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在充滿殺伐之氣的擂臺之上實在是太不顯眼了,若不是練紫瑤提醒的話,估計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這滴血看上去很詭異,明明沒有外人用法力馱負,但它卻懸浮在虛空中,哪怕處在幾位尖年輕至尊的領域中也沒有被壓制落地。
而隨著練紫瑤的一聲調侃,這滴血也忽然發生了劇變,鮮紅的血珠之上騰起刺目的光,旋即開始彌漫。
眾人驚愕,這竟然是一滴真血,在這種形態下居然自主地分裂產生了大片精血,仿佛要化成一片海似的,蕩漾著堪比他們幾人的磅礴氣息,正發生著異變。
更令人驚訝的還在后面,這片血海在虛空中翻動,不時地還從里面浮現出幾根晶瑩的白骨,以白骨為架,精血流動,逐步構成一個人形的事物。
內臟、血肉、皮層也相繼生長出來,眾人仿佛在見證一個生命的重生,待得血肉重生完全之時,那雙緊閉的眼眸也睜開了,閃過一絲耀眼的紅光。
“是你!”金烏王難以置信地道,而眼前那重生的青年也正以嘲諷的目光注視著他。
羽化神子和他的心腹錯愕,他們見證了一個奇跡,眼前這個本來應該死掉的人居然憑借著一滴真血重生。
“只要還有一滴真血在,哪怕軀體灰飛煙滅我也能夠重生!”重組了肉身的雨漠傲然道。
他之前“葬生”在金烏王燃燒血脈發出的毀滅一擊之中,但現在卻憑借著一滴殘留的真血再現,委實讓羽化神子和金烏王兩位尖年輕至尊都震驚了。
憑借一滴真血重生?這可是天神才能夠勉強做到的事啊,而且絕對會留下嚴重的后遺癥,戰力大減是肯定的,要想完美地重生恐怕只有真仙能夠做到。
雖然仙界也有許多古老的仙法有著類似的效果,但亦不能掙脫這個束縛,多只是讓修煉者多幾條命而已,且戰力會減少得更多,雖然經過長時間的閉關也能夠再恢復。
但雨漠這種恢復可是完全違背了常理,羽化神子和金烏王的見識可不,然而依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臉色,之為奇跡根本不為過。
“看來你的保命手段隱藏得夠深啊。”練紫瑤冷靜地對雨漠調侃道,她是唯一不覺得過于意外的人。
盡管才真正認識了幾天,但練紫瑤已經明白了雨漠是有多么的不簡單,她對于雨漠的興趣超越了其他大部分的尖年輕至尊,甚至是和自己競爭已久的族妹。
“不過這招可無法隨意使用啊,冷卻的時間太長了。”雨漠苦笑道,毫不顧忌地在眾人面前談起這招秘術的限制。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羽化神子感知到雨漠的戰力并未減弱,反而還像是破后而立給增強了一些,讓他一陣滋味難明。
眼前的這位青年和練紫瑤是一路的,雖然看上去不是帝族之人,但也絕對不簡單,之前金烏王還是太看他了。
“呼……金烏王是吧,你自以為勝利了,但現在我還活著,也就是我們的戰斗還沒完對吧?”雨漠此時感覺極好,正用著危險的目光盯著金烏王。
兩人之間早已不死不休,且對方也“殺”了自己一次,雨漠自然不可能因為對方已經落得如此下場而放過他。
“這位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莫不成你是想趁人之危嗎?”羽化神子瞬間洞悉了雨漠的惡意,當即阻攔道。
眼下金烏王戰力暴跌,怎么看都不再是雨漠的對手了,若是讓金烏王以如此結局落幕的話,羽化神子當然無法容忍。
