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江小魚在學校挺有人緣的,不僅走廊里有七八個來看望她的同學,這間狹窄的單人間病房里、病床邊也都圍著五六個,不過多是女生。
被木槿拉著進門的時候,本來嘰嘰喳喳、鶯鶯燕燕的病房頓時就變得鴉雀無聲,包括躺在病床上的江小魚在內(nèi),所有人都朝著葉傷寒齊刷刷地投來詫異的目光。
不過,當注意到葉傷寒滿是塵土的衣著之后,女生們就對他失去了興趣,尤其緊挨著江小魚、臉上長滿了痘痘的短發(fā)女生更是忍不住用戲謔的語氣說:“木棉,這位應該就是你的男朋友了吧?我們可是聽說你為了他還拒絕了亮哥的表白哦??”
緊接著,又一名領口開得很低、深溝暴露的骨感女生用唯恐天下不亂的口吻打趣說:“木棉,不錯嘛,看起來你的男朋友生得挺本土的,身上的泥土氣息很重,和你的農(nóng)民身份也很配呢,堪稱天造地設,嘻嘻??”
葉傷寒可以不計較別人對他的評價,畢竟他本來就是一個農(nóng)民,但是,他不是傻子,哪能聽不出來這些人是在借著他的穿著嘲諷木棉?
眉頭微皺,葉傷寒作勢就要反駁。
然而,木棉卻不露痕跡地扯了扯他的衣角,然后俏臉微紅,用無比得意的語氣說:“沒錯,他就是我的男朋友葉傷寒!”
看得出來,木棉說這話的時候是那么有底氣,半點也沒有自卑的意思。換句話說,她壓根就沒將同學們的嘲諷看在眼里。
“喲喲喲??”
緊接著,又一名女生用冷嘲熱諷的語氣說:“木棉,真沒想到你的口味這么重,不喜歡燕窩偏喜歡草根,難怪連亮哥的追求你都可以拒絕呢!”
“呵呵??”
無所謂地淡淡一笑,木棉繼續(xù)心平氣和地說:“也許在你們的眼里陳云亮是燕窩吧,不過很可惜在我眼里不是!”
“木棉,你??”
木棉的話顯然激怒了那幾個圍住江小魚的女生,尤其那名短發(fā)的女生更是陰沉著臉作勢要發(fā)作。
然而,也是在這時候,江小魚突然冷冰冰地來了一句:“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短發(fā)女生越發(fā)得意,她挑釁地瞪向木棉和葉傷寒,說:“木棉,你聽到了吧,小魚讓你帶著你的農(nóng)民男朋友滾蛋呢,看他一身的泥土,可別弄臟了我們??”
不等短發(fā)女生把話說完,江小魚突然沖著對方歇斯底里地吼道:“我是讓你們幾個滾出去!難道你們不知道葉傷寒是我的朋友嗎?”
“小魚,你??你說什么?木棉的泥腿子男朋友是??是你的??”
一時之間,全場嘩然,甚至就連門口看熱鬧的幾個同學也都驚得目瞪口呆,下巴掉了一地。
平日里潑辣慣了的江小魚不管不顧,繼續(xù)扯開了嗓門罵道:“滾!”
她說話很有分量,短發(fā)女生等幾個同伴雖然無法理解她的行為,但只轉(zhuǎn)眼間的功夫她們依舊匆匆出門。只是,在與木棉和葉傷寒擦肩的時候,她們紛紛朝著兩人投來怨毒的目光。
短發(fā)女生更是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鄉(xiāng)巴佬,憑你也配做小魚的朋友?走著瞧吧,老娘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哼!”
葉傷寒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后旁若無人地拉著木棉坐在了病床邊上。
這時候,病房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安靜得很,但呆呆坐在床邊的木棉卻覺得自己的腦袋很方,她實在無法理解,為什么江小魚為了葉傷寒可以那樣對自己的死黨、閨蜜。
就在木棉發(fā)愣的時候,前一秒還兇神惡煞猶如母夜叉的江小魚已經(jīng)用甜死人不償命的口吻對她說:“木棉,沒想到你真的把你的男朋友叫來看我了,真是謝謝你呢,不過我有些話想和你的男朋友單獨說,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下呀?”
