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家?”
葉傷寒下意識地追問:“是曾市長嗎?”
瞥眼用看怪物一般的目光盯著葉傷寒,劉明川說:“曾市長早在一年前就已經(jīng)退休了,現(xiàn)在的市長是向前進,傷寒,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葉傷寒在外讀書,哪里會關(guān)注康城是誰在當市長?他所知道的曾市長還是當初在康城讀書時聽大家說起的。
也不覺得尷尬,葉傷寒笑著說:“向前進?這個名字真特別!”
“是啊!”
劉明川說:“整個康城也就只有向前進這家姓向了,所以圈子里的人都私底下戲稱‘向’是咱們康城這片天下的國姓。”
下意識的,葉傷寒想到了向晚意。
葉傷寒記得很清楚,當初錢八萬讓萬忠勇等警察抓他,正好就趕上向晚意在場,那個女人三言兩語就將萬忠勇打發(fā)走不說,接下來更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錢八萬坐了牢。
如果整個康城就只有向前進一家姓向的話,向晚意和向前進的關(guān)系也就不言而喻了。
果然,當劉明川將車開進康城一個環(huán)境非常優(yōu)雅的豪華小區(qū)時,眼尖的葉傷寒分明看到庭院中佇立著的向晚意正含笑招呼來自四面八方的中醫(yī)聯(lián)盟成員。
甚至就連向晚意的表妹沈傾心也在場。
看到跟隨劉明川一起下車的葉傷寒,兩女先是一愣,然后快步迎上來。
憑著鷓鴣天,向晚意在康城也算是一號人物,劉明川自然認識。
見向晚意就這么含著笑快步而來,劉明川那叫一個激動,他心中尋思自己還是有些地位的,否則鼎鼎大名的向小姐哪能如此客氣?
然而,讓劉明川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不管是向晚意還是他不認識的沈傾心全都將他當成了透明的空氣直接忽略。
“傷寒,你怎么來啦?”
容光煥發(fā)的姐妹花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開口詢問,而且連說的話都是驚人的一致。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朝著葉傷寒投來好奇的目光。
當看到葉傷寒一身風塵仆仆的農(nóng)民打扮時,眾人更覺匪夷所思,一個個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對此,葉傷寒毫不在乎,他淡淡一笑,說:“意姐姐,沈主任,你們好,我是陪劉院長過來的!”
“難道你也是中醫(yī)聯(lián)盟的?”
向晚意和沈傾心一臉的好奇和期待。
“我不是啊。”
葉傷寒其實挺尷尬的,畢竟如果沒有熟人在場的話他還可以假扮一下劉明川的助手,偏巧不巧的是,無論向晚意還是沈傾心都很清楚他的底細,知道他和醫(yī)生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
所以,略微遲疑了一下,他只能硬著頭皮說:“我和劉院長是朋友,這次是過來見見世面的。”
“傷寒,真是巧了,你來的竟然是我姑父姑媽家,這么算起來我是主你是客呢,走吧,我?guī)氵M去,嘻嘻……”
沈傾心不管不顧,如在苦桑村那般挽起葉傷寒的胳膊就走。
“咳咳……”
察覺到周圍許多年輕的男人都朝著自己投來不善的目光,葉傷寒自覺吃不消,他亦步亦趨跟著沈傾心走的同時趕緊不露痕跡地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向晚意畢竟是做生意的,比沈傾心更懂得人情世故,她雖然惱怒沈傾心就這么張揚地拉著葉傷寒走,但還是干笑著與被晾在一旁的劉明川說話:“劉院長,這次要麻煩您了呢,請隨我進屋吧!”
“向小姐不用客氣。”
此時,劉明川雖然面色如常,但內(nèi)心深處早已被深深震撼,他實在無法理解,葉傷寒怎么就能和市長家有交情,而且看這架勢,葉傷寒和市長的妹妹、表妹的關(guān)系還不是一般的好。
劉明川如果不是知道葉傷寒是苦桑村的,只怕都會誤以為葉傷寒是某個大世家的風流公子哥了。
向晚意和當市長的哥哥向前進各有住所,這套小區(qū)房是向父向母居住的。
雖說是商品房,但空間卻很大,單單客廳就有一般人家的客廳兩倍大小,即使此刻屋里坐著十幾個人,但依舊半點也不顯得擁擠。非但如此,客廳里顯得非常安靜,安靜到落針可聞的那種。
置身其中,葉傷寒只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壓抑。
坐在他身旁沙發(fā)上的劉明川趁著向晚意和沈傾心兩姐妹臨時有事離開的空檔,憋不住小聲地說:“傷寒,真沒想到你還認識向市長的妹妹和表妹呢,不簡單啊!”
察覺到周圍眾人投來的異樣目光,自覺與周圍的環(huán)境和人際格格不入的葉傷寒尷尬一笑,同樣小聲地說:“院長,你可別打趣我,像我這樣的小農(nóng)民能有什么不簡單的啊?我認識意姐姐是因為之前賣過山貨給鷓鴣天,至于沈主任則是我們苦桑村的村主任,僅此而已。”
對葉傷寒而言,他和向晚意、沈傾心之間的關(guān)系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于是就照實說了。
畢竟在座的多半都是中醫(yī)聯(lián)盟的人,彼此都熟識,所以,劉明川很快就被其他人拉過去聚在一起小聲地說悄悄話了,偶爾他們會朝著葉傷寒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葉傷寒用腳趾頭也能想象得到他們聊的多半是他和向晚意、沈傾心之間的關(guān)系。
很快的,劉明川就哭喪著臉回到葉傷寒的身邊,并苦著臉用自責的語氣說:“傷寒,那些人一直纏著我問你和向小姐、沈小姐的關(guān)系,我實在招架不住,所以就說了,沒事吧?”
