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木質的椅子造型古樸而且雄渾,古色古香,可謂藝術品,然而,其殺傷力同樣無窮,尤其葉傷寒一怒之下用了三分狠勁。
椅子砸在毫無防備的王印沙身上,瞬間折斷成幾塊,斷木橫飛。
“啊……”
前一秒還罵得激動不已的王印沙猝然遭襲,頭部被砸中,鮮血橫流不說,整個人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慘叫連連,仿佛屠宰場被抹脖子的豬。
因為生著悶氣,繞指柔本來一直都是背對著亭子里的葉傷寒和王印沙的,聽到動靜,她急忙轉身。
當看到跌坐在地的王印沙滿頭是血時,即便繞指柔平日里見慣了鮮血和死亡也不禁嚇得花容失色。
見葉傷寒一副殺氣騰騰的架勢,俏臉慘白的她急忙迎上去擋在兩人之間,并用略顯急促的語氣說:“葉傷寒,住手!”
雖然繞指柔很不待見王印沙,甚至反感、惡心,但怎么說王印沙也是她的堂弟,尤其如今的王印沙深得家里老人們的喜愛,葉傷寒再打下去,非出事不可。
本來葉傷寒還想由著性子繼續(xù)暴打王印沙的,可繞指柔將他攔住之后他就不好硬上了。
因為誤解了繞指柔,他現(xiàn)在恨不得趕緊和眼前這位燕北王家的大小姐撇清關系,但他怎么會忘記這一路走來繞指柔對他的幫助?
“哼!”
最終,葉傷寒只能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冷哼一聲,一字一頓地說:“王大小姐,看在你我當初的交情上,我可以住手!不過,我這個人的忍耐力實在很有限,今天當著你的面我得把話挑明,如果再有下次,我不管你燕北王家來頭多大,實力多強,一定十倍奉還!”
對繞指柔而言,葉傷寒的一番話可謂字字如刀,扎在心頭奇痛難忍,以至于葉傷寒話音落下的時候她已經是淚流滿面,委屈得就如同受了氣的小女人,哪里還有平日里的風采?
貝齒輕咬,她艱難開口:“葉傷寒,你這是在向我宣戰(zhàn)嗎?”
葉傷寒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轉身就走。
一直以來,他始終以“和氣生財”為原則與人相處,能忍讓的盡量忍讓,但到頭來他的忍讓非但不能換來生意人信奉的和氣生財,反而助長了王印沙之流的氣焰,步步欺壓。
尤其繞指柔的“算計”更是讓他徹底幡然醒悟——拳頭能夠解決的問題一定不要用嘴!
再次走出富麗堂皇的大滿貫,葉傷寒憋不住痛痛快快地吐了一口胸中濁氣。
已經和大滿貫的采購部將超級蔬菜交接清楚的杜仲和胖大海此時正在門口東張西望地等著,看到葉傷寒嘴里叼著一支眼走出來,兩人眼前一亮,急忙快步迎上去,尤其杜仲更是雙眼放光,用無比羨艷的語氣說:“老大,柔姐是不是看上你了啊,每次你過來她都那么熱情,我可是聽大滿貫的員工說了,柔姐平時挺高冷的,從未像對你一樣對其他人這么好過呢!”
胖大海一臉得意地說:“那是!也不看咱老大是誰?柔姐能看上我們老大,說明她有眼光!”
“都瞎說什么呢?我們和大滿貫只是正常的生意往來而已!”
葉傷寒從一開始就覺得繞指柔接近他是另有所圖,所以始終有所保留,畢竟哪有人無緣無故對別人好的?尤其還是繞指柔這樣的天之驕女?經過今天的事,葉傷寒得知繞指柔竟是燕北王家的大小姐王印雪后,他更是打定了主意要敬而遠之。
他已經打定主意,對大滿貫的超級蔬菜供應繼續(xù),去炎黃部報到也可以繼續(xù),但也僅此而已。
葉傷寒語氣不怎么好,胖大海和杜仲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再不敢多說廢話。
接下來,兩人分別趕往苦桑村和萬畝草場指揮雇傭的村民們栽種超級蔬菜,葉傷寒本來也想跟著回苦桑村的,但趙紅酥的一條短信卻發(fā)了過來:
“葉傷寒,速速回電,急!”
