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葉傷寒甚至生出一種直接將繞指柔緊緊摟入懷里、然后大肆蹂躪的沖動。
這個女人勾搭男人的本事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葉傷寒對女人認(rèn)識的極限。
不過,葉傷寒的理智并沒有被繞指柔的溫柔所擊潰,因為他絕對相信,既然繞指柔如此明目張膽地倒貼,那就必然是有所圖。
葉傷寒已經(jīng)在陳煙媚的身上栽了一個大大的跟頭,若非身懷狼牙血玉“大地之心”的趙紅酥恰巧出現(xiàn),如今的他恐怕早已死得連渣渣都不剩。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種時候,葉傷寒當(dāng)然知道該怎么做。
“噗……”
毫無征兆的,滿頭大汗、臉紅脖子粗的葉傷寒很不合時宜地放了一個響屁。
此時,繞指柔的纖手正巧就搭在葉傷寒面前的皮帶上,她正準(zhǔn)備用那靈活如毒蛇的素手解開葉傷寒的皮帶呢,冷不防聽到響屁聲,她的臉頓時就綠了,整個人更是如石化了一般僵硬當(dāng)場。
“那……那什么,我……我貌似吃壞了肚子,先去蹲一個大號先,呵呵……”
葉傷寒抓住機會,匆匆遁走。
等媚眼緊蹙、滿臉難堪的繞指柔反應(yīng)過來剛才那所謂的響屁根本就是葉傷寒用嘴巴模仿出來的時,葉傷寒早已逃之夭夭,蹤影全無。
最讓繞指柔哭笑不得的是,葉傷寒臨走之前不忘帶上那個鋁合金的保險箱。
“竟然可以在本姑娘的美色面前全身而退,這個人到底是道行高深的圣人還是臉皮薄如紙的雛兒?”
腦子里回想著葉傷寒之前與刀疤劉、陳興義的幾場賭局,繞指柔對葉傷寒的好奇之心更盛,滿腦子疑問的她暗暗盤算著:“走了也好,他得罪了南宮會的人,以易難攻的小肚雞腸,絕不會輕易饒了他,我正好可以借此機會看看他到底有幾斤幾兩……”
匆匆走出“大滿貫”之后,葉傷寒趕緊掏出手機打給木棉。
得知木棉已經(jīng)平安回到學(xué)校,葉傷寒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氣。
電話那頭,木棉用擔(dān)憂的語氣說:“二哥,你現(xiàn)在在哪呢,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丫頭,你放心吧,我沒事!”
已經(jīng)天黑,葉傷寒一邊打電話一邊準(zhǔn)備攔一輛出租車離開。
奈何到大滿貫消費的都是有車的主兒,平時很少會有出租車過來。
最讓葉傷寒郁悶的是,也是在這時候,他分明看到不遠(yuǎn)處正有十幾個混跡在人堆里的混子朝著他這邊追來。
“丫頭,你先好好上課,我回村了再給你打電話。”
為了不讓木棉跟著瞎操心,葉傷寒說著已經(jīng)掛掉電話,然后朝著人多的地方跑去。
“站住……”
十幾個混子絲毫不怕引來巡警,有恃無恐地追趕著。
葉傷寒身體靈活,左閃右突,只轉(zhuǎn)眼間的功夫已經(jīng)借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將混子們暫時甩開。
再次來到馬路邊,葉傷寒眼看著不遠(yuǎn)處有一輛二手面包車駛來,也不管對方是干什么的,趕緊伸手?jǐn)r車。
當(dāng)面包車停在他面前的時候,透過駕駛室的車門,他分明看到開車的竟然是趙紅酥。
心下大喜,葉傷寒趕緊飛快上車。
二手面包車絕塵而去,留下十幾個當(dāng)街罵娘的混子。
副駕駛座位上,葉傷寒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瞥眼看向車技嫻熟的趙紅酥,并用意外的語氣說:“趙小姐,你一直在等我?”
只顧著開車的趙紅酥目不斜視。
“也對,啞巴是不會說話的。”
葉傷寒自言自語,同時從兜里掏出香煙和打火機。
“你才是啞巴呢!”