注意到眾人看自己的目光已經(jīng)從之前的好奇變成輕蔑,葉傷寒半點也不在意,他對劉明川說:“你只是照實說了,這能有什么事啊?”
緊接著,很安靜的客廳門口突然傳來一陣不小的喧嘩,聽出不對,劉明川臉色微變,忙說:“傷寒,遭了,好像是侯天佑也來了……”
“侯天佑?”
葉傷寒一臉的不解,說:“誰啊?我認識嗎?”
“你應(yīng)該不認識。”
劉明川說:“不過他是燕北市第一公立醫(yī)院的院長,燕北市醫(yī)科大學的教授,中醫(yī)聯(lián)盟燕北分部的會長,同時還是陳煙南的老師……”
劉明川話音未落,客廳門口已經(jīng)走進來幾個人。
向父向母親自招呼著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跟在中年男人身后的赫然就是陳煙南。
再次看到陳煙南,葉傷寒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劉明川這時候已經(jīng)忍不住開始伸手抹額頭上的冷汗了,他小聲地說:“傷寒,都怪我,我不該帶你來的……”
葉傷寒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只一個呼吸的功夫就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尤其當看到陳煙南朝著他這邊投來怨毒的目光時他更是刻意露出笑臉,然后滿不在乎地對劉明川說:“院長,既來之則安之,放心吧!”
“可是……”
劉明川還想說些自責的話,但侯天佑和陳煙南壓根就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這時候,兩人已經(jīng)來到葉傷寒和劉明川的面前,刻意忽略掉葉傷寒,侯天佑很紳士地朝著劉明川伸手,并含笑說:“劉院長,咱們又見面了呢!”
劉明川只得硬著頭皮含笑站起來與侯天佑握手,說:“侯院長,沒想到你也來了,幸會,幸會。”
與劉明川對視過后,侯天佑突然用戲謔的語氣說:“咦?劉院長,你怎么流了這么多汗,難道你很熱嗎?”
“是……是啊,呵呵……”
劉明川繼續(xù)強撐。
眼角的余光瞥見陳煙南始終怨毒地怒視著葉傷寒,侯天佑這才低頭看向猶自坐在沙發(fā)上的葉傷寒,然后又對劉明川說:“劉院長,這位小兄弟是?”
“他……”
劉明川更覺難堪了,想了想,他才說:“他叫葉傷寒,是……是我的朋友。”
“朋友?”
侯天佑用大驚小怪的語氣說:“不是吧?我可是聽小陳說他是你們醫(yī)院的特聘專家呢!”
他話音剛落,周圍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什么?那個鄉(xiāng)巴佬竟然是康城一醫(yī)的特聘專家?老劉,有沒有搞錯啊,你們康城一醫(yī)什么時候淪落到要特聘一個鄉(xiāng)巴佬當專家的地步了?”
“劉院長,我認為你今天的行為有抹黑我們中醫(yī)聯(lián)盟的嫌疑,之后我會把這里的事情匯報給張會長的。”
“我說老劉啊,怎么說你也是咱們中醫(yī)聯(lián)盟的老人,你的醫(yī)院要是缺人可以找我啊,兄弟我就算再不濟總能給你幾個醫(yī)術(shù)高明的幫手使喚,你找一個小農(nóng)民算怎么回事?”
聽著眾人的嘲諷,劉明川突然面色一冷,然后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沒錯,葉傷寒是農(nóng)民出身,但敢問在座的各位,三代之前,你們誰不是農(nóng)民?還有,葉先生的確是我們康城一醫(yī)的特聘專家,不為別的,只因他的醫(yī)術(shù)比某些高校教授教出來的高材生、大專家高明太多,哼!”
說著,劉明川怒氣沖沖地落座。
在座的都是分會長,誰也不比誰高到哪里去,他怕什么?之前他一再隱忍只是想息事寧人罷了,既然息事寧人沒用,那他就沒必要繼續(xù)委曲求全。
葉傷寒倒是沒想到劉明川會為他出頭,不禁對劉明川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侯天佑的臉色早已鐵青,因為他不是聾子,哪能聽不出來劉明川剛才的一番話就是針對他?
也是在這時候,周圍又有人說:“劉明川,你先別急著生氣嘛,不管葉傷寒是不是真的醫(yī)術(shù)高明,但說到底他不是咱們中醫(yī)聯(lián)盟的,既然這樣,他又有什么資格留在這里?”
“搞笑!”
沈傾心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手里端著一杯熱茶的她快步來到葉傷寒的面前,然后對那名出聲質(zhì)疑葉傷寒的人說:“誰規(guī)定不是中醫(yī)協(xié)會的人就不能留在這里了?照你這么說,我不是中醫(yī)協(xié)會的人,我的姑父、姑媽、表哥、表姐也都不是你們中醫(yī)協(xié)會的人,我們是不是也不能留在這里?”
說著,沈傾心將茶水遞給葉傷寒:“傷寒,你別覺得不自在,這是我姑媽家,你來了就是客,我唐心倒要看看誰敢對你不敬,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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