趙紅酥雖然一直在人前扮演著啞女的形象,但有能力,性子又要強,平時若非遇到實在無法解決的問題是絕不會找葉傷寒的。
就拿向各大銀行申請貸款的事情來說,如果不是木槿私底下告訴葉傷寒,葉傷寒都不知道趙紅酥這期間在各大銀行吃了多少閉門羹,但她似乎半點也沒有放棄的打算,依舊每天往銀行跑,宴請各大銀行的高管,最終葉傷寒實在看不下去才以老板的身份叫停。
如今趙紅酥發(fā)來短信說有急事,那就一定是急事了。
所以,他跳下送菜的小貨車之后就趕緊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撥通趙紅酥的電話。
電話那頭,趙紅酥顯然正獨自一人等著葉傷寒的回電,所以就忙用急切的語氣說:“葉傷寒,你在村里還是在康城?”
“我剛去大滿貫把貸款還清,現(xiàn)在還在康城呢!”
葉傷寒聽出趙紅酥語氣著急,忙說:“趙小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我需要你的保護!”
電話里,趙紅酥用更加急切的語氣說:“我現(xiàn)在在我外公的老宅這邊呢,你趕緊過來吧!”
電話里有趙洪福的聲音傳來,趙紅酥顯然不想讓外公知道她會說話的秘密,所以匆匆就掛斷了電話。
趙洪福在康城的老宅葉傷寒從未去過,但趙紅酥心細如發(fā),立馬就把具體地址給發(fā)了過來,并且還在短信里催促葉傷寒趕緊過去,越快越好。
一時之間,葉傷寒徹底迷糊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葉傷寒早已看出趙紅酥是一個非常勤奮的女人,工作起來簡直就好像不要命了一般拼。
這大早上的,以趙紅酥的個性不是應該在店里忙得熱火朝天才對嗎,怎么在家里?
越想越覺不對,葉傷寒也慌了,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就直奔趙洪福的住所。
當初的趙洪福和趙紅酥祖孫二人為了工作方便,都住在洪福生鮮超市的地下室,但葉傷寒收購全家福超市名下的幾十家門店之后洪福生鮮超市也并入了葉傷寒名下,祖孫二人索性就搬回了老宅。
這是老城區(qū)的一個住宅小區(qū),趙洪福年輕那會兒單位分的商品房。
時光悠悠,趙洪福已經是花甲老人,葉傷寒眼前這個住宅小區(qū)也變得異常破敗,飽經風霜,千瘡百孔,與蓬勃發(fā)展的城區(qū)可謂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下了出租車之后,葉傷寒置身于小區(qū)門口,銹跡斑斑的大鐵門搖搖欲墜,保安亭里只有一名老態(tài)龍鐘的老人坐在躺椅上看報紙。
葉傷寒正準備直奔趙紅酥的住所,伴著一陣車喇叭聲,七八輛豪車已經朝著他這邊駛來。
來車無一不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豪車,奢華高貴,與周圍的破敗環(huán)境顯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見這么多豪車停在小區(qū)門口,甚至將門口的狹窄道路都堵塞了,不僅葉傷寒好奇,就連小區(qū)的住戶、周圍的鄰居也都被吸引來,幾十個人圍在四周議論紛紛。
就在葉傷寒好奇來人是誰的時候,在幾名保鏢的簇擁下,一名西裝筆挺的高個子男人已經從最耀眼的豪車之上下來,赫然就是燕北龍家的龍大膽!