“呵呵,生死大戰還講這些道理?你們羽族還真是能會道。”雨漠還沒有反駁,練紫瑤就先不干了,她現在完全站在了雨漠這邊。
羽化神子變色,他何嘗聽不出來練紫瑤話語里的嘲諷意味,而實際上他也的確有些理虧,只是發自內心不希望金烏王這樣被殺,畢竟在他看來,尖年輕至尊哪怕是戰死也應該是轟轟烈烈的。
“紫瑤同志,你居然還幫我助攻。”雨漠略感驚奇地看向練紫瑤,他發現自己貌似被這位帝族少女給糾纏上了。
“一飯之恩亦當涌泉相報。”練紫瑤嬌笑道,這話出來讓雨漠頓感無語。
兩人之間這旁若無人的調笑讓羽化神子一陣難堪,這樣看來練紫瑤也不會放手了,面對帝族天驕,他還是有壓力的。
“夠了!”就在此時,沉默良久的金烏王忽然喝道,一陣金光騰起,將他身上的鮮血凈化了個干凈。
羽化神子正欲勸,金烏王卻擺手道:“我們之間的戰斗的確還沒有結束,之前倒是我妄下定論了。”
金烏王一步踏出,雨漠見狀也針鋒相對地上前一步,此時羽化神子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再阻止這場戰斗了。
“金烏王閣下倒是坦蕩,鄙人佩服。”雨漠拱手笑道,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練紫瑤移開了位置,她一移動所過之處附近的人都立馬讓開,她找了個空位席地而坐,從空間法器里又拿出了一堆食物,儼然把自己弄成了一個看好戲的觀眾。
在擂臺上,她這般隨意的姿態讓一群人覺得好笑,但心里也倍加敬畏,羽化神子此刻也感覺到了從練紫瑤身上傳來的鎖定,自知被對方給針對住了,為的就是不讓他插手。
“罷了,事已至此,我們也退。”羽化神子嘆息道,和自己的心腹也退避了開來。
連金烏王自己都愿意繼續死戰下去了,羽化神子也失去了繼續勸的立場,其實他心里也明白以金烏王的性格,看到雨漠未死豈會放棄后續戰斗。
“此戰過后,百強之列也要除名一人了啊。”天蝎族的年輕至尊輕嘆道,他同樣不看好現在的金烏王。
雖然金烏王剛開場時強勢無比,連敗幾位強勁的對手,遭遇無數重傷而不敗,且還“殺”了雨漠一次;但現在形勢比人強,他要是失敗就永無翻身之地,空留往昔的名望,將讓人扼腕長嘆。
“也許還有一線希望,金烏王雖然性子剛烈,但也從來不打完全沒有勝算的戰斗,他不是那種會盲目地飛蛾撲火的人。”羽化神子糾正道,也甘當一位觀眾。
周圍其余人的戰斗也停了,擂臺外,潛龍等人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其中南宮澤也很想知道雨漠還有多少底牌。
“風水輪流轉,你現在還有什么手段可以戰勝我?”雨漠冷笑著道,踐踏尖年輕至尊的尊嚴成了他的一大樂事。
此時的他,經由秘術的全面發動,在重生后將自己的力量也恢復了完全,且還破后而立實現了增強,現在再面對重傷至此的金烏王,自然沒有早先的那股壓力了。
不過即便如此,雨漠心中也從未輕視過金烏王,不然他也不會提前一步就把六翼戰甲武裝上了。
金烏王看著雨漠那神武無比的六翼戰甲,開口道:“來也巧,我其實也是一位御魂者……”
金烏王毫無征兆地出這樣一番話,讓眾人一愣,不明白他為何會像是回想往事一般地發言。
當然更多人則是對金烏王身為御魂者的另一重身份感到驚訝,金烏王本身就已經非常強大了,而他居然還有著其余的力量沒有發揮出來?到底隱藏了多少啊!