江小魚早已知道木棉和葉傷寒之間的真實關系,所以,說這話的時候她有意無意地朝著有些頭疼的葉傷寒投去揶揄的目光。
“啊?這個??我??”
木棉犯難了,憑她的聰明哪能猜不到江小魚為什么會對葉傷寒如此上心?
江小魚趕緊又說:“木棉,咱倆可是姐妹呢,難道你還擔心我搶了你的男朋友不成?”
哭笑不得的木棉多想點頭啊,可最終她還是憋住了。她心地善良,見江小魚正被傷痛折磨,自然是想做點什么的,所以,內(nèi)心深處經(jīng)過一番天人交戰(zhàn)之后,她終于還是很不情愿的微微點頭,并叮囑葉傷寒:“二哥,你可得好好勸勸我的同學??”
之前木棉被陳興義和刀疤劉設計抓走,要不是江小魚通風報信,后果不堪設想,所以,葉傷寒還是記著江小魚的好的,于是他就含笑答應下來。
木棉出去之后,江小魚立刻顧不得胳膊處的疼痛開始撒嬌:“傷寒哥哥,真沒想到你會來醫(yī)院看望人家,看來你還是挺喜歡人家的嘛,人家好幸福哦,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說這話的同時,江小魚竟直接嘟起小嘴兒準備從病床上坐起來。
“正經(jīng)點!”
額頭上劃過無數(shù)條黑線的葉傷寒很不客氣地將江小魚又推得躺回床上。
不顧江小魚的幽怨白眼,他又說:“你別誤會了,我只是恰好有事來醫(yī)院而已!還有,我怎么聽說你不愿意做手術(shù)啊?你的胳膊都骨折了,不手術(shù)能好嗎,難道你想落下殘疾?”
“哼!”
江小魚很不滿地說:“你別嚇唬人家,哪有那么嚴重呀?”
說到這里的時候,她的語氣突然又軟了下來,她試圖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去拉葉傷寒,被葉傷寒一巴掌拍回來之后,她才又幽幽地說:“老公,我這么做還不都是為了你?你想呀,要是我因為答應做手術(shù)而使得胳膊上留下傷疤,以后你不就覺得我的身子不完美無瑕、冰清玉潔了嗎?”
“別亂叫,誰是你的老公?”
葉傷寒覺得這個江小魚實在是太開放了,雖說從氣質(zhì)來看,她連給“大滿貫”的繞指柔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但一張嘴真是什么都敢說,而且每一句都可以歸為情話的范疇。
“哼!你可不就是我的老公嗎?”
江小魚嘟著嘴反駁:“傷寒哥哥,你看過人家的身子,摸過人家的身子,而且還親過人家,你賴不掉的??”
“你妹哦!”
葉傷寒頭疼啊,罵了一句的同時,為了能夠趕緊甩掉江小魚,他索性硬著頭皮說:“你先別動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吧!”
“天哪!老公,難道你還懂醫(yī)術(shù)不成?”
雙目放光,江小魚立刻無比欣喜地用力點頭,同時,她那只沒有受傷的手趕緊迫不及待地朝著衣領處伸出。
葉傷寒嚇了一跳,急忙問道:“你干嘛?”
“脫衣服呀!”
江小魚不假思索地回答:“你不是要看人家的傷嘛,人家不脫衣服你怎么看?”
“??”
額頭上劃過無數(shù)條黑線的同時,葉傷寒急忙一巴掌打開江小魚那只試圖脫衣服的手,然后說:“江小魚,你沒病吧,你的傷不是在胳膊嗎,你脫衣服算怎么回事?”
