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午后的屋外突然就下起淅瀝瀝的小雨,只有葉傷寒和趙紅酥的狹窄房間里,房門和窗戶緊閉,有雨滴打在窗玻璃上,滿是斑駁。
寂靜的房間里,躺在床上的趙紅酥渾身濕漉漉的,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即使她衣著保守,但姣好的身姿依舊不可避免地展露出來,有淡淡的槐花香自她身上彌漫開。
然而,此時的趙紅酥臉色慘白如紙,氣息微弱,仿佛病入膏肓、生命垂危的重癥病人。
側身坐在床邊的葉傷寒心亂如麻,為趙紅酥把脈的那只手顫抖得厲害,額頭上更是有大顆大顆的汗水混合著頭發間的水珠滑落。他幾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足足半個小時的功夫,他這才判定出趙紅酥所中的是一種流傳在國外傭兵界的可怕毒藥“三日斷魂散”。
葉傷寒在燕北念大學期間不但私底下跟隨當世的詠春大師葉昌盛學習詠春拳,同時還繼承了葉詠春的中醫。
憑他的中醫造詣,當然精通市面上流傳的絕大多數毒藥的配制、破解之法。
據葉傷寒所知,三日斷魂散雖然在國外傭兵界流傳廣泛,但藥方卻出自國內的北宋年間。
這是一種由七種有毒中草藥淬煉而成的毒藥,配制解藥雖然不難,但毒性卻異常可怕,中毒者轉眼間就會倒地昏迷,變成任人宰割的魚肉。
不僅如此,三日斷魂散無色無味,讓人防不勝防,稍有不慎就會著了道,這也是國外那些自由雇傭兵喜歡使用的原因之一。
想當初葉傷寒跟隨葉昌盛學醫的時候,他為了深入了解各種毒藥的特性甚至還特意在自己的身上用過三日斷魂散。
葉傷寒記得很清楚,他當時服用了三日斷魂散之后只五分鐘的時間不到毒性就發作了,他當場昏迷,倒地不醒,要不是葉昌盛及時拿出解藥救他,興許現在就沒有他了。
想起當初的種種,葉傷寒心有余悸的同時不免犯了嘀咕,上下打量著猶自昏迷在床的趙紅酥,他心中暗道:“不對啊,如果趙小姐和龍大膽突然昏迷是因為王印沙在飯菜里下了三日斷魂散,我也吃了飯菜,為什么我沒事呢?”
心中雖然狐疑,但葉傷寒此時卻沒有多余的心思想這些,因為當務之急是要救醒趙紅酥。
巧合的是,葉傷寒的身上就有三日斷魂散的解藥。
準確說來,葉傷寒隨身攜帶的解藥“清心祛毒丸”是葉昌盛配制的一種奇藥,這藥不但能破解三日斷魂散,還能破解已知的八十多種劇毒。
葉傷寒雖然心中犯著嘀咕,但還是趕緊從身上掏出一個小藥瓶。
雖然之前他帶著趙紅酥逃命的時候潛入明月河,渾身濕透,但藥瓶中盛放的“清心祛毒丸”卻完好無損。
葉昌盛醫武雙絕,清心祛毒丸更是平生一絕,這種僅有小指頭大小的神奇藥丸由三十多種名貴中藥配制而成,不但能解八十多種奇毒,而且藥香奇特,入口即化。
趙紅酥雖然處在人事不知的昏迷狀態,但葉傷寒依舊很輕易就喂她服用了清心祛毒丸。
喂趙紅酥服用過解藥之后,葉傷寒依舊覺得不放心,于是就繼續為趙紅酥把脈。
不知不覺,幾分鐘的時間過去,趙紅酥的雙頰漸漸恢復血色,呼吸也恢復正常,然后幽幽睜眼。
看到葉傷寒就坐在床邊,才醒過來的趙紅酥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識地開口:“葉傷寒,我們……我們脫險了嗎?”