趙紅酥突然氣呼呼地回了一句,與此同時,她警告一般用力白了葉傷寒手中的香煙和打火機一眼,又說:“在我的車上不準(zhǔn)吸煙,小心本姑娘一怒之下把你送到南宮會的老巢!”
“咳咳咳……”
葉傷寒那叫一個尷尬,下意識的,他忍不住回了一句:“趙小姐,你是不是虎啊?”
這一次,趙紅酥又變成不會說話的啞女了。
葉傷寒沒有察覺到趙紅酥懶得搭理他,又接著問了一句:“對了,你剛才說你要把我送到南宮會的老巢,難道你還知道南宮會的老巢在哪?”
趙紅酥依舊不說話。
已經(jīng)習(xí)慣怎么和趙紅酥相處的葉傷寒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后打開懷里的鋁合金保險箱,在趙紅酥詫異至極的注視下,他拿出三十萬以及之前趙紅酥參股的銀行卡丟到后座,又自言自語般說:“這是你應(yīng)得的!”
“你……你真的從陳興義和刀疤劉的手里把錢拿回來了?”
之前葉傷寒拉著趙紅酥的手逃出大滿貫,才把趙紅酥送出大門就說要回去拿錢,趙紅酥當(dāng)時就罵了一句“要錢不要命的瘋子”。
她一直開著面包車在大滿貫的附近等著呢,沒曾想葉傷寒不但全身而退,而且還把錢給拿回來了,這怎能不讓她驚訝?
“廢話!”
葉傷寒這時候已經(jīng)視若珍寶地將保險箱重新關(guān)上,他說:“不是我的,我一分不要,該是我的,半分不能少!”
趙紅酥用力丟給葉傷寒白眼的同時忍不住罵道:“瘋子,真是一個瘋子!”
“你不也一樣?”
葉傷寒不以為意,他促狹一笑,說:“你明明知道陳興義和刀疤劉是合伙坑你的,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往火坑里跳,這不是瘋子的行為嗎?趙小姐,你該謝天謝地,要不是正好當(dāng)時我也在場,你現(xiàn)在指不定已經(jīng)被辣手摧花了呢!”
趙紅酥沒有搭理葉傷寒,一臉憤懣的她一邊開車一邊咬著小銀牙碎碎念:“小公狗,大色貓,死烏龜,臭王八……”
一直以來,葉傷寒在趙紅酥的面前都沒有留下過什么好的印象,所以,這時候聽著趙紅酥的嬌罵,葉傷寒只能苦笑。
漸漸的,車?yán)锵萑肓怂酪话愕陌察o中,嗅聞著空氣中彌漫開來的淡淡槐花香,偶爾偷偷透過反光鏡看一眼生得美艷不可方物的趙紅酥,不知道為什么,葉傷寒竟生出一種無比眷戀的慵懶感覺。
最后,出乎意料的,趙紅酥竟然主動說話:“瘋子,本姑娘都開車載著你游遍整個康城了,相信南宮會那些人早被甩掉,你準(zhǔn)備在哪下車呀,總不能一直賴在本姑娘的車上吧?”
葉傷寒一本正經(jīng)地反駁:“我叫葉傷寒,不是瘋子,更不是什么小公狗、大色貓、死烏龜、臭王八!還有,我也不是酒鬼,賭鬼,我是本本分分、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
“撲哧……”
見葉傷寒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趙紅酥頓時就被逗笑了。
不過,緊接著,她立刻就板起臉來。
“奇怪,為什么我會被他的話輕易逗笑?平時的我根本就不是這樣的。還有,我從八歲開始就假扮啞女,從未露出過任何破綻,連和我朝夕相處的外公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更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說過話,為什么在他的面前卻總是忍不住?我今晚和他說的話應(yīng)該比我這十來年說的加起來都要多很多了吧……”
莫名的,趙紅酥的心中生起了種種女兒家的心事,也不知道是惱怒自己還是惱怒葉傷寒,她突然用力瞪了葉傷寒一眼,然后猛地將車停在路邊,說:“下車!”
“有沒有搞錯,讓我在這里下車?”
