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惑?呵呵,這個想法不錯,那你也必須拿出與之匹配的決意來吧!”手握雙劍的封絕聞言神色一肅,巍然地喝道。
話罷便不再和彭輝多言,剎那間他的身形消失,而空氣中劃過了一條近乎虛無的黑線,割裂了這方天地。
彭輝面色一變,急速暴退,盡力避開那條延伸過來的黑線,而在他的腳下,飛沙走石,仿佛有千軍萬馬紛至沓來,他面對的簡直不像是一個人。
這便是封絕的氣勢,同樣的縱橫之意,但卻遠在彭輝專研的水平之上,輕而易舉地便給予了他如此大的壓力。
亂芒來襲,不斷地有無形的劍氣沖殺而至,彭輝唯有奮力抗衡,在沒有了本命兵器的情況下,他不得不提前拿出最大的底牌——演化七星龍淵劍。
金屬碰撞之音不絕于耳,火光迭起,封絕的連擊接踵而至,層層疊加,劍芒愈發(fā)的緊密和犀利;只要稍一不慎彭輝就會落入險境。
“必須打斷他的連擊才行。”彭輝念道,可惜第九層的限制太多,不然他有太多種方法可以破局。
當然這也只能想想而已,畢竟封絕也同樣受到了限制,光是他的劍道戰(zhàn)力就絕對不止這點威能,要真沒了限制的話恐怕會更加恐怖,所以說無論如何形勢大概都會趨于這般。
他在反擊的同時也施展自創(chuàng)的身法神通巧妙地躲閃,為的就是在這種緊張的環(huán)境下也有余力籌備其他招式。
瞅準了一個時機后,他的速度暴漲,猛地暴退出很遠一截距離,而后周身金黑兩色的領域展開,夾雜著從他那強悍的肉身之上散發(fā)出的滔天血氣。
“真龍躍淵斬!”蓄勢而出的劍招殺出,這是彭輝爆發(fā)的反戈一擊,威勢看起來很小,只是一點點寸芒而已。
這正是彭輝刻意為之,真龍躍淵斬本是他融合真理之門中的“真我”奧義和七星龍淵劍的劍意開創(chuàng)出的復合殺招,擁有千百種變化,為的就是隨機應變。
他好歹還是震古爍今的蓋世天驕,眼光自然毒辣,在戰(zhàn)力沒有落后封絕太多的情況下,自然能夠發(fā)現(xiàn)反擊之法;而打斷對方連擊的最好辦法,在他看來就是以點破面。
當然這也僅是針對封絕的反擊之法,但見寸芒刺出,釘在了逼近的一道斬擊上,硬是將彭輝的領域都切出了一個巨口。
“咳!”甚至這一擊的余波都還震傷了彭輝,所幸影響不大,他仍舊爆發(fā)著偉力在逆浪中奔襲。
盡管時而有劍氣傷到他本身,但彭輝依舊不予理會,他張開的領域并不是用來防御,而是作為炮臺一般支撐著他氣勢不衰。
“看到了,看到了,我看到你了!”反擊之中,彭輝終于是捕捉到了封絕的身影。
對方也以身為劍,混雜在了凌厲的劍氣風暴之中,在近距離地和彭輝對碰一次后,終于是被對方給發(fā)覺了,并且讓彭輝看破了他的路數(shù),已經(jīng)無法再隱藏下去。
機不可失,彭輝將武裝化形態(tài)改變,從超越極限的爆發(fā)之中退回極限狀態(tài),雖然這期間經(jīng)歷了一次險象環(huán)生的遭遇,不過也成功地分化出了助力。
混沌真龍之魂一分化為九,龍之九子呼嘯而出,又和彭輝借由真理之門和自家神通開創(chuàng)出的分身之法呼應,化為了實體,戰(zhàn)力幾乎和真身持平。
這一底牌的強橫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其發(fā)動時機很難把握住,這便是之前慘敗時沒能動用此招的緣由,這一次能夠成功施展出實際上非常不容易。
一時間真龍咆哮,光雨傾瀉,彭輝這邊占據(jù)了主動,將封絕的兇猛攻勢給強勢地壓了下去,而這時倒換作對方露出本體進行反擊。