“你既然也是御魂者,那為何會對我等表達出藐視之意?”雨漠好奇地問道。
他是個理智的人,明白金烏王那身為御魂者的力量應該無法輕易動用,可能也是拿來拼命用的。
“哼!真正的御魂者可不是像你們這樣,找一些強大的戰魂煉化的;御魂者可是承載在古祖的輝煌,而不是像你們這樣只是意圖御魂者的強大而已!”金烏王冷喝道。
好大的一口鍋!熒惑大陸都是修煉的御魂之道,居然被金烏王這樣非議,雨漠臉色一沉,他已經看穿了金烏王的為人。
他不過只是為了維護自己心目中的御魂者形象而已,和這種人辯論是永遠不會勝利的,事到如今雨漠已經對他的話喪失了興趣。
“那你這個‘正牌’的御魂者要是死在這里的話,你可就是左道而已了!”雨漠森然道,動了殺心。
光劍斬出,雨漠將金烏王擊飛,然而他瞬間感到自己右臂上的骨頭一陣疼痛,像是方才的那一劍砍在了極度堅硬的東西上一樣。
“古祖英靈,現身吧!”金烏王無傷站起,仰天嘶吼道。
璀璨的金光在他的身上爆射而出,不知情的人可能還以為金烏王又變化出了本體,但事實卻并非如此。
金烏王的身上,突兀地出現了一套黃金戰甲,只是顏色卻有些黯淡,戰甲之上更有著不少劍痕,銹跡斑斑。
金烏王將之披在身上,倒把他顯得像是一個久經沙場,浴血奮戰后的老兵一樣,戰甲殘破,刺眼的銹跡訴著戰甲所經歷過的無數戰斗,有了很長一段年歲了。
古老滄桑的氣息自金烏王的身上散發而出,比之圣山上的佛門氣息絲毫不弱,讓在場的所有人又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力量壓迫。
“那是金烏族一位古祖的戰甲!”羽化神子驚呼道,就連練紫瑤都略微地驚訝了一下,更不用其他人了。
“怎么可能?那種程度的裝備怎能夠帶進來?”有人不解道。
金烏族古祖的戰甲,即便是無盡歲月后所殘留的力量也不是涅槃境的人能夠對付的,即便是作為法器被金烏王掌控,也絕對是超越了試煉塔的限制啊。
“他將金烏族古祖戰甲上的殘念煉化為了本命之魂,使得戰甲能夠隨著他的實力變化慢慢解開束縛,因此現今能夠不受限制。”練紫瑤解釋道,她的法無人不信。
連帝族天驕都這樣解釋了,眾人也只得接受這個事實,實話將古祖的戰甲煉化為己用,這在大部分人看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但金烏王卻偏偏做到了!
“也就是他相當于把仙器烙印到了血肉和元神里,和我的情況不是有些類似嘛。”雨漠喃喃道,見慣不驚。
金烏王穩住身形,動用銹跡斑斑的古祖戰甲之力演化出一把神兵,像是夢囈一般道:“數個紀元前,我金烏族曾同時有十位絕世人物橫壓一段歲月,不過卻被一位準仙帝級人物擊殺了九人才同歸于盡,這身戰甲代表著其中一位古祖的執念,今日我來替他實現。”
金烏王道出了一段秘辛,除了練紫瑤外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聽,原來尖強族之一的金烏族在幾個紀元前還有著如此滔天的威勢,簡直就是行走在外的帝族。
金烏王長嘆一聲,像是體會到了那位金烏族古祖昔年的感受,此時他必須與雨漠決出生死,和古祖昔年的情況多么相像。
只是幾個紀元前,那位金烏族的古祖敗亡了,而金烏王承載古祖的執念,決心在和雨漠的戰斗中存活下來,銹跡斑斑的戰甲,傳承的是不敗的意志。
“想在我身上替你的古祖找回優越感——哼,癡人夢!死了無數歲月的家伙就該煙消云散!你既然代表著他,那就去陪葬吧!”雨漠殺機盡顯,毫不客氣地喊道。
生銹了的戰甲,腐朽了的執念,雨漠要將它們徹底擊碎,連同永遠不承認失敗的金烏王一起毀滅個干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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