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怪葉傷寒會驚駭?shù)桨l(fā)瘋,因為以沈傾心承包荒地的單價和他預(yù)算的出入何止是一般的大?
內(nèi)心深處,他已經(jīng)罵了無數(shù)遍“敗家娘們”。
只顧著逗大白玩,沈傾心頭也不回地說:“也沒多少啊,總共就兩百多萬!你別擔(dān)心,要是你沒有那么多錢,可以上山挖蘭草抵押嘛,嘻嘻……”
“還沒有多少?”
葉傷寒覺得自己都快哭了,他說:“大姐,你一畝地的承包價是五百塊錢,一萬畝地可不就是五百萬了嗎?”
忙完家務(wù)活的木槿這會兒正從廚房里出來呢,冷不丁聽到葉傷寒的話,她頓時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好險沒有嚇暈過去。
“哪有那么多?”
沈傾心繼續(xù)頭也不回地說:“傷寒,你仔細看合同了嗎?我給村民們的承包價的確是五百塊一畝地,但那七千多畝公家地的承包價可不是那么多。”
經(jīng)沈傾心提醒,葉傷寒這才再次翻出那份由沈傾心以個人名義和村委、鎮(zhèn)上、市里相關(guān)部門簽署的承包合同。
“你……你竟然只用了五十萬就把那七千多畝地給承包下來了?而且……而且承包的時限也是一百年?”
看到合同上白紙黑字的數(shù)據(jù),葉傷寒再次傻眼。
“是呀!”
沈傾心顯然是玩累了,這時候索性抱著大白坐回飯桌前,見葉傷寒一臉的不可思議,她忍不住得意一笑,說:“傷寒,怎么樣,我厲害吧?”
“……”
葉傷寒這會兒已經(jīng)因為驚駭而不會說話了,按照當?shù)爻邪嗨苹牡氐膬r格,他怎么著也得給出一畝地三百塊的價,一萬畝地那就得三百多萬的開支了。
這么多錢他一下子自然是拿不出來的,他就尋思著分幾期付清。
現(xiàn)在倒好,沈傾心竟然只用了兩百萬多一點就把荒地給承包下來了,而且效率還不是一般的高,甚至得到了鎮(zhèn)上和市里相關(guān)部門的領(lǐng)導(dǎo)大力支持。
聯(lián)想起前幾天向晚意幾句話就將錢八萬弄進局子里的事情,葉傷寒越發(fā)覺得,這對姐妹花的靠山之高、背景之大當真是匪夷所思!
俏臉之上的得意之色更盛,沈傾心又說:
“我調(diào)查過這邊荒地承包的市場,自然知道那片荒地的承包價撐死了也就兩三百,但是,如果我給出這種價,村民們未必會那么爽快,于是就干脆將承包價提高到五百塊一畝!苦桑村三十多戶人家,三分之二的人家都有份,我這五百塊一畝地的承包價得到他們的大力支持之后,鎮(zhèn)上和市里就算再如何給我優(yōu)惠另外七千多畝荒地的承包價,村民們也不會有什么意見啦,因為如果他們有意見,那我就不會再用五百塊一畝的高價承包他們的地……”
沈傾心雖然沒有明說,可葉傷寒又哪里聽不出來,沈傾心之所以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花更少的錢承包下那片荒地靠的其實是關(guān)系?
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就好像地面上一條條縱橫不一的道路,有的人路子廣,就好像高速公路,甚至空中航線,辦事自然容易,而如葉傷寒這種沒錢沒權(quán)又沒關(guān)系的人,他的路子就好像苦桑村到康城畢竟的“斷魂坡”,想要辦事,不但要花更多錢,而且還要花更多時間,最要命的是,即使這樣了也未必能百分之百把事情辦成。
“什么時候,我也能站在那樣的高度,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一手遮天?”
向晚意和沈傾心背靠的關(guān)系網(wǎng)讓葉傷寒羨慕不已,內(nèi)心深處,作為男人的他想要通過自己的雙手和大腦走得更遠、爬得更高的沖動更加強烈。
又見從小到大被困在苦桑村的木槿一臉茫然,分明連沈傾心的話都聽不懂,葉傷寒又忍不住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人都是會成長的,只要我走得遠、站得高了,木槿姐和木棉那個丫頭一定也可以像如今的向晚意和沈傾心那般強大!”
強大的野心支撐著葉傷寒的內(nèi)心,讓他的心漸漸平復(fù)下來,只轉(zhuǎn)眼間的功夫,他額頭上的冷汗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臉上的震驚之色也漸漸被冷靜所取代,那感覺就仿佛有清風(fēng)拂面。
“咦?”
見葉傷寒這么快就冷靜下來,沈傾心不由得眼前一亮。
她再也不是七年前那個和葉傷寒無憂無慮探討習(xí)題的陳小心學(xué)姐,單純又天真,這么多年的人生閱歷讓她眼光毒辣,她一眼就看出來,葉傷寒的心態(tài)堪稱妖孽!
嘴角微微上揚,似是為葉傷寒而開心,沈傾心又說:“傷寒,按照約定,那片荒地我已經(jīng)給你拿下來了,只要你拿稀世蘭草和我換,我隨時都可以和你簽署荒地的轉(zhuǎn)讓合同,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不違反相關(guān)法律法規(guī),你在那片荒地上做什么都會得到鎮(zhèn)上和市里相關(guān)部門的支持哦!”
