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二年,對于大漢天下來說,無疑是紛亂的一年,關(guān)東諸侯兼并日益激烈,自聯(lián)盟解散之后,各州州牧便頻繁更替且不提,退到長安的董卓,在七月被王允挑撥呂布刺殺于未央宮,呂布、王允共掌朝政。
不過更令人吃驚的,卻是自初平元年入了漢中的葉昭,在蟄伏不到一年之后,就不聲不響的吞并了益州,更向天下諸侯遞帖,于初平三年四月在成都迎娶大儒蔡邕之女為平妻,邀請?zhí)煜轮T侯觀禮。
平妻是什么,沒人知道,大漢只有正室與妾氏之說,并無平妻一說。
不過葉昭請?zhí)袇s解釋的很清楚,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平妻地位高于妾,也是明媒正娶,與正室同為妻卻比正室略低。
簡單來說,為了迎娶蔡琰,葉昭在正室與妾氏之間,又設(shè)了平妻之位。
聽起來,似乎只是葉昭為了再娶一妻做出的荒誕決定,但仔細(xì)想想,葉昭的正室,可是漢室公主,當(dāng)年先帝親自主持的婚事,葉昭如此做法,無異于在漢室的臉上打了一記耳光,同時也代表著漢室的威信在經(jīng)歷長安再一次政變的削弱之后,又無形中被葉昭以這樣的方式削弱了一遍。
九江,壽春。
袁術(shù)看著手中的請?zhí)兄掳涂聪蛏磉厧酌\士道:“這葉昭還真不安分,不過這平妻之事,其實上古便有,倒也不算過分,你們說……我再娶一妻如何?”
“以主公的身世,那葉昭娶得,主公自然也娶得。”謀士李豐笑道,他知道最近袁術(shù)寵愛一女子,欲將其扶正,但其妻子卻是名門望族出身,地位不好動搖,如今葉昭迎娶蔡琰,等于是給了袁術(shù)一個臺階,即不得罪正室背后的家族,也能得償所愿。
“主公,葉侯如今占去益州,亦是天下有數(shù)諸侯,此番遍邀天下群雄,我等是否送一份賀禮?”袁渙看著袁紹道。
“他?諸侯?”袁術(shù)聞言不屑的冷笑一聲,搖頭道:“一良家子出身,昔日洛陽幾度戲耍于我,如今他迎娶嬌娘,我為何要賀他?若非蜀中道路不通,某倒想在他大婚之日率軍平了他!”
袁渙聞言,不再說話,袁術(shù)跟葉昭的恩怨,很難講清對錯,要真細(xì)究起來,其實挑事的還是袁術(shù),但葉昭極擅心計,安知那不是葉昭算準(zhǔn)了袁術(shù)心態(tài)故意激怒袁術(shù)找他麻煩,也好從中牟利,因為從結(jié)果來看,每次都是袁術(shù)吃虧,甚至最后還被趕出洛陽,袁術(shù)記恨葉昭,也合情合理,只是這心胸,未免狹隘了些。
畢竟不管袁術(shù)怎么對葉昭看不上眼,那都是手握一州之地的諸侯,而且地處益州,與袁術(shù)暫時并沒有利益沖突,正該結(jié)交,卻被袁術(shù)這么輕飄飄一句話給斷了。
荊州,襄陽。
劉表將請?zhí)f給一旁的蒯良:“子糅以為如何?”
“主公不愿去?”蒯良看向劉表,詢問道。
“如何能愿意,這是在打我漢家顏面!”劉表冷哼一聲道。
“但臣以為,此番正是結(jié)交葉侯之良機!”蒯良沉吟道:“如今主公正與那袁術(shù)開戰(zhàn),袁術(shù)幾番犯我疆界,欲侵吞我荊州之地,若此時與葉驃騎不睦,雖然如今蜀中新定,葉驃騎不太可能主動出戰(zhàn),但只需一旅偏師屯兵夷道,便可威脅我軍背部,如今葉驃騎立足未穩(wěn),但蜀地易守難攻,主動權(quán)在葉驃騎掌握,在解決袁術(shù)之患前,臣以為,莫要豎此強敵為好。”
“劉家子弟,不會去!”劉表冷哼一聲道。
“吾弟異度近日無事,可代主公往蜀中一趟!”蒯良笑道,異度乃其弟蒯越表字,對于葉昭,他們兄弟是久聞其名,而且如今兩家比鄰,正好借此機會前去一觀。
“異度若是愿往,卻也不錯。”劉表點了點頭,此事就算這般定下,葉昭此番如此大張旗鼓的大婚,在諸侯看來,那就是在削漢家顏面,劉表初至荊州,如今也未立穩(wěn)跟腳,自然不好拂了蒯良的話。
遠(yuǎn)在幽州的劉虞就干脆多了,直接拒絕祝賀,劉備雖有心去結(jié)交葉昭,但在這件事上,顯然劉虞不可能松口,劉備也不好因為這事跟劉虞鬧翻,之前袁紹、韓馥想要擁立劉虞時,劉備已經(jīng)惹得劉虞不滿,此刻更不好拂了劉虞的好意。
相比于劉虞,公孫瓚那邊就爽快多了,當(dāng)接到葉昭請?zhí)螅珜O瓚笑著將請?zhí)f給關(guān)羽道:“云長與葉驃騎也算有舊,而且葉驃騎對云長也是頗為欣賞,不如此番,便由云長代我去一趟益州祝賀如何?”