“是的。”
通過把脈,葉傷寒確定趙紅酥的身體已經沒有問題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氣,微微一笑,他一邊尷尬地從床沿邊站起來一邊說:“趙小姐,我們已經沒事了。”
注意到自己渾身濕漉漉的,而且衣裳不整,趙紅酥略顯尷尬,下意識地伸手將被褥扯到自己的身上蓋好,表情略顯羞澀。
葉傷寒之前只顧著擔心趙紅酥的身體,此時注意到趙紅酥表情尷尬,他索性抬腳出門,一邊走一邊說:“趙小姐,你先等著,我去給你找幾件干爽的衣服換上,不然該感冒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臨出門的時候葉傷寒突然又停了下來,然后伸手去摘脖子上戴著的狼牙形血玉“大地之心”。
趙紅酥看在眼里,忙說:“葉傷寒,那塊玉佩可不可以由你替我保管著?”
“可是這塊玉佩是你媽……”
葉傷寒還想說服趙紅酥,但注意到趙紅酥眼中流露出來的期盼之色終究還是作罷,然后含笑出門。
因為“大地之心”,趙紅酥一直遭受著燕北龍家的迫害,大地之心對趙紅酥固然有著非比尋常的紀念意義,但留在她身邊終究是禍害,既然葉傷寒有能力保護“大地之心”,趙紅酥自然樂得將之交給葉傷寒保管。
而葉傷寒是因為“大地之心”才有了異能的,他當然也想好好研究一下大地之心,看看這塊狼牙形的血玉到底還蘊藏著什么秘密。
門外,青蛇以及青蛇幫的七八個大小首腦正焦急地等待著,見葉傷寒出門,青蛇急忙用無比擔憂的語氣說:“老大,您和趙小姐沒事吧?”
“沒事了!”
葉傷寒含笑搖頭,眾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青蛇雖然是一方大佬,但心細如發,早已為葉傷寒和趙紅酥分別準備了一套換穿的干爽衣服。
趕上中午放學時間,換穿的衣服是青蛇的妹妹李柔親手遞到葉傷寒手中的。
再次見到冷若冰霜的李柔,葉傷寒接過衣服的同時忍不住打趣說:“喂,冰女,好久不見!”
“哼!”
李柔明顯是因為哥哥青蛇的強迫才親自將衣服送到葉傷寒面前的,聽了葉傷寒的話,她氣呼呼地冷哼一聲。
葉傷寒自覺無趣,拿著換穿的兩套衣服就要轉身進房間。
李柔不樂意了,跺了跺腳的同時忙說:“大壞蛋,我哥不是說趙小姐也在房間里嗎?而且她好像還中毒了,活動不便,你一個大男人不會是想給她換衣服吧?”
指了指隔壁的房間,李柔又氣呼呼地說:“你自己去那個房間換衣服吧!”
說著,也不管葉傷寒愿不愿意,李柔伸手奪過葉傷寒手中的女裝便先葉傷寒一步沖進了趙紅酥所在的房間。衣服里夾著一件白色的Bra,這是李柔平時穿的,不經意間露出來一角,羞得這位冰女僑聯緋紅一片。
“我……”
眼睜睜看著李柔就這么兇巴巴地將房門摔上,葉傷寒那個尷尬啊,天地良心,他本來只是想把換穿的衣服拿給趙紅酥而已,哪里敢為趙紅酥換穿啊?
跟在葉傷寒身后,青蛇尷尬得不行,忙說:“老大,您別介意,我妹妹平時都被我給寵壞了,脾氣大得很。”
嘴上賠著笑,可青蛇的心里卻在犯嘀咕,因為李柔要葉傷寒去換衣服的房間竟然是李柔在小魔女酒吧專用的臥室。作為李柔的哥哥,青蛇比誰都清楚李柔的脾氣有多古怪,除了青蛇這位當哥哥的之外,她的臥室輕易是不允許任何一個男人進入的。
“沒事。”
葉傷寒哪能真和李柔計較啊?笑著拍了拍青蛇的肩膀,葉傷寒也沒多想,抬腳就進了李柔的臥室。
比起趙紅酥所在的那間臨時休息室,李柔的閨房就顯得寬敞多了,而且裝修得非常典雅,粉紅色的墻面以及白色的家具交相輝映,滿滿的都是少女的氣息。
粉紅色的床上甚至還有李柔中午放學回家才換下來的校服校褲,黑色的Bra異常醒目。
然而,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少女心爆棚的溫馨臥室里卻彌漫著很濃的藥味,葉傷寒精通中醫,很輕易就聞出來空氣中彌漫的是種種體虛患者服用的補藥。
“我去,這是冰女的臥室吧?怎么會有這么重的藥味,難道她生病了?”
