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聽了陳興義的話,摩拳擦掌的三名保安同時點頭,然后惡狠狠地?fù)湎蛉~傷寒。
“垃圾!”
眼角的余光瞥見三名保安朝著自己張牙舞爪地?fù)鋪恚~傷寒面露不屑之色,身體微動,他突然如尥蹶子的野馬那般抬腳后踢。
“嘭!”
“嘭!”
“嘭!”
伴著一連串的悶響,都不等滿臉震驚的陳興義和陳云亮父子反應(yīng)過來,三名膀大腰圓的保安已經(jīng)捂著肚子蹲在地上,滿臉痛苦的他們甚至疼得叫不出聲來,只是面部肌肉劇烈地痙攣著。
抬眼直視陳興義父子二人,葉傷寒一邊把玩手里的水果刀一邊用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說:“還來嗎?”
“你……你你你……”
陳云亮早已嚇得躲到陳興義的身后,陳興義則是用難以置信的語氣驚呼:“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農(nóng)民!”
葉傷寒說著,突然單腳猛地一點地面,借著這反彈之力,他整個人就好像鬼魅一般帶起一陣風(fēng)撲向陳興義父子倆。
下一秒,他已經(jīng)單手抓住陳云亮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著的水果刀則是直直地的定在了陳云亮的眼珠子前。
“你……你要干什么?”
陳興義嚇得臉都綠了,瞳孔猛地一縮,他忙說:“小葉……不不不,葉先生,咱們有話好好說,何必跟一個孩子過不去?還有,你不是江才俊的朋友嗎?我……我可是江才俊的二舅啊,看在江才俊的面子上,你……你可不可以高抬貴手?”
淡淡一笑,葉傷寒說:“陳總,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的寶貝兒子怎樣的,我只是想趁機再給他敲敲警鐘,讓他千萬記住,無論什么時候都要離木棉遠(yuǎn)遠(yuǎn)的,如果讓我知道他對木棉還有半點企圖,我不但要戳瞎他的眼睛,還要廢掉他的第五條腿!”
眼睜睜看著鋒利的水果刀距離自己的眼珠子不過半寸,陳云亮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表情僵硬的他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葉先生,您趕緊把刀子放下吧,小心誤傷!”
陳興義一邊用力抹冷汗一邊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葉先生,您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兒子從此以后絕對規(guī)規(guī)矩矩的,還有,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只要你放了我兒子,我們立刻就可以簽供貨合同,而且我給你高于兩倍市價……”
“不用了!陳總,你的人品我已經(jīng)見識,我保證,即使我的番茄和黃瓜全都爛在地里也絕不會與你合作!”
葉傷寒直接將手中的水果刀扔向辦公桌,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嗡嗡嗡……”
小小的水果刀被葉傷寒隨意一拋,刀身竟完全沒入堪比石頭那般堅硬的原木辦公桌,刀柄處猶自顫抖不止,嗡嗡之聲不絕于耳。
頹然坐回辦公椅上,陳興義瞥眼看向褲子濕了一片的陳云亮,驚魂未定的他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問道:“那個葉傷寒到底是什么來頭?”
“我……我也不清楚,不過……不過當(dāng)時他用麻袋擰了很多錢,得有幾十萬的樣子……”
良久,陳云亮終于從驚駭中回過神來,呆呆地說了這么一番話之后,心有不甘的他突然面露兇光,惡狠狠地說:“爸,那個農(nóng)民竟然敢跟我搶女人,而且還打我,你可一定不要放過他……”
“你見過隨隨便便就擰著幾十萬現(xiàn)金的農(nóng)民?”
陳興義的臉色非常難看,這時候他忍不住回想之間和葉傷寒的交談,當(dāng)時他還不覺得,此時如品茶一般細(xì)細(xì)回想,他赫然發(fā)現(xiàn),葉傷寒雖然表面上一臉的謙和,實則擁有非比常人的強大氣場!
試想一下,要是換成其他二十來歲的小農(nóng)民,別說無法如葉傷寒那般淡定從容地和陳興義談生意,恐怕連進(jìn)入陳興義辦公室的膽量都沒有。
見陳興義一副舉棋不定的架勢,陳云亮急眼了,他忙說:“難道……難道就這么算了?”