“只是軍中之事……”關(guān)羽皺了皺眉,自洛陽回來之后,他感覺公孫瓚對他有些疏遠(yuǎn),究其原因,恐怕還是當(dāng)初分別之時,自己與劉備敘舊一夜未歸,當(dāng)初公孫瓚雖然未說什么,但回來之后,對關(guān)羽手中的軍權(quán)便開始一步步削弱,這讓關(guān)羽很難受,如今公孫瓚與劉虞幾乎水火不容,尤其是這次討董之后,公孫瓚被封為薊侯,奮武將軍,有了與劉虞齊平的地位之后,雙方矛盾也就更加不可調(diào)和。
劉備作為劉虞的心腹武將,自然不受公孫瓚待見,連帶著,因為關(guān)羽見了劉備一面之后,對關(guān)羽也有了猜忌,此番名為派關(guān)羽去祝賀,實際上就是將關(guān)羽踢開,重收關(guān)羽兵權(quán),關(guān)羽心中明了,卻也沒解釋什么,他不屑解釋。
“云長放心,軍中之事,自有人料理。”公孫瓚笑道。
也罷,當(dāng)初自己能得如今地位,也是拜了葉侯,如今正好去感謝一番這知遇之恩。
關(guān)羽插手一禮道:“末將領(lǐng)命!”
冀州,渤海。
“著人送分賀禮于他!”袁紹將請?zhí)畔拢瑩u頭笑道:“那葉昭,還真不讓人省心!”
“主公心胸寬廣,令人敬佩!”許攸微笑道。
當(dāng)初葉昭離開之際,雙方可并不愉快,那場瘟疫,幾乎將整個聯(lián)軍給斷送,洛陽周圍方圓數(shù)百里都不見人煙,若非葉昭走時留下那卷書冊,天知道那場瘟疫會擴散到什么地步。
“怎么?子遠(yuǎn)想去?”袁紹看向許攸道。
“畢竟昔日好友,而且在下也想看看,那葉昭如今究竟發(fā)展到何等地步。”許攸微笑道。
當(dāng)年謀劃刺殺靈帝之事敗露,許攸潛逃,對于當(dāng)初壞了好事的葉昭,可沒安什么好心,畢竟當(dāng)初葉昭封侯,可說是踩著他們上位的,如今葉昭已經(jīng)是一方諸侯,他日袁紹平定天下,蜀中自然也是必爭之地,如今正好去看看葉昭的實力,將來也好有個應(yīng)對。
冀州,東郡。
曹操聯(lián)盟之時的義舉,如今也算發(fā)酵成功,總算得了一處根基之地,如今為東郡太守,身邊也開始聚攏了不少人才。
“他還真做了!”曹操有些憤憤不平的將請?zhí)拥阶腊钢系馈?br />
身旁一名文士將請?zhí)麚炱穑匆环溃骸爸鞴缃裾滇绕鹬畷r,正該廣結(jié)天下豪杰,彧以為,主公當(dāng)遣人前去祝賀。”
曹操聞言,看向文士皺眉道:“文弱,我與那葉修明乃故友,昔日也頗得他照拂,他大婚,我自然愿意祝賀,但此事……他這是……”
“主公!”文士搖了搖頭道:“今時不同往日,葉驃騎已然成勢,有此蜀中之地,可坐觀天下諸侯紛爭,已是立于不敗之地,未來數(shù)載乃至十?dāng)?shù)載之內(nèi),蜀中之主之位無人可以撼動,主公欲匡扶漢室,如今非是計較得失之時,就如主公所說,主公與他乃故友,此刻正該借其勢。”
曹操默默地點點頭,重新從文士手中接過請?zhí)瑖@了口氣,突然笑道:“昔日洛陽之時,我與修明、本初、公路皆為青年一輩俊杰,修明年紀(jì)最小,出身最低,那袁公路常以此奚落于他,不知如今,那袁公路知修明如今成了蜀中之主,會是何等表情?”
文士聞言,也不禁莞爾,當(dāng)年他也在洛陽為官,與葉昭也算有點頭之交,對于葉昭的能力還是頗為看好的,當(dāng)初葉昭也有過接近他的心思,只可惜……終究道不同,他在離開冀州之后,最終選擇了曹操而非葉昭。
長安,溫侯府。
呂布看著手中的請?zhí)直闳拥簦~昭之間,沒有任何愉快的記憶,如今他雖在殺了董卓之后,為當(dāng)朝武將之首,但一想到葉昭如今乃蜀中之主,心中就不覺氣氛。
“奉先何故動怒?”王允微笑著看著呂布道。
“司徒何故將此物給我看?”呂布不滿的看向王允道:“他葉昭娶妻,與我何干?”
“如今那葉昭定蜀,更手握漢中,比鄰三輔之地!”王允搖了搖頭道:“而且是以驃騎將軍之身,兼領(lǐng)這州牧之職,我等拿他也無可奈何,這等時候,還是莫要激怒于他。”
“那不去便是!”呂布冷哼一聲道。
王允搖了搖頭:“旁人可不去,但你我如今初定長安,四方諸侯卻皆拒絕奉詔,若能說服葉昭助陛下,與我等而言,有益無害。”
“司徒要我去?”呂布皺眉道。
“正是!”王允點點頭:“如此一來,也能彰顯我等誠意!”
誠意個屁!
呂布心中暗罵一聲,他不擅長政治,王允說的,似乎也有幾分道理,但要他去給葉昭慶賀,卻是有些勉為其難,斷然搖頭道:“此事叫別人去,某決不去!”
“奉先……”王允開口,還想再勸,呂布卻已經(jīng)起身。
“我意已決!”呂布悶哼一聲,也不理會王允,徑直離開。
王允面色變得有些難看,對著呂布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暗罵道:“胡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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