葉傷寒雖然心中狐疑,但也沒多想,渾身濕漉漉很不舒服的他趕緊開始換衣服。
然而,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他才來得及將渾身上下脫了個干凈,緊閉的房門驟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乍一下看到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葉傷寒,李柔整個人都愣住了,就仿佛是被人點了穴,站在門口的她動彈不得,有那么一瞬間,當她的目光落在葉傷寒面前的剎那,俏臉刷一下紅透的她更是如見鬼了一般發出尖叫聲:“啊……”
與此同時,門外有青蛇的聲音響起:“妹妹,怎么了?”
“啊?沒事……沒事……”
當機立斷,仿佛踩了尾巴的貓,李柔趕緊反身將房門給摔上。
她生來臉皮就薄,門外有那么多人,要是讓青蛇等人知道她看了葉傷寒的身子,那她哪里還有臉活下去?
房間里,李柔唯恐門外的青蛇會強行破開房門一般,她緊緊地堵著房門,同時緊閉著眼睛朝著葉傷寒的方向嬌叱:“大壞蛋,還不快把衣服褲子穿好?”
葉傷寒手腳麻利,早在李柔突然闖進門的時候他就已經匆匆開始穿衣服,只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穿戴整齊。
莫名其妙就被看了個光的他滿臉黑線地迎向堵門的李柔,說:“冰女,你鬼叫什么啊?”
“啊……”
李柔雖然是閉著眼睛的,但哪能聽不到此時的葉傷寒已經來到她的面前?
下意識的,她再次叫出聲來。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的叫聲會讓門外的青蛇等人瞎想,所以就趕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臉紅紅的她大著膽子睜眼,赫然看到眼前的葉傷寒早已穿戴整齊。
一時之間,她甚至有些懷疑之前自己看到的羞人一幕是不是真的發生過。
不過,她這時候已經沒有閑工夫瞎想了,見葉傷寒已經穿好衣褲,她忙又匆匆將房門打開,一溜煙逃得無影無蹤。
門外,青蛇等青蛇幫的大佬紛紛朝著滿臉黑線的葉傷寒投來古怪的目光,也無怪他們會瞎想,畢竟李柔剛才逃跑的舉動實在是像極了被調戲過的樣子。
下意識的,青蛇憋不住用弱弱的語氣說:“老大,我妹妹剛才……”
“青蛇,你丫的別瞎想啊!”
葉傷寒臉上的尷尬之色更盛,但依舊刻意硬著頭皮板著臉說:“我……我可沒有欺負你妹妹,她剛才進門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老鼠而已。”
作為大男人,本來葉傷寒也不覺得自己被一個女生看了有什么的,可隨口說出“老鼠”這個詞的時候他莫名就有些尷尬了,畢竟他記得很清楚,當時李柔看到他那只“老鼠”的時候眼睛都發直了。
“咳咳……咳咳咳……”
青蛇不是三歲小孩,哪能輕易相信葉傷寒的話?再者,小魔女酒吧的衛生一向很好,尤其他的妹妹又那么愛衛生,閨房里怎么可能會有老鼠?
然而,青蛇不會傻到點破。
同樣滿臉尷尬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干脆顧左右而言他,說:“對了,老大,有小弟剛才來報,說是大滿貫死了人,警方已經趕往現場了。”
“什么?”
眼皮微微一跳,葉傷寒下意識地開口追問:“死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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