“算了?”
陳興義冷笑:“我陳興義的兒子哪能就這樣任由別人欺負(fù)?他剛才不是還警告你別碰那個叫木棉的女人嗎?這么看來,那個女人對他很重要!既然這樣,我們倒不妨從那個女人下手,我要讓他知道,有些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
“出師不利啊,唉!”
走出全家福超市的總部,前一秒還一臉兇神惡煞的葉傷寒立刻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
因為和陳興義、陳云亮父子倆的過結(jié),他與全家福超市的合作將永遠(yuǎn)化為泡影,再加上江才俊與陳家的關(guān)系,即便有向晚意存在,但畢竟小鬼難纏,指不定往后他與鷓鴣天之間的合作也會遇到一些阻礙。
然而,葉傷寒依舊沒有放棄的打算,畢竟超級番茄和超級黃瓜這會兒就在車上呢,蔬菜賣的就是一個新鮮勁兒,要是焉了,那就只能任其爛掉。
稍稍振作了精神,葉傷寒索性開著拖拉機前往附近的一個菜市場。
康城的城管對菜市場的管制非常嚴(yán)厲,但凡遇到私自擺攤的小販都會趕走,想要擺攤,那就必須交鋪位費,然后在劃定的區(qū)域擺攤。
不過,葉傷寒初來乍到,上哪兒去租鋪位?
而且,趕上市民們下午買菜的高峰期,菜市場非法擺攤的小販倒是不少,葉傷寒硬著頭皮將拖拉機停在一個人多的地方。他已經(jīng)打算好了,要是城管來找麻煩,他開著車就跑。
菜市場是一個人來人往的地方,人聲鼎沸的,想要當(dāng)一個合格的菜販子,那就必須有著天生的大嗓門,要不停地吆喝,最不濟也應(yīng)該弄個喇叭錄音,然后拼了命輪播。
小販越是叫得厲害,吸引的顧客往往越多。
再者,口才也很重要,面對買家斤斤計較的討價還價,菜販子們必須巧舌如簧,既不能吃虧還要哄得買家樂意掏錢,要是能招攬到會回頭客就更完美了。
蹲在拖拉機上,當(dāng)被此起彼伏的人潮以及振聾發(fā)聵的吆喝聲吞沒的剎那,葉傷寒終于意識到,自己想要當(dāng)一個合格的菜販子還差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
不過,不管一個菜販子的推銷水準(zhǔn)有多高,最重要的還是蔬菜的質(zhì)量。
單從賣相來看,葉傷寒的超級蔬菜和超級黃瓜比其他家的都要好,所以,他只苦惱了幾分鐘,立刻就有一名中年婦女很好奇地來到他的面前,并問道:“小伙子,你家黃瓜怎么賣?”
說實在的,面對這么多人,毫無經(jīng)驗的葉傷寒緊張,比第一次面對精明如妖的向晚意還緊張,所以他就硬著頭皮伸出一根手指。
“一塊?”
中年婦女愣了一下,然后一邊掏錢一邊說:“給我稱兩斤!”
“不……不是一塊。”
葉傷寒硬著頭皮開口,可聲音太小,完全被周圍的嘈雜聲淹沒,見中年婦女一臉的茫然,他索性又強迫自己提高了嗓門:“十塊錢一斤!”
“十塊?小伙子,你沒病吧?”
中年婦女罵了一句,甩頭就走。
葉傷寒本來還準(zhǔn)備說自己的黃瓜是超級黃瓜來著,然而,對方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很快的,又有一名三十來歲的女人探頭探腦地迎上來,抬手拿起一個番茄掂了掂,她說:“番茄怎么賣?”
有了上一次說話聲音被淹沒的經(jīng)驗,葉傷寒這次開口就大聲地說:“二十五!”
微微一愣,以為自己聽錯的女人下意識地微微彎腰湊向蹲在車上的葉傷寒,又問:“多少?”
下意識地伸手抹了一把冷汗,葉傷寒急忙又梗著脖子說:“二十五一斤!”
“你他媽想錢想瘋了吧?”