“沈主任,我不得不說,你這件事辦得真是太漂亮了!”
葉傷寒原以為向晚意談生意的手段已經(jīng)足夠高明了,沒想到向晚意的表妹沈傾心也是如此厲害。
換成任何人,恐怕都沒法拒絕沈傾心吧?
不過,這時候葉傷寒已經(jīng)冷靜下來,即使暗地里手心和后背都是冷汗,可他卻能侃侃而談地說:
“我確實一下子拿不出兩百多萬轉(zhuǎn)讓你手里的萬畝荒地,而且,你應(yīng)該也能想象得到,稀世蘭草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價值幾十萬、上百萬的稀世蘭草更是可遇不可求,如果讓我用蘭草和你換地,天知道我這輩子能不能還完。所以,在給你稀世蘭草的前提下,我的意思是分期付款。”
“……”
沈傾心無語了,柳眉微蹙,她忍不住說:“你能賣給我那個小氣的表姐兩盆蘭草,難道就不能多賣我?guī)着瑁俊?br />
這時候,見識有限的木槿總算是明白葉傷寒和沈傾心談的是什么了。
事實上,木槿雖然因為環(huán)境的影響而見識有限,但其實卻聰明伶俐,尤其之前葉傷寒和沈傾心談話的時候她還在廚房里忙著家務(wù)呢。
見葉傷寒只是笑而不語,她忙幫著說:“傾心,你就別難為傷寒了,深山里雖然遍地是寶,但想要挖到稀世蘭草卻如同大海撈針,我爸在世的時候隔三差五就往山上跑,一輩子都沒能挖到一株呢!再者,稀世蘭草真的不是打著燈籠就可以找到的,尤其天然變異的稀世蘭草更是難尋……”
“唉……”
沈傾心當然知道葉傷寒和木槿說的是事實,不說天然變異的稀世蘭草,就連人工培育的變種蘭草新品都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面世的。
所以,最終,她只能無奈地輕嘆一聲,然后說:“傷寒,那你多少給我交個底,你能給我?guī)着柘∈捞m草?對了,越快越好哦!”
葉傷寒不假思索地回答:“一盆!”
“什么?一盆?”
沈傾心的臉綠了。
“是啊!一盆,而且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
葉傷寒說著,已經(jīng)走進了里屋。
里屋的門一直是關(guān)著的,這時候隨著葉傷寒開門進去又擰著一個很不起眼的麻布口袋出來的動作,突然,沈傾心聞到了空氣中漸漸彌漫開來的花香。
這花香非常清淡,可偏偏凝而不散,仿佛懸浮于空氣中。
最讓沈傾心眼前一亮的是,這淡淡的香味是那么熟悉,分明就是蕙蘭特有的香味,但似乎是因為變種的緣故,這熟悉的香味又讓沈傾心覺得有些陌生。
“你……你真的挖到稀世蘭草了?是蕙蘭吧?快!快給我看看!”
仿佛打了雞血一般,沈傾心急忙脫口而出。
含著笑,葉傷寒將那只不起眼的麻袋打開,露出里面的稀世蘭草“九龍吐珠”。
它保持著從山里挖出來的樣子,繁茂的根還在土壤里。
“天哪!蕙蘭!變異的蕙蘭……”
沈傾心的杏目瞪得圓鼓鼓的,那表情比之前葉傷寒看到荒地承包合同還要來得精彩。驚呼過后,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雙仿佛死魚眼的雙目怔怔地盯著那簇蕙蘭,仿佛石化了一般。
最終還是葉傷寒和木槿覺得不對勁,于是就一個喊她的名字一個輕輕拍她的肩膀,她才終于如神游天外那般靈魂歸竅。
“傷寒,你挖到的這盆蕙蘭真的是太太太太完美了,我敢肯定,這盆蕙蘭能夠輕易就將我那個小氣表姐的春劍比下去!啊啊啊……”
沈傾心激動得叫起來,俏臉潮紅,心情激動。
她甚至忍不住脫口而出:“傷寒,你可以把它賣給我嗎?你放心,只要你出價,多少錢我都買!要實在不行,我直接用那片荒地給你換?”
“兩百多萬換一株蘭草?沈主任,你果然是白富美中的極品啊……”
葉傷寒的臉都綠了,這下子他也算是看清了,比起向晚意,沈傾心的定力顯然是差了不止一丁半點。
雖說葉傷寒缺錢,但還不至于坑蒙拐騙,一臉哭笑不得的他說:“這盆蘭草確實很值錢,但以目前的蘭花市場來看還值不了兩百萬那么多,這樣吧,我出價八十萬,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打電話問問你表姐的意思,據(jù)我所知,她是鑒賞蘭草名品的行家,一定可以給你參謀……”
“哼!我才不要那個小氣的表姐參謀呢!”
沈傾心和向晚意的關(guān)系關(guān)系似乎并不好,不等葉傷寒把話說完,她當即很小女人地冷哼一聲,并噘起小嘴兒。
當目光落在那盆蕙蘭“九龍吐珠”之上時,她立刻又變得興奮起來,她說:“那就八十萬吧!我現(xiàn)在就可以和你先簽荒地轉(zhuǎn)讓的合同。不過八十萬還遠遠不夠承包萬畝荒地呢,對了,這種品相的稀世蘭草,你還能挖到嗎,可不可以再賣我一些?只要你能再給我一盆,我就可以直接分文不取地將荒地轉(zhuǎn)讓給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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