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消散,天地重新明朗。
陽光落在余真揚起的長劍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演武場上有些安靜,眾人臉上的神情異常的精彩。片刻之后,有人下意識的看向演武場的邊上,星月殿所在的位置。
這樣的動作,如同冬日里的青松在陽光的照射下融掉了第一塊雪,隨即瞬間抬起的枝頭,卻抖落了更多。
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那里!
有人記得林修在余真上場前跟他低聲了些什么。
他們想知道此時那個青年臉上的神情是否與他們一般驚訝,他們想以此印證心中的猜測是否為真……
他們想知道,余真的勝利到底和林修有沒有關系。
可是緊接著,眾人的面色有些古怪……
星月殿所在的地方,徐辰昊抱劍在懷,似是在閉目養(yǎng)神。
殷墨和海云濤湊在一起,在低聲交談著什么,兩人臉上不時出現(xiàn)的笑容,那話題似乎很令人愉悅。
而林修,在看手中的劍。或者,在看劍鞘……翻過來調(diào)過去,看的極為的仔細。
竟然沒有半個人關注演武場上的余真!
難道,他們真的這么自信?
演武場上忽然響起一陣輕咳,那輕咳急促而有力,不過每一個人,都能從中聽到一絲不滿的味道。
眾人的目光重新落在了余真的身上,輕咳消失,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是高昂的頭。
“倒下,或者認輸?”
余真的聲音和他方才的輕咳一樣的簡短有力,只不過這一次聲音中不再是不滿,而是強烈到極的傲然。
他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審判者,卻極為仁慈的給了對方選擇。
倒下,或者認輸?
死,或者生?
這本來是兩件不盡相同的事情,因為倒下不代表會死,想活不一定要認輸。
可是,眾人卻從余真的口中聽出了相同的意思。
不認輸?就死!
他就是這個意思。
場中的裁判皺了皺眉頭,可是終究沒有什么。畢竟余真并沒有直接提及那個死字,就算了,也沒有成為事實。
可是鐵寅達沒有如此淡定了,因為那把明晃晃的劍,是架他脖子上的。
他的目光有些復雜的看了余真一眼,不是因為對方的修為超出的他的預料,也不是因為對方在這里肆無忌憚的佯裝高傲
他的復雜,是因為對方的劍本來有劃過他脖頸的機會可是最終……卻選擇了停下。
他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解脫一般的道:
“我輸了!”
出了那三個字之后,他感覺似乎輕松了許多。
余真收回了手中的劍,裁判宣布了比賽的結(jié)果,立刻有人記錄在案。
星月殿就這樣贏下了一場
接下來的第三場,皇室終于登場,那名青年并非皇子,似乎是某個將軍的子嗣。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后來他輸了,輸給了天圣宮的一個名叫離乾的青年。
他被淘汰了,所以不會有人記住他的名字。
只是唯一令人感慨的是,皇室身為東道主,竟然也首戰(zhàn)告負……
第四戰(zhàn),眾人的目光再次變得有些古怪起來。竟然又是神墟峽谷和西皇山。這兩大圣地似乎從昨日里城門前的沖突開始,就徹底的糾纏在了一起,如同冤家一般。
林修對這一戰(zhàn)很看重,他想要知道神墟峽谷的每一個人,是否都能輕而易舉的用出星閃。
不過,他沒有看到。
那名青年沒有用出星閃,而且,最終輸?shù)袅吮荣悺?br />
他其實很強,劍法凌厲,真元深厚……可惜的是,西皇山的那名叫做吳于謙的青年更強。
強的,有些離譜。
甚至兩人交手之后,林修暗自將吳于謙和清揚放在一起比較,結(jié)果讓他有些吃驚。
他覺得兩人,似乎不分軒輊。
當然,這只是他的看法。
不過,眾人也隱隱的明白了為何西皇山要讓另外兩人棄戰(zhàn)。
以吳于謙這一場的表現(xiàn)來看,晉級四強有很大希望。那么最危險的,就剩下最后的排位賽了。
一旦排位賽的名次過低,無論他有多強,一樣要被淘汰。
所以,西皇山讓另外兩人棄賽安心修養(yǎng),以期在排位賽上放手一搏的做法,無疑是最為明智的。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全力保吳于謙晉級。
第五場,裁判高聲喊出了星月殿徐辰昊的名字。
而西皇山似乎也很旺……五場比賽輪到了三場,這一場殷墨的對手,竟然又是西皇山。
徐辰昊猛然站起,身上瞬間涌起肅殺之意,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林修等人,隨即重重的了頭,似乎在向眾人傳遞安心之意。
緊接著,他挺起了胸膛,揚起了高傲的頭顱,大踏步的向著演武場走去,渾身衣衫鼓動,當真是氣吞萬里如虎。
他率先登上演武場,抱劍而立,眉宇間滿是冷峻。
可是半響過后,也沒有在演武場上看到他的對手。
他微微一愣,這才將目光落在場外西皇山所在的區(qū)域,發(fā)現(xiàn)那僅有的三人,一個都沒有站起。
難道?