與此同時,小區(qū)里單元樓中,衣著素雅的趙紅酥也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早就知道趙紅酥與燕北王家有過結的葉傷寒看到這一幕,突然就有些明白趙紅酥為什么要把自己叫過來了。
眾星捧月的龍大膽此時已經注意到葉傷寒也在場,于是就含笑迎上來。
趙紅酥半步不讓,匆匆而來,有些緊張地跟在葉傷寒身后。
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俏臉微白、神色慌亂的趙紅酥,龍大膽含笑對葉傷寒說:“傷寒,你怎么也在這里?萬畝草場那邊不忙嗎?”
“趙小姐是我的合作伙伴,龍少不會不知道吧?”
同樣含著笑,葉傷寒不答反問。
“知道!知道!當然知道啊!哈哈哈……”
龍大膽哈哈大笑,說:“洪福生鮮超市能夠有今天的發(fā)展還得虧傷寒你的超級蔬菜呢!作為趙小姐的堂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趙小姐的堂哥?”
葉傷寒雖然老早就知道趙紅酥和燕北龍家有一段恩怨,但做夢也不會想到,趙紅酥竟然是燕北龍家的人!
“沒錯!”
龍大膽繼續(xù)含笑說:“傷寒,你也許還不知道,趙小姐的先父是我的二叔,二叔在世時曾為還未出生的堂妹起名龍女心,也就是你的合作伙伴趙小姐……”
不等和顏悅色的龍大膽把一番讓葉傷寒無比震驚的話說完,跟在葉傷寒身旁的趙紅酥已經寒著臉抬手打斷,并飛快寫了一張紙條遞給龍大膽。
葉傷寒眼尖,晃眼看到趙紅酥寫的是:“龍大膽,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我是趙紅酥,不是龍女心!”
一時之間,葉傷寒更加犯迷糊了。
不過,從趙紅酥那慌亂又憤怒的美目中,他依舊有了自己的猜測,龍大膽所說的只怕是真的,而趙紅酥之所以不承認自己是燕北龍家的人多半是有什么苦衷。
趙紅酥假扮啞女,拼命工作,只怕也是因為燕北龍家。
看過趙紅酥遞來的紙條,龍大膽也不惱怒,依舊含笑說:“小妹,這么多年了,你怎么還是這犟脾氣?怎么說你我也是兄妹,我這個當哥的馬上就要動身離開康城了,臨走之前想和你吃頓飯,敘敘舊,你不會不答應吧?”
不等趙紅酥表態(tài),龍大膽又笑著對葉傷寒說:“傷寒,這次我回燕北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上你一面,要不你也一起吧?”
如果龍大膽和趙紅酥真的是單純的堂兄堂妹關系,葉傷寒當然不便赴宴。
然而,幾次三番綁架、刺殺趙紅酥的殺手都是燕北龍家派出的,葉傷寒怎能放心趙紅酥一個人赴宴?
再者,趙紅酥曾明確表態(tài)過,務必要葉傷寒保證她的生命安全。
且不說趙紅酥是葉傷寒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于葉傷寒而言,趙紅酥對他更有救命之恩、再造之恩。
剛才趙紅酥叫葉傷寒來保護她,這時候葉傷寒說什么也不可能退后半步。
見趙紅酥偷偷朝著自己點頭之后,葉傷寒再不猶豫,笑著說:“龍少如果不嫌我飯量大,那咱們現(xiàn)在就走吧?鷓鴣天怎么樣?”
葉傷寒心中尋思,不管龍大膽對趙紅酥有什么企圖,鷓鴣天怎么說也算是自己的半個地盤,到了那里相對要安全一些。
“傷寒,地方我提早就安排好了,在大滿貫,請吧!”
龍大膽根本不理會,說話間已經自顧自地轉身坐上了自己專用座駕。
葉傷寒和趙紅酥對視一眼,在幾個保鏢的招呼下上了另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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