但與彭輝方才不同的是,封絕一開始并不吃力,盡管連擊被反壓了下去,但他阻擋起彭輝的反擊時依然是一副從容不破、游刃有余的沉穩(wěn)樣。
九龍齊出,外加彭輝本尊也奮力地殺了過來,宛如天崩地裂之勢,但他還是穩(wěn)穩(wěn)地擋了下來,雖然身形也是在不斷地后退。
而這一連串的變化實際上都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從頭到尾都不過才幾瞬的功夫而已。
先前那條割裂虛空的黑線完全凝實了,但見封絕縱身一躍,雙劍斜劈在黑線之上,頓時又斬開了一條裂縫,黑線的寬度放大,原來這竟是一道裂口。
“橫絕一線天!”封絕露出了激動的神色,而自那裂縫中沖出一團劍氣,勾畫出了一片萬仞山,地勢險峻,這是真實的一線天。
看到了這道鋒芒,封絕一陣神往,眼前浮現(xiàn)出了古老的回憶之景,那時的他剛從悲痛中走出,在天人交感之中頓悟出了這道殺招的雛形,那象征著他的新生,對于封絕而言意義重大。
天地失色,整片空間都被橫向切斷,彭輝的萬般攻擊都灰飛煙滅,呼嘯的九龍化為劫灰,都葬送在了這一擊之下,它們似乎都被放逐到了那道裂縫中。
彭輝的身形倒飛而出,而在他好不容易在虛空中站穩(wěn)腳跟時,瞳孔中又映照出了一道藍白色的弧線,而后在天空中一拐,化為一顆隕星墜落下來。
一把飛劍,貫穿大地,將彭輝給釘?shù)搅说氐字校r血從坑洞中飆射出,里面還夾雜中混沌真龍武裝的碎片道則,以及演化七星龍淵劍的余暉。
到此為止,一切的攻勢都化為云煙,可是天地的確被橫劈為了兩段,天與地完全分隔了開,而封絕本身則縱貫其中,方才激動的神情也冷漠了下來。
他招手一吸,召回了坑洞中的魚鳧劍,藍白色的劍身上不沾絲毫血跡,而后他便冷冷地俯視著下方,看到了地底中喋血的彭輝。
“說到底,你還是執(zhí)念不夠啊!我縱橫一脈,不光要有無敵之心,還要有無敵之意!”封絕朝著下面冷喝道。
他露出了一副嚴師姿態(tài),和別的天外代表的表現(xiàn)大相徑庭,似乎并沒有把這次的行動也看作游戲中的競逐。
他是認真的,從這副恨鐵不成鋼的嚴肅神情上就能看出,并且和其他人不同,封絕當初是主動報名代表縱橫院參與這次游戲的。
“嘿,還沒有波動嗎?你難道就止步于此了嗎?或是以為還有七次機會這次就不努力到底了嗎?那我還真是看走眼了!”封絕繼續(xù)喝罵道,多了一分激將之意。
然而坑洞中的彭輝依然沒有動靜,他只是在大口地喘息,似乎連主動修補傷勢的動作都沒有,一副自生自滅的模樣。
實際上封絕也的確說到點子上了,這次都拿出了最大的底牌,但到最后居然還是被對方給摧枯拉朽般地擊敗了,彭輝的縱橫之意飽受摧殘,甚至傷到了道心。
“連這樣都打不過,我這些年的成長又到底是為了什么呢?路到盡頭,真的還有出路嗎?”彭輝自語道,他的心境遇到了瓶頸。
執(zhí)念不夠,自己的執(zhí)念到底是什么呢?回歸內(nèi)族,和洛天伊白頭偕老,自證唯一還是其他什么呢?從頭到尾,自己似乎都活在別人制定好的前路中呀。
天道生物盡滅,雖然彭輝還不知道,但原先加持在他身上的枷鎖的確是全部崩解了,自由的同時也帶來了迷惘,沒了天道生物照顧的縱橫之道,進展愈發(fā)的緩慢了。
他漸漸地像是著魔了一樣,道心走火入魔,彭輝已經(jīng)處在了極為危險的境地,直到地面上的封絕及時地又激將了一句。
“這就泄氣的話,你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不如自我了斷去死吧!”