江小魚之前被送進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接受過檢查,并且確診是骨折,所以,她骨折的那條手臂的衣袖早就被醫(yī)生從肩膀處剪斷了,這會兒那條胳膊就放在被子里呢。
吐了吐舌頭,江小魚只能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掀開被子,然后有些不悅地說:“哼!人家還不是怕你想我了才想著脫衣服給你看的?真是不解風情的笨蛋!”
“??”
滿臉黑線的葉傷寒懶得接話,目光落在江小魚受傷的胳膊上,下意識的,他的左手已經(jīng)小心翼翼地伸了過去。
江小魚的胳膊已經(jīng)骨折,自然是不敢動的,而且才受傷沒多久,骨折處處于麻木狀態(tài),她暫時感覺不到疼痛,但眼看著葉傷寒的手伸來,她依舊下意識地輕聲叮囑:“老公,你輕點摸,人家怕疼。”
“咳咳咳??”
冷不防聽了江小魚這番撩人至極、讓人很容易想入非非的話,葉傷寒憋不住咳出聲來,左手好險沒有對江小魚造成二次傷害。
醫(yī)院雖然已經(jīng)對江小魚的傷勢進行了全面的檢查,但因為江小魚死活不愿意做手術(shù),所以她的胳膊骨折處還沒有受過任何處理,高高腫起,就仿佛她的胳膊突然胖了一個號似的。
左手指尖輕輕觸碰江小魚的肌膚,葉傷寒輕聲詢問:“是這里嗎?”
江小魚怕疼,這會兒俏臉都白了,但她依舊輕咬著貝齒微微點頭。
不經(jīng)意間,葉傷寒的左手中指以及眼皮同時微微跳動了一下,緊接著,他立刻就透視了江小魚胳膊處的皮肉,從而清晰地看到了江小魚骨折的具體情況。
江小魚害怕疼痛,于是就開始用說話來分散注意力,她說:“傷寒,我在書上看過,中醫(yī)接續(xù)斷骨用的方法是‘摸骨’,這種方法可以不用像西醫(yī)那樣用到手術(shù)刀,更不可能留疤,是不是真的呀?”
“真沒想到你這個小太妹還知道‘摸骨’呢!”
葉傷寒對江小魚的一番話挺吃驚的。
西醫(yī)還沒有傳入國內(nèi)之前,在古代,中醫(yī)非常盛行。中醫(yī)處理骨折患者的時候常用的方法就是“摸骨”,簡而言之就是醫(yī)生憑著自己對人體骨骼的認識以及從醫(yī)經(jīng)驗,通過自己的雙手將斷骨處進行矯正。
因為無法透過體表看到具體的骨折情況,很有點盲人摸象的意思,所以就稱為“摸骨”。
然而,正是因為看不見,所以操作的過程中難免會出現(xiàn)失誤,而一旦出現(xiàn)失誤,那么斷骨處就沒法正確接續(xù),等斷骨痊愈后就會導致傷者殘疾。
古代戰(zhàn)亂不斷,無數(shù)人因為戰(zhàn)爭而骨折,最終落下殘疾。
甚至在現(xiàn)代,許多偏遠的地方也會有老中醫(yī)運用“摸骨”,尤其是獸醫(yī)。
一邊用中指透視江小魚的斷骨情況,葉傷寒一邊說:“不過‘摸骨’可不是一般的醫(yī)生可以做到的,一旦摸骨失敗,那就是終身殘疾或者用外力震斷矯正錯誤的骨骼重新接續(xù)??”
“啊?有那么可怕嗎?”
一時之間,江小魚嚇得都要哭了,眼角含著淚,她幽幽地說:“可是我不想自己的胳膊留下術(shù)后的疤痕,丑死了啦,啊??”
話音未落,江小魚突然慘叫出聲,因為葉傷寒搭在她胳膊上的手突然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斷骨處。
江小魚嚇壞了,忙不迭脫口而出:“老公,你??你要干嘛?”
“摸骨!”
葉傷寒說著,右手也用上了,雙手一前一后將江小魚骨折的胳膊抓住,然后用蠻力矯正錯位的斷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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