見趙紅酥已經(jīng)將車開到郊區(qū),路邊連個鬼影都沒有,葉傷寒不樂意了,他說:“趙小姐,就算你不感謝我?guī)湍阙A了三十萬,怎么說我也從陳興義和刀疤劉的手中救了你,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剛才本姑娘也助你脫困了呀,所以,咱們算是兩不相欠,哼!”
趙紅酥理直氣壯地瞪向葉傷寒,說:“趕緊下車!”
葉傷寒并沒有察覺到,趙紅酥表面上雖然一臉的冷漠,但那清澈的眼眸之中分明難掩的都是不忍。
“得!”
見趙紅酥如此蠻不講理,葉傷寒也懶得待了,微微點頭,然后飛快下車。
“葉傷寒,對不起,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看著葉傷寒就這么頭也不回地走遠(yuǎn),莫名的,趙紅酥心中微痛,口中暗自呢喃:“龍家從來都不希望我和什么人走得近,尤其是男人,我不想傷害你……”
“什么人嘛?老子好心好意救了她,到頭來她非但給我白眼,甚至還將我扔在了連出租車都打不到的郊區(qū)……”
無人的馬路上,路燈下,葉傷寒一邊走一邊很不爽地抱怨。
事實上,葉傷寒并非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最起碼不會輕易和女人計較,但不知道為什么,偏偏他無法忍受趙紅酥的冷漠。
尤其眼睜睜看著趙紅酥開車從自己的身邊掠過,他更是郁悶得想要吐血。
“噠噠噠……噠噠噠……”
然而,大概五分鐘之后,趙紅酥竟去而復(fù)返,而且還將車停在了葉傷寒的身旁,然后狂按車?yán)取?br />
葉傷寒視若無睹,自顧自地走著,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興許是老天爺都想讓葉傷寒裝一個逼,也是在這時候,一輛出租車竟然開了過來。
葉傷寒大喜,一邊很瀟灑地朝著趙紅酥的方向擺手一邊大大咧咧地鉆進了出租車?yán)铩?br />
“臭女人,你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要載我回市區(qū)了嗎?可是老子才不稀罕呢!”出租車上,葉傷寒恨恨地想。
趙紅酥匆匆下車想要攔葉傷寒的時候,葉傷寒乘坐的出租車已經(jīng)只留下車尾燈。
氣得直跺腳的趙紅酥忍不住嬌罵:“本姑娘是要買你種的番茄和黃瓜,你慪什么氣嘛,真的是小公狗,大色貓,死烏龜,臭王八……”
葉傷寒開著拖拉機回到苦桑村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深,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葉傷寒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木槿的蹤影,但是木槿卻做了早餐,并留了紙條說在菜園子里采摘番茄和黃瓜。
葉傷寒飽飽地吃過早餐之后,先是去一號種植基地看了一眼,在胖大海和杜仲的指揮下,大豆苗眼看著就要全都種好。
緊接著,葉傷寒回家取車準(zhǔn)備去菜園子運超級蔬菜進城。
和煦的晨光將木家的老舊院落映照得無限光明。
當(dāng)看到一身登山裝的趙紅酥正站在院門口與院子里里木槿四目相對時,葉傷寒不禁微微一愣。
同性相斥,尤其絕世美女更是如此。
小心翼翼的葉傷寒置身兩女的視線之中時,他分明能夠感覺到無比刺眼的目光以及強大的氣場。
一臉尷尬的葉傷寒正要開口說話,木槿先一步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地說:“傷寒,這個女人是誰呀,我剛才從菜園子里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在我們家門口探頭探腦的,我問她找誰,可她就是不說話,該不會是小偷吧?”
感覺到木槿對趙紅酥的抵觸,又察覺到趙紅酥投來的白眼,葉傷寒更覺尷尬了,趕緊的,他說:“木槿姐,你別誤會,趙小姐可不是小偷,她應(yīng)該是來找我的。”
話是這么說,可葉傷寒的心里卻在犯嘀咕,趙紅酥不辭辛苦跑來苦桑村找他會有什么事呢?
“趙小姐?”
木槿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是叫趙紅酥嗎?”
“昂?”
葉傷寒震驚了,他忙不迭開口:“木槿姐,你怎么知道趙小姐的名字,難道你們認(rèn)識?或者說,她很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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