女人說著,之間將手中那只番茄扔回葉傷寒的懷里,轉(zhuǎn)身就走。
葉傷寒無奈了,只能苦笑。
事實上,雖然他的番茄和黃瓜比一般的品種更有營養(yǎng)價值,質(zhì)量更是堪稱絕品,要是和其他一樣按照市場價來,一定可以賣得很好,而且他也不會吃虧。
然而,他從一開始就想做一個“超級蔬菜”的品牌,既然這樣,那就必須從一開始就立足高端,而所謂的“高端”最直接的體現(xiàn)就是價格,比如的知名品牌“蘋果”。
見葉傷寒一直吃癟,轉(zhuǎn)眼之間兩個小時過去,竟然連一單生意都沒有做成,他旁邊一個看起來有三十多歲、生得賊眉鼠眼的小販忍不住取笑說:“哥們,有你這么賣菜的嗎?你的番茄和黃瓜是用金水澆灌的不成,一般的番茄都賣兩塊五一斤,黃瓜賣一塊到一塊五,你倒好,直接翻十倍,誰會買啊?誰買誰傻!”
事實上,葉傷寒一直在學(xué)著這個小販賣菜,因為對方太能說了,而且也能拉下臉用力吆喝。
這時候葉傷寒是真的有些泄氣了,所以,聽了對方的取笑,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后說:“賣不出去就賣不出去吧,反正是自家產(chǎn)的,大不了運回家腌了!”
“別啊!”
小販來勁了,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的他忙說:“哥們,你拿回去做腌菜不是白瞎了嗎?要不你批發(fā)給我吧?番茄我給你一塊五一斤,黃瓜八毛。”
頗為不爽地沖著小販豎起中指,葉傷寒心中有氣,索性突然扯開了嗓門大聲吆喝:“瞧一瞧,看一看哪!新鮮又香甜的超級蔬菜,超級番茄二十五一斤,養(yǎng)身又減肥,超級黃瓜十塊錢一斤,美容又豐胸……”
葉傷寒這一通吆喝立刻引來了往來眾人的圍觀,畢竟無論價格還是蔬菜的功效都堪比奇葩。
然而,讓葉傷寒空歡喜一場的是,圍觀的人都是單純圍觀的,圍觀過后還不忘罵人,說什么葉傷寒是掉進(jìn)錢眼里了才會這么說的。
小販見葉傷寒再次吃癟,那叫一個得意,他甚至忍不住說:“哥們,你也別垂死掙扎了,沒用的,不管你搞什么噱頭,番茄和黃瓜都不可能賣那么高的價,要按照你這么賣的話,豬肉不得百來塊一斤了?”
葉傷寒是真的無奈了,他心知要是繼續(xù)在菜市場耗下去,超級蔬菜必然會明珠暗投,想要打開市場,只能想其他辦法。
打定主意,他從車廂跳到駕駛室,作勢就要把拖拉機開走。
不過,就在這時,當(dāng)不經(jīng)意間抬頭看向正佇立在車頭一名身著白色運動裝的女人時,他突然就愣住了。
記憶在一瞬間決堤,仿佛又回到了燕北市那個簡陋的旅社,那間門鎖壞掉的狹小浴室。
水汽氤氳中,少女手捧白色浴巾護(hù)于胸前,她神色惶恐,輕嗔薄怒,眸子中淚如泉涌……
那不經(jīng)意間透視的香艷……
那不小心的香吻的清甜……
那一千塊錢和那套干凈的衣服……
歷歷在目,仿佛剛剛發(fā)生。
更為巧合的是,葉傷寒今天穿的就是當(dāng)初趙紅酥留給的那套讓旅社老板臨時準(zhǔn)備的衣服!
生死存亡的夢幻中,燕北市匆匆而過的邂逅。
萬水千山之外,康城的喧囂中離奇重逢,這真的不是夢嗎?
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當(dāng)著趙紅酥的面,葉傷寒甚至忍不住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生疼,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趙紅酥顯然也沒想到自己還會遇到葉傷寒,在人前本該是啞女的她甚至忍不住用難以置信的語氣驚呼:“小公狗,大色貓,臭流氓,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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