪鼓玩具看起來挺精致,姜潮下意識將之拿了起來。
姜潮只是看了看,可突然間,姜潮感覺自己的眼前多了一個人。
姜潮將視線挪移,卻發(fā)現(xiàn)那撐傘少年此刻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放下。”撐傘少年寒聲道。
“恩?”姜潮眉頭一皺,這撐傘少年看起來火氣挺大,而且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姜潮猶豫了一下,但并沒有松手。
可令姜潮沒想到的是,這撐傘少年舉起手中的那把折疊住的黑雨傘就朝著姜潮的腦門上敲了下來!
姜潮出手格擋,但這把黑雨傘似乎不是普通材質(zhì)做的,姜潮雖然擋下了這一記,但胳膊仍被抽的瑟瑟生疼!
而且撐傘少年的氣力不弱,姜潮一個不留神吃了小虧。
但撐傘少年見姜潮還沒有將那個玩具撥浪鼓放下,登時毫不猶豫的伸出了拳頭,對著姜潮的胸口就是一拳!
姜潮這次長教訓了,手掌排開,用胡雪瑩教授他的猿擊術(shù)上的掌法和這撐傘少年硬撼了一記!
拳掌交接,卻是各自震撼!
撐傘少年有些意外的看著姜潮。
姜潮的氣力竟然與他不相上下。
而姜潮的臉上也露出了訝色。
姜潮現(xiàn)在雖然沒有達到練氣大圓滿的程度,但這般長的時間過去,也差不了多遠了。
要不然胡雪瑩也不會將煉制筑基丹的丹方給他,姜潮現(xiàn)在的實力是要強過和姚蛟龍對壘的時候的,但眼前這個看起來連胡須都沒有生出來的少年,卻是能和他平分秋毫。
這的確讓姜潮頗感意外的。
撐傘少年還要對姜潮出手,可石舒冰卻是毫不猶豫的掏出了警用手槍。
“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襲警!”石舒冰臉色一變道。
姜潮雖然是法醫(yī),但怎么也算是個技術(shù)警,連市局的人都敢打,大佬B這幫人真是無法無天了。
“石隊長有話好好說,我這個小老弟雖然有些脾氣,但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說完,大佬B也不想讓局勢變得更加僵化,他對著撐傘少年道:“阿布,那件小玩具我會給你再買一個,你回來吧。”
阿布聞言,卻是瞪了姜潮一眼,很聽話的站回到了大佬B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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