他腦海中閃過一抹亮光
隨即就聽到裁判的聲音響起:“西皇山這一場棄賽,星月殿徐辰昊勝”
場外響起一陣嘩然
……
當徐辰昊回到位置的時候,眼中還有未曾平息的難以置信。
這種好事,竟然落在他的頭上了?
林修等人也有些感慨,今日兩場皆勝,是一個無比華麗的開局。
可是忽然間,幾人心有所感的看向同一個地方,確切的,是看向同一個人……
余真此時,一只手托著下巴,目光無比深邃的看著西皇山那三名青年所在的區(qū)域。
片刻之后,他忽然一臉深沉的開口:“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眾人猛然愣住,片刻之后,幾人相視一眼,目光忽然變得有些火熱,異口同聲的呼道:“出來!”
余真一臉深意的了頭,在眾人無比期盼的目光中,沉聲道:“我覺得,咱們很有可能還有一人要輪空!”
話聲落下,星月殿所在的區(qū)域,猛然爆發(fā)出一陣歡快并且詭異的大笑聲。
……
那當然只是一個玩笑。
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調(diào)節(jié)氣氛。
余真還沒有神到那種地步,否則他們豈非直接就包攬了那剩余的三個名額?
不過這樣的氣氛很好,和場邊其余圣地那種無聲的壓抑相比,顯得很有活力。
高臺之上的月影萱露出了笑容,輕聲道:“他們的心情似乎很好!”
不過她身邊的海歌離,此時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他眉頭微皺,不但沒有注意到林修等人發(fā)出的笑聲,甚至沒有聽到月影萱出的話,
“師父,您怎么了?”
月影萱輕輕碰了一下海歌離,終于將對方從某種玄奧的境界中驚醒。
“怎么了?”海歌離反問道。
月影萱目光有些古怪,低聲道:“您出神了!”
海歌離微微一愣,隨即輕笑道:“想事情想的有些投入了。”
月影萱輕輕了頭,沒有再開口。
片刻后,她順著海歌離的目光,落在了場外西皇山的那三人的身上。
她微微一愣,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
第六場大云皇室對幽冥草原。
可是令人大跌眼鏡的是,皇室的那名青年又輸了。
并且這一場,輸?shù)姆浅?臁?br />
十息
僅僅十息過后,幽冥草原的那個名為青烏的青年就獲得了勝利,并且,他絲毫沒有給皇家留半的面子,手中的彎刀在對手的身上留下了七八道血痕。
他的對手是被抬下去的,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林修暗暗記住了他的名字,因為這又是一個和清揚,吳于謙同一級數(shù)的猛人。
第七場的時候,殷墨迎來了他的戰(zhàn)斗。他的對手是天圣宮的姜銘。
殷墨起身之后,做了一個令眾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路過林修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輕聲道:“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林修顯得有些愕然,不過來不及去思考原因為何,連忙收起了心神,快速而認真的想了想。
隨即,他抬起頭看向?qū)Ψ,真誠的道:“還是那句話,你能贏!”
殷墨輕輕了頭,隨即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不過前后的氣勢,到?jīng)]有發(fā)生明顯的變化,依舊沉穩(wěn)之極。
林修對他了和對余真同樣的三個字。不過含義還是有細微的差別。
給余真的那三個字只是為了給對方信心,而對殷墨的三個字,乃是對他的肯定。
殷墨很強,真的很強!
這一林修也是在后來與之慢慢相處中才知道的。
如果不是當初他用五彩連天紅取巧獲勝,那么他覺得星月大典的冠軍,鐵定是殷墨的。
其實林修不知道的是,即便他沒有放到殷墨,殷墨最后也會輸給他……
因為徐辰昊輸給馮琦……也是故意的。
無論如何,林修一定會和馮琦對上。
因為有人要借他的手,來對抗馮琦。
因為只有他,才不會引起馮旭的疑心。
畢竟,當時他的身后只有童浩,還有一個,在所有人眼中都不懂修為的七叔
……
所以,當許多年后林修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顯得異常的感慨。
“年輕人永遠都不要和那些年紀大的人比城府,否則,你眼中的算無遺策,只是給對方枯燥無味的生活平添了一絲樂趣而已”
他對著身前那些一臉虔誠少年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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