像是一顆巨石砸進了平靜的湖水中一樣,驚起碧濤,蕩起無數(shù)波紋,震撼了彭輝的心靈。
魔怔中的他恍然大悟,宛如夢醒,心中的迷惘頓時消散,隨之而起的是一股真正的執(zhí)念,他的決意回來了。
“對了,我的執(zhí)念是——活著!我出生到這個世界就已經(jīng)十分偉大了,生命……我,不想死,要一直好好地活著!”聲嘶力竭的怒吼聲響起,彭輝在咆哮。
旋即一道血光自地底中沖起,奔向云霄,片刻間爆發(fā)的氣浪硬生生地將分開的天地再次縫合。
高空之上,一道大印浮現(xiàn),周遭有九龍呼嘯,別有一番縱橫之意,讓封絕都再次抬起了頭,略有動容。
“真是的,最深的執(zhí)念居然是不想死,這六道輪回可真契合你小子,代表轉(zhuǎn)輪宮都沒什么問題了。”封絕大笑道。
隨后他也騰躍而起,雙腳凌空踏出,蠶叢和魚鳧兩劍融合進了身體中,在奔馳沖鋒的剎那里,他化身為了一把飛劍,沖上云霄。
九龍輪回印VS大空飛仙!
虛空轟鳴,諸神退避,兩股鋒芒激烈碰撞,淹沒了此地,整片天空都炸裂了開來,銀河傾瀉,爆破不斷。
最終有一方的氣息就此消散,隨后封絕摔倒在了地面上,他費力地爬起,氣喘吁吁。
“可不要怪我呀,你小子成長得夠快呀,比我當年順風多了,真讓人嫉妒啊;所以只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了。”封絕陰笑著自語道。
現(xiàn)在他總算是能夠理解其他勢力的代表為何游戲心那么重了,原來游戲人間,真的其樂無窮啊。
彭輝戰(zhàn)敗,宣告著五人組的第二次嘗試失敗,這一次分外滿意的封絕特意給了五人更多的緩沖和修煉時間;當然代價便是只再給他們最后一次機會。
………………
第九層的試煉扭曲了時間,外界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而定海圣者和洛天策兩人也早已等得花兒都謝了。
期間洛天啟還不時地發(fā)送消息詢問過,得到回復后他也目瞪口呆,而后不得不暫停原計劃,但也讓洛天策繼續(xù)留在道塔世界待命。
同時他們最近也得到了一份新情報,雖然在熒惑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事情說小也不小,說大也不大。
原來在曾經(jīng)殘仙制造的災劫下僥幸生存下來的紫電山的殘余勢力又在天蕩山脈周邊重立門戶,并且還得到了隱居在那里的兩位至尊的支持,其中一位神秘至尊更是與紫電山祖上有淵源。
于是有關紫電山的一些古老傳說也再次被提起,最后又被證實,那位神秘至尊祖上的帝皇原來真的是過去叛出了紫電山的天才,是混元雷皇的一位后輩,如今他的后裔在紫電山危難之際又選擇攜帶祖上的帝器重出江湖,雪中送炭。
并且另一位和七星閣有關聯(lián)的女至尊也代表七星閣做了見證,而紫電山那位名叫道涯的新至尊重回紫電山后也沒有執(zhí)掌任何權(quán)柄,而是自愿作為山門守護神,終于是打消了紫電山眾人的擔憂。
于是紫電山破后而立,又重回完美頂級勢力行列。(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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